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書后我替反派養(yǎng)兒子、我被病嬌龍崽盯上了?。?/a>、掌心嬌縱[娛樂圈]、她的山,她的海、沙雕炮灰和霸總的千層套路、爆裂匹配/狂瀾 完結(jié)+番外、攻略那個地下城領(lǐng)主、假裝乖巧[娛樂圈]、高手時代、都市奇門相師
罷了,何必想那些呢…… 裴淵回去時,林錦華還昏睡著,一言不發(fā)的進了書房,到傍晚時阿全來說她才蘇醒。 裴淵只冷漠的嗯了一聲,沒說要不要去看一眼。 阿全心思機靈,雖然不曉得發(fā)生了什么事,但看得出裴淵心情不好,此刻不愿意見小姐。 他沒開口,悄悄地退下了。 林錦華咳得上氣不接下氣,臉上仍有些病后的潮紅,她呆滯倚在床上,雙眼布滿血絲,憔悴虛弱。 小喜端了藥來喂她,她搖頭拒絕。 “小姐,您先喝藥吧!” 林錦華不開口,環(huán)抱著自己的手臂,長發(fā)披肩,不施粉黛,頗有幾分弱柳扶風的纖美。 “您別難過,大人正忙,一會兒就來看您了。”小喜見她不為所動,只得放下碗勸她:“小姐和大人如此深厚的情分,他不會生您的氣,您安心等一等,他見過您的身子了,怎么可能不娶您呢!” 說起這個,林錦華只覺得眼前一黑,更加欲哭無淚了,若是旁人看了女子身子,礙于禮儀廉恥,迫不得已或許會娶她。 可裴淵不會,他不愿意的事,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會妥協(xié),她沒有實質(zhì)性的損失,若僅是看了她光裸的身子,就要答應負責娶她,是全然不可能的。 她了解他的性子,正是因為了解,才更加確信,他真的是厭惡自己了。 “您別擔心,我再幫您想想法子……”小喜話音剛落,忽然瞥見窗外有人影掠過,轉(zhuǎn)過頭便見裴淵停下腳步,站在門口,面龐隱沒在灼灼天光里,喜怒不辨。 他淡淡掃了一眼床上驚詫慌亂的林錦華,視線最終落在小喜身上:“你出來,我有話要說。” 小喜渾身一凜,臉色刷地一下白了,膽戰(zhàn)心驚的開口:“奴、奴婢要照顧小姐?!?/br> “我自有安排?!迸釡Y冷聲吐出一句話,轉(zhuǎn)身出去。 小喜驚惶失措的跟上,林錦華也有些發(fā)愣。 自有安排?這是什么意思? 小喜一跨出門檻,就見庭院里立著兩個低眉順眼的青衣小姑娘,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眉清目秀,很是乖巧。 裴淵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這是紅云紅霞,新來的丫鬟,以后近身伺候錦華?!?/br> 猶如晴天霹靂,小喜臉色大變:“大人,是奴婢一直伺候小姐啊!” 她不傻,已經(jīng)能預料到裴淵接下來說會說什么話。 “我裴氏一族雖為白衣,可行得端坐得直,從不屑做寡廉鮮恥之事,錦華與我一同長大,我視她為親meimei,她本性不壞,這是我深信不疑的?!迸釡Y眉眼冷凝,話鋒一轉(zhuǎn):“所以她會做出如此意外的舉動,必是受了他人挑唆慫恿,小喜,你在江陽時就在我家伺候,我自問待你不薄,你對錦華的好意,我也一清二楚,只是我裴家容不下背主棄義,恩將仇報之人!” 小喜十五歲時險些被賭鬼父親賣進勾欄院里,恰巧裴淵路過,花了十兩銀子買下她。 正巧他要準備進京尋外祖,擔心林錦華身邊需要人伺候,便把她留了下來,如今一晃已過五六年了。 他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小喜伺候周到他看在眼里,可昨日之事,皆由她一手挑起,若是此刻縱容,難保不會變本加厲再次算計他。 “大人……”小喜淚流滿面,無力跪在地上,生出深深的懊悔:“奴婢不敢了,求大人原諒我吧,求大人了……” 裴淵拿出一個荷包塞進她懷里,眼含慈悲:“我仁至義盡了,只能怪你自己出了主意,算計錯了人。里面有五十兩銀子,還有你的賣身契,收拾東西另尋他處吧!” 裴淵話不多,眼下卻說了這么多,顯然是生氣了。 “大人……”小喜徹底崩潰了,匍匐在地失聲痛哭。 “紅云紅霞,你們進去伺候小姐?!迸釡Y說完這句話,連同情的一眼都曾不施舍給小喜,決然往書房去了。 紅云紅霞是裴淵新招來的丫頭,看起來乖巧懂事,兩人才來,就見了這么一出大戲,眼睜睜看著大人處理了一個丫頭,心下駭然,面面相覷,立馬小心謹慎地進門去。 