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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一場游戲一場夢在線閱讀 - 第9頁

第9頁

    這是一筆巨款,袁沖猜測和公司接下來的戰(zhàn)略方向有關(guān):“怎么突然去拉投資……”

    趙守玉反問:“不拉投資你接下來拿什么錢做新游戲?還有你那個引擎,也要錢吧?”

    第5章

    “……還有你那個引擎,也要錢吧?”趙守玉絮絮叨叨的:“不拉投資哪里來的錢?你以為我開石油礦的嗎?錢還能從地底下自己長出來?公司要持續(xù)運(yùn)營下去,融資不是很正常的嘛。不是要干涉你做什么,這才是一個正常公司運(yùn)營的基本方法……”

    袁沖想的是另外一個問題。他以為趙守玉并不看好游戲引擎的開發(fā)制作,他剛到公司的時候和趙守玉提過這件事,被趙守玉堅(jiān)決否決了,這種回報(bào)周期太長的項(xiàng)目對于小公司來說風(fēng)險(xiǎn)是巨大的。袁沖也能理解,他就沒在這件事上較真,自己私下里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磨。沒想到趙守玉惦記著這個引擎,甚至為他拉來了投資。

    再天真袁沖也不至于覺得拉投資是件容易的事。從前公司沒有像樣的作品,沒有資本愿意進(jìn)來玩兒,完全是趙守玉自己掏腰包。說是一千五百萬的投資,那只是游戲制作的成本,還沒算公司運(yùn)營成本,賬本攤開來的那個數(shù)字袁沖沒想過,也不敢想。

    實(shí)際上,錢的壓力確實(shí)是趙守玉在一力承擔(dān)——袁沖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匾詾橼w守玉有錢,所以不會有壓力,其實(shí)也不盡然。誰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要是《蜃景》不成功,趙守玉的壓力會更大。好在袁沖爭氣,游戲銷量可觀。

    他以為趙守玉不懂游戲,但至少在一件事上趙守玉是成功的——他聘用了袁沖,他知道袁沖能把游戲做好。這就不算是完全不懂游戲。

    “可以繼續(xù)做引擎?”袁沖問。

    趙守玉努嘴:“我和紅溪提了這件事,人家也沒有明確表示反對嘛。只是資金的比例肯定是要往新游戲傾斜的,你自己做好準(zhǔn)備就好?!?/br>
    袁沖狂喜,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神情有片刻呆訥。趙守玉看他的樣子發(fā)笑,只覺得他好哄。在趙老板的眼里,只要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是難事。

    “我辛辛苦苦陪著一幫資本家喝酒吃飯,有的人在德國約學(xué)長玩呢?!壁w守玉赤裸的腳勾著情人的小腿肚子,曖昧地摩擦:“怎么謝我?”

    他的腳嬌小而潔凈,秀氣所鐘,連指甲蓋也是紅粉剔透的,這是沒體會過疲勞和辛酸的腳,沒經(jīng)歷過磋磨的傷口,是一雙被老天偏愛的、呵護(hù)的腳。

    袁沖放下酒杯又纏上去。這會兒他有點(diǎn)心軟了,腦子里是趙守玉從前的恩情。畢竟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是趙守玉給了他機(jī)會,沒有趙守玉,就沒有現(xiàn)在的袁沖。他不應(yīng)該有怨氣的,即使趙老板霸道刁蠻一些,誰的老板還不是這樣呢?

    參展的員工陸續(xù)回國準(zhǔn)備東京展,沒人注意到公司兩位高層還在德國玩。

    趙守玉去的地方多,天鵝堡和柏林墻他看得膩。兩個人跑到阿爾卑斯山腳去,在湖邊找了個小房子住。早上趙守玉叫嚷著要看日出,要去湖上劃船,船槳對他來說太沉了,只搖了兩下就不愿意再使力氣,一身嬌rou懶倚在船上,辛苦了袁沖吭哧吭哧承擔(dān)所有體力活。

    雪山日出的壯景也沒看兩眼,趙公子架不住困意差點(diǎn)在船上睡過去——他是從來不早起的,晚上又玩得晚——袁沖無奈地把人背上了岸,趙守玉趴在他背上睡得打鼾,口水差點(diǎn)流出來。

    袁沖脾氣再好也要抱怨:“早上起不來就別起,又是劃船又是負(fù)重,我也累?!?/br>
    趙守玉作出一副楚楚乖覺的樣子:“那下次不這樣了嘛?!?/br>
    下次指不定變著什么方法來折騰。袁沖懶得理他,把他扔在房間去打游戲。他隨身帶著便攜的游戲機(jī),玩起來廢寢忘食,一整天全耗在了房間里。

    外頭的天發(fā)黑了,他才記起來自己在哪兒。他怕趙守玉餓著,下樓去找吃的。廚房里濃煙滾滾——趙守玉沒開抽油煙機(jī),做飯做出了起火的架勢,一邊捂著嘴咳嗽一邊給鍋?zhàn)永锏募弭~翻面。油星濺在他的手背上,燙得他嗷嗷叫,他把火關(guān)了,望著那塊半熟的魚rou嘆氣。

    袁沖好氣又好笑,從他手里接過圍裙,先開抽油煙機(jī)再起火:“魚腌過沒?”

    趙守玉茫然地?fù)u頭:“還要腌???”

    袁沖后悔問這個問題。趙守玉是投胎技術(shù)上的巨人和生存實(shí)踐上的矮子,他不應(yīng)該指望趙守玉知道魚在下鍋煎之前要處理這樣的常識。

    他把魚扔進(jìn)垃圾桶,從冰箱里重新找東西出來做飯。趙守玉站在旁邊觀摩,還要犟嘴:“我出國留學(xué)也做過飯的,你別把我當(dāng)傻子,就是有一段時間沒做了,有點(diǎn)生疏了?!?/br>
    袁沖不拆穿他:“明天讓酒店送餐吧,自己做也麻煩。”

    本來袁沖就不是喜歡旅游,他寧愿窩在房間里通宵通關(guān)游戲。他不愿意出門,兩個人就在屋子里住到了“假期”結(jié)束,白天打游戲,晚上打樁,也不閑著。

    最后一天還是房主來送餐的時候聊天,說湖岸邊有人玩起了熱氣球。趙守玉聽了撒潑也要出去。袁沖終于放下游戲機(jī),花了兩百歐元坐了一次熱氣球。

    他們選了最大的那只熱氣球,一只蟹膏黃色的龐然巨物,像彌勒佛的布口袋,狡猾的黃眉老妖又把它偷走,誓要把天也裝進(jìn)去。氫氣燃燒發(fā)出轟隆隆的響聲,他們在怒吼聲中向上升。干冷冷的風(fēng)貼著面,吹迷了人眼,他們與阿爾卑斯山比肩平視,雪山的巍峨沖擊著袁沖的心。駕駛員告訴他熱氣球升不了太高,他是也越不過山去的。他恍然,在嘴里呢喃,越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