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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有兩個和秦騁非常相熟的老大哥過來打圓場,秦醒估計都要當場對那出言放肆的畫家開槍了。 那畫家,也就是他們上午在畫廊碰見的喬伊,竟然敢當著酒會所有人、當著秦醒的面對楚嘉恩說喜歡他,雖然不至于會場所有人都聽見,但最起碼秦醒聽見了。 楚嘉恩當即也沒給喬伊好臉,秦醒便推著那一車粉粉嫩嫩的蛋糕點心來到楚嘉恩身邊。 他站的筆直,居高臨下的睨了喬伊一眼,那眼神就像看一堆垃圾。 “這酒會實在沒意思,我們回家休息?!?/br> 楚嘉恩當即說好,兩人這就要走,喬伊再次被他們夫夫倆視為空氣,只有秦醒在攬著楚嘉恩走到門口時止步片刻,吩咐侍應生把他從頂樓拿下來的蛋糕都打包好,他要帶回家。 “是他自己找過來的,我可什么都沒說?!背味骺吭诳繅|上主動道。 他實在覺得秦醒今天吃的癟有點多,還不好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發(fā)作,那個喬伊莫名其妙說什么喜歡自己,楚嘉恩當時便渾身不自在了,幸虧秦醒及時回來,不過也正讓他看見了。 雖然自己什么都沒做,但看著秦醒似乎在生悶氣的樣子,他內心還是有些自責,所以還是他先開口的好。 秦醒無聲的開車,出奇的竟然沒有應他,一直被男人捧著愛著的嬌花哪遭受過這樣的冷待,再說本來他就沒做什么錯事,輕哼一聲,側身朝向車窗,再也不搭理秦醒。 開車的男人在楚嘉恩背對過自己的瞬間攥緊了方向盤,恨不得捏碎似的,回家的車程半小時,等到車停在別墅外,秦醒發(fā)現(xiàn)楚嘉恩已經睡著了。 內心極度扭曲的男人又開始自責自己干什么要帶他的嘉恩去那毫無價值的酒會,一想到他的內心便怒火中燒,那個叫什么喬伊的畫畫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小心翼翼,像捧一根羽毛般把嘉恩從車廂內橫抱出來,一直到他出聲喚醒智能語音鎖,懷里的人也沒醒過來。 看樣子今天著實把這一朵富貴花給累壞了,抱著人如同抱著全世界的男人再次心疼自責起來。 然而等他前腳進門,一個他手底下的親信后腳追上來,懷里的人立刻被親信的聲音驚醒,秦醒往身后瞥了一眼,親信立刻熄聲。 楚嘉恩在秦醒懷里打算下來,秦醒直接抱著他上樓,嗓音低沉沙啞。 “你的腳腕不想要了?別亂動?!?/br> “那也要拆了我頭上這一堆才能睡,還是放我下來……” “我?guī)湍悴?。”秦醒強硬道,語氣不容商量。 看著跟在男人身后的手下,楚嘉恩質疑他,“你會?” 已經走進臥室的秦醒低頭看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不許再拒絕我”。 于是這一朵嬌花心安理得并舒舒服服地躺在了秦醒懷里,有人幫他拆那麻煩,不用白不用。 手下收到秦醒的示意,干站在一邊等著,秦醒讓楚嘉恩躺在沙發(fā)上,頭枕著他的大腿。 那雙拔.槍上.膛、殺伐果斷的手化身繡花的巧指,就著旁邊光線昏黃的落地燈,靈活地拆開一根又一根細致的小辮子。 因為秦醒的慢動作,精疲力竭恨不得馬上回床睡覺的富貴花毫無耐心的一拽,纏了頭發(fā)絲的小皮筋扯動頭皮,秦醒握住他的手停止冷美人的自殘行為,后者放棄掙扎。 矮幾上的熏香催人入睡,漸漸的,楚嘉恩呼吸綿長,秦醒如猛虎嗅薔薇,眼神專注手上的縷縷發(fā)絲,他的動作非常緩慢,也十分有耐心,一根頭發(fā)絲也沒扯下來,楚嘉恩的安睡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贊美。 等到冷美人一頭的淺金發(fā)溫柔地鋪散在秦醒的膝頭,他才抬了一眼,示意旁邊等候多時的親信發(fā)言。 “老大,您要調查的人查完了,就是個三流畫家,和洛家沾點親,他今天干的事我們都知道了,您打算怎么處理,我現(xiàn)在就去?!?/br> 秦醒收回目光后就拿起了楚嘉恩之前放在矮幾上的氣墊梳,低頭溫柔地梳通膝頭發(fā)絲打結的地方。 回想那個畫畫的看向他的嘉恩時那樣貪婪的目光,眼眸陰鷙地蒙上一層冰。 “挖了他的眼,兩手剁了,全都喂狗。” 男人說出這樣可怖的懲罰,親信點頭回應,心中也有些波瀾。 老大要處置的人不過只多看了夫人幾眼,說了幾句齟齬夫人的話,老大就要怒的折磨人,那是個畫畫的,眼瞎了手沒了還怎么畫畫? 以后要真有哪個吃了豹子膽的人對夫人有什么實際行動……親信有點不敢構想那駭人的畫面了。 人走后,秦醒幫楚嘉恩梳完頭發(fā),把人放回床里,攥了熱毛巾,伺候的富貴花舒舒服服的睡覺,秦醒在陽臺抽了兩根煙,去浴室沖完涼水澡才回去睡覺。 第二天那個奉命做事的手下卻沒能完成秦醒的交代,打電話道歉領罰的時候秦醒和楚嘉恩正坐在一起吃早餐,秦醒也不避諱嘉恩聽見電話里的內容,掛斷后也只聽見嘉恩嫌棄地說了他一句。 “小心眼的男人可千萬別哪天被自己氣死了?!?/br> 秦醒把剝完皮的白煮蛋遞到他手里,淡聲反駁,“能氣我的就只有你。” 楚嘉恩:“?!” 他狠狠地剜了秦醒一眼,殊不知在秦醒眼里就是風.情.萬.種的眼神,好啊,秦醒,好樣的,都敢和他頂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