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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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面無表情,穿女裝穿出了砍人的架勢。 等他倆出了房間,寧寧與孟訣竟然同時推開門。賀知洲本想看看那位驚才絕艷的孟師兄女裝模樣,沒想到滿心歡喜地一扭頭—— 為什么你們兩個混賬東西根本沒換衣服啊?。?! 賀知洲聽到了什么東西裂開的聲音。 他神志恍惚,似乎問了一句:“孟師兄,你的衣服……” 萬萬沒想到,孟訣那廝面不改色地淡淡笑笑,用最漫不經(jīng)心的話,說出最殺千刀的臺詞:“我不那般說,你們怎會答應?” 寧寧也摸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師兄師姐傳音告訴我了,只要在房間里慢慢等你們倆出來就好——你們好漂亮??!” 賀知洲:? 賀知洲:??? 你們所謂光風霽月、謙謙君子的大師兄,原來就是這種人嗎????小家伙怎么還有兩幅面孔呢? 再看裴寂。 他曾經(jīng)多么冷漠炫酷的一個小男孩,此時卻滿臉無措地抓著裙擺站在原地,耳根還有淺淺的紅。 活像個被騙了房子孩子和老婆,在冷風中瑟瑟發(fā)抖的可憐老實人。 太慘了,太慘了?!銈儾皇侨税。【尤黄圬摾蠈嵢?!忍心嗎!你們心里欠他的用什么還!?。?/br> “你怎么也換上了?” 寧寧離裴寂最近,像陣輕輕的風走到他身邊,雖然在努力憋笑,嘴角的弧度卻再明顯不過:“對不起啊,我還以為他們也傳音告訴你了,這次是來合伙整賀知洲呢?!?/br> 最后實在沒忍住,噗嗤直接笑了出來。 裴寂皺著眉,只覺得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耳朵不知怎地燥熱不止,心里的承影則嚎啕大叫:“他可不是為了你,不想讓你孤零零穿那些丑丑的衣服嗎嗎嗚嗚嗚!你忍心這樣對他嗎寧寧!他都這么努力地穿女——” 頓了頓,似乎實在裝不下去,發(fā)出一聲驚天爆笑:“對不起裴小寂,我真的盡力了哈哈哈!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挺美的哈哈哈哈哈哈!” 裴寂:…… “不過,這衣服可不是這么穿的?!?/br> 寧寧又朝他靠近一步,右手緩緩一抬,指尖落在少年白皙的脖頸上,捻起衣物一角,遮擋住他露在外面的皮膚。 “眾所周知,只有妻子才會為丈夫整理衣裝?!?/br> 承影正色道:“你賺了,裴小寂。” 才不是。 裴寂想,整理衣裝的不僅是妻子,還有家里慈愛的娘。 更何況,他不想,小師姐也不會嫁他為妻,何來賺不賺一說。 “還有這里,”寧寧眨眨眼睛,視線向下,落在裴寂敞開的袖口上,“這個袖子有系帶的設計,你要是不綁好,手臂就全部露出來了?!?/br> 她一邊說一邊俯身,靈巧的手指落在淺色系帶上。透過敞開的長袖,能看見裴寂的手臂。 修長筆直,白得過分,仿佛許久沒接觸陽光,現(xiàn)出一條條淡青色血管。而在冷白色的皮膚之上,竟蔓延著數(shù)條陳年傷疤,多為鞭痕,亦有燒傷的痕跡,在少年人纖細的手臂映襯下格外猙獰。 裴寂娘親對他恨之入骨,原著里對此寥寥提過幾句,但從這些傷疤來看,似乎并不只是“孤苦無依”這么簡單。 寧寧心下微沉,察覺裴寂的手臂驟然一縮。 他方才被承影那句話吸走了注意,回神過來,才發(fā)現(xiàn)寧寧正從袖外望著自己滿是傷疤的手臂。 ……他不想讓她見到那副模樣。 “好啦好啦,袖子以后再教你——只不過是換了身衣服,怎么把頭發(fā)也弄亂了?” 寧寧知曉他自尊心強,此時故作關切只會徒增尷尬,于是故作鎮(zhèn)定地直起身子,抬眸看向裴寂亂糟糟的黑發(fā)。 誰能想到,原文男主會拔劍會除魔還會做飯,穿衣服卻笨手笨腳,一頓cao作下來,頭發(fā)亂得跟雞窩沒兩樣。 現(xiàn)在畢竟不是二十一世紀,修真界雖然崇尚平等、自由交往,但總歸還是男女授受不親。 而且她和裴寂也沒親近到可以亂摸腦袋的程度,只得輕輕笑笑,指了指自己頭頂:“你這里亂掉啦?!?/br> 裴寂學著她的動作,摸一摸腦袋上同樣的位置。 在他的印象里,從沒有被誰如此耐心地指導過穿衣系帶。 幼時的記憶早已不甚清晰,只記得娘親最厭煩他笨手笨腳,哪怕有提點過幾句,都是極為不耐煩、一不高興就打。 如今寧寧卻帶著笑,輕言細語地告訴他應該怎樣做好那樣微不足道的小事……總覺得有些奇怪。 連帶他自己的心思,也變得不太對勁。 