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末世開診所、[綜英美]超英桌寵全身變、女總裁的夏天、直播做飯后爆紅了、竹馬他心懷不軌、系統(tǒng)太多怎么辦、仙界種田日常、重返王侯家(重生)、越野性難馴的他越喜歡、穿成豪門假千金[民國]
容上的手臂托住她的腰,將她打橫抱起,朝著床榻走去。 床榻也是竹子做的,榻上鋪著舒適柔軟的錦褥,四處干凈的一塵不染,很容易便讓人松懈下來。 她被放在榻上,慘白著一張小臉,蜷縮成小小一團。 痛意涌入四肢骨骸,一陣又一陣的鈍痛朝她襲來,令她恨不得將自己撕碎成兩半才好。 容上攥住她的手腕,隔著一層布料,用神識探進了她的骨脈之中。 他的眉頭越蹙越緊,她體內似乎埋著一種霸道的慢性毒,那毒正在一點點侵蝕她的血rou,是以她才會如此痛苦。 待到她五臟六腑被毒吞噬干凈,那時便是她喪命之日。 容上松開手,神色冰冷。 這毒暫且不會要了她的性命,只會令她飽受折磨,待到明日日出之時,這毒性便會過去。 雖然她在蓬萊山只是無名小輩,想要她性命的人也不少,不論是盧夫人,又或是虞江江,給她下藥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是慢性毒,所以她暫時不會死,更不會耽誤他的事。 至于往后她會不會死,這跟他也沒什么關系。 容上垂首,他一動不動,如是告訴自己。 既然和他沒關系,那他也該走了。 他這樣想著,轉過了身子,緩緩邁開步子。 在他即將走出竹屋時,他聽到身后傳來輕不可聞的低吟:“救救我……” 救救我? 他怔愣起來,齒間反復咀嚼著這熟悉又陌生的三個字。 幾曾何時,他也曾用著稚嫩的童音,一遍遍無助的呼喊著這三個字。 他被關在鐵籠中,四四方方的鐵條將他圍住,鐵籠上遮著黃布,完全籠罩在黑暗之中。 為了讓他屈服,三太子用繡花針刺進他的手臂,一針又一針,密密麻麻的針眼遍布他的四肢。 針眼不容易被瞧出,若是拿鞭子抽打他,弄壞了他的軀體,屆時東皇祭祀就該不高興了。 神女一直在哭,他便以為她還是在意他的,一遍遍的呼喊著:“娘,救救我?!?/br> 可笑他當初太過天真,她連族人都能出賣,他在她心中又能算得了什么? 他喊了三天,她就哭了三天,沒有人救他,他遍體鱗傷的被送去了東皇祭祀的宮殿。 容上整個人都埋進陰影中,低垂的眸子遮掩住眸底的神色,令人分辨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她的嗓音越來越低,宛如羽毛從空中墜落,得不到一點回應。 虞蒸蒸蜷縮著,她渾身冰冷的像是墜入寒淵,針扎似的疼痛傳遍四肢血液,撕裂感一次次的席卷全身,隨時都會將她撕碎。 她絕望的望著竹屋的房梁,若是有一根白綾也好,只要能讓她立刻死去,只要能讓這種非人的折磨就此打住。 許是她出現了幻覺,眼前竟真的出現一抹白影。 泛白的唇瓣上被什么貼緊,冰冰軟軟的觸感,像是涼粉似的。 她迷惘的揚起頭,瞳色驀地一緊。 是鬼王……鬼王在親她? 她都疼成這樣了,他竟然還想著如何非禮她? 虞蒸蒸眸中含淚,對著他的唇瓣狠狠咬了一口。 鐵銹的血腥味在舌尖綻放,他緩緩皺起眉頭,將唇邊最后一絲仙力渡給了她。 重明鳥是上古神獸,它的鳥蛋雖不能解毒,卻可以幫她紓解痛苦,最起碼這幾日她不會再疼了。 那鳥蛋被她用熱水煮了,已經成了凝固的狀態(tài),他本來想等有用的時候,再用容器將鳥蛋煉化。 現在要給她用,身邊沒有容器煉化鳥蛋,他就只能將自己當做容器了。 可嘆他自我獻身犧牲,她非但不領情,還反咬了他一口。 容上松開她,用指腹將唇角的一絲殷紅擦拭掉:“白眼狼。” 只丟下這一句話,他便邁步離去了,臨走時還不忘走到竹桌面前,將指腹上的鮮血抹在了靈草上。 當初他血洗東海,他們的龍鱗化成血雨,血雨過處泥土皆變腐地,致使木靈根修士失去靈蘊來源。 這一千多年過去,腐地早已化為肥土,只是修士們的靈草感應不到微弱的木靈蘊,只有靈草沾染上龍族后裔的鮮血,才能真正吸收六界的木靈蘊。 她若是沒有靈力護體,待到過幾日重明鳥蛋的靈效一過,又該鬼哭狼嚎的喊救命了。 他也不是重明鳥,給她拉不出第二顆鳥蛋來。 如今他助她修煉,屆時她要是再疼,就自己憑靈力捱過去,他可不再管這破事了。 虞蒸蒸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一頭霧水,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不痛了。 非但不痛,她還覺得渾身輕盈自在,身體的疲憊感一掃而空,仿佛化身成為海中遨游的魚兒,輕快舒適極了。 她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再去看那竹桌上的靈草時,靈草竟也長高了兩寸,草芯中還結出一顆小小的蕾苞。 虞蒸蒸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眼睛花了。 可再看幾眼,也還是這般模樣。 