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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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佳期努力扯出一個(gè)比哭還難看的微笑:“你說?!?/br> “就是這個(gè)!” 鄭薇綺得了應(yīng)允,一下子就來了興致。手中的儲物袋金光一閃,地面上便赫然出現(xiàn)一個(gè)水車模樣的巨大器具。 中間還有個(gè)橫亙上下的木板,像是處刑架。 “我的制造原理借用了水車和風(fēng)車,具體是這樣的。” 她口若懸河,講得兩眼發(fā)亮:“只要把你綁在圓輪中間,然后讓另一個(gè)人推著它不斷往前走,它就能一邊轉(zhuǎn),一邊帶著你往前——是不是省力又省心!” 孟佳期:呵呵。 你這不是代步工具,而是自動處刑工具呢。 正常人被綁在上面轉(zhuǎn)個(gè)沒幾圈就直接死翹翹了好嗎?在他們妖界,有種嚴(yán)刑逼供的道具就和這玩意一模一樣好嗎? 那四個(gè)字她已經(jīng)說倦了??墒恰?/br> 你這人就是有病吧!??! 她本來以為終于碰上個(gè)正常人,但你怎么比另外三個(gè)人還會折騰啊大姐!難道你們玄虛派排輩分,是按照有病程度來的嗎! 鄭薇綺滿眼小星星,無比期待地看著她。 孟佳期知道,這是讓她上前用一用的意思。 她已經(jīng)能想象出一段時(shí)間之后的景象了。 一只奄奄一息的狐貍像砧板上的rou被綁在木架上,隨著水車的轉(zhuǎn)動,嘔吐物在空氣里綻放成一朵永不凋零的花。 賀知洲看得吭哧吭哧笑出驢叫,寧寧實(shí)在不忍心,出聲打斷兩人的對話:“師姐,我與賀師兄之前在城中游歷,發(fā)現(xiàn)一封由迦蘭城古文字寫成的書信??峙鲁侵械难鍨閿?shù)眾多,還都與古城有一定聯(lián)系,說不定是百年前的迦蘭遺民?!?/br> 鄭薇綺這才從她狂熱的推銷里緩過神來,念念不舍地輕咳一聲:“是嗎?如果真是迦蘭遺民,那他們盜取百姓魂魄的用意何在?莫非是為了那傳聞中的少城主么?” 直到這時(shí),她才終于有了幾分正派弟子的氣質(zhì):“為了那獨(dú)獨(dú)一個(gè)人,就讓無數(shù)百姓生不如死,實(shí)在可恨?!?/br> “盜取魂魄?” 在極為短暫的沉默后,一道帶著困惑的女音輕輕響起,像是在喃喃自語:“不是只攝取了精元嗎?”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視線便一同聚集在說話的孟佳期身上。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你、你們看我做什么!” 孟佳期自知失言,漲紅了臉磕磕巴巴:“我聽我爹爹說、他說城里的人都被奪了精元,不是什么魂魄——精元被奪走是可以恢復(fù)的,哪里來的什么生不如死,你們簡直血口噴人!” 這語氣,這神態(tài)。 跟護(hù)犢子似的。 寧寧把那句“你說的爹爹,是不是就是你自己”憋了回去,假裝四處看風(fēng)景。 所有人都在幫孟姑娘捂住馬甲,哪成想她居然是輛自爆卡車,帶著炸彈和火藥就吭哧吭哧上了路,當(dāng)場表演一局我殺我自己。 孟佳期被這群人折騰得腦袋一片漿糊,這會兒急得厲害,又看出他們臉上不對勁的神色,當(dāng)即咬了咬牙,大聲喊道:“你們不信我?我真的是一只好人!” 一只,好人。 