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92我們領(lǐng)證了,是合法夫妻(一更)
“不要——” 沈之雅看著被郁長空高舉在半空中的夏心蕾,覺得自己整顆心都要從心口里撲出來。 安靜的客廳里只聽到她的尖叫聲與心“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她撲上前去想奪回孩子,可郁長空人高腿長,她高不及他,加上身體的抗衡,她拿他是完全就沒辦法??墒撬褪瞧戳嗣粯右獖Z取。 她的指尖在亂抓中就劃傷了郁長空的臉,留下了血痕,細長細長的。 “長空,對……對不起。”沈之意收回自己的手,歉意的看著他左臉上的血痕,“我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先把蕾蕾放下來,求求你。” “怎么,就這么舍不得孩子?”郁長空看到沈之意為了別人的女兒如此緊張,央求著他,胸口的疼痛又增加了一分。 他想到自己可愛的女兒到死都念著自己的親生母親,到死都沒能見到沈之意一眼,而她卻去參加了曾經(jīng)喜歡自己的人的葬禮,甚至幫他的妻子也入土為安,還把他們的女兒給抱回來領(lǐng)養(yǎng),這不是在膈應(yīng)他嗎? 他的女兒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別人的孩子休想取他的女兒! 他絕對不允許! “如果你舍不得,如果你是一個好母親,那么在孩子就要上手術(shù)臺的時候守著她陪著她,而不是丟下她一走了之!他人都死了,卻比一個可以被拯救的幼小的生命還重要?”他替自己的女兒打抱不平,“我的女兒不在了,所以她就可以享受你溫暖的母愛了?” 郁長空說話很尖銳很難聽,但他此刻心里的怒火無處可泄,他已經(jīng)顧不上會不會讓沈之意難受,只想替女兒討回公道。 “長空,我們有話好好說,孩子是無辜!”沈之意眼眶染紅,淚意婆娑著,但她忍著要掉下來的沖動,吸了吸鼻子,“我對不起好好,我的確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可是好好她是一個好孩子,她肯定是不希望爸爸mama吵架的,所以為了好好,長空,我們把孩子放下來說好嗎?” “你這樣舉著她很危險,我們的孩子已經(jīng)不在了,那請你不要再讓另一個孩子也受傷了好嗎?你放下孩子,無論什么樣的條件我都答應(yīng)你!” 沈之意自己都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這一切發(fā)生的真的太突然了,三條人命都沒有了。 “沈之意,她是無辜的,那我的親生女兒好好呢?就活該嗎?我就是見不得你這種為了別人孩子不顧一切,卻對自己的親生骨rou殘忍的女人!”郁長空退了好幾步,與沈之意拉開距離,“這個孩子,還有他們父母害了我的女兒,我不可能會放過她!既然讓我失去了女兒,那么我也讓他們的女兒下去陪他們!這樣才公平!” 郁長空把夏心蕾拿著,轉(zhuǎn)身,大步出了客廳。 “長空,你不要這樣!”沈之意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追了上去。 郁長空出了別墅,利落地上了停在外面的賓利車內(nèi),吩咐司機開車。 司機把車開動,沈之意上拍著車窗玻璃:“長空,把孩子給我,你要把她帶到哪兒去?” 她答應(yīng)過古麗夏提要照顧她他們的孩子,那么她說到就會做到,也是為了減輕自己對夏猛犧牲的那絲愧疚。而逝去的女兒,她也只能在心里祝福她在天堂里沒有病痛。來生再做她的女兒,她會好好彌補她,哪怕用生命。 郁長空沒有理會她的拍打,把她當成了空氣一般,讓司機趕緊離開。 可是司機有些忌諱,畢竟在外面追車的人是郁太太,他不敢大意。 “讓你加速擺脫掉她,你在做什么?學蝸牛走路嗎?”郁長空責備著司機。 “可……郁先生,那是太太。”司機很委屈。 現(xiàn)在郁長空是在氣頭上,理智已經(jīng)崩潰,情感下線,做事都是不經(jīng)太過多的思考,若是讓沈之意受點傷,他怕的是他秋后找他算帳,那么他就冤枉了。 “不想開那就給我滾下去!”他發(fā)怒。 司機被嚇到了,只能加速,但沈之意拍打車窗無果后,已經(jīng)跑到了車頭前,車子一加速,就把她給撞倒在了地上,司機趕緊剎車下車查看情況。 郁長空見沈之意被車撞到了,他猶豫了兩秒,還是推門下了車。把手里的夏心蕾塞到司機的手里。 他去蹲下身去,但看一下沈之意,除了手掌膝蓋有擦傷之外,其他的地方好好的。他才放松了一顆心。 “沈之意,你是想找死嗎?”郁長空罵道。 沈之意掙扎地從他的懷里起身:“我沒有辦法可以阻止你了。我只能用我自己來做賭注?!?/br> 郁長空鐵青著臉色,薄唇緊抿,最后喉結(jié)滾動,吐出了一句:“你,賭贏了?!?/br> 他心里是特別火大,特別不能釋懷女兒的去世,可是當沈之意有生命危險時,他也無法不心軟。因為他愛她,所以她便成了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軟肋。 郁長空重新坐上了車內(nèi),自己開車從沈之意和司機的面前急速駛離。 沈之意看著車影飛逝,她的心里對郁長空越發(fā)的愧疚??墒乾F(xiàn)在她知道他們都無法像曾經(jīng)一樣平靜的面對彼此,無法再有快樂。 沈之意從司機手里接過了夏心蕾,一蹶一拐的,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回了別墅里。 她坐在空曠的客廳沙發(fā)里,靜得外面風一吹過,就聽到了樹時沙沙的聲音。 客廳里只有她們兩人,沈之意抱著夏心蕾,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哭意與哀慟,嚶嚶哭泣起來,負面的情緒也漸漸堆積,小聲的哭泣終于變成了嚎啕大哭。 客廳里,小小的她,肩頭顫抖。 時光回轉(zhuǎn),陸清漪看著夏心蕾已經(jīng)講得淚流滿面,那種悲傷讓她無助,胸口澀澀的。 “這其實并不是你的錯,你別太自責了。”陸清漪拿紙巾替她拭減眼角暈染開的淚水。 “后來,他們又勉強在一起六年,這六年老郁的父親很少回這個家,回來也只是看看自己的孩子,幾乎很少交流,相敬如冰。有一天,mama向老郁的父親留下了離婚協(xié)議書,愿意凈身出戶。然后帶著我離開了,可是他這么多年了他卻一直沒有簽字。他愛mama,可又無法原諒她。這種愛很矛盾?!毕男睦偬嫔蛑飧械叫奶邸?/br> “mama她是一個好人,因為對父母的那點愧疚,照顧我,扶養(yǎng)我。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而且還有老郁這么一個好大哥。雖然他父親并不喜歡我,但他很寵我,把我當她的親meimei一樣對待。這也許也是在mama的教導下才這樣。我很愛mama,我很希望她可以和老郁的父親和好如初,所以讓我付出一切都可以?!?/br> 夏心蕾握緊陸清漪的手,用力到都有些握疼了她,而陸清漪也很理解她。 她的心里多少對郁長空和沈之意感到自責,雖然不盡是自己的錯。 陸清漪只能安慰她:“這件事情發(fā)些了這么多年,想要一下就圓滿有點不太瑞現(xiàn)實,每個人的心結(jié)太重,只能慢慢的一點一點打開。” 剛勸著夏心蕾,陸清漪的手機就響了,她看到手機屏幕上閃爍著“郁先生”三個字,她不敢遲疑地接了起來。 “在哪兒?”郁霆舟的語氣有些重。 “我在夜酒吧,和蕾蕾在一起?!标懬邃糇匀皇菍嵲拰嵳f。 “在哪個位置?” “在進門左邊的角落里。你要來?”陸清漪意外。 郁霆舟直接就掛了。 夏心蕾抹去臉上的淚痕,繼續(xù)替自己倒酒,又給陸清漪倒上。 她舉起酒杯,在暗淡的光線看著杯子金色的液體感嘆著:“有時候真想醉了之后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忘了最好。” 她把酒杯送到紅唇邊,準備飲盡時,被一只突然出現(xiàn)的手給奪走了手上的酒杯:“但現(xiàn)實是是醒來想忘的事情不僅沒有忘掉,而且還頭疼得要命!” “老郁!”夏心蕾手中空空,看著站在他們桌位前的郁霆舟,瞳孔里不僅有驚訝,還有慌亂。 她喝酒消愁被他給抓個正著了,面對一直疼愛關(guān)心她的大哥哥,她心里是有些內(nèi)疚的。 “你怎么來了?”陸清漪沒想到和他剛通話完話一會兒,他本人就出現(xiàn)了。 “我不來,你們兩個今天晚上是不是要不醉不歸?”郁霆舟把酒杯重重地擱在了桌面上,眸光嚴厲地盯著他們兩人。 “特別是你,夏心蕾,別帶壞我老婆。”郁霆舟擰眉,對夏心蕾很是嚴肅。 陸清漪卻不滿地小聲嘀咕著:“你以前可不是這么說的,你說是我?guī)睦倮佟?/br> 她后面的話在郁霆舟越發(fā)陰鶩的眼眸中消失。 “我在教育她,你插什么話!還嫌不夠亂是嗎?”郁霆舟被陸清漪一句話給頂?shù)眯亩?,“回去再教育你!?/br> “啊——”陸清漪哀嚎著,她可不想上政治課。 郁霆舟又對夏心蕾道:“如果你再這樣,我不介意多拍幾張照片發(fā)給媽看看你的德行!” “老郁……大哥……你可不能這樣做,媽看到了會生氣的?!