林錦華在病中,只聽見小喜的哭聲,乍見兩個陌生的小丫頭,又驚又疑:“你們是誰?小喜呢?她在哪里?” 紅云屈膝行禮:“奴婢是新來的,今后和紅霞一同伺候小姐,大人給了小喜姑娘賣身契,大約是要還她自由了。” “什么?”林錦華大驚失色,方才只朦朦朧朧聽見他的聲音,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決絕的把小喜趕走。 “我去找表哥……”林錦華回過神來,掀開被子便要下床,大病一場體力尚未恢復,腳下一軟,險些摔跤,紅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見她失魂落魄,一臉震驚,紅云紅霞雖不知道其中原因,但能看出裴淵容色俊美,卻并非是個好說話的人。 有了小喜這個前車之鑒,她們在這里伺候,更加需要謹慎言行了。 紅云幫她掖好被子,溫聲說:“恕奴婢多嘴,方才大人已經(jīng)做了決定,奴婢親眼所見,像是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了,您在病中,身子尚未康復。小喜姑娘這個時候該去收拾行李了,您再去和大人說,許是也沒有多大用處,您何必讓大人不痛快,讓您自己不痛快呢?” 不得不說紅云的話足夠一針見血,林錦華徹底死了心,翻身趴在枕頭上小聲嗚咽。 她做錯了,她和小喜都做錯了! 只可惜……為時已晚了! 十月十九是皇后千秋,自打過了天命之年,她便不想過生辰了,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提醒自己又老了一歲。 她不怕老,人都有這么一天,她和皇帝相識于及笄之年,大婚至今已有三十七年之久。從太子妃到皇后,她享受了最巔峰的人間富貴,沒什么可稀罕的,眼下唯一放不下的只有趙如裳這個女兒了。 皇后沒有鋪張,連家宴都沒讓人辦,只一家三口坐在南窗下涮著熱騰騰的鍋子。 帝后二人是真的老了,尤其是皇帝,盡管威嚴還在,卻擋不住兩鬢斑白的頭發(fā),朝中立儲的聲音日漸增加,就表示皇帝真的已經(jīng)垂垂老矣。 趙如裳不想在大喜的日子說喪氣話,體貼的涮好羊rou放到皇帝碗里:“父皇瘦了,多吃一些!裴淵說冬日吃羊rou健脾補虛,等會兒再喝點湯,渾身都暖和了!” 皇帝笑瞇瞇的受用了:“裳兒越來越懂事,甚好!就該如此賢惠,將來駙馬見了歡喜!” 趙如裳筷子一頓,皇帝果然又不出所料地開始提駙馬了。最近父皇母后時不時的就在耳邊說上一茬,她原本就沒招駙馬的打算,聽他們這么說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她只好不厭其煩的勸:“父皇,不急,我才十六呢,等幾年也無不可!” 皇后嗔她一眼:“你不急,我們急!你瞧瞧你父皇母后多大歲數(shù)了,還能活幾年???我們不就盼著你早點嫁人,將來能有個人照顧你嗎?” 皇帝贊同地點頭,附和說是:“朕先前想你耽擱幾年沒問題,朕的女兒是嫡公主,不愁嫁不了人??勺源蜃罱辛Φ暮袈曉絹碓巾?,父皇就意識到自己大約真的是沒有幾年了!” “父皇春秋鼎盛,怎么會老么?”趙如裳最聽不得這種話,盡管她有心理準備,可從自己爹娘嘴里聽見這些,心里還是難受極了。 “人不服老不行??!朕有時候還當自己在二十年前呢!當年你父皇也是能持大弓射雕的少年豪杰,如今怕是連弓都拉不開咯……”皇帝幽幽嘆息,飲盡杯中酒:“所以說,裳兒,你就聽父皇母后的話,過了年關(guān)就選婿成親,有了駙馬照顧你,我們也就放心了!” 趙如裳向來吃軟不吃硬,皇帝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只能無奈應了。 不就是嫁人嘛,嫁誰不是嫁,她是公主,遲早該料到會這么一日的。 裴淵知道今日皇后千秋,趙如裳要去未央宮,便沒有去請平安脈。 臨近傍晚便要照常出宮,太醫(yī)院的人走得差不多,他緊隨出去,才走到宮道上,迎面走來一行人,宮女太監(jiān)們眾星拱月般簇擁著一個美貌的女子。 裴淵眸光微暗,閃過一絲冷意。 蓮步輕移,人已經(jīng)走到跟前,肆無忌憚的看著他,笑著嬌柔嫵媚:“裴大人,好久不見呀!” 作者有話要說: 我碼字真的超級慢,時速八百,又愛分心,磨磨蹭蹭一章能寫上幾個小時。但愿明天周末可以多寫一點,如果不行,就當我沒說過(bushi 第48章 大駕光臨 “微臣裴淵, 參見端靜公主。”