草,以前當(dāng)狐貍的時(shí)候說順口了。 自爆卡車砰砰砰地開,她本以為之前那句話是一切的結(jié)尾,沒料到居然只是個(gè)開頭。 孟佳期:…… 寧寧:…… 孟佳期:“呵?!?/br> 孟佳期:“我是不是暴露了?” 寧寧看她神色不對勁,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斟酌一會兒后出言安慰:“孟姑娘,你也別太傷心,其實(shí)你演技還是挺好的,我們都沒有察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br> 誰料對方狀若癡呆地愣了愣,居然從嘴角勾起一個(gè)瘋狂上揚(yáng)的弧度,用快要破音的聲線將她打斷:“傷心?誰說我傷心了!” 她說著嘿嘿哈哈笑起來,說不清笑聲里究竟是癲狂的喜悅還是泫然淚下的心酸:“噫,好,我暴露了!哈哈哈哈哈哈老娘終于暴露了!” 普天同慶,敲鑼打鼓,世上竟有如此天大的好事! 她終于不用再虛與委蛇地待在這伙人身邊啦!去他的落難小白花,去他的臥底,以前她沒得選,現(xiàn)在她只想當(dāng)一個(gè)壞人哈哈哈哈哈! 寧寧欲言又止,與身旁的大師姐交換一個(gè)眼色。 孟佳期渾身打冷顫,終于能毫無顧慮地說出那句藏在心底許久的話:“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不是人!” “你!”她猛地扭頭看向?qū)帉?,面目猙獰,“剛見面就拿人質(zhì)開刀,說什么‘人質(zhì)死了趕快投降’,后來居然還讓我一個(gè)弱女子充當(dāng)rou盾,純種人渣啊!” 寧寧:…… “還有你!” 孟佳期陡然一個(gè)轉(zhuǎn)身,差點(diǎn)沒呼吸上來,惡狠狠地瞪著鄭薇綺:“你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嗎?那玩意兒是人能做出來的東西?我呸!趕緊拿著它自殺吧白癡!還有,什么叫妝品腌入味了,老娘那是體香!” 鄭薇綺:…… 孟佳期懟得神清氣爽,又看向另一邊的賀知洲:“還有你!‘解剖結(jié)果顯示死者死于解剖’?你那發(fā)育不良的腦瓜里都裝了些什么東西!秦川的仇老娘一定會好好記在心上,就算變成鬼了也不會放過你!你給我等著瞧吧!” 賀知洲:…… 她最后看向裴寂。 裴寂面色不改,甚至冷冷挑了眉,頗有幾分嘲弄與挑釁意味地與她對視。 孟佳期內(nèi)心呵呵,神情僵硬地直接略過他。 “孟姑娘,”寧寧試探性地向前一步,“你還好嗎?” “什么‘孟姑娘’!” 孟佳期眉頭一擰,用了寧死不屈的堅(jiān)定語氣:“快,叫我‘十惡不赦的jian細(xì)’!” 寧寧不敢多加刺激這位脆弱的神經(jīng),只得遲疑著眨眨眼睛,順了她的意思軟著聲音說:“好、好。那個(gè)……你這十惡不赦的jian細(xì)?!?/br> 啊。 孟佳期聽得如沐春風(fēng),深深吸了一口氣。 天籟之音。 這七個(gè)字是多么彌足珍貴,她的世界花也香了草也綠了,一顆千瘡百孔的心終于被縫合了。 “別說話。讓我們用心來感受。” 孟佳期閉上雙眼,咧嘴咧到嘴角抽筋:“我,孟佳期,就是十惡不赦的jian細(xì)。嘻嘻嘻?!?/br> “救、救命啊?!?/br> 賀知洲聽得頭皮發(fā)麻,腳趾猛摳鞋底:“孟姑娘她被咱們折騰瘋了?以她這副模樣,分分鐘就能演一場《咒怨》和《山村老尸》啊,伽椰子跟楚人美見了都要直呼內(nèi)行。” 寧寧也有些擔(dān)心,思索片刻后又靠近她一步,加大音量出聲:“孟姑娘,我給你看一樣?xùn)|西?!?