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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譽州捂住嘴,待嘔吐感過去了,脫力地靠著墻,粗喘著。他的面色依然漲紅,妖艷的清俊,分分鐘惹人犯罪??沙塘氐男膮s冷了。他恢復(fù)了冷靜,推開門,走出去。 客廳里,喬鳴在收拾東西。 姚望已經(jīng)離開。 他開車送meimei回學(xué)校,一路沉默,只在到了女生公寓樓下時,才開了口:“最近乖一點,哥哥會比較忙?!?/br> 姚寧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她轉(zhuǎn)過身要進公寓,可腳步邁開了,又收回。她轉(zhuǎn)身拉住姚望的手臂,欲言又止了好一會,才低聲說:“哥,譽州他、他好像惹了麻煩?!?/br> 她不是個傻白甜姑娘,也能看出唐譽州跟程霖的古怪相處。在她的認知里,程霖有錢有勢,威逼著唐譽州跟他在一起。就像今日的女富豪,拿錢去打唐譽州的臉。而程霖顯然更過分,禁錮著他的身心。他們都是一丘之貉,捧高踩低、仗勢欺人。 姚望不說話,看著meimei眼圈漸漸變紅。 “譽州是個好人。我想對他好,我不想他不開心。哥,我們幫幫譽州好不好?” 少女情意切切,聲音低得像是在哭泣。 姚望依然沒說話,伸手摸了摸meimei的腦袋。姚寧從來沒心沒肺,顏控如她,即使再喜歡一個人的臉,也做不到這份上。所以,她應(yīng)該是極喜歡極喜歡那個人了。 “我知道了?!彼f了這句話,轉(zhuǎn)身上了車。 回到公寓時,程霖在客廳吸煙,喬鳴正把電腦裝進電腦包。他看到了,詫異地問:“今天電腦關(guān)得這么早?” 喬鳴掃了程霖一眼,語氣滿是煩躁:“他在這吸煙,哪里寫的進去,我得換個地方。” “有地方去嗎?” “樓上認識個朋友,去他那里。” 他指的是沈烈,但姚望不知道,也沒多問。他看他提著電腦包出去了,便收回目光,看著茶幾上煙灰缸里的煙頭,笑著問:“怎么了?什么事這么煩心?” 唐譽州是個直男。 可他對他太喜歡太喜歡。 想強行掰彎,又怕他心寒。 程霖糾結(jié)著這一點,快要瘋癲。他夾著煙,又狠狠吸了一口,敷衍地回:“也沒什么,小事而已。” 姚望像是信服了他的話,笑著說:“既然是小事,那就痛痛快快扔到一邊。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嗯。” 姚望沒再說話,邁步回了臥室。等他拿了換洗衣服去浴室時,看了一眼客廳的沙發(fā),人已經(jīng)不在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隔壁臥室,薄唇勾起一絲譏誚的弧度。 臥室里 唐譽州已經(jīng)睡了。但是,身邊人的靠近又驚醒了他。他拽了下薄被,遮住胸口,眉梢微微擰起。 程霖看得心里惱火,冷聲問:“你以為我會強你?” 唐譽州避而不答,轉(zhuǎn)了話題,聲音冷淡:“你眼睛里都是紅血絲。” “你該知道是什么原因?!?/br> “是我的錯?!?/br> 他認了錯,他也就無話可說。 程霖又想抽煙了,可摸了摸口袋,煙已經(jīng)吸完了。他煩躁地抓了抓腦袋,忽地,又撲上去,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頸,狠狠的,帶著嗜血的意味。 他確實咬出了血,鮮紅的液體順著他的口齒流下來。 唐譽州瞳孔一縮,痛得抓緊了被子,沒有吭聲。 程霖慢慢松了口,嘴里的血腥味燒灼著他的神經(jīng)。他的聲音沉下來,像是帶了絲哭泣:“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唐譽州,你——是我存在的意義?!?/br> 他本是一抹網(wǎng)絡(luò)靈識,因了對他命運的好奇,才輾轉(zhuǎn)到了程霖身上。原主有親人不假,可他卻是沒有的。他孤零零一人,他只有他??伤麉s不要他。 太殘忍了! 唐譽州不懂他復(fù)雜又痛苦的想法,思緒被他一句“你是我存在的意義?”震住了。他的心不自覺地跳動了下??梢仓皇且幌?,又恢復(fù)了平靜。他是他存在的意義,他卻不在他的人生計劃。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程霖半摟住他,隔著被子緊緊抱著,低聲嘆息:“睡吧。我不逼迫你了。但是,唐譽州,你不可以喜歡別人。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br> 瘋子! 唐譽州無力地垂下眼眸,想要睡覺,可脖子上的痛絲絲麻麻、斷斷續(xù)續(xù)。他就這樣裝睡到半夜,睜開眼時,身邊人望著他,眼眸滿溢著哀傷和深情。 “你睡不著嗎?” “你別看我了?!?/br> “脖子上的傷還痛嗎?” “不痛了?!?/br> “對不起?!?/br> 黑夜讓彼此的心都溫柔了很多。 唐譽州無奈地嘆息:“沒關(guān)系。睡吧。好夢?!?/br> “好?!?/br> 他們一同沉入夢鄉(xiāng)。 可惜,同床異夢。 唐譽州夢到自己擺脫了程霖的糾纏,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好不快意。 程霖卻夢到了他苦盡甘來,跟唐譽州在A國舉行了婚禮。 可到底美夢一場。醒來后,徒留悵惘。 程霖直起身,看了眼身邊還在睡的人,白凈的面容,溫潤的眉眼,殷紅的唇,怎么看怎么招人稀罕。他忍不住俯身吻了下他的額頭。終究是放不下。所以,還是慢慢磨吧。為今之計,就是要把人牢牢控制住。他想進娛樂圈,想當明星,他便幫他。水滴石穿,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如了他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