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攜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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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仰頭看著顧恒舟,露齒笑得比今天的日頭還要明媚。 她剛剛一頭撞過來,鼻尖在顧恒舟胸膛撞了一下,整個都紅了,莫名像是受了很大的欺負,有種可憐兮兮的味道,眼眸卻亮閃閃的。 顧恒舟突然覺得自己被撞了滿腔的歡喜,忘了把手松開。 兩人就這么相擁著站了一會兒,顧恒修輕咳一聲,溫聲說:“沈少爺,麻煩離我大哥遠一點。” 這話說得好像沈柏是故意向顧恒舟投懷送抱一樣。 沈柏看也沒看他,感覺顧恒舟放了手,這才站直身子,幫他理了理衣襟,盡管那上面一點折痕都沒有。 顧恒舟今天穿了一身靛青色繡折柳華服,低調(diào)奢華,他常年習(xí)武,并不懼寒,沒有穿披風(fēng),整個人少了兩分戾氣多了俊雅內(nèi)斂的高貴,明顯沒打算跟這些世家子弟搶風(fēng)頭。 瞧瞧,小爺看上的人就是這么大氣。 沈柏暗暗在心里樂,顧恒修在旁邊把她的神情盡收眼底,只覺得她比攬月閣那些風(fēng)塵女子還要癡迷,不由提醒:“沈少爺,這是宮里,你還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br> 小爺怎么了?沒親沒摟,剛剛連抱都沒抱一下,怎么就不注意言行了? 沈柏翻著白眼看向顧恒修,他盼今天這個機會很久了,穿了一身冰藍色銀絲繡白蘭花錦衣,他身體沒顧恒舟好,許是怕被顧恒舟比下去,他也沒穿披風(fēng),努力挺直背脊站在顧恒舟旁邊,乍一看兩人各有所長,不分上下,仔細一看卻能發(fā)現(xiàn)他冷得嘴唇都有點白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 沈柏在心底說了一句,裹緊自己的披風(fēng),并不和顧恒修計較,只站在顧恒舟旁邊,把顧恒修隔開一點。 顧恒修還想再說點什么,顧恒舟沉聲開口:“走吧,別誤了時辰。” 顧恒修是沾了顧恒舟的光才能參加冬桂節(jié)的,顧恒舟都發(fā)了話,他也不好拒絕,只能咽下到嘴邊的話往前走。 出了昭熠門,是一條長長的足有上千級臺階的山道。 山道不寬,僅容兩人并肩同行,宮人來不及將臺階上的雪清掃,道路兩邊的植被上也覆滿了雪。 沈柏搶占了顧恒修的位置,和顧恒舟一起并肩往上走,顧恒修只能跟在后面和李杉一起。 積雪有好幾寸深,一腳踩下去幾乎要蓋住鞋面,好在沈柏今天穿的是鹿皮靴,不會進水,腳不會冷。 山道彎彎曲曲一路延伸到密林深處,兩邊樹枝上全是積雪,周遭靜謐無聲,走著走著沈柏便把顧恒修拋到腦后,目光忍不住落到顧恒舟身上。 她穿得多,走了這么半天路,身子已經(jīng)有點發(fā)熱,手也暖和得不行,顧恒舟穿得這么少,不知道會不會冷。 只是袖袍寬大,完全擋住了顧恒舟的手,什么也看不見。 沈柏心癢癢,偷偷伸手想抓住顧恒舟的衣袖。 然而指尖剛碰到冰涼的袖子,顧恒舟冷沉的聲音便響起:“干什么?” 沈柏索性不遮遮掩掩了,抓起顧恒舟的手在他掌心寫道:顧兄,我怕摔。 顧恒舟掀眸看著她,眸光比地上的積雪暖不到哪兒去,淡淡的問:“這種路都能摔,武修課學(xué)的東西你都還給師父了?” 學(xué)的東西還沒還不重要,重要的是顧兄你到底讓不讓我牽。 沈柏把手伸到顧恒舟面前,理直氣壯的攤開。 她的手白白嫩嫩,因為發(fā)熱血氣游走,皮膚變得粉嫩好看,顧恒舟盯著她的手看了一會兒,終究還是繃著臉把那只手包進自己掌心。 他一點也不冷,手是很暖和的,只是手掌寬大,把沈柏的手完完全全包裹在里面,安全感十足。 沈柏唇角瘋狂的上揚,活似天上掉了個大餡餅砸她頭上了。 