承影嘿嘿笑:“就說吧,你是不是賺了?” ===== “奇怪,孟訣平日不會輕易離房,要么在念書,要么在練劍,今日怎么不見了蹤影?!?/br> 山間樹影斑駁,鳥雀鳴聲上下,天羨子與另一名高挑青年并肩同行,侃侃而談:“不過不著急,他總會回來。我先帶閣下去薇綺院落看看,她近日潛心苦學,必然在房屋之中?!?/br> 那青年朗聲笑道:“多謝天羨長老。長老對弟子實在上心,竟不辭辛勞,一一告知法會事宜?!?/br> 天羨子不愧厚臉皮,聞言并未反駁,而是哼笑著點頭:“那可不是?!?/br> 身旁的青年人乃十方法會派來玄虛派的聯(lián)絡人,他作為師尊關照弟子,便領了對方一一告知。 沒想到孟訣居然不在,兩人吃了個閉門羹。 “我這二徒弟,生來就一股子執(zhí)拗勁。如今臨近學宮評測,她必定在勤學苦練?!?/br> 臨近鄭薇綺小院,天羨子一樂:“哎喲,門沒關!” 他說罷長腿一邁。 不用敲門或推門,便能清清楚楚見到屋子里的景象。 天羨子的笑,凝固在嘴角。 黃天大老爺哦。 這是什么群魔亂舞??? 但見裴寂穿著長裙衣衫不整,滿臉通紅,寧寧不停對他動手動腳,左抓抓右碰碰,笑著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可憐的小男孩敢怒不敢言,身體僵硬著一動不動。 ——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男,真真惡霸行徑。 賀知洲身穿一襲淺粉月華裙,笑得那叫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旁的孟訣笑著對他講:“賀師弟仙人之姿,不必羞于此道。在下很欣賞你?!?/br> 賀知洲翹著蘭花指拍他:“討厭,也沒有啦?!?/br> ——你欣賞他什么?穿女裝?孟訣乖徒你清醒一點,萬萬不要??! 而鄭薇綺本人更加恐怖。 她雙手撐地筆直倒立,整張臉皮抽搐在一起,嘴角扭曲成極其詭異的弧度,狂笑不止。 ——天羨子不想對此發(fā)表任何看法。 蒼白的手,微微顫抖。 天羨子面無表情地關上門。 “抱歉,方才似乎出現(xiàn)了一點幻覺?!?/br> 天羨子忍住額角的抽搐,努力從唇邊擠出一個痙攣般的微笑:“讓我再開一次。” 聲音落下,房門便再度被推開。 院落里有如時間靜止,與關門之前并無不同。 五雙茫然的眼睛一齊直勾勾盯著門口,安靜如雞。 粉色嬌嫩。 強制扒衣。 狂笑倒立。 真好,一切都還是最初的模樣。 溫柔的風穿堂過,天羨子的心也飄飄落。 這么多年的信任與時光,終究是錯付了。 “天羨長老門下弟子……” 聯(lián)絡人哪里受到過如此強烈的視覺沖擊,抬手擦去額角汗珠,慌不擇言:“果然情同手足,情深似海,卿卿我我,強搶民女,雌雄莫辨……哎呦對不??!你看我這嘴!” 第41章 鄭薇綺滿心忐忑地去學宮參加文試了。 臨走之前對孟訣、裴寂和寧寧拜了又拜, 就差把這三位擺在房里上幾柱香, 以此來蹭一蹭各位學年第一的喜氣。 寧寧溫言細語地安慰她:“師姐別擔心, 皇天不負有心人, 你近日來學得那般刻苦, 文試必然不會出岔子。” 裴寂不擅與人交談, 想了半天才勉強憋出一句:“大師姐加油?!?/br> 小白龍林潯回鄉(xiāng)探親歸來,一本正經(jīng)從懷里掏出個祈愿符遞給她,由金線編織而成的符面上, 無比鄭重地寫了一個“過”字。 “大師姐, 我聽聞你要參加文試, 特意從龍宮尋來此物?!?/br> 林潯道:“這個祈愿符內(nèi)層以龍綃織成, 嵌有祈過七七四十九個時辰福的龍鱗與龍息,說不定能幫到一些忙。” 連祈愿符都要制作得如此大費周章,看來這位在龍宮里還是個花錢大手大腳的主,也難怪來了玄虛劍派后,會窮得一塌糊涂。 “這幾日讓你牢記的知識,不要忘了就好。” 孟訣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看著她去學宮考試, 語氣和神態(tài)都跟平日里的談天沒有任何差別:“看師妹模樣,昨夜可是又在徹夜念書?” 鄭薇綺本人倒是十分緊張,一點沒有破罐子破摔、自暴自棄的念頭, 生生做出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姿態(tài)。 大風一吹長發(fā)一揚,連呼吸都帶了那么點忐忑不安的意思,顫巍巍抖個不停:“要是這次文試不過, 我就再也沒心思去參加十方法會了。你們不知道,萬劍宗那群混賬每次見我都要提起這一茬,現(xiàn)在連鸞城城主的兒子都知道我年年考不過了!” 鸞城正是十方法會舉辦的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