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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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寂別放棄?。 ?/br> 承影在他心里驚聲尖叫:“來來來,我給你支招!你就說那個、那個——師姐,我們來比劍吧!” 這是把同樣母胎單身的劍。 就它這水平,估計也基本告別脫單了。 “你沒有和鄭師姐一起去療傷嗎?” 寧寧帶了點好奇地朝他靠了一步,瞥見裴寂臉龐與脖頸上的血痕。她不知想起什么,皺了皺眉:“真奇怪,為什么我每次見到你,你都渾身是傷?” ——明明在她看的那本小說里,身為男主角的裴寂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B磕磕絆絆都很少有過,結(jié)果這幾回卻次次成了血人,慘得不忍直視。 “小傷,不礙事?!?/br> 他答得毫不猶豫,腦子里的承影唉聲嘆氣:“錯了錯了,你應(yīng)該做出很難受的模樣,從而搏得她的一些關(guān)注。這么倔,干脆一輩子一個人得了?!?/br> 它說得越來越起勁,一邊說一邊嘿嘿哈哈笑:“聽我說啊,你就突然捂著胸口半跪在地,努力擠出幾滴眼淚,然后聲音一定要輕輕顫,可憐巴巴地告訴她:師姐,寂寂疼。嘿嘿嘿!寧寧一定會心軟地紅了眼眶,一把將你抱起來帶入房中,然后你再略施小計嗯嗯啊啊這樣那樣,嘿嘿嘿!” 裴寂:…… “你受了傷,是不是從來不擦藥的?” 寧寧站在門邊,朝屋子里望了望,白皙的臉龐被燭火染上幾縷緋紅色澤,微微揚起的嘴角旁,梨窩如同盛滿桃花的盈盈春水。 然后她又轉(zhuǎn)過頭來,指了指自己的右臉:“你這兒在流血。我房間里有傷藥,想來用一用嗎?” 承影徹底瘋掉,一代巔峰神劍淪為瘋癲神經(jīng)病劍:“用用用!快說你可以你想要!裴寂你要是拒絕,我就每天晚上給你念金剛經(jīng)和大悲咒,每天早上為你深情朗誦《我和真霄劍尊的365天》!” 裴寂被它吵鬧得不勝其煩,剛要皺起眉,瞥見燭火下小姑娘清麗柔和的笑臉,惱意便不知怎地倏然消散了。 他說不清此時此刻的自己究竟是個什么心情,抿著唇沉默半晌,用了很小的聲音回答:“……多謝師姐?!?/br> 客房的布置大致相同,踏進寧寧房間時,裴寂聞見一股淡淡的樹葉香氣。 他們倆都洗了澡,身上難免沾了來自迦蘭城中相同的氣息,這是種很奇妙的感覺,仿佛樹香連著樹香,將兩人之間的隔閡渾然消弭了。 裴寂心底的煩悶悄悄散去,低著頭不去張望。 女子閨房不宜直視,這一點他總歸是明白的。 “你在椅子上坐好,別動啊?!?/br> 寧寧用手帕輕輕點在他臉頰,拭去傷口再度裂開后滲出的血跡。 她的動作小心翼翼,即便力道很輕,裴寂也還是能透過那層薄薄的手帕,感受到少女圓潤指尖上溫和的觸感。 他面無表情,其實早已屏住呼吸。 ……她說來用藥,卻從沒說過,是她替他擦藥。 “你之前詐孟佳期的時候好兇?!?/br> 寧寧的語氣里帶了笑:“我要是她,一定也會被嚇到?!?/br> 承影嘶了一聲:“我早就告訴過你,要溫柔一點!” 裴寂自嘲笑笑,眼底陰翳更濃,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聲:“師姐,我那不是詐她?!?/br> 他的性格本來就很糟糕,從來不討人喜歡。 承影: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這臭小子到底會不會聊天?真是句句都把話題往死路上引??!你還是回答“嗯嗯啊啊”吧求求了! 它滿心忐忑,無比絕望地看一眼寧寧。 哪知小姑娘非但沒生氣,反而噗嗤笑出聲來,杏眼彎成小小的月牙形狀:“是嗎?那很好啊。” 承影噤了聲。 寧寧一邊說,一邊往手指沾了藥膏,抬起眼睛看向他臉上的劃傷。 他很少與誰有過這么近距離的接觸,當(dāng)女孩柔軟的指尖落在臉頰,讓裴寂無端想起夏天暖洋洋的風(fēng)。 寧寧的手指溫暖綿軟,而藥膏又是清清涼涼,被她輕輕地上下涂抹時,牽引了微不足道的些許刺痛,仿佛有一絲絲微小的電流在血脈之間流淌。 ……真奇怪。 裴寂喉頭微動,偏過視線不看她。 他聽見寧寧說:“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嘛。你如果真像話本里批量生產(chǎn)的大俠那樣清風(fēng)霽月、正氣凜然,反而不那么真實了?,F(xiàn)在這樣就很好啊,有血有rou的,挺可愛。” 這是她的真心話。 原著里的他宛如一個懲jian除惡、闖關(guān)打boss的工具人,全篇見不到什么喜怒哀樂,簡直是一座移動的裝逼大冰山,還是賊龍傲天的那種。 