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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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北周眾人沒有想到會是南齊使臣出來說這句話。 東狄同樣沒有想到南齊會跳出來趟這趟渾水。 兩邊的反應截然不同。 東狄使臣覺得南齊這是吃飽了撐著。 北周重臣卻是生出了一種同仇敵愾感—— 看,東狄都過分到連南齊都看不過眼,要出來說話了! 但歐陽昭明認得十二,還記得在去秋狩的時候見過他。 他居然跑到了南齊使團中去。 他是南齊人嗎? 十二冷著面孔,并不心慌。 他在見大師兄之前,因為想著要跟進來湊熱鬧,所以是同寧王匯報過的,寧王自然也同成元帝先說了自己這個“故人之子”的真實身份。 現在他這么一說話,成元帝就認出他來了。 這小子跟易行還是好朋友。 果然夠仗義。 這個節(jié)骨眼上,十二這么一表態(tài),就是作為旁觀者的南齊發(fā)出的聲音了。 即使是容嫣公主,對著這么個突然跳出來的南齊使臣,也沒有第一時間就發(fā)怒。 寶意望著十二師兄,看到他腰間掛著的玉佩,正是自己送的。 玉佩上裝飾的絲線容易得到,她的配色里面總是帶這么一點生意盎然的綠色。 不說是他,就是寧王他們戴在玉佩上,也有這樣的絲線。 聞大學士原本打算中立,不摻和進來。 可是十二一開口,在旁人看來,代表的就等同是自己的態(tài)度。 再想到小師弟是跟謝易行相交多年,受寧王府照顧才安穩(wěn)歸來,大學士也上前一步。 他對容嫣公主說:“公主,我的師弟說這話只是意氣之言。”剛才十二一直在園子里,眾人都看著,“不過正如永泰郡主所說,光是憑借這樣一條絲線跟大棋士在意識不清醒之際的這么一虛指,就想定謝三公子的罪,這不嚴謹。” 他是南齊的大學士,身份與剛才說話的十二不同,說出來的分量也不同。 眾人看他轉移目光,看向了還躺在地上的大棋士,又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把刀拔了,保住大棋士的性命。剛剛他在意識不清醒之際都能夠指出些線索來,說明他對真兇是真的有印象,那就只要等他醒來,便能指認真兇?!?/br> 大學士的幾句話,將眾人的注意力重新轉移回躺在地上的大棋士身上。 方才這么一番變故,原本想要將他抬起送到別的地方去處理傷勢的御醫(yī)們都沒有再動作,任由他這么躺著。 即便是容嫣公主,也不可能在現在大棋士還性命垂危之際,就要求他們把謝易行的罪名敲定。 她放下了手,說道:“即便就是現在要處理大棋士的傷勢,嫌疑人也不能放?!?/br> 她的態(tài)度是如此強硬,寸步不讓。 十二:“你——” 大學士抬手一攔,把他拉了回去。 成元帝對眼下這個情況也頭疼。 顯然,要讓她閉嘴的話,那就得秉公處理,把現在最有嫌疑的謝易行給收押起來。 不讓在這里拖得久了,耽誤了救治時機,真把大棋士給拖死了。 成元帝看向謝易行,。 寶意見自己的三哥站在原地,迎著帝王的目光不卑不亢地道:“我沒有做過,自然不怕被查,也相信陛下定然會還我一個清白?!?/br> “正是如此?!闭驹诔稍凵砼缘膶幫醭谅暤溃氨菹虏槐貫殡y,可先行將臣的兒子關押,等到調查清楚之后,若真是我們寧王府有關,謝衡愿意擔起責任。可若是與我寧王府無關,又讓我兒受這樣的委屈——” 寧王說著抬起了眼,看向站在亭外的容嫣公主,“我寧王府也不會善罷甘休?!?/br> “好?!背稍埸c頭,“那就先把人收押在天牢?!?/br> 歐陽昭明對旁邊的侍衛(wèi)點頭,他們就動手來押謝易行。 寶意見狀,一手按在了小荷包上,叫了一聲:“哥哥!” 謝易行看到她的動作,對meimei搖了搖頭,才收回目光。 寶意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哥哥被這些侍衛(wèi)給押走,而大棋士則從地上被抬起來,轉移到別處去。 原本下午定好要對弈的兩人,現在一個身受重傷,另一個被懷疑是兇手,要收押進天牢里。 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這樣的發(fā)展。 再看容嫣公主,在謝易行被押下去之后,少女看上去像是氣順了些。 她似是毫不懷疑謝易行就是那個對大棋士下手的人。 方才寧王對她放的狠話,她也毫不放在心上。 “容嫣公主?!