她怔愣的下了床榻,將竹桌上的靈草抱了起來,半晌之后,她對著自己大腿狠狠掐了一把,這才敢確定自己沒在做夢。 她的靈草,竟然要開花結果了?! 木靈根修士也分三大類,一類是靈草開花過后什么都結不出來,代表沒什么天賦,也不用妄想飛升,修煉到元嬰期已是極致。 另一類是靈草結出了紅果子,代表著駕馭,這類修士可以隨心cao控六界靈植,對敵人發(fā)起進攻和防護。 還有一種靈草結出綠果子,則代表治療,這種修士擁有治愈的能力,即便是魂飛魄散之人,若有一魂一魄安在,都能被搶救回來。 大多數木靈根都是第一種沒什么天賦的,極少數修士是第二種駕馭類,而最后一種擁有治愈力的木靈根修士,早在幾萬年前就滅絕了。 虞蒸蒸不奢求能結出果子,只要靈草能開花,她就已經要高興死了。 她笑著笑著,嘴角的笑容就凝固了。 方才他親過她,她身上就不疼了,靈草還長高結出蕾苞了……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吻? 是了,他都說過了,只要和他雙修就可以修煉,而后他親了她一陣子,這靈草就有了變化。 虞蒸蒸面帶愁容。 她可以不修煉,卻忍不了這毒性發(fā)作,若真是如此,她豈不是要在每天毒性發(fā)作之前,都要先找他親上一口續(xù)命? 她想起他那張冷冰冰的死人臉,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罷了,反正今日是挨過去了,大不了明日想法子再親他一口就是了。 虞蒸蒸這一夜睡得極為安穩(wěn),翌日天還未亮,她就精神百倍的睜開了眼。 果然有了修為就是不同,以往她總是困得要命,睡到半中午也是渾渾噩噩的醒不過來。 她想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山水,誰料一推開門,她就在門外看到了像是石塑一般,蹲在她門口的山水。 山水的眼眶通紅,看見她便朝她撲了上去:“蒸蒸姑娘,師父不要我了?!?/br> 虞蒸蒸愣了愣:“發(fā)生什么了?” 山水眼淚鼻涕一起掉:“昨晚上師父去給安寧姑娘涂藥,回來之后,就說要和我分開睡……” “從師父把我從圣泉水天階中撿走,便再也沒和我分開睡過,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惹師父不高興了?” 她哭的鼻尖通紅,虞蒸蒸有些手無足措:“別哭,你別哭,要不我去給你問問?” 她說的問問,指的是問問安寧。 怕是安寧昨晚上跟向逢說了什么,若不然向逢為什么突然要和山水分開睡? 山水哽咽著,身子一抽一抽的,委屈極了:“若是去找安寧姑娘,師父知道了,會不會更生氣?” 虞蒸蒸拍了拍山水的肩膀:“別怕,我去找安寧試探一下,若是你師父問起來,你就往我身上推?!?/br> 她又安慰了一會兒山水,待山水情緒穩(wěn)定下來,她才找到安寧的竹屋,推門走了進去。 原本她是想敲門的,可想了想她是來找安寧對質的,若是敲了門,這進門的氣勢就弱了三分。 她在門前猶豫一瞬,最終還是直接推開了門。 安寧面色古怪的攏了攏衣衫,從榻上坐起身:“虞姑娘真是好教養(yǎng),進人閨房連門也不敲。” 虞蒸蒸挑了挑眉,平日安寧在向逢面前都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樣,今日倒是伶牙俐齒的很。 果然安寧就是個高級綠茶。 她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在竹椅上:“昨晚向護法來給你涂藥,你們兩個聊到很晚?” 安寧蹙眉:“與你何干?” 虞蒸蒸嗤笑一聲,正要開口教綠茶做人,一抬眼便看到竹衣柜縫隙間露出的一片衣角。 那衣角是黑色緞綢,上面繡著云紋,一瞧便是男子衣袍的樣式。 她微微一怔,驀地想起方才推門而入時,安寧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張。 難道……現在有個男人,正躲在安寧的衣柜里?! 第31章 虞蒸蒸越想越是,她早就察覺安寧不是什么安分守己之人,可安寧在向逢那群臭男人面前偽裝太好,根本讓人捉不到把柄。 若安寧衣柜里真藏了人,那她也不用費勁揪安寧小尾巴了,她就不信這樣鐵證如山,向逢還會繼續(xù)癡迷于這樣一個兩面三刀女子。 虞蒸蒸不緊不慢站起身,朝著安寧方向走去:“你喜歡向護法?” 安寧剛要把‘不’字脫口而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生硬改口道:“喜歡又怎樣?向逢哥哥是我救命恩人,他還沒有成親,我就不能喜歡他嗎?” 虞蒸蒸嗤笑一聲,這話說還真是大言不慚。 若安寧是真心喜歡向逢也就罷了,可明擺著安寧是別有所圖,從安寧用這張凌碧宮宮主臉出現在向逢面前那一刻,就已經露出自己居心叵測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