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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o?!标懳┟秀敝械土R一聲,這種命令式的口吻,果然和他爹分毫不差,模糊中,意識已經錯亂不堪,他胡亂地在身上摸索錢包,半天卻一無所獲。 旁邊的幾個人看不下去了,趙書遠站起來說:“我來吧,陸哥這......” “不用?!鄙锄t伸手,直接從陸惟名上衣內里的口袋中拿出他的錢包,放在他手中,沒什么感情地說道:“讓他花錢買個教訓。” 幾個人連攙帶扶地拖著陸惟名去吧臺埋單,沙鷗去了趟洗手間,用冷水洗了半天臉,剛才混沌雜亂的意識終于恢復了幾分清明。 他從更衣室換回自己的衣服,一出門就看見那幫人靠在吧臺上,四個人站著,把坐在高腳椅上正垂頭喪氣的陸惟名圍在中央,應該是怕他一個不留神摔下來。 沙鷗走過去,問:“你們還不走?” “是要走來著,可是......”周凌風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陸惟名一眼,“可是這哥們兒說,他爸說了,不讓他跟陌生人回家,非得等你!我真是要給他跪下了!” 話說完,陸惟名忽然聞聲抬頭,隨后一個健步跨下高腳椅,再次往沙鷗身上一撲,整個人嚴絲合縫地掛在他身上,綴著不撒手:“爸,你來接我了!” 接你?你爸知道了恐怕得打死你! 陸惟名人高腿長的一個大小伙子,喝了酒之后像條自動發(fā)熱的貂絨圍巾一樣纏著沙鷗,還時不時地往下出溜一截,沙鷗只得既是好笑又是無奈地攬著他半個身子,以防他猝不及防地滑到地上,當眾表演一個跪地認親。 他們這邊圍著一群人,已經吸引了大廳里不少客人的目光,洪哥也發(fā)現(xiàn)了異狀,從休息間走過來,皺眉詫異問道:“怎么回事啊這?” 陸惟名在朦朧的光影中抬眼看了看來人,大著舌頭沖沙鷗嚷嚷:“這人誰啊!” 沙鷗沒閑心搭理他,只得嘆口氣,對老板說:“洪哥,這是......” 哥?陸惟名迷迷糊糊就聽了這么一個字,立刻不干了,一條胳膊掛著沙鷗脖子,一條胳膊伸出來奮力一指:“這他媽怎么就你哥了,我就沒這么個大爺!” 沙鷗:“......” 洪哥:“......” 周凌風四個人連同吧臺里的調酒師已經笑得天花亂顫幾欲昏厥。 “你閉嘴!”沙鷗額角青筋抽得一蹦三尺高,忍不住低呵他一聲。 身上的人先是一愣,然后居然真的撇撇嘴,不吭聲了,那低眉順眼的德行,居然還自帶著委屈萬分的濾鏡。 “沒事,這是我朋友?!鄙锄t刻意保留,沒說是同學,但是朋友兩個字說出口,卻也帶著不甚熟悉的生澀,“今天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正好送他們回去?!?/br> 洪大爺在巨大的懵逼中久久無法回神,半天,才僵硬了點了下頭。 夜闌深沉,出了酒吧的門,微寒的夜風一吹,剛才折騰出來的薄汗霎時變冷,沙鷗沉緩地吐出一口氣來,人算是徹底清醒了。 只不過,他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這個已經進入到半昏迷狀態(tài)的人形掛件,一臉菜色地問另外幾個人:“這沙雕.....怎么辦?” 周凌風:“聽你的,畢竟你冠名了?!?/br> 沙鷗:“......” 他抬頭戳了戳陸惟名額頭:“喂,醒醒,還能自己走嗎?” 陸惟名半瞇著眼睛,胡亂而堅定的搖了搖頭。 沙鷗:“......” 行吧,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喝多的兒子有爹扶。 沙鷗問:“你們今晚住哪?” 趙書遠掏出手機查了一下,報出了提前預定好的酒店名字。 那家酒店是個掛四星的連鎖,就在商業(yè)街附近,離“Stone”剛好不遠,步行也不過七八分鐘的路程。 蒼天有眼,沙鷗拽了拽身上又開始往下出溜的人,心神俱疲,“走吧,我知道位置。” 這一路,陸惟名從原先的半昏迷漸漸轉入無意識狀態(tài),整個人越來越沉,深沉的醉意中,他居然還固執(zhí)認準了沙鷗一個人,三番兩次的扯開趙書遠他們幾個想要幫忙攙扶的手,最后可能是煩了,十分心氣不順地在沙鷗耳邊嚷嚷:“就你抱著我怎么了!就你抱!你自己說,五歲以后你是不是就沒抱過我了!整天就會兇我,給我提要求,天天冷著張臉,就這樣還想當我爸?你以為我爸那么好當?shù)拿矗 ?/br> 他思維昏亂不堪,幾乎語無倫次,但是另外幾個人卻聽得明白,這是將兒時與現(xiàn)實記憶凌亂雜沓的纏繞在一起,只能借著沉醉的酒意說出的心里話。 沙鷗腳下微頓,看了看旁邊幾個人不太自然的面部表情,終是什么也沒說,抿了下唇,手上用力又把人往上提了提。 “好好扶著,摔了抽你?!?/br> 一路磕磕絆絆,狀況百出,原本不到十分鐘的路程,愣是走了將近半個小時,等終于到了酒店旋轉門的臺階前時,之前褪去的汗意已經重新覆上沙鷗脊背,外套下的T恤衫都浸濕了小半截。 等李赫他們幾個人在前臺核對完預定信息,拿了房卡,連拖帶拽的把人攜進電梯,沙鷗才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電梯在五樓停下,三間連號的客房,方凱伸手刷卡,替沙鷗推開一間客房門,沙鷗差不多是以半抱的姿勢將人拖進房中,而后一松手,終于吧在身上掛了半宿的人掀翻在床上。 陸惟名無知無覺地打了個滾兒,然后終于安靜挺尸不再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