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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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蒸蒸腦補了一下安寧現(xiàn)在狀態(tài),既然能看到東西,說明安寧眼睛是睜開。 瞪著死不瞑目雙眸,僵直著硬挺身軀,手臂向下耷拉著,腦袋彎像是燒雞…… 她咂了咂嘴,這最起碼得是植物人十年以上,才能搞出這種奇葩姿勢來。 安寧被放進(jìn)了滿是紅色液體湯池中,那液體顏色鮮艷像是血,她隱約聽到安寧喉間斷斷續(xù)續(xù)發(fā)出悲鳴聲,似乎是很痛苦模樣。 男人抬手覆在安寧額頭上:“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這男人聲音依舊是模模糊糊,像是用變聲器處理過似,聽得虞蒸蒸直著急。 她看不到男人臉,只能依稀看到男人卷起衣袖,露出了一小截溫白手臂。 她在男人手臂臂彎之處,看見一顆鮮紅小痣。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將安寧抱了出來,放置在湯池邊沿上。 虞蒸蒸看到男人牽住安寧手臂,拿著鋒刃匕首在安寧肌膚上輕輕劃了一刀。 明明是很輕很輕一刀,肌膚只滲出絲絲血珠,安寧卻痛苦嘶嚎出來,疼渾身都在發(fā)顫。 男人在笑,那笑聲狂妄扭曲,震得她耳膜生疼。 他道:“傀儡出世,六界動蕩。安寧,往后你便叫安寧。” 夢境到了這里,像是按了快進(jìn)鍵似,虞蒸蒸看到男人在教安寧說話,男人在教安寧識字,男人在教安寧走路…… 他像是一個盡職盡責(zé)父親,耐心且不厭其煩教導(dǎo)著安寧,而安寧卻表現(xiàn)像是個稚童,從起初連話都說不清楚,到后來可以流暢將《詩經(jīng)》倒背如流。 虞蒸蒸好像明白了什么。 安寧就是雪惜,她是用雪惜尸體煉制而成傀儡。 她剛想通這個道理,夢境就被驀地撕裂開來,眩暈感從太陽xue處隱隱傳來,她被迫中止了入夢術(shù)。 還未睜開雙眼,虞蒸蒸就感覺到有一股無形壓力撲面迎來。 她知道,若是不出意外話,那是安寧向她投來了審視目光。 入夢術(shù)有弊端,她入夢算是用半個實體,是以她若是在夢境中與做夢者碰面,做夢者就會發(fā)現(xiàn)她存在。 就像是上次她用入夢術(shù)進(jìn)了虞江江夢境,因為沒忍住想看虞江江和大師兄蕭玉清兩人雙飛現(xiàn)場,破門而入后被虞江江抓了個現(xiàn)行。 想到這里,虞蒸蒸有些不解,方才她在夢境中也沒跟安寧見面,安寧是怎么察覺到異常? 不管怎么樣,沒讓安寧露出狐貍尾巴之前,她是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她屏住一口氣,緩緩睜開了雙眸。 入眼便是蹲在她面前安寧,雖然有心理準(zhǔn)備,可虞蒸蒸還是被安寧那張無限放大臉嚇到了。 她使勁推了一把安寧,和安寧保持開了距離:“你有毛病吧?” 安寧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連桃花村慘死村民都不怕,如今虞姑娘又在害怕什么?” 虞蒸蒸蹙起眉頭:“安寧姑娘此言差矣,死人有什么可怕?怕就怕那些兩面三刀活人,當(dāng)面里一套,背后又是一套呢?!?/br> 她知道安寧是在懷疑她,所以她才更要表現(xiàn)平日一樣。 特別是那對安寧不加掩飾厭惡,以及動不動就脫口而出譏諷。 不出所料,安寧聽到這話,果然神情舒緩了一些。 正在兩人大眼瞪小眼之時,虞蒸蒸耳朵敏銳聽到了不遠(yuǎn)處傳來腳步聲。 那腳步聲很輕微,像是在刻意躲避什么似。 她側(cè)了側(cè)頭,想要再仔細(xì)聽一聽,那聲音卻消失了。 取而代之,是向逢嘶吼聲。 “安寧——” 雨林中回蕩著向逢嗓音,見安寧低聲回應(yīng),虞蒸蒸不動聲色背過了身子。 她本來以為安寧是易容,誰知道安寧用這軀體就是雪惜。 關(guān)于高級傀儡,她也只聽聞過些傳聞,首先這煉制傀儡之術(shù)乃是禁術(shù),修仙界內(nèi)是嚴(yán)令禁止此事,只有魔界和妖界才會有所謂傀儡師。 其次高級傀儡很難煉制,又耗費時間精力,還浪費丹藥金錢,煉制成功幾率微乎其微,很少有人會閑著蛋疼干這種吃力不討好事情。 就猶如那夢境之中男人所說,六界之中幾萬年都沒出過一個高級傀儡,不光是因為高級傀儡難煉制,還因為這煉制高級傀儡禁術(shù)早就失傳了。 能將雪惜尸體煉制成高級傀儡,這其中要付出多少精力和代價不言而喻,那男人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么? 虞蒸蒸又想起了那日從竹屋落荒而逃男人,那人怕不是向逢,而是煉制安寧傀儡師。 