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看到。”周謹如實交代。

    葉立彎起的嘴角掉了下去，“你總是看不到重點。”

    重點？

    她看到的就是她的重點！

    葉立輕嘆一聲。

    然后從副駕駛緩緩起身，回到他的座位上，目視前方。

    “喂！”

    他轉頭，用眼尾橫掃她一眼。

    “……葉立?！?/br>
    差點在對他的稱呼上重蹈覆轍，周謹在接觸到他吃人眼神的第一秒就瞬間改口。

    “你倒是把座椅還原?。　?/br>
    不還原我怎么起來？

    “不還原你就起不來？”

    周謹怔了整整兩秒。

    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雙手在兩側一撐，自己坐了起來。

    好吧，她承認她的腦子某些時候、極少數時候、幾乎沒有但不是絕對沒有不好使過。

    比如剛剛。

    座椅緩緩回升。

    “所以，我說了這么多，你聽明白了嗎？”

    周謹細細地將方才聽到的所有話都在心中捋了一遍。

    臉上浮起一絲嫌棄。

    “不想跟人家好，還不推開人家，玩什么欲迎還拒”，她頓了頓，意猶未盡地又補了一句，“嘁，男人?！?/br>
    短暫的沉默后，葉立幽深的眼神突然射向她。

    “周謹，你剛剛說什么？”

    她瞟了他一眼。

    “好話不說二遍。”

    其實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如果在被索抱時沒有推開呂姵的他是欲迎還拒……

    那么……

    “你反過手來擁抱我，又算什么呢？”

    怕什么來什么！

    這魂淡，剛剛不是說沒有聽清楚嗎？

    “我只是想再親耳聽你確認一遍?！?/br>
    確認個鬼！

    “你……聽錯了。”

    沒錯，這就是真相。

    “說起來，我們之間的關系并沒有一個擁抱這么簡單?！?/br>
    葉立的聲音回響在寂靜的車廂中。

    周謹腦亂如麻。

    平時的冷靜、方寸、邏輯、理智集體下線。

    只有看著他，等他說出一句她可以接上的話來。

    他停了下來，似是在細致地觀察她的反應。

    周謹本能地表現出一副無限正直正經正義的樣子。

    不怕不怕、沒什么好怕的。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內心在懼怕什么。

    隱隱還有一絲來歷不明的期待混雜其中。

    讓她屏住呼吸。

    直到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有很多個擁抱?！?/br>
    他嘴角翹起，露出戲謔的微笑。

    周謹抬頭望車頂。

    那絲期待感破碎得無影無蹤。

    無盡的尷尬涌了上來。

    他沒有說錯。

    他們之間……的確已經有過很多次擁抱了。

    “不想跟人家好，還不推開人家？”

    他一字一句地重復著她先前說過的話。

    尷尬過后的周謹心中又接連涌出大片的緊張與不安。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想跟我好，所以……”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周謹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一連四聲“不是”脫口而出，一聲蓋過一聲。

    葉立看著她的手不斷地攪動他車上的坐墊，輕笑一聲，“我知道?！?/br>
    “你知道就好！”

    周謹飛快地接到。

    就怕你不知道?。?/br>
    他止住了她不斷在真皮坐墊上抓扯的左手。

    “你自作主張暴露我的計劃，說說我該怎么懲罰你？”

    懲……

    罰……

    碩大兩個字壓在周謹胸口，讓她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