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書迷正在閱讀:女總裁的近身侍衛(wèi)、魔道祖師穿成溫若寒的廢物女兒怎么辦、逍遙小村長、神級彩票系統(tǒng)、時光因你而甜、雙面千金之蝶變、都市絕品狂神、寸寸相思復何夕、金屋藏了個小哥哥、重生為聘:顧兄英年莫早逝
因著喻教授換病房,一家人早早醒了,慕長安起得尤其早,至微換完衣服,他已經(jīng)跑完五公里,帶了早點回來。 大家隨便吞了幾口,就忙忙地上醫(yī)院。 至微剛走到肝膽外科被眼前的景象鎮(zhèn)住了。 一夜之間,整個肝膽外科擺滿了鮮花,層層疊疊,堆積如山,從喻教授病床一路蜿蜒到了休息區(qū),已經(jīng)影響到了正常通行。 護士長叉腰堵在門口,一面指揮護工把花挪走,一面截住后面不斷涌入的花潮。 這些花大部分來自喻教授曾經(jīng)醫(yī)治過的患者,也不知他們從哪兒聽到喻教授患病的消息。 至微看過許多花海,可沒一處如這般令人震撼。 她終于明白,為何遭遇醫(yī)鬧,被家屬無端質(zhì)疑,無數(shù)次身心疲憊難以喘息,喻教授卻始終不曾拋棄當初的誓言。 因為無論環(huán)境多惡劣,醫(yī)患關系多緊張,總有人還信任她,愿意把命交給她。 這就是學醫(yī)的意義,為這些不能被辜負的信任,不能放棄的一線希望。 至微熱血沸騰,握緊了拳頭。 這樣的人,值得全力以赴。 至微決定,喻教授挪病房最后一刻,來次曲線救國,和喻教授做個交易: 只要你做手術,我就留在臨床,當一名醫(yī)生,我要證明給你看,我也是一名好醫(yī)生。 你好好活著,好好看著,我絕沒有給你丟臉。 至微醞釀了好大一會,將前半生所學慷慨之詞通通搬了出來。 如此這般遂了喻教授畢生所愿,怎么著也能把她忽悠上手術臺。 到了病房,麻科大主任帶著一隊人馬在抄抄寫寫。 至微以為他們來給喻教授做癌癥鎮(zhèn)痛方案,可他們手里拿的不是紅處方,而是“術前評估記錄”。 喻教授什么時候答應了手術,還把手術單都遞上去了? 喻教授沒有給至微展示小作文的機會,自己想通了。 至微高興,抱著喻教授吧嗒親了一口,喻教授嘴上嫌棄,臉上慈藹的笑卻很誠實。 “慕醫(yī)生,術前評估做完了,我和王茵將全程負責喻主任的麻醉管理,王茵剛從克利夫蘭進修回來,有大型疑難腹部手術麻醉經(jīng)驗,你放心,我們麻醉和重癥監(jiān)護一定會全力配合你。”說話的正是麻科大主任汪薪。 汪大主任是麻醉協(xié)會主任委員,妥妥的麻界扛把子,除了疑難雜癥,一般不出手,而他親自跟的臺,要么臺上病人分量重,要么臺下主刀規(guī)格高。 他僅和蘇格儼打了一聲招呼,便一直和慕長安在交談,顯然,慕長安雖年輕卻已入了汪大主任的法眼。 至誠昨夜已和喻教授通過電話,是以,八卦群眾想看的母子重逢抱頭痛哭得戲碼并沒有上演。 確定了手術,一家人放下成見,效率超高地聯(lián)動起來,不多時,各項術前準備均已完善,第二天就可以手術了。 夜涼如水,至微睡不著,端了瓶啤酒跑到陽臺看月亮,慕長安拿了件衣服披在至微身上,攬住她的腰,要和她一道“舉頭望明月“ 至微趕他:“明天手術,你得休息。“ 慕長安沒后退也沒言語,將她腦袋一掰,直接吻了上去,很用力地在至微唇上輾轉(zhuǎn),恨不得把她吞下去。 月亮西斜,兩個黏在一起的影子逐漸拉長,最終斑駁地投進房間的木地板,涼風過境,窗簾翻飛,一派繾綣之情。 至微幾乎窒息,幾次想掙脫,無奈,慕長安箍得緊緊得,她又舍不得給他一個過肩摔,只好任由他閉著眼睛,投入地吻了大半夜。 