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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不斷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187節(jié)

第187節(jié)

    溫鶴眠長睫低垂,沉聲應(yīng)道:“正是一位名為‘裴寂’的弟子靠近古樹?!?/br>
    旋即異變陡生,無數(shù)仙門弟子慘遭劫難。

    “或許在那時,就有人妄圖利用他,來達(dá)成某種目的?!?/br>
    紀(jì)云開悠悠道:“只可惜當(dāng)初寧寧以身涉險,從樹海中救出裴寂,破了他們的計劃——再者,就是這回的十方法會。”

    他說著低笑一聲,似是覺得有趣:“他們肯定萬萬沒想到,居然又被寧寧攪了局?!?/br>
    如今一切皆是風(fēng)平浪靜,然而若非存有那樣多陰差陽錯的巧合,恐怕局面已然變得不可收拾。

    溫鶴眠沉思半晌:“他們這樣做,目的何在?”

    “我們也想不通啊?!?/br>
    天羨子從喉嚨里發(fā)出一道苦笑:“唯一能確定的是,魔族已經(jīng)蠢蠢欲動,暗地里設(shè)下計謀了?!?/br>
    一時間再無人開口。

    寧寧乖乖坐在木椅上,聽他提及魔族,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xiàn)起關(guān)于仙魔大戰(zhàn)的記憶。

    魔族數(shù)量眾多,除卻熱衷于戰(zhàn)爭與殺伐的魔兵,也不乏修為淺薄、并未參戰(zhàn)的平民百姓。

    萬物有靈,修真界自然不可能將其盡數(shù)清剿,為防止邪魔入世,在屠盡魔君魔尊后,于魔域入口設(shè)下大陣,阻斷人魔兩界往來。

    值得一提的是,陣法所在之處,正是當(dāng)年駱元明撞見魔修、修習(xí)煉魂術(shù)法的地方。

    一片漫無盡頭的大漠。

    “陣法恐怕出了紕漏,若想查明此事,必須前往大陣源頭。”

    紀(jì)云開凝視著青年澄澈的雙眸,一字一頓告訴他:“決戰(zhàn)中無數(shù)修士身死殞命,當(dāng)年布下陣法、對大漠了如指掌的那些人……如今只剩下你?!?/br>
    “我們不會逼你,全憑你自己抉擇?!?/br>
    他說得輕緩,每個字都無比清晰,帶著決然的力道:“魔族入世,大漠兇險,你,去還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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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溫長老有沒有答應(yīng)和我們一同前往?”

    賀知洲往嘴里塞了口糖醋茄子,幸福得瞇著眼睛扭來扭去:“這茄子絕了!裴寂的手到底怎么長的?簡直能入選國家一級寶物!今天也要為裴師弟的廚藝原地360度跳起愛的魔力轉(zhuǎn)圈圈!”

    寧寧被他的彩虹屁聽到后背發(fā)麻,做了個投降的手勢:“你正常一點(diǎn)——他沒給我們確切答案,說要靜下心來好好考慮?!?/br>
    她能大概理解溫鶴眠的想法。

    他自暴自棄這么多年,早就在清虛谷里結(jié)下了牢不可破的殼,再加上長年累月養(yǎng)成的自卑感,哪能說離開就離開。

    據(jù)說大漠里的陣法名為“兩儀微塵陣”,是以數(shù)名修士血rou靈力為引,歷經(jīng)多時凝成。

    陣法一出,魔域便與人間隔了道無法逾越的屏障。如今魔族隱隱有作亂之勢,唯一行得通的解釋,只可能是陣法出了問題。

    然而他們毫無證據(jù),一切全憑猜測,所以此番前往大漠不可能興師動眾,唯有天羨子與門下幾名弟子同行。

    孟訣為答謝那位將他收留的奶奶,暫且留在鸞城,協(xié)助裘白霜整頓花街與貧民窟;鄭薇綺外出降魔無法歸來,因而能前去的人選,只剩下寧寧、裴寂、林潯與賀知洲。

    這幾位皆是年紀(jì)尚小,無論大漠還是魔族,對于他們而言都是新奇又刺激。

    尤其林潯和賀知洲,滿腔正氣被渾然激出,小白龍聽聞消息時激動得臉色通紅,脊背挺得像塊竹板:“謝謝師尊!我一定會好好干的!”

    師兄師姐都那樣優(yōu)秀,他不能總是在旁人的照拂下生活。

    他一定會超超超級努力的!

    至于此時此刻。

    天羨子向來愛熱鬧,大大咧咧提出要和大家一起吃頓飯,在臨行前一夜鼓舞士氣。他們這伙人絕大多數(shù)只會炒瓜,出于寧寧慫恿,由裴寂擔(dān)任了主廚。

    除了她以外,其余幾人都不知道裴寂竟會做飯,賀知洲與天羨子兩個窮鬼吃得鵝叫連連,流著淚高呼“廚神”;

    林潯亦是兩眼放光,聲稱找回了曾經(jīng)在龍宮里玉盤珍饈的味道,差點(diǎn)沒忍住,條件反射叫他一聲“奶媽”。

    一群人一邊吃一邊天南地北地侃大山,天羨子身為極不靠譜的師尊,甚至帶了幾壇珍藏的小酒來。

    在那之后——

    裴寂想到這里,不由皺了眉。

    在那之后的事情他記得不甚清晰,應(yīng)該是眾人各自喝了點(diǎn)酒后紛紛回房,他酒量很淺,腦袋剛一碰到枕頭,就渾身乏力地閉了眼。

    沒記錯的話,他理應(yīng)睡著了。

    那為什么……腦子里還在稀里糊涂地思考?

