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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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思忖片刻,悄聲對寧寧道:“小師妹,看見那冤大頭了嗎?我來教你怎么做生意?!?/br> 眼看鄭薇綺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著自己瞧,江肆面無表情地輕咳幾聲,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那女人果然對他情根深種,如今只不過晃眼見到他,就毫不猶豫地帶著同門師妹朝這邊走來。 只可惜他斷情絕愛,注定給不了她未來。 “少城主。” 鄭薇綺上前幾步靠近他,嘴角攜了淡笑:“你怎么會在這里?” 江肆冷聲回應(yīng):“迦蘭與鸞城世代交好,如今正值十方法會,在下自當前來慶賀?!?/br> 頓了頓,又輕咳道:“你要參加法會?嗯?” 句末的這個“嗯”,是他在話本子里學到的成果—— 江肆自知跟不上時代變遷,于是在與玄虛劍派眾人告別之前,特意找鄭薇綺買下了一大堆話本子,經(jīng)過日日夜夜?jié)撔难辛暎偨Y(jié)出了當今男性的行為典型。 例如冷傲疏離,很喜歡用“女人”這個詞語,這一點和多年前一模一樣,沒什么好說的。 例如最常做的表情是“挑眉”、“邪魅一笑”和“舔后槽牙”,無論做什么都是“淡淡地”。 又例如句尾總是要加一個“嗯”字,并且一定要使用非常“低沉醇厚”的嗓音,以及一點點的疑問語氣。 江肆揣摩了許久,覺得應(yīng)該和水牛哞哞叫時的感覺差不多,畢竟都是低沉的單音節(jié)。 除此之外,他還學到了許多從未聽過的新句式。但即便是心理承受能力強如江肆,也無法接受自己把某個女人抵在墻角,跟紅眼病似的紅著眼睛來一句:“叫聲少城主,命都給你。” 或是緊緊摟住誰,“仿佛要把她鑲?cè)肷眢w里的每一寸血rou”。 就很恐怖,跟看志怪小說似的。他還想好好活著,不愿英年早逝。 “之前的話本子看完了嗎?” 鄭薇綺熟稔笑道:“我這里又進了些新貨,不知少城主感不感興趣?” 江肆默了一瞬。 當初他看那些愛情話本,可謂學得天昏地暗、懸梁刺骨,城中妖族對此頗為好奇,滿街都是諸如此類的對話: “少城主多日不露面,不知在府里做些什么?” “聽說在看書?!?/br> “看書?莫非是閱覽治城之策,抑或修煉絕世功法?” “……聽說是《霸道師尊的狂寵》、《拒嫁豪門:小嬌妻的逃愛33天》、《這個孟訣明明超愛我卻過分悶sao》?!?/br> “……” “……” 于是沒過一天,全城都在傳少城主有顆少女心,看愛情話本子看得廢寢忘食。 后來越傳越離譜,直接從“大多是玄虛劍派各位長老的故事”鯉魚躍龍門,變成了“少城主最愛的究竟是天羨子還是真霄劍尊,或者兩個都想要”。 只因為這兩人的話本數(shù)量一騎絕塵,是所有人里最多的。 就非常有因有果,有理有據(jù),百口莫辯,不服不行。 江肆本想拒絕,卻聽鄭薇綺繼續(xù)道:“少城主,我手頭還有兩本書,都是以你為男主角。供不應(yīng)求,想買的話可要抓緊了?!?/br> 她此話不假,自從迦蘭城一事為世人所知,少城主江肆就被傳成了一個清風霽月、城府高深的翩翩公子形象,人氣也因此水漲船高,一夜間涌現(xiàn)無數(shù)同人話本,賣得那叫一個美滋滋。 江肆聞言不由愣住,經(jīng)過一番思想斗爭,目光微沉著開口:“多少錢?” 鄭薇綺用手指比了個數(shù)字:“一千靈石?!?/br> 江肆又是冷笑。 他雖然是個老古董,但腦子還沒生銹。一本書賣一千靈石,這女人不如去搶:“太貴,我最多只能給你五百。” 鄭薇綺搖頭:“一千?!?/br> 江肆態(tài)度堅決:“五百?!?/br> 鄭薇綺:“一千。” 江肆:“五百。” “五百?!?/br> “一千?!?/br> 江肆:…… 他一心想著跟對方唱反調(diào),哪成想居然會被她繞進死胡同,利用這一點思維慣性,直接殺了個措手不及。 鄭薇綺拼命忍笑,遞給他一本《城主太難纏:萌寶三歲半》。 這標題過于驚世駭俗,江肆看得后背發(fā)涼,差點把作者直接告去刑司院。 等他顫抖著將其接下,又聽見鄭薇綺道:“我這兒還有一本,同樣一千靈石,要不要?” 江肆強忍著被無良商家欺騙的心痛,面無表情地應(yīng)聲:“五百?!?/br> 鄭薇綺還是和之前一模一樣的語氣:“一千?!?