毕男睦倮赧鄣囊滦漭p搖著,可憐巴巴地乞求著,“你也不想她為我的事情cao心吧?所以這一次就算了,我下次保證少喝點?!?/br> “戒酒?!庇赧壑苯酉铝嗣?。 “可是我有時候就是想喝那么一點點……”她伸手比了一寸的的樣子。 “不行。”他一口回絕,沒有商量的余地。 “小氣!”夏心蕾不滿郁霆舟的專制霸道,撇了撇唇。 “嗯?”郁霆舟從鼻腔里哼出一個音節(jié)。 “我知道了?!毕男睦俟怨月犜挼牡拖铝祟^。 夏心蕾心生絕望,那只能偷偷喝了,而且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 郁霆舟伸手拉起陸清漪:“我們在包廂里,一起過去?!?/br> “你們朋友聚會,我就不去了,我在這里陪蕾蕾好了?!标懬邃艚柚档墓饩€看著郁霆舟,突然間覺得很心疼這個男人。 他父母的感情和婚姻因為夏心蕾,還有他的父母被變得面目全非,而他卻全心全意的地接受了夏心蕾,而沒有把meimei去世的恨意牽連到她的身上,這需要多的寬容與包容心,也得有多強大的堅強才能做到。 其實他并非像外界傳言那樣不近人情,手腕鐵血,他冷酷的外表下?lián)碛械氖且活w溫軟的心。 “你們在這里我不放心?!庇赧劭匆谎垡驗楹染贫樕⒓t的夏心蕾,已經(jīng)到了酒意熏然的邊緣。 “那我就把蕾蕾送回去。這樣你放心了吧?”陸清漪不想打擾他們朋友之間談話敘情。 “把她一起帶過去,我和他們打個招呼,然后和你一起送她回去?!庇赧厶罂戳艘幌聲r間,已經(jīng)九點了,“送她回去后,我們回去也正好休息。” 他十點上床睡覺的作息,雷打不動。 陸清漪拗不過郁霆舟,只好和他一起去了他們幾個朋友在一起的包廂。 除了江少辰不在,夜霄,慕祁風,芮坤三個人加郁霆舟是四個,芮琿不在。 芮琿雖然和他們的圈子很近,但他一般不來夜場玩,作息也是很規(guī)律的一個人。 “你們都在?都不叫我。”夏心蕾微笑著向他們打招呼。 她的目光對上慕祁風時,他正從薄唇里吐出白色的煙霧,繚繞在他的俊臉上,一雙桃花眸,風流已經(jīng)去,只余一片黑色。 夏心蕾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把目光轉(zhuǎn)開了,坐進了沙發(fā)里。 “你們喝酒都不叫我!來來來,倒上,繼續(xù)——”夏心蕾不滿了,似忘了剛才對郁霆舟的保證。 陸清漪瞄到郁霆舟臉色發(fā)青,伸手去挽住夏心的手臂:“蕾蕾,你不能再喝了,吃點水果好了?!?/br> 她取了水果盤里的一塊西瓜,放到了她的嘴里,“夏天多吃西瓜好。” 夏心蕾則順勢靠在陸清漪的肩頭,抱著她:“還是漪漪對我最好了了……” 說著說著,她閉著眼睛,仿佛睡了過去。 芮坤看向郁霆舟:“情況很不對,蕾蕾這是怎么了?” “撒酒瘋。”郁霆舟眉頭擰得更深了,這剛說好的,沒兩分鐘就拋之腦后了。 “蕾蕾這是失戀了?哪個王八蛋欺負咱小公主了,我們哥兒幾個一定揍得那小子連他媽都不認識他。霄,風,你們是不是?”芮坤還用手肘輕撞了撞身邊的慕祁風。 慕祁風指尖的煙灰自動掉了一截,落在了褲了上,他伸手輕輕撣了撣,毫不在意:“感情的事情你去瞎摻和什么?!?/br> “我們是文明人,能動口的絕不動手!”夜霄呷了一口酒。 “霄,你動的手還少了,少在我這面前裝!”芮坤反動。 “你們誰把她送回去。”郁霆舟怕自己忍不了,真動手打人。 這德行,真是讓他cao碎了心。 “我們都是男人,這不方便吧?”芮坤左右看著慕祁風和夜霄,“上次是風送蕾蕾回家的,就他吧,一回生二回熟?!?/br> “憑什么又是我?一人一次也該是你和霄了?!蹦狡铒L把煙蒂捻滅在了煙灰缸里。 “說到方便應(yīng)該是陸小姐最合適了,是女人又是閨蜜,這不能再適合了?!避抢ず転殡y,“我一個大男人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哪能照顧人?!?/br> “她也不合適,她要照顧我?!庇赧鄣_口。 其他三人在聽到這句話后,一個表情比一個看著僵硬。 沉默了幾秒,芮坤睜大了眼睛:“我去,你們有j情!快從實招來!” 芮坤一直就就得這兩個人之間關(guān)系不對勁,他可從沒看過郁霆舟對哪個女人上過心,倒是陸清漪每次有事,都有郁霆舟陪著。 “我們領(lǐng)證了,是合法夫妻,你說她不照顧我這個老公是不是說不過去?!庇赧壅f完,看向陸清漪,黑眸炯炯有神,“你們這些單身狗是不能體會有媳婦兒的好。” 反觀陸清漪白皙的臉蛋上浮起了玫瑰的粉色,眼里羞澀一片! “切——”三人都給了他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