吻完,某人意猶未盡,將她牢牢困在懷里,彎著腰,硬是以極其不舒服的姿勢將腦袋擱在至微肩上。 至微推他毛茸茸的頭:“怎么了?“ 慕長安咕噥:“沒什么?!?/br> “真的?“ 至微直挺挺站了一會,以為他睡了,正想將他搬進屋,卻聽慕長安如夢囈般在至微耳畔呢喃:“無論將來你在哪兒,請記得,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愛你,一直,永遠……愛你!“ 聲音越來越低,漸漸地變成了均勻的呼吸,抱著至微的力量卻越發(fā)大了。 鄰居家高中小屁孩不知怎么也出到陽臺,看到抱著的兩個人,饒有興致地用手機卡擦卡擦拍起來。 至微腳勾起地上的啤酒,一點沒想著愛護祖國的花朵,直接朝他腦袋擲了過去:“拍什么拍?沒看過大人親/嘴啊?“ 小屁孩捂著頭上腫起的大包,落荒而逃,至微肩上掛著的頭突然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至微:“……” 這家伙還笑得出來,看來一點也不緊張,害得我白擔心。 至微掐了他一下,把慕長安掐出一聲慘叫。 月亮快要落下去了,至微趕緊把慕長安趕去客房睡覺,慕長安厚著臉皮賣乖:“孤枕難眠,必須抱著你才能睡著?!?/br> 至微臉紅了。 這是在家也,隔壁房間可是老爸和老哥,你不怕他們起來揍你? “沒領證,這事非法,知道嗎?” 要說慕長安是個狠人,人神□□常,說:“正好,讓他們知道,你已是我的人?!?/br> 至微啐了一口:“呸,少做夢,誰是你的人?” 慕長安沒跟她廢話,直接把她扛起來,丟在床上,壓上去,撩撥似的點她鼻子,就在至微以為他要做什么壞事,正要阻止他,他卻停下來,驟然深情:“還是等喻老師手術成功,我要持證上崗?!?/br> 至微:“……?”持證上崗是幾個意思? 慕長安真覺得這姑娘裝得很社會,其實毫無閱歷,笑她:“領證啊,傻子?!?/br> 至微睜大眼:“慕醫(yī)生,你有點趁人之危哦。” 慕長安這才意識到自己真情流露太多,再說下去,恐怕至微會把什么都想明白,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他嘴角一耷,苦澀地笑了笑,將被子拉過來,蓋在她身上,在她額頭上深深地印了一吻:“早點睡,晚安!”起身離開了。 門關上時,至微隱約聽見一聲重重的嘆息,然后腳步聲起,漸漸走遠。 晨起,一家人整整齊齊出現(xiàn)在肝膽外科,這個手術引發(fā)的關注非同小可,從肝膽外科到中心手術室,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停下來朝他們行注目禮。 為了不影響慕長安手術,蘇家喻家所有人均不參與手術,是以手術室外家屬等候區(qū)烏泱泱聚集了一堆人。 至微送慕長安進更衣室,臨別之時,慕長安拉過她:“乖,去爸爸那邊,安心的等我出來。別怕,有我在!” 至微怔怔地說:“嗯” 慕長安進去刷手,背影消失在男更衣室前。 手術進行了26個小時,慕長安不吃不喝拼了26小時,至微在外面,每傳出一個消息就和至誠抱在一起,蘇格儼坐在一旁,表情嚴肅,可是襯衣已經(jīng)濕透。 醫(yī)生從臺上下來,變成家屬的時候,也一樣忐忑一樣緊張。 說到底,醫(yī)生不是神,也只是有血有rou會哭會笑的普通人。 只不過,穿上白大衣,他們就變成了天使。 手術最兇險的一步——剔除腹主動脈腫瘤順利完成后,一家人懸著的心總算得到些許放松。 至微下去買了幾瓶維生素飲料。 