背稍坶_口叫她,“等大棋士胸口的刀拔出來,情況平穩(wěn)以后,他就留在宮中休養(yǎng),剩下的事情,等他醒來再說。公主若是不放心的話,可以留兩個人在大棋士身邊照顧?!?/br> 容嫣公主略一思索就點了頭,說道:“好?!?/br> 跟謝易行關系密切的眾人現在在心情沉重之余,都有幾分迷茫。 現在大棋士要去拔刀,此后便是等待他在太醫(yī)們的醫(yī)治下恢復清醒,指出真兇。 又或者寄望于歐陽昭明能找到新的線索。 萬壽園中,無關人等先行離去,只留下成元帝、東狄使團和幾個重臣去了大棋士身在之所,在門外等著。 房中,御醫(yī)先給大棋士灌了吊命的參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才開始拔刀。 情況如他們所預料的一樣兇險,眾人在外頭都可以聽見里面幾個御醫(yī)在緊急為大棋士止血。 三名御醫(yī)輪番施針,為他用藥之后,總算是止住了血,保住了他的性命。 只不過大棋士原本中這么一刀,就傷勢極重,在拔刀之時又流了那么多的血,現在臉色蒼白至極,只怕一時半會清醒不過來。 三位御醫(yī)無奈,留了一位在這房中,看顧著大棋士,另外兩人則從房中出來。 對等在外面的成元帝,兩人稟報道:“陛下,一切順利,傷口的血也止住了,只是大棋士什么時候會醒,這還要看他的個人意志?!?/br> 聽到御醫(yī)的話,容嫣公主心神稍定,而北周眾人聽著這話卻是想道:大棋士若是十天半月不醒,那寧王三公子豈不是還要在天牢中待上十天半月? 成元帝轉向等在院中的眾人,對自己的這些重臣說:“既然大棋士暫時沒事,大家就先行回去吧。” 尤其是寧王,這件事情牽涉到的是他的幼子,成元帝深深地看他一眼,希望他能夠穩(wěn)住。 寶意跟謝嘉詡陪同他們的父親站在這里,而沈怡君已經同其他貴女們一起先離去了。 宮中發(fā)生的事情,寧王打算先對府中封鎖,等到塵埃落定之后,再會親自回去同寧王妃說。 寶意望向緊閉的房門,心中再次陷入天人交戰(zhàn)。 三哥說過不讓她再把靈泉拿出來,免得引人注目。 方才他那樣對她搖頭,也是在讓她不可這樣做。 可若是有靈泉的話,躺在里面的大棋士就能很快清醒過來…… 她聽見成元帝對容嫣公主說:“公主也先行回去休息?!?/br> 在大棋士這里,他會加派人手保護,使館方面也會提升守衛(wèi)的力量。 容嫣公主道:“容嫣在此謝過陛下?!?/br> 隨后,她又對自己身邊的人說,“你們兩個留在這里看著大棋士?!?/br> 那兩人應道:“是?!?/br> 眾人這才紛紛同成元帝告退,由這院子里走了出去。 東狄使團的人走在前面,寧王父子和其他大臣走在后面。 成元帝跟歐陽昭明停在原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 成元帝嘆了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額頭。 歐陽昭明看向他,說道:“陛下無需憂心,給臣兩天時間,臣定然會查個清楚?!?/br> 想在皇宮內這樣謀害一個別國使臣,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 一個人作案,手段隨心,還無跡可尋,可一旦人多了,留下的蛛絲馬跡就會越多。 成元帝放下了手,對他說道:“天牢那邊你也傳朕的口諭過去,讓他們好好待寧王三公子?!?/br> 這無妄之災,早知道就不讓易行一個人去休息了,就讓他在亭子里陪著他們說話,坐著喝茶,這樣的指控也就不會落到他頭上。 …… 回到府中,寧王對自己的長子跟幼女說:“你們先回去休息吧,不必擔心,爹會打算?!?/br> 兄妹二人都應了一聲,看著父親轉身離開,顯然是打算去告訴他們的母親這個消息了。 寶意站在原地,一時間沒有挪動腳步。 謝嘉詡站在她身旁,兄妹二人被這寒涼的晚風吹著。 寶意一抬頭,就見到園中高大的樹木葉子已經發(fā)黃,風一吹就從他們的頭頂落了下來。 謝嘉詡聽見meimei的聲音傳來,在小聲道:“天牢陰冷,現在又是深秋,三哥在里面不知會怎么樣?!?/br> 她一說完,謝嘉詡就懊惱地嘆息一聲:“早知道我便同易行一起,看著他,守著他,不叫他一個人跑到別處去,身邊連個作證的人都找不到?!?/br> 寶意聽了大哥的話,轉頭看向他。 只見大哥俊美的面孔在廊下的燈火中,寫滿了沒有保護好弟弟的懊悔。 “這不是大哥的錯?!?/br> 寶意抬手,握住了哥哥的手臂,同他說道。 這原本就是個陰謀,是沖著他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