顧兄果然不會拒絕。 兩人牽著手往山上走,顧恒舟體能好,步子雖然邁得不大,但絲毫沒受積雪的影響,速度很快,一口氣爬到半山腰呼吸都平穩(wěn)得好像在走平地。 沈柏有點喘了,卻始終和顧恒舟保持步調(diào)一致,顧恒舟有點意外,沒想到沈柏體能還不錯。 半山腰修了一個很大的四角涼亭供人休息,周圍還栽了很多臘梅,這會兒臘梅全部盛開,枝頭堆著雪,雪里藏著艷紅的花朵,好看得很。 沈柏光顧著傻樂看花了,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涼亭里還有人。 今天京中有頭有臉的世家少爺和小姐都齊聚明昭山,只有一條山道可以上山,所有人都要自行走路上山。 姜琴瑟和姜映樓是兄妹,沒有避嫌,同行上山,姜琴瑟到底嬌弱一些,兩人到了半山腰就一直在涼亭休息,隨行的丫鬟小廝還準備了碳火和零嘴。 兩人占據(jù)了涼亭一角,吳守信隨后上山,不好貿(mào)然靠近,帶著小廝站在涼亭另外一角,和姜映樓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看見顧恒舟和沈柏,吳守信眼睛一亮,立刻揚聲喚道:“顧兄,柏弟,你們來啦!” 顧恒舟頷首應(yīng)下,沒有要進亭子休息的意思,吳守信也休息了一會兒,當即走出亭子和兩人同行,意外發(fā)現(xiàn)顧恒舟牽著沈柏的手。 顧恒舟衣服寬大,沈柏又穿著披風(fēng),兩人面色如常,不仔細看其實很難發(fā)現(xiàn),吳守信卻一眼就看出來了。 心頭微微刺了一下,吳守信走到沈柏另一邊,朝沈柏伸出手說:“積雪很厚,山道很滑,柏弟怕摔跤的話也可以拉著我。” 沈柏意外,完全沒想到吳守信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還沒反應(yīng)過來該怎么回應(yīng),手腕一緊,整個人被拉進顧恒舟懷里,腰肢被箍住,顧恒舟冷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不用,有我在,不會讓她摔倒?!?/br> 顧恒舟的語氣平靜態(tài)度卻十分強硬,吳守信眼底閃過訝然,忍不住問:“世子殿下之前不是對柏弟頗有成見嗎?今日怎么……” 吳守信話沒說完,顧恒舟便皺眉反問:“誰告訴你我對她有成見?” “……” 吳守信啞然失聲,的確沒人明確說過這樣的話。 顧恒舟目光犀銳的等著回答,吳守信搖搖頭,歉然道:“那應(yīng)該是我誤會殿下了,還請殿下不要怪罪?!?/br> 顧恒舟鼻尖溢出一聲“嗯”。 帶著沈柏往前走,沈柏樂得不行,從顧恒舟懷里探出腦袋,沖吳守信豎了個大拇指。 吳兄你今天干得太好啦,顧兄對我沒有成見,他喜歡我! 沈柏在心里大喊,吳守信不知道她為什么對自己豎大拇指,不夠見她笑得明媚,還是跟上顧恒舟的步伐問沈柏:“聽說陛下給沈二少爺賜名了,柏弟應(yīng)該很高興吧?!?/br> 這有什么好高興的?又不是我兒子。 沈柏腹誹,顧恒舟眉梢未動,提醒吳守信:“她舌頭有傷,說不了話?!?/br> 這話聽起來平平淡淡沒什么意思,吳守信卻聽出了三分責備,他悄悄抬眼打量顧恒舟的臉色,卻只看見一片清冷,看不出別的。 世子殿下應(yīng)該沒有那個意思,是我想多了吧。 吳守信安慰自己,低聲道:“殿下說的是,是我疏忽了。” 顧恒舟這態(tài)度也不像是能聊天的,吳守信只能閉嘴不吭聲,氣氛有些微妙的尷尬。 一炷香后,三人率先到達瀾黎行宮。 瀾黎行宮依山而建,占地面積很寬,幾乎有皇宮的三分之一大,酷夏的時候,宮里的貴人都會到這里來避暑。 宮人早早的為冬桂節(jié)做準備,三人一到,立刻被宮人引進去,到一處大殿坐著休息,大殿里早就生好炭火,屋里暖洋洋的如同陽春三月,剛坐下便有宮人送來上好的熱茶。 沈柏有些渴了,立馬揭開蓋子,茶水還很燙,她嘟著嘴一個勁兒的吹氣,看上去像只偷藏了很多吃食的倉鼠。 