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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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思索片刻,壓低聲音討好一笑:“叨擾了,我能否先走一步?” 為討寧寧開心,說罷還不忘加上一句:“二位天造地設(shè)、郎才女貌,著實叫人羨慕不已。我繼續(xù)留在這里,只怕打擾兩位增進感情?!?/br> 他說得聲情并茂,卻不知這是對人家業(yè)務(wù)能力最大程度的否定,堪稱雷區(qū)蹦迪,還笑得燦爛如菊,馬上就能飛上天與太陽肩并肩。 寧寧又氣又委屈。 拜托,請尊重一下她惡毒女配的身份,誰要和男主增進感情?。?/br> 第2章 作為一名熟讀男頻女頻某po頻各類小說的機智美少女,寧寧不傻,立刻明白過來聶執(zhí)的意思。 她如今的所作所為的確很容易讓人誤會,要是負隅頑抗,恐怕只會越描越黑。 在既定劇情里,原主辱罵完裴寂便轉(zhuǎn)身離去,這會兒場面尷尬,她也不想多做停留,但為了斷絕男主不切實際的自作多情,還是在臨走前補充一句:“我真的不喜歡你!” 裴寂看她的表情…… 好吧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狹長鳳眼淡淡一瞥,聲線冷如冰屑,還殘存了些殺氣的余燼:“我沒說過你喜歡?!?/br> 寧寧哽了一下。 男主你是狗吧!不嗆這一句你會死嗎! 這下反倒變成她在自作多情了。 “還有你們。” 裴寂是塊硬邦邦的鐵,她不會傻到去硬踢,把目光轉(zhuǎn)到在場的另外兩人身上:“不許胡思亂想!” 聶執(zhí)滿臉“好的好的我們都懂,大小姐就是會玩”的神色,像招財貓的手那樣不停點頭:“是是是,絕對不胡思亂想。” 寧寧快被他氣死了。 然而她百口莫辯,只能咬牙對上裴寂的視線,念出那句系統(tǒng)強制規(guī)定必須說的、原著里惡毒女配的最后一句狠話:“我們還會見面的,你等著瞧吧。” 寧寧:…… 連她都覺得這一套cao作下來,自己分明就成了個暗戀男主又不好意思表明心意的傲嬌大小姐好嗎! “還會見面”這種話在原文語境里的確很讓人不寒而栗,但擱在她身上…… 為什么像是迫不及待要和心上人再見面的那種感覺啊! 寧寧被這場烏龍折磨得快要窒息,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去,沒揮揮衣袖更沒帶走一片云彩,留下弟子房里神情各異的三人。 聶執(zhí)干巴巴笑了一聲,怯怯望一眼跟前的裴寂:“看來她對你情根深種,恭喜恭喜。” 那位小祖宗走了,留下瘋狗一樣的裴寂,他覺得自己要完。 當年入門測驗,裴寂不過是個靈力微弱、體內(nèi)殘存著魔道血脈的窮小子,沒錢沒勢更沒力量,正好成了他和沈岸橋的出氣筒。 這小子也是厲害,即便力量微薄,每回被揍居然都會拼命反抗,惹來更為劇烈的毆打。無論傷得多重,他都未曾開口求饒過。 像只還沒生出爪牙的狼崽子,雙眼猩紅如血。 裴寂的劍術(shù)……究竟是在什么時候精進至此的? 這個疑問空落落打在心頭,在逐漸蔓延生長的夜色里,聶執(zhí)聽見一聲低不可聞的輕笑。 夕陽的殘影與月色交輝,混沌光影如流水潺潺淌下,勾勒出眼前少年人棱角分明的輪廓。 裴寂烏沉沉的眼瞳盛滿緋光,嘴角雖然勾起極細微的弧度,目光卻冰冷得好似朔風冰河,不帶絲毫溫度。 他語氣淡淡,帶了點懶散與嘲弄的意味,眼底淚痣猶如凝固的血跡,令聶執(zhí)下意識脊背發(fā)涼:“拔劍?!?/br> ===== 男主那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與此時的寧寧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他愛收后宮就收后宮,想入秘境就入秘境,她壓根不在乎。 寧寧唯一關(guān)心的是,她終于又可以在地上走路啦!而且不僅走路,連御劍飛天都簡簡單單欸! 她上輩子被病痛折磨得苦不堪言,病重時只剩下了一口氣,連下床的力氣也沒有,只能安安靜靜地躺著等待死掉。 仔細想來,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自由自在地行走過了。 現(xiàn)在真是超超超開心的! 寧寧幾乎是小跑著離開弟子房,來到山頭開闊處,憑借記憶單手捏了個訣。 隨著腰間劍光一閃,長劍應勢出鞘,橫亙于半空之間。 此劍名為“星痕”,劍身細長單薄、輕盈如燕,于月華之下顯露出淡淡寒光。 劍柄綴以數(shù)顆小而精美的廣寒幽珠,靈光畢露,晃眼望去粲然生輝,倒真有滿天星痕的三分顏色。 原主很愛惜這把劍,或是說,在每個劍修眼里,自己的佩劍都是舉世無雙的寶物。 人在劍在,唯劍唯我。 無論劈山斬長河、碎地破蒼穹,踏遍諸天玄境,浮名全作身外事,唯有一人一劍爾。 要錢做什么?有劍就行;要名做什么?有劍就行;要老婆做什么?有劍就行。 或是說,劍,就是他們的老婆。 ——她老婆也太好看了吧!星痕寶貝放心,mama一定給你買最好看的衣服,讓你變成全師門最漂亮的那個崽! 寧寧信誓旦旦下了決心,不甚熟練地踏上劍身,隨著一道微弱劍鳴,御氣升天。 殘陽被夜色吞噬殆盡,空留一輪瑩瑩天上月。薄云有如被墨水浸染的棉絮,輕輕柔柔游弋于漆黑穹頂,掩不住nongnong月華。 寧寧垂眸下看,不由啞然。 她所在的玄虛劍派建于昆吾群山境內(nèi),位列靈氣濃郁的七大洞天之一,正所謂“精象玄著,列宮闕于清景;幽質(zhì)潛凝,開洞府于名山”。 正中央的太玄主峰拔地而起,凌霄、開陽、玉衡、天鶴四座分支羅列近旁,其余的小峰重巖疊嶂,翠色幽然。 峰巒聳立之間氣象參差,迅遠風煙彼此勾纏,山間白霧若聚若散,宛如輕紗靈縵籠罩其上,此時被瑩白月光浸透,便更顯空寂靈動。 在細細看去,便能望見星羅棋布的座座樓宇。鑄劍臺、劍陣、觀星臺與學宮燈火通明,四周天梯石棧相鉤連,御劍遙遙望去,好似置身世外仙境。 這真的是一幅十分美好的景象。 所以寧寧發(fā)誓,她絕對不是故意想讓肚子叫。 等空空如也的小腹第三次發(fā)出不滿,寧寧終于來到了飯?zhí)谩?/br> 原主為了找裴寂的茬,居然錯過了門派規(guī)定的晚餐時間。寧寧很沒出息地想,她這分明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報仇哪兒有吃飯重要? 飯?zhí)美锏拇尕浐退亩亲右粯涌湛杖缫?,大概是看小姑娘實在可憐,做飯的女修從廚柜里拿出一只剝了皮的死鵝。 然后兩手一擰,直接從中央把鵝一分為二,將其中一份遞給寧寧。 真·酥鵝解體。 可是你的動作為什么會這么熟練??! “本月以來,你已是第七名前來討要吃食的弟子。如今存貨不多,小道友你省著點吃。” 女修一氣呵成地撕鵝關(guān)柜,用了十分嫻熟的語氣:“生活還有希望,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沒錢而想不開。只要命還在,那些身外之物遲早會來。” 寧寧:? 等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而且她為什么會是第七個來要飯的,這個門派的人都有晚餐遲到的癖好嗎?而且這跟錢有什么關(guān)系,不會真有人吃不起飯吧,不會吧不會吧? 寧寧滿腔疑惑,順口接話:“第七個?” 女修幽幽嘆氣:“以往更多。咱們門派是什么樣,小道友難道還不懂么?”……她真的不懂啊! 那女修到頭來也沒把話說清,寧寧就這樣滿頭霧水地提著鵝回到了自己的小別院。 出乎意料的是,原主的房間放眼望去居然十分清爽,沒有想象中能把人眼睛閃瞎的金銀銅器。 這里自然不會有烹飪用的鍋爐,燒烤的柴禾暫時也沒辦法尋到。寧寧有些苦惱地把房間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目光最終停留在角落里擺著的煉丹爐上。 這不就是了嗎! 丹爐以靈氣為引,不需要木柴便能把火點燃,加之體型與高壓鍋有異曲同工之妙,當作烤鵝的器具再合適不過,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當然,以上行為極度危險,什么高壓鍋什么機靈鬼,全是她的一派胡言。 如果玄虛派的列祖列宗知道有人拿爐鼎烤鵝,或許會氣得直接從仙界下凡,比七仙女找董勇的勁頭還足。 把鵝子放入丹爐,再以靈氣御火,寧寧一邊等著rou熟,一邊很有冷幽默地想: 她是第七個從廚房里討到鵝rou的,那按照順序,自己就是妥妥的“嘗鵝七號”,哇,這就很舒服。 叫嘗鵝仙子也不錯。 唯一想不通的就是……女修的那番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沒來得及想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比答案更先出現(xiàn)的,是一聲震耳欲聾、無比貼近的爆破。 熊熊熱浪撲面而來,好在寧寧體內(nèi)仍存有防身本能,當即捏訣護在跟前。雖然被熱浪逼得后退幾步,總歸沒受太重的傷。 塵?;覡a飄蕩在眼前,透過模糊視線,她勉強看清屋內(nèi)的模樣。 書桌被炸飛了兩條腿,身殘志不堅地倒在一旁;白凈墻面像是被送去非洲度了個假,全是黑乎乎一片;至于她烤鵝的爐鼎—— 丹爐不堪恥辱以身殉職,為了捍衛(wèi)自己身為爐鼎的尊嚴,無比光榮地炸了。 不就是讓你烤個鵝,至于嗎至于嗎? 肚子里的饑餓感時時戳弄神經(jīng),寧寧顧不得太多,屏住呼吸上前幾步。 丹爐已成了凌亂不堪的破片,輕煙混著黑氣繚繞四周,她的烤鵝靜靜躺在地上。 那黝黑的膚色,如同埃塞俄比亞盛放的鮮花,寧寧愿稱之為包拯二代。 她總算是明白了。 她成不了嘗鵝仙子,頂多變成個鵝沒仙子。 這片烏煙瘴氣的景象還沒消停,正當寧寧把她的埃塞俄比亞鮮花拿起來握在手中,便聽見一陣輕緩的敲門聲:“小師姐?” [叮,任務(wù)發(fā)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