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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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容上倒好,連話都不讓向逢說全,還狂傲不羈的放話,問向逢要不要一起來? 來什么來?! 自己有沒有神力,心里一點數(shù)都沒有嗎? 十萬多魔修在這里,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們兩人,他這是想玩一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虞蒸蒸沒心思陪他玩,她只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她暫且還不想身首異處。 她趕在向逢發(fā)飆之前,用著試探的語氣質問道:“你就只為一個假冒雪惜的贗品,便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拔刀相向?!” 向逢手中執(zhí)著長劍,緩緩向前走去,劍刃劃在地上發(fā)出陣陣刺耳的嘶鳴聲:“什么狗屁恩人?是他殺了雪惜,最后卻讓我背負逼死師父的罪名,我被各大門派追殺,全都是拜他所賜!” 虞蒸蒸被他說懵了。 眾所周知,雪惜是用劍自刎在青城山下,那自刎的傷口,自然與他殺的傷口不同。 當初光是驗尸,就動用了數(shù)十位仵作逐一確認,這個絕對不會出錯的。 不等她說話,向逢便猩紅著雙眸,自顧自的說了下去:“當年你逼迫雪惜為你煉制龍脊髓,只因她未按照你所言去做,你便枉顧她對你的求救,甚至扔出赤霄劍逼她自刎……” 他的嗓音哽咽,布滿血絲的雙眸含滿淚水:“你將沾滿她鮮血的赤霄劍,賞賜于我,可恨我還蒙在鼓里,對你感恩戴德……你真是好惡毒!” “如今我給你恕罪的機會,只要你交出元神,把我的雪惜還給我,我便念在山水的份上,給你留個全尸?!?/br> 向逢的神色幾近瘋癲,他用劍刃對準了容上,五官猙獰的駭人。 虞蒸蒸自認心理素質過硬,卻還是被向逢發(fā)瘋的模樣嚇到了,她蹲下了身子,攥住容上的手臂搖了搖:“這其中必定有誤會所在,對不對?” 容上本不欲多說,他并不在意向逢的看法。 向逢心性不穩(wěn),意志薄弱,極易被人利用,早在雪惜從人界帶走向逢時,他便提點過雪惜。 后來他被雪惜逼著起誓,將向逢帶回歸墟山,那日他便已經料定向逢會有一日背叛他。 所以他從未對向逢抱有過任何希望,更不會因向逢的所作所為而感到失望。 向逢誤會他逼雪惜自盡,怕是從天帝的往生鏡中看到了些什么。 本來向逢就對他心有間隙,那往生鏡沒有聲音只有畫面,只需要用雪惜的死稍作撩撥,就可以點燃向逢心中壓抑已久的不滿與怒火。 這事不過就是個引頭,就算沒有此事,往后也還有旁的事會激起向逢反叛的心。 蕭玉清用向逢做殺人的刀,無非就是看中了他當初對雪惜以神之名起誓,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親手斬殺向逢罷了。 容上懶得多費口舌,可虞蒸蒸搖的他難受,她放低姿態(tài)的嗓音綿綿軟軟,一雙濕漉漉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勾的人心里酥酥癢癢。 他用手掌捉住她的臂彎,向前猛地一帶,她的身子便保持不住平衡,朝著他懷里跌去。 容上在她唇角覆下輕輕一吻,猶如蜻蜓點水,轉瞬即逝。 