吳守信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見狀忍不住笑起,顧恒舟冷眼覷著沈柏:“喝茶就喝茶,別裝怪?!?/br> 小爺哪里裝怪了? 沈柏偏頭一臉茫然的看著顧恒舟,顧恒舟坐得筆直并不看她。 嘁! 沈柏在心底哼了一聲,收斂了下表情,等茶水再涼一點,一口氣喝了一大杯。 喝完感覺有點熱,沈柏解下披風(fēng)。 吳守信也才剛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冷不丁看見眼前多了個大紅大綠的玩意兒,還沒來得及咽下的茶立刻噴出來,嗆得不住咳嗽,旁邊伺候的宮人立刻上前遞了絹帕讓他擦臉。 吳守信平復(fù)下來,一言難盡的看著沈柏問:“柏弟,你的衣服都是這種風(fēng)格嗎?” 沈柏理所當然的點頭,攤開雙手轉(zhuǎn)了一圈,沖吳守信挑眉,無聲的問:小爺?shù)囊路y道不好看? 吳守信心里雖然覺得沈柏挺可愛的,但這會兒也沒辦法違心的稱贊她這樣好看,委婉的說:“我覺得柏弟你五官清俊,氣質(zhì)儒雅,還是穿顏色素凈一點的衣服更超然卓絕一些?!?/br> 知道沈柏很自戀,吳守信還專門挑的華麗好聽的詞。 沈柏又看向顧恒舟,顧恒舟掀眸看了她一眼,認真點頭,說:“挺好的?!?/br> 吳守信:“……” 世子殿下,你當真對柏弟沒有成見嗎?他穿這樣的衣服你還能覺得挺好? 吳守信眼角抽了抽,然后就見沈柏得意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擺出一副“小爺天下第一俊美”的架勢。 吳守信在想笑和同情的邊緣徘徊了一會兒,然后聽見一聲嗤笑。 姜映樓和姜琴瑟一起走進大殿,后面還跟著一個顧恒修。 三人看見沈柏穿成這樣,腦子里同時浮現(xiàn)出一句話: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嗤笑聲是姜映樓發(fā)出來的,他今天穿了一件玄色繡青羽錦衣,身量頎長,英姿勃發(fā),很有少年人的意氣風(fēng)發(fā)。 恒德帝壽宴當晚他被沈柏踢了一腳,一直還沒機會報復(fù)回來,記恨在心,這會兒看見沈柏,眼刀子嗖嗖嗖的往沈柏身上扎,沈柏卻是皮糙rou厚,直接視若無睹。 因為這一聲笑,顧恒舟抬眸看了姜映樓一眼,姜映樓沒想在這里生事,冬桂節(jié)要持續(xù)三日,有的是機會雪恥。 在宮人的指引下,姜映樓帶著姜琴瑟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恒德帝有借機做媒的意思,男女眷并沒單獨設(shè)置休息去,只是各自帶著丫鬟小廝,女眷覆著面紗便可同處。 屋里很暖和,姜琴瑟走到自己的座位便脫下披風(fēng)交給丫鬟,露出里面那身艷麗的紅色騎馬裝。 騎馬裝是量身定做的,箭袖貼合,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十指纖細,修長好看。一指寬的腰帶束出不盈一握的腰肢,腰間還綴著兩串銀鈴,行走間叮當作響很是悅耳好聽。 姜大小姐向來素淡雅致,從未穿過這般艷麗的顏色,瞬間驚艷屋里的人,尤其是今日的英姿颯爽和平日的溫婉沉靜形成強烈的反差,盡管有面紗遮掩,還是讓人眼前一亮。 沈柏挑眉,看著姜琴瑟有些移不開眼。 穿騎馬裝的姜小姐果真是很好看呢。 宮人奉上茶水,姜映樓先吹涼了再遞給姜琴瑟,察覺到沈柏一直盯著姜琴瑟看,他眉心微皺,忍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帶著三分戾氣瞪著沈柏問:“姓沈的,你看什么?” 沈柏微笑,移開目光。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看看美人兒難道還不行了? 吳守信也多看了姜琴瑟兩眼,不過沒沈柏看得這么久,聽見姜映樓語氣不善,立刻替沈柏說:“沈少爺不便說話,姜兄不要如此動怒?!?