盡管心里已經(jīng)在后悔出門沒看黃歷,裴淵面上表現(xiàn)的依舊足夠云淡風輕。 端靜公主笑意盈盈,身穿絳紅色衣裙, 纖柔婀娜,在這狹長的宮道上尤為耀眼。她走過來, 舉手投足都有一股令人心神蕩漾的嫵媚柔美, 這是她這個年紀獨有的風情, 若年輕幾歲則太顯稚嫩青澀。 大多男人都喜歡這般的美人,裴淵卻格外討厭端靜肆無忌憚玩味的笑意。 她撫著手爐, 秀眉微挑:“裴大人有無事,要不一起出宮去喝一杯?” “微臣若沒記錯,公主應當還在禁足之中。”裴淵微垂著眼,語氣涼薄,并不去看那張明艷動人的臉。 端靜公主面上一滯,復而恢復笑意:“我是公主,誰還敢禁我的足?今兒母后千秋, 我正打算送禮, 順道過來沒想遇到裴大人了,當真是緣分!” 裴淵有些無語,不想戳穿她的謊言, 未央宮和太醫(yī)院一個南一個北, 隔著那么遠,真沒辦法“順道”。 他拱手:“微臣尚有要事,不能久留, 還請見諒。” 裴淵態(tài)度并不算好,冷冰冰的語氣在旁人聽來是格外刺耳的,隨行宮人還擔心裴淵直言直語會得罪公主, 卻不料主子并不生氣,反而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裴大人為何總是這么忙碌,家中又無妻妾等候,這世間好滋味的東西多的是,趁著這機會不如好生嘗一嘗!” “微臣愚鈍,不懂風花雪月。時辰不早了,微臣該離宮了,還請公主恕罪!”裴淵當做聽不明白,只想早點打發(fā)她,眼下她不肯走,便只能自己先行。 大庭廣眾之下,裴淵要走,端靜公主也不能攔他,身后跟著這群宮人都是皇后安排的,能出來一趟已是不易,再鬧出點動靜,只怕又得被關(guān)禁閉了。 她依依不舍的看著裴淵行了禮,擦身而過,一絲不茍的官服穿在他身上,都仿佛錦衣華服加身,好看的不得了。 端靜公主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遇見這么對胃口的男人,清冽如雪,俊美無儔,冷冷清清的,一瞬間就捕獲了她的視線。 宮人看見她驚艷的目光,心頭一凜:“公主,您不是要去未央宮嗎?” 端靜公主收回視線,懶懶道:“走吧?!?/br> 裴淵被糾纏一陣,心里煩躁極了,在他眼里,這尊大神仿佛狗皮膏藥的似的,甩也甩不掉,別說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思,看著都覺得厭惡。 他從來沒有如此厭惡過一個人,這位端靜公主有幸做了頭一個。 他還置著氣,臉色不怎么好看,一回家,忽見門前站著幾個勁裝打扮的侍衛(wèi),巷口榕樹下停放著一輛寬敞奢華的馬車,車檐角下掛著一盞八角燈籠,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一個“辰”字。 裴淵眉頭一皺,阿全見了他,氣喘吁吁的迎上來:“大人,辰王來了!” “辰王?來多久了?” 阿全道:“大約有一盞茶了,說是來探望小姐,此刻在正廳,小姐還在梳妝打扮沒出來?!?/br> “知道了?!彼h首,疾步往里走:“叫廚房準備茶點來。” 喬遷之前家里伺候的下人不多,統(tǒng)共就三個人,如今搬了家,府宅大了忙不過來。又擔心以后趙如裳偶爾會出宮來,差了人手照顧不周全,所以前幾日一并招納幾個奴婢仆從,算下來也有十來人了。 如若不然,像今日辰王突然大駕光臨,只怕會怠慢了。 裴淵進了正廳,辰王坐在客座,偏頭欣賞墻邊多寶格上放的擺件。 他躬身一拜:“王爺光臨寒舍,微臣有失遠迎!” “你我都如此相熟了,何必客氣,裴大人快免禮!”辰王起身,態(tài)度很是客氣:“今日冒昧叨擾,是我的罪過?!?/br> 方才才在宮里見了端靜公主,沒想到回家辰王又上門,這兄妹倆無處不在,直教裴淵心煩。 辰王不比端靜,他不能太過放肆,恭恭敬敬的說:“王爺駕臨蓬蓽生輝,只是不知王爺今日前來有何要事?” 進門時就聽阿全說了一嘴,能在這里見到辰王,對于他的來意,心下早已了然,只是嘴上免不了要明知故問一句。 林錦華還沒來,辰王往外張望了一眼,蘊藉一笑:“前兩日聽聞林姑娘生病,只是一直不得空,今日略備薄禮來探望探望。后院是林姑娘閨房我不便踏足,只好在這里等候!” 辰王恪守君子之道,行事雖然突然,卻并無失禮之處,桌上那一堆各色的禮物,并不算薄了。 “王爺請坐,微臣這就讓人去叫錦華來?!迸釡Y吩咐了阿全去催一催,親自端了幾樣糕點放在案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