待到虞蒸蒸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松開了她。 她惱怒的瞪著他,抬手就要將他按在自己臂彎處的手掌拉開,卻被他不著痕跡的躲避開來。 虞蒸蒸注意到他這細微的動作,她滿臉狐疑:“你已經恢復了?” 容上搖搖頭:“沒有?!?/br> 她挑了挑眉:“那你為什么躲我的手?” 容上瞥了一眼她沾滿泥污的小手:“你的手太臟了。” 虞蒸蒸:“……” 向逢緊皺眉頭,劍鋒寒光凜冽:“你們有完沒完?!把元神交出來,我讓你們黃泉路上一起走。” 虞蒸蒸聽到向逢的聲音一愣,她在心中咒罵一句該死,被容上搞得,剛剛緊張起來的心情一下就垮了。 她瞪了一眼容上:“雪惜不是自刎嗎?這肯定是個誤會,你快跟他解釋清楚……” 許是因為剛剛得過便宜,他心情甚是愉悅,難得開口解釋了兩句:“雪惜并非在求救,她是求孤在她死后收留你,那時她已是強弩之末,自盡也是她向孤所求?!?/br> 容上的聲音輕描淡寫,仿佛只是在敘述一件普通的事情,就跟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沒有絲毫跌宕起伏的情緒摻雜其中。 向逢的臉色鐵青,攥住劍柄的指間止不住的顫抖,顯然,他并沒有相信容上的解釋。 容上早就料到向逢不信。 畢竟好不容易把雪惜的死推卸給旁人,若是向逢認同了他的話,那雪惜的死便又要歸功到向逢頭上。 容上內心毫無波瀾,面色平靜:“逝者已逝,你何必這般執(zhí)著于雪惜,有山水常伴左右,你該知足才是。” 向逢的面部肌rou抽搐了兩下,額頭上凸出道道青筋,他用力的嘶吼著:“你就是個冷血無情的怪物,你懂什么?!” “是她在我落魄之時,每日贈予我一枝迎春花和rou包子,那時我被屠滿門,已心灰意冷喪失生機,是她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br> “也是她,把我從仇敵手中拼死救出,悉心照料整整三個月,傷好后見我無處可歸,又將我收留在凌碧宮?!?/br> 他低聲自喃道:“是雪惜予我再生之恩,我必須要救活她,待到雪惜活過來,我才能安心和山水成親。” 容上輕笑:“愚不可及,若無山水拼死相救,你早就該死在棺材鋪里,哪輪的到雪惜撿漏。” 當初,向逢在昏迷前跑進了棺材鋪里求救,棺材鋪主人家的小女兒把向逢藏進棺材里,待到仇人追殺來時,他們持刀逼問她向逢的下落。 她和她爹都因為向逢被仇人割喉,仇人放火燒了棺材鋪,她爹當場就死了,而她強撐著一口氣把向逢救出了火海。 當時向逢已經是半死不活,雪惜不想為了一個快死的人,浪費凌碧宮的珍稀靈草,若非她跪地請求雪惜救活向逢,向逢怕是要死在那里。 那天,雪惜帶走了向逢,而他帶走一副棺材。 棺材上覆著那棺材鋪女孩的魂魄,也正是如今缺少地魂的山水。 要說是雪惜救了向逢,倒不是說是山水救了他。 只是山水什么都不記得了。 因為容上是從閻王爺手里搶人,為了隱匿她的氣息,他只得用神力封存了山水生前為人的記憶。 若是山水何時恢復了記憶,也便是她陽氣耗盡,魂魄離體之時。 近來他的神力波動的很厲害,山水的記憶似乎已經開始復蘇了,用不了多久,山水就會全部想起來。 到那時,怕是向逢也不會再執(zhí)著于雪惜能不能活過來了。 顯然向逢壓根就沒聽懂容上的話,他皺眉追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容上懶得和向逢多說,反正山水快死了,向逢現(xiàn)在知不知道真相又有什么關系。 可當他的眸光不經意間掃到身旁那女子身上,望著她還泛著微紅的眼圈,他輕輕抿住了唇角。 她那么喜歡山水,應該希望山水最后的時光是自在的罷? 他輕嘆一口氣:“山水便是當初在人界棺材鋪救你……” 話還未說完,便被向逢的怒吼打斷了:“你的臉怎么了?” 