既然安寧是用來對付向逢,那首先就可以排除掉向逢,只剩下鬼王、衡蕪仙君和蕭玉清三人。 鬼王基本就沒什么嫌疑,當(dāng)初就是鬼王收留了向逢,若真是想對向逢做什么,大可不必這樣費盡周折。 而剩下兩人中,衡蕪仙君嫌疑要比蕭玉清更大些,畢竟這傀儡術(shù)是禁術(shù),蕭玉清乃御清派掌門義子,沒道理作死去觸碰禁術(shù)。 衡蕪仙君就不一樣了,魔族掌握著大量禁術(shù),而且他還懂醫(yī)術(shù),想必也會煉丹制藥。 煉制高級傀儡需要耗費很多丹藥,若是不懂醫(yī)術(shù)人,去哪里搞這些靈丹妙藥給傀儡用? 話雖如此,他們兩人卻都是有嫌疑。 其實最簡單方式還是掀開衣袖,只要看一看誰臂彎上有紅痣便知道了,但這樣做太過突兀,她總不能跑上去直接擼人家袖子。 等一會若是有機會,她便想法子試探一下他們。 和向逢一起趕來,還有走散其他幾人。 容上走在人群最后,他步伐從容淡然,眸光卻早已經(jīng)越過眾人,落在了虞蒸蒸身上。 她似乎有心事,只拿后背對著他們,瞧那低垂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向來不喜歡安寧,方才又與安寧獨處,難道是安寧趁機欺負(fù)她了? 容上一怔,隨即皺起眉頭。 她是不是受欺負(fù)了,與他何干? 他最近總是想很多,難道是受了這陣法干擾? 正想著,他一抬頭,卻見方才還一臉心事虞蒸蒸,像是歡快小鳥似,朝著他方向撲了過來。 容上揚起下頜,略顯不屑輕嗤一聲。 不過片刻未見,她何至于如此激動? 瞧她張開手臂,難道是想抱他? 女人這種動物,真是太黏人了。 這樣想著,他卻雙臂微微蓄力,不動聲色攤開了手掌,準(zhǔn)備隨時抓住她衣裳,以免她沖勁過大,再直接摔飛了出去。 見她越跑越快,容上不疾不徐提醒道:“慢點?!?/br> 他話音一落,虞蒸蒸就抱住了走在他身前山水,嗓音黏黏軟軟:“山水,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呢?!?/br> 山水拍了拍她后背,輕聲安慰道:“不管蒸蒸姑娘在哪里,山水都會找到你?!?/br> 酸菜魚·容上:“……” 他攤開手掌輕顫了兩下,不動聲色放了回去。 衡蕪仙君正好瞧到這一幕,他強忍著笑意:“鬼王方才是想拍蚊子嗎?這里蚊子是挺多?!?/br> 容上面無表情:“孤當(dāng)初不該取走你眼睛。” 衡蕪仙君驚奇道:“你良心發(fā)現(xiàn)了?” 容上:“孤就該割了你舌頭?!?/br> 衡蕪仙君:“……” 行吧,他就知道,鬼王沒有良心這種東西。 容上直截了當(dāng)問道:“怎么過這層幻境?” 衡蕪仙君笑了笑:“這一層不難,只需要在此地堅持三日不死就可以了。” 說著,他又補充道:“這里沒有現(xiàn)成食物和水源,不過餓上三日倒也無妨,總歸是死不了?!?/br> 容上還未說話,虞蒸蒸就瞪了衡蕪仙君一眼:“男人嘴,騙人鬼?!?/br> 這便是在怨他之前隱瞞撒謊之事了。 衡蕪仙君大笑:“小姑娘還挺記仇。放心,我若是再騙你,那我就全家死光?!?/br> 容上輕笑:“你全家早就死光了?!?/br> 衡蕪仙君:“……” 為了博取眾人信任,他只好伸出三根手指,又起了個毒誓:“若是我說謊,那我這輩子孤獨終老,親眼看著心愛之人死在我面前?!?/br> 虞蒸蒸覺得這誓發(fā)挺毒,容上卻不以為意。 衡蕪仙君曾經(jīng)定下過一門婚事,還未熬到成親之日,就因為身世原因黃了。 雖然沒什么感情,可到底是被下了面子,衡蕪仙君指不定心里頭怎么記恨那女子,這誓分明是沖那未婚妻發(fā)。 容上到底沒再逼衡蕪仙君,他發(fā)覺剛才還在和山水湊在一起虞蒸蒸,此刻又跑到了蕭玉清身邊。 他眼中虞蒸蒸小臉微紅,走到蕭玉清身后,卻又遲遲不敢抬手觸碰他,最終只是拿手捂住自己通紅臉頰,仿佛一個懷春少女。 實際上虞蒸蒸熱汗流滿頰,拿手蹭了蹭臉上汗珠,心中猶豫著該如何做戲才最合適。 其實安寧是不是傀儡,cao控安寧傀儡師是誰,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更威脅不到她利益。 可她不想向逢因為一個傀儡,一而再再而三去傷害山水,哪怕向逢本來就是個混蛋,山水也不該受這種委屈。 她長這么大,苦熬了十幾年,就只有山水這么一個真心待她朋友,她不能容忍旁人傷害她朋友。 高級傀儡幾乎和活人無異,安寧又狡詐機靈很,就憑著向逢自欺欺人模樣,若非是鐵證如山,他定然會給安寧找借口開脫。 可要是能揪出傀儡師,這件事就變得容易多了。 高級傀儡煉制時需要融入傀儡師血液,只要用沾有傀儡師血液刀刺向安寧心口,安寧就會重新變回一具尸體。 動手機會只有一次,不能打草驚蛇又需要行事隱秘,她只能先對兩人試探一番。 衡蕪仙君看著總是笑瞇瞇,很好親近樣子,其實這種人才最難接近,他心理防設(shè)很高,不是她能輕易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