喝著飲料,蘇格儼突然說:“至微,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手術失敗怎么辦?” 至微一抖,她腦子里一門心思只有手術成功,mama能活下來,她從來也沒想過手術失敗。 “這個手術難度大,成功率低,如果失敗,你會不會怪小慕?” 至微說:“手術不是快成功了嗎?說這些沒有意義?!?/br> “有意義。至微,你得明白,小慕為了mama,做了多大的犧牲,承受了多大的壓力,他甚至做好了被你拋棄的準備。” 至微搶道:“我不會拋棄他。無論手術成功與否,我永遠不會拋棄他?!?/br> “真的嗎?” “真的。” “希望你記住剛才說的話。” “等mama手術成功,我就去和他領證?!?/br> 至微一番搶白,說完就發(fā)現(xiàn)蘇格儼和蘇至誠都以懷疑的眼光盯著她,她整個人一下愣住了。 原來,她和慕長安都在心里給領證加上了條件——手術成功。 難怪你會說那些話,什么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什么無論你在哪兒。 原來你把痛苦埋在心里,卻不要求我理解你。 傻瓜,笨蛋,你這個大傻瓜大笨蛋! …… 萬幸,手術很成功,至微的擔心咒罵成了永遠不會實現(xiàn)的假設。 慕長安陪著喻教授出來,外面等的人蜂擁而上,慕長安只允準至微家三位跟著手術車一起送喻教授去重癥監(jiān)護。 安頓好,慕長安摘掉口罩,露出瘦削的臉頰,洗手時至微就蹲在邊上,全程花癡狀。 “看我干嘛?” “你真好看。我愛死你了?!?/br> 慕長安:“……” 姑娘,請不要這樣膚淺,我手術做的不好嗎? 洗完手,還沒擦干,至微就竄到他身上,雙腿盤上他的腰。 慕長安驚呼:“別別,我腿軟?!?/br> 噗通一下,兩人跌到了地上。 慕長安20多個小時未攝入能量,又神經(jīng)緊繃,此刻想站都站不起來。 至微拉他不成,干脆把他整個抱了起來,她人矮,慕長安腿長,一路走那一雙大長腿垂到地上,蹭掉了兩只鞋。 慕長安想了一下自己被公主抱的情形,雖然畫面有點辣眼睛,但是,感覺那是相當舒服,愜意,爽! 并排躺下,至微提起術前的事:“其實你可以找別人做,這樣……” 這樣就失敗了我也不會怪到你頭上。 而且,行業(yè)共識,親屬之間最好不要互相做手術,免得感情因素干擾手術。 一切合情合理。 “全國上下,敢做這個手術的,只有我?!?/br> 至微:“……” 要被他良好的自我評價噎哭了。 慕長安舉起手,對著日光燈,看著這兩只把至微顛倒的爪,感慨說:“你知道嗎?我第一次感激上天給了我這樣一雙手,是它幫我留住了喻老師,留住了你?!?/br> 至微目光閃閃:“原來你這么會說情話……那就多說一點?!?/br> 慕長安:“……” 至微得逞一笑,俯身,親他的胡茬:“我想聽一輩子?!比缓箝]目吻上他的唇。 話說喻教授術后,腫瘤組織拿去做突變基因,篩查到兩個常見突變位點,慕長安聯(lián)系國外的藥企,買到了針對兩個突變位點的靶向藥,這等同于,喻教授治愈了。 生活又恢復了明媚,回到了往日的節(jié)奏。 至微答應慕長安讓他領證上崗,前面一直在icu照顧喻教授,沒機會去民政局。 她其實不著急,反正和慕長安已經(jīng)事實夫妻很久了,證不證的有什么關系? 但是喻教授好像有點急。 術后,她戴了幾天呼吸機,不能說話,撤機后,對至微和慕長安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們明天把證領了吧?!?