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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泓沒來由地打了個冷噤,起身站到窗邊吹著寒風(fēng)試圖讓自己冷靜一點,不多猶豫便給自己的私人醫(yī)生打了電話。 “文泓?是出了什么狀況嗎?”王醫(yī)生的聲音依舊是溫和的,讓文泓心下的不安稍稍減輕了一點。 “王醫(yī)生,”文泓皺著眉,咬了咬唇,“我不確定是不是,也有可能是我自己太多心,但我感覺……我的發(fā)情期好像到了?!?/br> “啊這樣嗎,”醫(yī)生的聲音聽起來一點也不驚訝,依舊是溫溫和和的,“這很正常的,文泓,你體質(zhì)好,情況已經(jīng)比其他信息素紊亂的Omega好太多了。我之前和你的Alpha說過,遇到這種情況只要他再給你做一個臨時標記就好了,不過以你現(xiàn)在的狀況,完全標記是不行的,會對你的腺體造成比較大的損傷。” “……” 文泓喉結(jié)滑動了下,有點艱難道:“您想錯了,那不是我的Alpha,他是我劇組的導(dǎo)演,是合作人?!?/br> 王醫(yī)生不置可否地發(fā)出了個略帶疑問的語氣詞,聲音里有點笑意:“是嗎?我看他之前聯(lián)系我過來抽取信息素給你用,還以為你們已經(jīng)確定關(guān)系了。至少在我的認知里,不會有Alpha隨隨便便就能冒著損傷自己腺體的危險抽取自己的信息素給一個不算多熟的Omega,還僅是為了緩解這個Omega平時的不適?!?/br> 文泓抿了抿唇,無奈地嘆息了聲:“王醫(yī)生,您平時不是這么愛吃瓜打聽八卦的人?!?/br> “好吧,從你的語氣和狀態(tài)來判斷,他的信息素提取液應(yīng)該對你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贬t(yī)生只是笑,“還有別的癥狀嗎?感冒是正常的,之前給你的藥如果吃完了,就讓你的助理再按原來的包裝盒去買一樣的就可以了,劑量減一半,你現(xiàn)在的情況藥也少用。當然,抑制劑是絕對不可以再用的?!?/br> “有什么……不用抑制劑、不用臨時標記就度過發(fā)情期的辦法嗎?”文泓聲音低了些。 “當然,”醫(yī)生坦言道,“去找一個沒問題的Alpha和你度過愉快的三天就可以了,或者你以前是怎么不用抑制劑過的,現(xiàn)在也可以,你是Omega,這種事你應(yīng)該會比我一個Beta有經(jīng)驗?!?/br> 文泓:“……” “除了這個呢?” “所有的解決方法都已經(jīng)擺在你面前了,文泓。”醫(yī)生有點不解,“你為什么會抗拒那個Alpha給你做臨時標記?明明之前我來的時候,你的信息素和本能反應(yīng)都表現(xiàn)出你對他并不排斥?!?/br> “他現(xiàn)在在易感期?!蔽你?。 “你可能在某些生理知識上存在誤解,”醫(yī)生斟酌道,“Alpha對于有標記關(guān)系的Omega,只要不是有什么主觀意愿上的深仇大恨,易感期都不會傷害到他,相反,Omega的信息素同樣在一定程度上會起到安撫Alpha躁郁難安情緒的作用?!?/br> “他咬你一口,可以讓你安心度過紊亂的發(fā)/情期,也可以解決他易感期的暴躁情緒,不是兩全其美的嗎?”王醫(yī)生發(fā)出了靈魂疑問。 文泓張了張嘴,答不出來,于是倉促地和醫(yī)生說了句“謝謝,晚安”便先一步掛斷了電話。 可是…… 隨著臨時標記的次數(shù)越多,信息素的羈絆對兩人情感上的影響也越深,到那時候要怎么辦呢? 文泓心亂如麻,后頸上的腺體不斷跳躍的燥熱一點點敲碎他的鎮(zhèn)定,房間里漸漸被醉香含笑的馥郁浸透。 ——直到門外傳來三聲克制之后禮貌的敲門聲。 第49章 他是 文泓下意識裹緊了身上睡袍,飛快地拆了張新的阻隔貼強行貼到已經(jīng)開始有點紅腫的腺體上,拿阻隔劑在頸側(cè)胡亂噴了幾下才匆匆過去開門。 ——是他這幾天都沒有看到過的聞大導(dǎo)演。 文泓一時間有點恍惚。 他嗅到聞滄身上的信息素,下意識后撤一步拉開距離,按在門把上的手指緊了緊,仍客氣道:“聞導(dǎo)有什么事嗎?” 聞滄臉色也并不好,目光從文泓被冷汗濡濕的鬢角滑到他開始泛紅的白皙脖頸上,盡可能地緩和了自己的語氣,嘆息似的:“你不舒服……為什么不過來找我做標記?” 文泓指腹在冰涼的門把上輕輕摩挲了下,垂眸沉默片刻,聲音有點?。骸安弧闊┞剬?dǎo)。” “不是麻煩,”聞滄舔了舔唇,有點疲憊地揉了揉額角,盡可能不讓自己身上的低氣壓讓文泓感到威脅,“我能感覺到。” 他話沒有說全,但文泓卻明白他什么意思。 就像他就算臨時標記淡去也依舊能察覺到易感期的聞滄情緒低落一樣,聞滄也能感覺到他此時的狀態(tài)。 彼此信息素交織時傳達的情緒,比任何粉飾的言語都要直白,無可抵賴。 文泓沉默片刻,側(cè)了下身讓開路來:“那勞煩聞導(dǎo)了?!?/br> “我該和你道謝?!甭劀娲乖谏韨?cè)的手指動了動,鼻翼微翕,嗅到房間里散開的Omega信息素的氣息,反手輕輕將門合上。 之前的臨時標記是不得已,現(xiàn)在雖然也是不得已,但卻是在文泓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更何況兩人之間還隔著那么多的事沒有解決,無言的尷尬中又悄悄彌散開一點曖昧。 文泓想了想,拖了把椅子到床邊分開腿反坐在上面,身體略微前傾讓胸口抵在椅背上。 進組幾個月,他的頭發(fā)長了些許,乖順地垂下,遮住后頸上那塊散著濃郁香氣的腺體。盡管知道文泓是個看著溫煦其實下手比Alpha還狠的Omega,但他現(xiàn)在這樣安靜順從的模樣依然具有極強的“任君采擷”的迷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