原來是背過身的安寧,突然轉過了身子。 安寧剛才接過蕭玉清手里的匕首,在自己臉上劃了一個血道子,這道傷痕在她的臉頰上,鮮血順著傷口蜿蜒流下,淌的她滿脖子都是殷紅,駭人極了。 向逢看到這道血痕,哪里還聽得進去容上說的話。 他攥住安寧的肩膀,面色猙獰:“怎么弄得?!” 安寧的神色怔愣,眸光無神,她僵直著身子,抬手指向虞蒸蒸:“她,她以為山水是我讓人綁走的……” 只這一句話,便將虞蒸蒸的傷人動機安排的明明白白。 是了,虞蒸蒸和山水的關系好,她又向來討厭安寧,對安寧做出毀容的事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向逢松開對安寧的桎梏,他拎起泛著寒光的長劍,甚至虞蒸蒸還未來得及辯解,那劍刃便帶著陰戾的煞氣,以一化百之勢,朝著她的命門攻去。 這一瞬來的猝不及防,虞蒸蒸想要動用靈力相護,可這斷崖邊光禿禿的,連根草都沒有,更別說發(fā)動攻擊和防護了。 向逢的劍術極好,便是以‘快’揚名,就算修仙界最好的劍修來比,都比不過向逢的劍快。 不過眨眼間的功夫,那劍刃就已然攻到了她身前。 她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心中咒罵蕭玉清是個大碧池,必定是因為方才她欺騙過他,他才讓安寧毀容來報復她。 蕭玉清真是機關算盡,就連這寸草不生的斷崖,都算計的剛剛好。 隨著‘撲哧’一聲,耳邊傳來了低低的悶哼。 預想中的疼痛并未到來,虞蒸蒸疑惑的睜開了眼,而后她看到了矗立在她身前的白色背影。 是容上,用身體擋住了向逢的劍刃。 鮮血向下滴答著,空氣仿佛凝結在這一瞬,寂靜到連心跳聲都能聽清楚。 虞蒸蒸目光呆滯,她的唇瓣在哆嗦,泛著一抹青白,她想要朝他伸出手去,可她的身子像是被石灰澆灌住,動都動不了。 這一劍,直直刺穿了他的身體,那映著血紅的劍刃,隱約照出了她煞白的面龐。 容上緩緩側過頭去,他的嗓音很輕,像是一根羽毛從空中飄落:“這一命,我還給你了?!?/br> 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眼眶里掉下來,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忍不住咒罵道:“你是不是有病?我說讓你還了嗎?!” 他唇邊浮出一抹無奈的苦笑:“孤還沒死,你不許哭。” 虞蒸蒸卻是哭的說不出話來了。 容上輕嘆一口氣,緩聲問道:“你能不生氣了嗎?” 她拼命的搖頭。 之前或許是生過他的氣,可后來她也想通了,她早就已經不生氣了,只是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牽扯了而已。 可她在小說里見過太多這種情節(jié),只要被劍刺傷的配角,要是問過一些‘你可以原諒我嗎’‘能不能和我在一起’之類的屁話,待到家人朋友應下,那人絕對要咽氣領盒飯了。 所以她絕對不能答應。 望著她像是搖撥浪鼓一般死命搖頭,容上挑了挑眉,神色微微不解,難道是他流的血不夠多? 他眸光遲疑一瞬,將貫穿身體的長劍從拔了出來。 原本被劍堵住的傷口,此刻止不住的流血,不過呼吸之間,那鮮血已經將他的白袍染成了血衣。 虞蒸蒸愣了一下,哭喊著用手堵住了他的傷口:“你個蠢貨,誰讓你拔劍了?!” 容上:“……” 同樣呆滯了片刻的向逢,此刻回過神來,他嗤笑一聲,趁著容上失神,對虞蒸蒸攻起了第二劍。 這一次,劍刃同樣沒傷及她分毫,只是她額間的碎發(fā)受到劍氣殃及,被齊齊削斷幾根青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