/br> 恒德帝壽宴那夜吳守信就護著沈柏,今天又替沈柏說話,姜映樓立刻將矛頭轉(zhuǎn)向吳守信:“我在和沈柏說話,吳少爺插嘴做什么?你平日在太學(xué)院與他不是關(guān)系很不好嗎,這會兒又裝什么義氣?” 太學(xué)院人人都知道沈柏和吳守信關(guān)系不好,卻不知道兩人和解的事,吳守信板著臉肅然的說:“我和柏弟已經(jīng)冰釋前嫌了,之前在太學(xué)院是我叛逆不知事,才會總是與他發(fā)生矛盾,還請姜兄以后不要再提這些了。” 姜映樓冷笑:“不提了?沈柏最近好像也沒怎么跟你接觸,突然就冰釋前嫌,吳少爺莫不是因為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對他起了什么心思?” 姜映樓分明指的是沈柏喜歡男子的事,吳守信臉色頓時一變,正要反駁,顧恒舟清冷開口:“別人是要勢不兩立還是冰釋前嫌都是別人的自由,又不是犯了王法的犯人,難道還非要跟姜少爺說出個一二三四才行?” 在太學(xué)院顧恒舟向來是不管這些事的,這會兒卻出面替吳守信和沈柏說話,姜映樓有些意外,意味深長的看看他又看看沈柏。 他這眼神是什么意思,只要眼睛沒瞎的人都看得出來。 顧恒舟掀眸與他對視,沉聲說:“最近京中的確有很多不好的傳言,但那都是無知百姓茶余飯后的閑談,難登大雅之堂,姜少爺還是莫要任意攀扯此事,以免禍從口出。” 姜映樓不爽沈柏,也看不慣顧恒舟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會兒恒德帝不在,他只當這還是在太學(xué)院的時候,歪著腦袋問顧恒舟:“顧兄這話的意思莫不是要為了這一兩句笑談教訓(xùn)我?” 在這兒起口舌之爭沒什么意思,顧恒舟抿著唇?jīng)]再說什么,該提醒的已經(jīng)提醒了,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也是姜映樓自找的。 顧恒舟不接話,姜映樓這茬找起來也沒什么勁兒。 他又看了沈柏一眼,然后才收回目光低頭安靜喝茶。 其他世家子弟很快到來,寒辰走后,北陵國使臣團的人也低調(diào)離京。 南襄國和越西國的使臣團還沒走,今日也一起前來觀賽,大殿坐得滿滿當當,最后是恒德帝帶著三位皇子到來,趙稠還在禁足,今天也沒能破例出門。 顧廷戈依然和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一起負責恒德帝的安危。 在座的都是小輩,不敢放開了和恒德帝說話,也沒有什么共同話題,恒德帝只在大殿里稍坐了一會兒,便領(lǐng)著眾人走出大殿。 行宮后面有一個很大的湖泊,夏日在這里乘涼沐浴很是舒服,冬日湖泊會結(jié)很厚的冰,恒德帝年輕時曾在冬桂節(jié)和鎮(zhèn)國公一起在湖面上打冰球賽馬。 今日這些世家兒郎最先要比試的就是打冰球。 湖面早就被宮人清理干凈,還畫出了比賽區(qū)域和觀賽區(qū)域。 恒德帝先和使臣團的人還有一眾女眷去觀賽區(qū)域坐好,這些世家子弟則排隊去宮人那里抽簽決定比賽次序。 沈柏知道顧恒舟沒打算參賽,遠遠地沖顧恒舟揮了揮手便想去抽簽,顧恒舟卻穿過人群走到她面前。 沈柏停下腳步意外的看著他,顧恒舟看了她一會兒說:“注意分寸,別亂來?!闭f完便轉(zhuǎn)身離開。 沈柏摸著下巴思索,顧兄這是讓她別亂來傷到自己,還是怕她傷到別人? 正想著,已經(jīng)抽了簽回來的顧恒修眼神陰寒的走到她身邊,壓低聲音說:“沈少爺好本事,我大哥連我都不管,卻還要叮囑你幾句,在你面前,他的性情好像一點都不冷漠呢?!?/br> 顧恒修的語氣很是陰陽怪氣,這話卻是沈柏愛聽的。 沈柏微笑,撞了一下顧恒修的肩膀往前走。 小爺可是拼盡了所有的熱血要暖顧兄一輩子,怎么允許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