/br> 迦蘭城少城主斂了神色,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同樣的招數(shù)不會生效兩次,這女人竟然想用一模一樣的套路,未免太過蔑視他的頭腦。 江肆答得很快:“五百?!?/br> “一千?!?/br> “五百?!?/br> 又是一輪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競價,在鄭薇綺開口念出下一個數(shù)字時,江肆凝神屏息,瞳孔驟縮。 ——就是現(xiàn)在! 她剛剛說的這個數(shù)字,并不是一千! 按照之前的套路,他早就猜到鄭薇綺會在某次報價時修改價格。 那時自己萬萬不可按照思維慣性,刻意同這女人反著來,而應(yīng)該順著她的話,毫不猶豫地念出同一個數(shù)字。 那就是—— 江肆中氣十足,一字一頓地開口:“一千五百!”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熱鬧的盛宴里,突然多了一個傷心的人。 屬于他自己的聲音回蕩在耳邊,江肆滿臉茫然抬起腦袋,正對上鄭薇綺笑得合不攏嘴的臉。 她剛剛……說的是一千五百? 不是五百? 哈哈,原來不是故技重施,而是挖了另一個等他自己跳進去的陷阱啊。 ——所以你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欺負他這個什么都不懂的古董人有意思嗎?啊?有意思嗎? 這毒婦! 即便她得到了他的錢,也得不到他的心! “不愧是少城主,出手就是大氣?!?/br> 鄭薇綺搖頭晃腦,從儲物袋里又抽出本小冊子遞給他;江肆狀如雕塑,神情恍惚地將它接下。 低頭一看,《我的天才夫君》。 殺人誅心,真是每個字都在嘲笑著他的愚蠢與脆弱,鄭薇綺絕對是有意而為之。 江肆只覺得呼吸不暢,差點吐出一口血:“女人……你在挑戰(zhàn)我的極限?!?/br> 鄭薇綺禮貌笑笑,收下他遞過來的智商稅:“沒事,這不沒成功嗎?來日方長,咱們還可以繼續(xù)。” 江肆努力吸氣呼氣,以免被她氣死。 鄭薇綺拿了錢,便美滋滋與這冤大頭道別說再見,摟著小師妹往宴席另一邊走。 寧寧被她一頓猛如虎的cao作逗得笑個不停,兩人交談之間,絲毫沒察覺到人群中幾道隱秘的視線。 “我看見她了,玄虛劍派的那姑娘?!?/br> 一名媚修少女坐在假山之上,淡笑著看向斜倚在山旁的紅衣少年:“容辭,咱們上次可是被她耍得夠嗆,這回終于能光明正大地比一場……先說好了,誰先抓到就算誰的,另一個不許搶?!?/br> 容辭收回視線,懶洋洋笑道:“那是當然?!?/br> “哎呀——”目光觸及到宴席角落里抱著劍的黑衣少年,少女掩唇輕笑,聲線甜如蜜糖:“那是寧寧姑娘的小師弟吧?我們倆方才看著她講話,被他狠狠瞪了。” 她一邊說,一邊將發(fā)絲纏繞在蔥白食指上,眼底閃過捕食者狩獵般的冷光:“模樣倒是挺不錯,說不準是個有趣的人……對吧?” 另一邊,萬劍宗。 許曳膽戰(zhàn)心驚地看一眼自家?guī)熃悖骸皫熃悖阋呀?jīng)咧著嘴笑了整整半個時辰,比你上半年總共笑的時間都多——你是不是嘴巴抽筋了?” “你不懂?!?/br> 蘇清寒按住腰間長劍,止住劍身因興奮而不斷發(fā)出的嗡鳴:“十方法會以武會友,各大門派精英弟子皆匯聚于此,你難道不想與他們切磋一番么?” 許曳膽子小,硬著頭皮回答:“大概……想吧?” 目光瞥見人群里的紫衫少女,蘇清寒神色微斂:“寧寧師妹在小重山中的表現(xiàn)頗為亮眼,此番試煉,一定會有不少人向她發(fā)起挑戰(zhàn)?!?/br> 想起寧寧折騰霓光島與浩然門的那件事,許曳下意識點頭:“的確如此。寧寧這回必定處境兇險——師姐,你想幫她?” “幫她?” 蘇清寒輕笑出聲,眼底浮現(xiàn)起一抹勢在必得的亮色:“我會第一個打敗她?!?/br> ===== 鸞城風光正好,搭配美酒佳肴令人流連忘返,如果不是一道突然響徹耳邊的傳音,寧寧愿意把今天晚上稱作“無與倫比的一夜”。 然而等那聲音出現(xiàn),就從“無與倫比的一夜”瞬間遭遇滑鐵盧,變成了“許多麻煩事的源頭”。 “諸位小友,在下乃鸞城城主駱元明。經(jīng)過長老們的一番商討,決定在今夜開啟試煉秘境,即十方法會的第一輪比試?!?/br> 寧寧一邊仔細聽,一邊抬頭與鄭薇綺四目相對,很明顯后者也收到了同樣的傳音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