/br> 孟佳期神情恍惚地扭過頭,眼看著寧寧拿出儲物袋,從里面掏出了什么東西。 白花花的一團(tuán),帶了點(diǎn)輕微的粉色,長長兩條,像是兔子的耳朵。 等等。 兔子? 一只白白胖胖的大兔子從儲物袋里竄出來,因?yàn)楸粚帉幾ブ?,只能四肢胡亂撲騰地晃來晃去。 一邊扭,一邊作揖狀大喊大叫,粗壯的男聲響徹街道:“大哥大姐過年好!兔兔在這里給各位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希望哥哥jiejie們讓兔兔回家家,兔兔真的好怕怕——” 兔子說到這兒,便瞪大眼睛陡然呆住,滿臉不敢置信地與孟佳期遙遙相望。 只是因?yàn)樵谌巳褐卸嗫戳四阋谎?,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兩個(gè)十惡不赦的反派細(xì)作無語凝噎,眼底盡是滄桑。末了不約而同地一起出聲,凄慘之程度,堪比兩岸猿聲啼不住。 ——“川兒啊!” ——“期子姐!” 冷風(fēng)瑟瑟,勾起女人的青絲如瀑,以及兔子亂蓬蓬的白毛。 一人一兔,相顧無言,只有眼淚像兩行掛著的蘭州拉面,嘩啦啦流個(gè)不停。 第27章 孟佳期好委屈。 在長老們給出的計(jì)劃里, 身為狐貍的她自帶撩人屬性,于真相與謊言之間來回游走,將這群臭劍修自始至終蒙在鼓中。 可此時(shí)此刻見到秦川, 她才后知后覺地明白,原來自己才是被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那個(gè), 一個(gè)人在嘻嘻哈哈演獨(dú)角戲。 ——你們這群人很閑嗎?啊?堂堂正正打一架不好嗎?! 雖然她也打不過就是了。 孟佳期與秦川哭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差點(diǎn)把原本寂靜的長街變成一家動物養(yǎng)殖場,分分鐘就能奏響一出鬼哭神嚎版本的《夢中的葬禮》。 奈何鄭薇綺這女人絲毫不懂憐香惜玉,還沒等吭哧吭哧的哭聲停下, 便火急火燎地上前問道:“孟姑娘,你說城中妖物只取精元不碰魂魄,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br> 孟佳期從寧寧手里把兔子接過來, 眼睛里的淚水匯聚成兩塊搖搖晃晃的荷包蛋:“我還想問你們怎么回事呢!精元被奪走之后,頂多會身體虛弱四肢無力, 在床上休息幾日便無大礙,哪里有你們說的那樣嚴(yán)重?” 鄭薇綺頷首凝神,極快地與寧寧對視一眼。 “可……附近城中的住民并非只是被奪了精元?!?/br> 賀知洲撓撓頭, 有些想不明白:“你不知道嗎?許多人的魂魄被拿走大半, 變成了只會一味攻擊、不懂溝通思考的活尸——第一次見面時(shí), 這兔子不就是在模仿那些人的模樣么?” 不知為何,聽見“魂魄”二字,孟佳期與兔子的表情皆是一凜。 “是長老們要我那樣做的?!?/br> 秦川縮在孟佳期懷里,兩只毛茸茸的長耳朵晃啊晃,說話時(shí)三瓣嘴打開一個(gè)小小的縫隙, 鼻尖也跟著在動:“他們說外面生了場瘟疫,幾乎所有染病的人都是那種模樣。只要我演得兇一點(diǎn)、兩只眼睛死氣沉沉一點(diǎn),就能很容易把你們嚇到?!?/br> 兔子頓了頓,有些委屈地解釋:“長老禁止我們與外人接觸,更不許我們前往城區(qū),只能在郊外收集精元。所以迦蘭城外到底是什么模樣,我們一概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