    身體仿佛陷入無法自拔的泥潭,裴寂嘗試著睜開眼睛。

    眼前盡是被打碎的光,朦朦朧朧散在各處。雙耳同樣聽不清晰,無數(shù)支離破碎的雜音被無限度拉長,透過耳膜直直刺入腦髓,混作一團(tuán)。

    渙散的視線漸漸凝聚,他在半睡半醒間抬眼望去,見到如流水般幽幽淌下的黑發(fā),以及少女瑩白如月色的臉龐。

    僅僅看見那張臉,他的心就開始狂跳。

    原來此刻是在做夢。

    魂?duì)繅艨M的女孩正坐在他小腹上。

    鬼魅一樣游移不定的光與影交錯重疊,依次經(jīng)過她的側(cè)臉與鼻尖,最終來到線條流暢的纖細(xì)脖頸,再往下,便是一片涌動的暗色。

    裴寂原是不敢向下看的。

    可夢境全然不受掌控,屬于他的視線無聲墜落,仿佛那片暗色成了道幽深的懸崖或漩渦。

    她被一襲淺白薄衫粗略罩住,也僅僅著了這一縷衣衫。裴寂一眼便認(rèn)出,正是今日秋風(fēng)寒涼,他在夜里披在寧寧身上的那件。

    它顯而易見地過于寬大,自她肩膀順勢滑落,露出精致鎖骨,以及少女圓潤的肩頭。

    鎖骨以下是片柔嫩白凈的皮膚,旋即則是衣衫輕籠,半掩半露。

    她雙手撐在他胸膛,雙腿兀地并攏,倏然而至的力道化作涓涓暖流,惹來烈火灼燒般的燥動。

    裴寂知道這是場夢。

    他一面厭棄這種見不得光的齷齪心思,一面被她春水般的目光融化所有思緒,越陷越深。

    他真是糟糕透了。

    “裴寂?!?/br>
    她笑著喚他的名字,聲音像是從很遠(yuǎn)又很近的地方傳來,讓他生出一瞬恍惚:“裴寂?!?/br>
    她的聲線柔柔糯糯,剛觸到耳膜就一股腦化開,散作攜了梔子花香氣的甜。

    裴寂尚未做出反應(yīng),恍然見她俯下身來,紅唇輕啟,含住他喉結(jié)。

    就像寧寧之前做過的那樣。

    他聽見女孩輕緩的呼吸,如同藤蔓將他逐漸纏繞,心尖因她的動作一點(diǎn)點(diǎn)窒息。

    似是為了回應(yīng),夢里的裴寂伸出手去,握住她纖細(xì)的腰。

    軟得過分。

    像是握住一灘水,觸碰不到骨頭,綿柔的軟rou仿佛稍不留神就會從指縫溢出。那件薄衫因她的呼吸上下起伏,他手掌guntang,斂了力道一捏。

    于是瑩亮的杏眼瞬間蒙上水霧,她抬頭與他對視,紅潤唇瓣輕輕顫抖,發(fā)出低不可聞的微弱吐息。

    裴寂順勢吻下,手掌稍一用力,女孩便軟綿綿向旁側(cè)倒去。

    而他傾身而上,膝蓋骨抵在輕顫的側(cè)腰,將她籠罩在陰影之中。

    那件薄衫已在不知何時向下滑落。

    一切感官都被無限放大。

    烏云不由分說地逐漸上涌,咬上天邊清凈瑩白的月輝,月亮怯怯一動,被它一點(diǎn)點(diǎn)吞噬了身形。

    清寂夜色中涌起疏影,暗香陣陣,白煙將視線模糊。

    渾濁的云層越來越濃,將高高掛在天邊的圓月吞吃入腹,四下沒有風(fēng),枝頭的新葉卻在輕輕顫動。

    他真是瘋了。

    想觸碰她。

    想竭盡所能地取悅她。

    想把她留在身邊,永遠(yuǎn)都不要離開。

    他的吻小心翼翼,自肋骨順勢而下,來到少女白嫩的腳踝。

    也正值此刻,欲色如潮的黑瞳陡然一僵。

    接下來應(yīng)該如何……

    他想象不出來。

    一聲毫無征兆的砰響。

    眼前的所有景象盡數(shù)碎裂,白光團(tuán)團(tuán)簇簇炸開,他聽見類似于敲門的咚咚聲,以及一道清脆少女音。

    寧寧當(dāng)真喚了聲“裴寂”。

    夢境須臾間破碎殆盡。

    裴寂兀地睜眼,被破窗而入的陽光刺得皺眉,失了聚焦的眼瞳悠悠一晃,聽得門外嘈雜聲響。

    “奇怪,裴師弟向來起得最早,今日不會還沒睡醒吧?”

    這道聲線清朗高昂,理應(yīng)來自賀知洲:“莫非是昨日那頓飯讓他太過cao勞?”

    然后是林潯被刻意壓低的嗓音:“賀師兄,你去哪兒?”

    “那邊的窗戶不是有條縫嗎!”

    于是不消多時,裴寂便見到一個大頭。

    屬于賀知洲的大頭,正嵌在半開半閉的窗戶上。

    裴寂:……

    裴寂面無表情,不知出于怎樣的心理,將被褥往身上一拉。

    “不是吧裴師弟!咱倆都是大男人,你這樣害羞做什么?”

    賀知洲和往常一樣沒心沒肺地笑,見他向上提被子,露出有些驚訝的神色:“我的天,你的臉怎么這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