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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dān)心,隨便跑跑,后面有我們呢?!碧K安給孟螢吃定心丸。 他們的戰(zhàn)略很簡單,就是讓體力差的女孩子先跑,能跑到幾名是幾名,后面兩棒他倆負(fù)責(zé)追,也是能追到幾名是幾名。 說的時候是佛系,跑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 蘇安看著兩個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完成交接,孟螢一刻不停地離弦沖出去,盧曉橙喘著氣走了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三棒就位!” 蘇安目光隨著孟螢跳動的馬尾移動,站到賽道上。 孟螢竟然還將距離追上了點,朝蘇安沖過去的時候齊文軒從旁觀的角度差點覺得她能直接把蘇安撞飛,一口氣都提到喉嚨口。 “蘇安接著!”只聽她氣喘吁吁又氣勢磅礴地喊了聲,將交接棒準(zhǔn)確無誤地塞到蘇安伸向她的手里,“加、加油!” 蘇安被她的氣勢感染,大喊一聲,以百米沖刺的架勢飛了出去,把旁邊跑道的同學(xué)嚇得一震。 “安哥加油!”沈智驚天一聲巨吼,與蘇安完美呼應(yīng)。 他不知道從哪里弄過來一個牌子寫著“安哥最帥,安哥加油”,演唱會應(yīng)援似的舉著,弄得蘇安看了眼差點哭笑不得地xiele氣。 “結(jié)束了跟你算賬!”蘇安帶著風(fēng)跑過他身邊,笑著喊了句。 沈智也笑呵呵的,舉著牌子跟著跑。 “最后一棒,就位!” 齊文軒脫下外套丟在cao場邊,站上跑道。 遠(yuǎn)處,他的蘇小安攜著接力棒小豹子似的從中游一路躥到上游,與一二名之間的距離越縮越短,臉紅通通,被沈智那么一打岔,嘴角到現(xiàn)在還迎風(fēng)上揚著。 還有大概五十米,他遠(yuǎn)遠(yuǎn)地拉長音喊著:“軒——哥——!” 齊文軒朝他伸出手,有一刻很想繞過那先一步而來的交接棒,將后面那個奔跑的身影撞進(jìn)自己懷里。 這種想法須臾而過,齊文軒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交接棒,手心被傳遞而來的溫度捂熱,在周圍喊成一片的喧鬧加油聲中,進(jìn)一步縮短與前面人的距離。 跑過三分之一的時候,齊文軒已經(jīng)跟第二名并駕齊驅(qū)。 最后一百米,齊文軒跟第一名就差一米的距離。 沈智還舉著給蘇安應(yīng)援的牌子,口不擇言地狂喊:“軒哥加油??!干他!干死那個第一!” 蘇安站在終點,眼神緊緊盯著最前方誰也不讓誰暗自較勁的兩人,忍不住狠狠一跺腳,嘶聲喊:“軒哥加油!” 還差三十米。 沈智已經(jīng)喊破了音。 二十米。 蘇安什么都聽不清,耳邊盡是女孩子喊加油變了調(diào)的尖叫聲。 十米。 “蘇安!”齊文軒喊了聲,“讓開!” 沖過終點的那刻,蘇安不但沒有讓開,反是張開雙臂接住受慣性往前沖的齊文軒,自己也被帶著后退兩步,沒站穩(wěn),兩人抱作一團(tuán)倒在磚紅色的塑膠跑道上。 “軒哥!我們贏了!”蘇安被齊文軒壓在地上,完全不覺得疼,抱著對方狂拍后背,“贏了贏了!” 周圍也已經(jīng)炸開了鍋,嘩啦啦一群人圍上來,連班主任都激動得眼睛發(fā)亮,說好的佛系都是在扯淡。 “你發(fā)什么瘋。”齊文軒氣還沒喘勻,又氣又笑地起身,把蘇安也拉起來,“摔到?jīng)]?” 蘇安喊道:“我開心??!” 蘇安話還沒說完,突然被沈智穿過人群一個令人窒息的熊抱。 而他抱過一個還不夠,轉(zhuǎn)身也對齊文軒張開懷抱。 齊文軒抬手抵在他腦門上隔開距離:“丑拒。” 沈智不受傷也不氣餒,轉(zhuǎn)移目標(biāo),對孟螢和盧曉橙張開雙臂:“兩位jiejie!” “走開!”孟螢哭笑不得地推開他。 沈大智想趁亂擁抱心儀女孩子的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 當(dāng)晚,學(xué)校貼吧不負(fù)眾望,校運會的圖樓蓋得鋪天蓋地,其中有那么一貼的標(biāo)題就是:【驚!高二(6)班校草cos王子公主,接力跑后基情相擁!】 齊文軒洗完澡靠在床上刷手機(jī),面無表情地點進(jìn)去,停了好一會兒,默默按了一堆保存。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就祝他們百年好合吧 ———— 明天開始恢復(fù)正常早9:00更新喲~☆ 第37章 運動會的第二天,天公不作美。 從破曉開始, 天空就蒙著層灰, 體感溫度也比前日低了不少。 秋老虎偃旗息鼓, 偶爾一陣風(fēng)刮過,涼意沁人, cao場上的人卷在落葉里都緊了緊外套。 一早的cao場沒有昨天熱鬧, 配上陰天冷風(fēng),終于有了些秋天該有的蕭瑟。 好在激昂的BGM一直透過cao場四面的喇叭響徹上空,播音員嘹亮而情感充沛的聲音裹在戰(zhàn)歌一樣的BGM里念出廣播稿, 讓運動會維持著基本的活力。 蘇安早上有一百米跨欄的決賽,踩著點出現(xiàn)在高二(6)班的大本營, 哈欠連天,洗過幾次已經(jīng)不那么卷的棕色卷發(fā)耷在腦袋上,疏于打理, 跟人一樣很沒精神。 “喲,安哥?!鄙蛑潜緛頁卧谧肋呮移ばδ樀馗衔炚f話, 見蘇安來了便抬頭跟他打招呼, 上下掃了眼, 調(diào)侃他, “怎么啦,沒精打采的, 昨天晚上做賊去啦?” 蘇安瞥著他又打了個哈欠,眼底隱約可見泛紅的血絲,隨便拉過一把椅子四仰八叉地癱上去:“沒事, 沒睡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