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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了口氣,不管另外那個人是誰,自己總歸就不那么顯眼了。 思及此,他的手也放了下來,裝作無事發(fā)時地朝青枝和另外兩人打招呼。 陶保點點頭,還想把剛才發(fā)生的事再跟高煜遠重復一遍:“真的,芋圓你沒發(fā)現(xiàn)吧?” 高煜遠剛想說什么,龍冰冰就不耐煩地打斷了:“行行行,兩條就兩條,別在我耳邊吵,嚷嚷得我心煩?!?/br> 陶保也不跟高煜遠掰扯這事了,轉(zhuǎn)而跟龍冰冰開始了日常吵架:“我剛才是在跟你說嗎?我在跟大家說!你起床氣大別發(fā)我身上??!昨晚不知道是誰晚上呼嚕聲打得忒大,我都沒睡好……” “陶保你是不是欠打?” “呵呵來啊誰怕誰??!” …… 這事就算這么遮過去了,高煜遠望著吵起來的兩個人心想。 葉遙很快也走了下來,對邊路二人轉(zhuǎn)的話題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一絲不自然的神色稍縱即逝。 好在并沒人注意到這些,他神色如常地和高煜遠打了個招呼,拉開椅子坐下吃飯。 高煜遠瞧著葉遙的神情,暗自慶幸昨晚葉遙應(yīng)該什么也沒察覺。 葉遙盛了碗湯,一抬頭,就剛好和高煜遠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沒來得及收回視線的高煜遠有一瞬的慌亂。 葉遙反應(yīng)比高煜遠快些,問道:“芋圓要么?順便也給你盛一碗。” 問是這么問,不過他沒等高煜遠回答,就站起身去幫他盛湯。 高煜遠這才敢無所顧忌地盯著葉遙的背影看。 基地其實是有健身房的,不過這群人一般除了被教練逼著準備賽季體能訓練外,都不愿踏進半步。 葉遙倒是每周都會抽四五天去。 高煜遠坐在餐桌上仰頭看著他的身影,氣溫還未完全回暖,不過在基地葉遙仍然穿得很少,他的身材比例很好,能看出隱隱的線條,卻不至于突兀。 昨晚雖然確認了自己的心意,高煜遠卻還沒想好要怎樣面對他。 告白么? 太冒險,萬一他覺得這種關(guān)系惡心,恐怕連隊友都沒得做。 可高煜遠實在太迷戀葉遙的接觸,要狠下心來遠離,又有些舍不得。 罷了,他想,就跟以前一樣吧,只要自己不表現(xiàn)得太出格,維持現(xiàn)狀也未嘗不可。 陶保本來都吃完午飯上樓了,發(fā)現(xiàn)了什么,突然又扒著二樓的欄桿沖下面喊道:“我的巧克力呢!昨天我放在桌上的巧克力怎么少了一半!龍冰冰是不是你吃了沒跟我說?。俊?/br> 龍冰冰可能起床氣還沒消,又可能是對著陶保有著獨特的生氣點,他把勺子一扔:“狗兒子你一天不給爸爸甩鍋就不爽??我昨晚在干嘛你不知道?而且誰稀罕你那點巧克力?” 陶保的巧克力…… 高煜遠想起昨天葉遙順手抓了一大把,還分了自己一點。 好像是他們倆吃了。 高煜遠還在猶豫要不要開口為龍冰冰證明一下清白,就見葉遙端著給他盛好的湯走過來,放到他面前,狡黠地眨眨眼,用口型小聲說:“別理他倆?!?/br> 高煜遠意會,立刻閉嘴裝一無所知。 他與葉遙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地笑起來。 陶保和龍冰冰還在嘰嘰喳喳地拌嘴,青枝已經(jīng)在訓練營里虐人偶了,韓洲正試圖逗陳五月開心,魏昔打開官博確認春季賽的出征信息,順便看看粉絲留言,王阿姨笑瞇瞇地開始收拾餐廳…… 初春的陽光斜射進來,流淌在兩人之間。 這一次目光的碰撞,讓高煜遠呼吸一滯,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 他急忙斂下眼。 心動來得毫無預兆,他生怕自己藏不住,把眼底的喜歡全部滿溢出來。 高煜遠瞬間有些慌張,匆匆忙忙把剩下的飯扒完,心跳還沒緩下來,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臉上究竟是什么表情,只能找了個拿手機的借口,回到自己的房間。 春日的陽光雖不熱烈,但畢竟是中午,仍照得高煜遠的房間亮堂堂,連同他的心事一起,曝光在此刻的暖陽下。 他想到了什么,從昨晚的衣服口袋里翻找出了一顆牛奶味的巧克力,是昨天葉遙塞給他的。 明明是再普通也沒有的牌子,他仍然小心翼翼地剝開外層的錫紙,不愿弄碎。 不知道陶保哪里買的巧克力,像是告白專用似的,把每一張錫紙鋪平開來,就能發(fā)現(xiàn)上面印著不盡相同的詩句。 他把巧克力放進嘴里,卻舍不得碰到牙齒,只肯將它抵于舌尖和上顎之間慢慢融化。 他將錫紙展開,看見上面印了一句話—— “愛就是充實了的生命,正如盛滿了酒的酒杯。” 甜蜜的香氣在他口腔里彌漫開來,像昨晚的擁抱一樣。 他可能阻止不了自己對葉遙的喜歡。 那就讓他在葉遙還沒有發(fā)現(xiàn)之前,悄悄的、悄悄的再多喜歡他一點吧。 而撇開自己對葉遙的感情,IF在經(jīng)歷了最后幾天的訓練后,也終于整裝待發(fā)。 今天,IF的官博放上了大名單上所有隊員的合照,少年們目光堅毅,心懷夢想。 海報做得大氣磅礴,在正下方用遒勁的字體寫道: “無懼彷徨,放肆榮耀——” “2019KPL春季賽,正式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