/br> 母上特批,于是,第二天,至微打著哈欠扶著腰來到了民政局。 為毛打著哈欠扶著腰? 都怪旁邊這位穿著西裝襯衣一身“斯文儒雅”的男人。 本來都要睡了,這家伙竟然偷偷摸摸從隔壁房間摸進了她的被窩,然后至微就被這位仁兄兇殘地欺負了一晚上。 md,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什么持證上崗?分明是想持證行兇。 還沒領證就兇殘成這樣,領了證還不得拼了命摧/殘她? 唉,這婚突然不想結了呢。 這時兇殘的“斯文”先生挨過來,“至微” “干嘛?” 剛被吃干抹凈的至微覺得他每一個字都飽含色/欲,趕緊離他遠遠的。 “結婚的人可真多??!” 至微:“……” 某人繼續(xù)沒來由的大發(fā)感慨,手被至微甩開后還一直搓來搓去。 至微噗一下:“大哥,你做大手術都不緊張,怎么領證這么緊張?” 慕長安:“當然緊張,這流程太慢,多等一秒,你就少當了一秒慕太太。” 至微:“……”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家伙思維如此怪異,想的都是些什么啊。 流程不慢,相反因為人多,整個過程非常趕,緊鑼密鼓的。 至微捯飭了半天,準備了一堆應對工作人員詢問的稿子,比如為什么和他結婚啦,將來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啦,無論貧窮富貴健康疾病不離不棄啦…… 這些,根本就沒人問。 他們坐下來,遞上身份證戶口本,核對了一下身份信息,然后取出兩個紅本本,貼上照片,放到機器下砰砰兩聲蓋上鋼印,接過紅本本,對工作人員說謝謝,這婚就結完了。 什么鮮花氣球,香檳美酒,站在有日子的臺子上拍照,通通沒有。 至微咬牙切齒,tm的,朋友圈都是騙人的。 從□□窗口出來,至微捏著結婚證嘟囔:“這證領的好沒意思,咱們得找個有意思的地方再領一次。” 慕長安:“只要新郎還是我,都聽你的?!?/br> 工作人員:“……”你倆鬧著玩呢? 慕長安昨夜用力過猛,早上太激動,沒吃早飯,一上午人擠人,這會使不上勁,跟至微說:“要不要坐坐?” 至微瞄了瞄周圍的環(huán)境,不確定地問:“做做?去哪兒?”很敬業(yè)地掏出手機,“我看看最近的酒店有沒有房……” 慕長安頭大:“坐坐,坐下來的坐。” “哦,那你坐吧,我四處走走。” 論把人惹了還若無其事走開,慕長安甘拜下風。 慕長安端莊坐著,至微四處竄,一會蹦跶回來,興奮得跟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搖著慕長安得手臂:“你知道嗎?離婚也在這個地方,同一層樓,同一個門,還真是方便。” 慕長安懵逼無語中。 眼看著她興高采烈要去研究墻上的離婚事項,慕長安趕緊起身把自家傻老婆拉走了。 當晚至微上傳了結婚大頭照,她笑得頭發(fā)都翹起來了,而慕長安因為緊張,看起來就像被逼婚的。 至微把結婚證發(fā)到群里,附文:“排隊叫師母了!” 卓小蟬:“師” 沈含笑:“母” 白季皙小心翼翼地綴了個感嘆號。 至微:我的拳頭又蠢蠢欲動了呢! 剛發(fā)出去,群里傳來一段視頻,那三只手拉手,用生日快樂的音調(diào),朝她合唱:“祝你幸??鞓?,祝你幸福快樂,祝你幸??鞓?,祝你幸??鞓贰?/br> ※※※※※※※※※※※※※※※※※※※※ 奶娃間隙碼完了! 正文還有大約兩章。 謝謝小天使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