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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池打斷,笑道:“不是要緊的信息,我可以告訴你的,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br> 他厚著臉皮說得冠冕堂皇,卻半點不露聲色,任澤和葉笑笑都呆掉了,反應過來忙都低下頭,怕自己下意識的表情讓謝池穿幫了。 而且……謝秋穎如果真有問題,也未必不知道他們之前說了什么。謝池大約是在試探,又或者別有所圖,無論如何他們不能拖后腿。 “真的嗎?”謝秋穎的眼睛亮晶晶的,往前傾了傾身子,一副準備好傾聽的樣子。 謝池淡笑點頭:“真的?!?/br> 接下來的十分鐘,任澤和葉笑笑駭然地聽著謝池把他們發(fā)現(xiàn)的正確信息一個個原封不動地透露給了謝秋穎。 期間謝秋穎時常不解提問,謝池耐心解惑,細致入微到令人發(fā)指,然后謝秋穎恍然大悟,一臉震驚驚嘆,開始夸贊謝池,謝池虛心揭過這段,繼續(xù)往下說。 聽到最后,謝秋穎神色張惶起來:“你覺得我有問題?我不是多出來的那個,真的不是!你相信我!我只是個炮灰,我能做什么……” “別緊張,”謝池出言安撫,神色柔和,“正是因為相信你,所以才敢說給你聽。” 任澤腦袋垂得快要斷了,眼里閃過震驚,表情近乎癡呆。 謝秋穎在椅子上動來動去,顯然是焦慮惶恐不堪:“我真的和梁雯的死無關(guān),你們相信我,為什么你和江朔都不相信不是我?我和她無仇無怨的,怎么可能會害她?多了一個,我不知道是誰,但真的不是我!” 謝秋穎急得眼中泛起淚花:“每個人都有可能的,憑什么就是我,好心當驢肝肺算了,還要被冤枉……” 她這話委屈極了。 謝秋穎低下頭,眼淚開始吧嗒吧嗒地掉。 任澤和葉笑笑竟有一瞬的動搖。 難道真的不是她? “不是你,不是你,只是個猜測?!敝x池應聲,遞了隨身帶的紙巾給她,謝秋穎接過擦了擦,蔫巴了一般抬不起說話的興致,只是沉悶地抽泣。 任澤和葉笑笑面面相覷。 謝池的眸光有一瞬深不可測,他再抬頭時,又恢復了柔和,溫聲而篤定地說:“謝秋穎,你抬頭,看著我的眼睛,說不是你,我就相信你。” 謝秋穎嘴角微不可見地抬了一下,抬頭時,兩眼泛紅,對上謝池暗含關(guān)切的眼睛,認真地說:“真的不是我?!?/br> 任澤茫然了,是真的方向錯了,還是謝秋穎太能裝? 謝秋穎或許是被傷了心,隨便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三人。 …… 三個小時后,一直在等待危機降臨的謝池,先聽到了謝秋穎的死訊。 第160章 塔羅游戲(10) “什么?不是謝池?是謝秋穎?” 江朔聽到這消息時,向來幽深沉靜的眼里,浮現(xiàn)了nongnong的詫異。 谷羽點頭,一貫輕佻諂媚的臉上滿是凝重,江朔已經(jīng)推出了死亡順序,這結(jié)論極有信服力,他們幾乎以為謝池必死無疑,可死掉的卻是謝秋穎,這難道說,他們方向錯了?死亡順序是錯誤的? 謝秋穎舉動有細微異樣,他們剛準備多加留意,謝秋穎卻死了…… 谷羽說出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存在替死或身份牌交換?” 江朔面色沉郁,當機立斷,冷聲道:“走,過去看看?!?/br> 谷羽追上。 謝秋穎的死,讓一切撲朔迷離起來。 …… 謝池三人趕到謝秋穎的房間,看到床上的尸體,差點沒忍住嘔出來,謝池喉結(jié)滾了滾,將反胃感壓了下去,用手掩住鼻子,任澤臉色難看的在一邊干嘔。 這房間本就遭受了閃電一擊,通體焦黑,散發(fā)著一股糊味,如今混合著濃郁的血腥味,簡直是人間地獄。床上的謝秋穎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她被不知名東西肢解,變成幾段血rou模糊的東西,古堡里飼養(yǎng)的烏鴉正用喙撕開她細嫩的表皮,啄食其下可口的鮮rou,吸飲鮮血,它們黃色的喙被血染成了赤紅,烏黑油亮的羽毛也被血濡濕。 這群烏鴉被人飼養(yǎng),一點都不懼怕人,見眾演員圍過來,全當沒瞧見,仍專心致志地享受饕餮盛宴。 任澤:“我進去看看——” 謝池眉頭深蹙,打斷道:“不用了?!?/br> 這絕對死透了,沒有再檢查的必要。 任澤止住了腳步。 眾演員見江朔來了,紛紛自覺地給他讓開一條道。 視野一片清明,江朔見到謝秋穎的死狀,臉色霎時陰沉無比。 真的死了。 梁真搶著進去檢查,出來時沖所有人搖搖頭,顯然是一無所獲,謝池一直保持沉默觀察,梁真并未遺漏任何細節(jié),的確并無任何發(fā)現(xiàn)。 謝秋穎竟然死了,葉笑笑從未有一刻如此動搖,莫非他們真的猜錯了?謝秋穎之前的哭訴真情實感,不像有假,而且如果她真如他們推測的那樣是塔羅巫師或者和塔羅巫師相關(guān),又怎么可能就這么死了? 所有演員都聚在這兒了,謝池不動聲色將眾人臉色盡收眼底,然后垂下眼眸。 江朔和谷羽知道死亡順序了,梁真似乎也快了,除了他們,剩余人對此并不知曉。 很好猜,演員間大抵有個趨勢,稱號越高對死亡越冷漠,而之前梁雯求助,除了葉笑笑以外的所有人都拒絕了她,更說明了,眼下這群演員里不存在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