現(xiàn)在的裴寂有點慘,有點小傲嬌小毒舌,跟個刺頭似的,相比起之前那個,實在可愛到不行。 承影聞言,久違地安靜了好一會兒。 再開口時,帶了點老娘嫁女時的淡淡哭腔:“裴小寂?!?/br> 裴寂在心底“唔”了一聲。 “我如果是你,就在這一瞬間愛上她了。誰能不喜歡寧寧呢?” 承影凄凄慘慘戚戚:“你知不知道,我恨你像塊石頭一樣?!?/br> 裴寂沒理它。 裴寂臉上滿打滿算不過幾道小傷,寧寧擦完了藥心滿意足,正要嘮叨幾句,忽然聽見屋外院子里的一陣談話聲。 她透過窗戶向外望去,見到打頭走在最前面的鄭薇綺,以及嘰嘰喳喳的賀知洲、孟佳期與秦川。 賀知洲望見了她,當(dāng)即咧嘴笑起來:“你們倆還秉燭夜談呢?快出來快出來,鄭師姐儲物袋里有好多有趣的小玩意!” 寧寧也笑:“知道啦——!” 她說罷便起身準(zhǔn)備出門,瞥見裴寂一動不動,于是又低頭停下腳步。 少女的青絲被長明燈光打濕,燭火攀爬上白皙臉頰與烏黑瞳仁,寧寧朝他勾勾手指,聲音輕快得像一只貓:“來呀?!?/br> 他坐在燭火昏黃的房屋里,窗外樹木的倒影直直落下,覆蓋一層濃郁陰翳。 而寧寧站在長明燈底下,仿佛匯聚了世間所有朦朧卻明麗的亮色,笑意盈盈地向他勾了勾手。 嗓子里前所未有地干澀,裴寂近乎于無措地眨眨眼睛,低低回應(yīng)她:“嗯。” ===== “這個呢,叫花香口脂。和以往的口脂截然不同,無毒無害,甚至可以吃,絕對居家旅行必備良品,買到就是賺到?!?/br> 鄭薇綺口若懸河,說得兩個妖族兩眼放光:“還有這個!秘銀簪。簪子里藏了根劇毒的針,戴上它,你既可以是風(fēng)情萬種的禍國妖姬,也可以是游走在黑暗邊緣的蛇蝎美人,怎么樣,有沒有心動!” 她講得停不下來,猝不及防聽見秦川的雄渾中年男音:“這是什么?” 鄭薇綺笑著扭頭。 笑容陡然凝固。 她之前胡亂塞給了他們一大堆東西,這會兒秦川左翻翻右看看,從里面挑出了一本擁有鵝黃色封面的書。 封面上赫然是一串大字:《我和真霄劍尊的365天》。 秦川已經(jīng)翻開開始看了。 還用了非常標(biāo)準(zhǔn)的、充滿童心的播音腔念: [真霄奮力一頂,長龍陡入三寸。運勁收放自如間,前突后進,左勾右移,有如疾風(fēng)驟雨,玉蕊飄搖不定,似雨打風(fēng)吹去。] 寧寧:?。?! 師姐!這是本什么書!??! 鄭薇綺聽得頭皮發(fā)麻、顱骨升天,趕忙上前幾步,試圖從他手里奪過那本書。 奈何秦川人高馬大,輕輕一抬手,就把書舉到了她夠不到的地方。 “期姐,這是什么意思?” 他覺得這些言語生澀拗口,加上人族的字認(rèn)識不多,于是帶了點好奇地翻到另一頁。 [真霄狠狠用力,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骨血。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這個女人面前潰不成軍,雙眼猩紅地低喃:“肯認(rèn)錯了嗎,嗯?你這里欠我的,用什么來還?嗯?”] 寧寧快被那個“嗯”洗腦了。 這不是言情小說男主,他就是個不停嗯嗯嗯的電動馬達(dá)。 “完了完了?!?/br> 孟佳期渾身僵硬,壓低聲音:“秦川他在沉睡前只是個七八歲大小的孩子,沒想到一醒來就成了這副模樣——他還只是個孩子,你們千萬別帶壞他??!” 原來這是名偵探柯南的鏡像版本,身體變老了,頭腦還是一樣。 ——這也太慘了吧!難怪他的言行舉止總是看上去怪怪的! 鄭薇綺不愧是帶貨達(dá)人,硬著頭皮上去解釋:“這、這是在練劍呢!我們不是劍修嗎?你看那個‘長龍’,便是真霄劍尊的劍名。” 危,真霄劍尊,危。 那是被他知道,自己心愛的寶劍被叫成“長龍”,師姐你就沒了啊師姐! “對對對!” 賀知洲信口胡謅第一流:“這兩人在風(fēng)雨中練劍,把花蕊都盡數(shù)斬落。你看那‘前突后進’,正是玄虛劍派的一種劍招,名喚、名喚——” 寧寧順勢接話:“名喚‘雨打風(fēng)吹劍法’?!?/br> 秦川點點頭。 復(fù)而又翻一頁,朗聲念道: [真霄氣急,竟從身后抽出幾條粗如兒臂的深褐長須,將她綁縛得動彈不得。 長須紛然,根根入rou。長龍進出之間碾輾反復(fù),痛樂齊驅(qū),身側(cè)端的是鶯聲啼啼,花蜜四溢。] 現(xiàn)場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寧寧目瞪口呆,在心里為真霄劍尊悄悄點一柱香。 ——救命?。槭裁催B道具都用上啦!還有那個“鶯聲啼啼、花蜜四溢”…… 這個作者已經(jīng)不是“鬼才”能形容的級別了,她就是個鬼??! 鄭薇綺努力保持著表情管理,柔聲解釋:“這個呢,是說真霄劍尊被八爪魚附身,竟從身后長出觸須,將女主人公綁起來后這樣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