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替身談戀愛(GL)_分節(jié)閱讀_174
封月閑唇角上的笑意轉為諷刺。 “兒臣不忍母妃夜夜垂淚,便想來父皇這求一道旨意,不管小舅舅日后犯了什么渾,還望父皇看在外祖家勞苦功高的份上,保住席家血脈。” 宋渠說完,屏氣凝神地等著皇帝的回應,眼中布滿孺慕,仿佛長不大的孩子仰望著高大的無所不能的父親。 他這招有些莽撞,但也是迫不得已,席輕彥做下的事觸及皇威,若是讓這事被皇上知曉,到時不死也脫層皮。 而且他不是毫無把握,他了解自己的父皇,父皇重親情,耳朵和心都軟,他們利用他的性子成過不少事。 只要今日讓皇上動容了,等事發(fā)后,母妃和自己演演戲,一而再再而三的,皇上也就提不起力氣發(fā)落小舅舅了。 床榻上的老皇帝渾濁的雙目中浮現(xiàn)些許動容,他嘴唇蠕動了下,看似要說話。 宋渠看到了希望,眼睛微微亮起,卻聽見封月閑的聲音先一步響起來: “皇弟所言之事,連兒媳這個席家外人聽著,都感慨萬分呢?!?/br> 封月閑悠悠一嘆,聲音放輕,語氣放軟,頗有幾分柔媚之意,較之平日,更能讓人聽入心中。 但宋渠卻如臨大敵,立刻提起心神。 “只是兒媳有一事不解,席家乃高門世家,祖上出了許多大儒,稱句人人懷瑾握瑜也不為過,席公子即使在賢妃娘娘眼中有些許瑕疵,受家風所染,自是那天然璞玉,只需打磨一番罷了。” “二皇子今日所言,反倒如親眼見了席公子闖了禍事般,急急來求護身符呢?!?/br> 出沒出事,宋渠不信她不知道。但在皇帝面前,他什么都不能說,他暗自磨牙,面上卻要和氣道: “皇嫂所言極有道理,可我作為外甥,斬不斷的骨rou親情,總是放心不下,母妃更是如此?!?/br> 封月閑微微蹙起眉,美人蹙眉,楚楚動人,但宋渠卻絲毫不敢大意,汗毛都豎起來了。 “此話原不該由我來說,可……二皇子雖是席家人,也莫忘了你是龍子鳳孫,父皇龍體欠安,方轉好些,怎就拿了席家事兒來讓父皇憂心?” 宋渠猛然睜大眼,張口就要辯白,卻被封月閑毫不留情地堵了話。 “賢妃娘娘為席家事所擾,來不了乾清宮。二皇子您既能來,總要連著娘娘那份心意一起盡到了吧。” 封月閑語罷,輕輕一嘆。 宋渠牙齒縫里直漏寒氣,眼睛死死盯著封月閑,眼珠子都要瞪凸出來了。 封月閑竟譴責他在乾清宮不盡心,迫不及待地為席家討好處。又提醒皇帝,賢妃生病不來乾清宮,也是為席家所煩心。 林林總總,便是跟皇上說,這對母子心中只有席家,根本不拿您當回事。 對靠討好帝王來獲得好處的賢妃宋渠母子來說,堪稱誅心。 宋渠心中驚怒不已,他努力保持寬和孺慕的神情,扭頭去看榻上的皇帝: “父皇,兒臣并非——” 皇帝卻不再看他,唇角向下撇,手艱難地動了兩下。 旁邊的太監(jiān)總管明晰意思,弓著腰道:“二皇子,皇上看您勞累,請您先回去吶?!?/br> 說得好聽,明擺著是厭棄了自己,不想再讓自己在這伺候了。 封月閑不過三言兩語,就讓自己半天的努力盡數(shù)付諸東水。 宋渠極為不甘,卻又不能抗旨不遵。 他從床榻邊站起身,往外走時,對上封月閑的眼神。 他的目光布滿仇恨和陰毒,額頭的青筋不受控制地凸露跳動,有狂躁跡象。 封月閑絲毫不懼,甚至微抬下頜,眸如深潭,輕笑道: “皇弟好生休息,明日,還要辛勞呢?!?/br> 宋渠警覺起來,等到了第二日,總算明白封月閑在暗指什么了—— 席輕彥被押送至上京。 護衛(wèi)欽差的統(tǒng)領一本奏本直送到養(yǎng)心殿案頭,席輕彥率閩兵搶奪賑災餉銀,引太子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