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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向北張張嘴,抱緊自己的小身板:“……我覺得我不大行?!?/br> 承認(rèn)男人不大行是個非常恥辱的事情,但相較于去挨打做武替,他還是覺得—— 他真不怎么行。 “算了,瘦子都把你扔進(jìn)來了,你就先進(jìn)來吧?!迸肿涌戳搜蹠r間,干脆帶著俞向北進(jìn)去。 這是個打戲很多的劇組,胖子其實也不是很胖,微胖型,只是相較于瘦子顯得胖了些。 他將俞向北領(lǐng)了進(jìn)去,就上場繼續(xù)拍戲。 俞向北人生地不熟,又還沒學(xué)會h國話,只能靜靜站在旁邊,看著胖子拍戲。 這是他第一次從一個武替的角度看待拍戲。 “砰砰砰——” “啪——” “咚——” 俞向北緊了緊衣服,皺緊眉頭,臉上帶著震驚。 這他媽太嚇人了! 一會兒撞墻上去,一會兒被人摁著腦袋磕,還從樓梯上往下摔打。 怪不得胖子皮青臉腫。 這個劇組可不是上午的小打小鬧,不管是從制作還是導(dǎo)演明顯都要更加大氣,所以也更加較真。 胖子替的那個角色是個微胖,但很命苦的男人,打斗戲中,一直被人摁著打。 俞向北縮了縮脖子,看著都替胖子疼。 “好——咔——”導(dǎo)演終于宣告結(jié)束,胖子連滾帶爬趕緊離開,那個已經(jīng)化好妝的演員躺在胖子剛剛的位置上。 俞向北上前,攙扶著有些站不穩(wěn)的胖子,聲音著急:“你沒事吧?” “我沒事?!迸肿訐u搖頭,露出笑容。 俞向北滿臉復(fù)雜:“你還笑得出來……” 胖子有些詫異地看向他:“我為什么不能笑呀,我做武替雖然累了些、疼了些,但他們下手也是有譜的,我不會受什么大傷的。而且我拍這么一場,就夠瘦子跑整整兩天了?!?/br> 他頗有些驕傲:“瘦子太瘦了,想要做武替都不扛打!” 俞向北眼神更加復(fù)雜。 胖子又看向俞向北:“你也不行,不扛打?!?/br> 俞向北:“……” “咱們走吧,我把你還回去,卓哥明明讓瘦子帶你,他真會丟包袱,你哪會做什么武替。”說著,胖子和場務(wù)說了聲,帶著俞向北又離開了。 兩人邊走邊說話。 “我給你說,我這活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你別看我剛剛挨得慘,現(xiàn)在不也一點事沒有,活蹦亂跳嗎?換個人可不行。”胖子一臉驕傲。 俞向北伸手,朝著他的手臂輕輕拍了下,疼得胖子齜牙咧嘴。 “這是不疼嗎?”俞向北翻了個白眼,“今天別拍了,去醫(yī)院檢查有沒有問題再說?!?/br> “哪有那么嬌氣,這都是皮外傷,做這行久了,我自己知道?!眱扇苏f著,路過了一個校場似的地方。 胖子表情變得嚴(yán)肅又正經(jīng):“這兒在拍h國今年的重點項目,一個關(guān)于h國歷史的大片,無數(shù)大明星都在里面!嘖嘖,就是在里面做替身,價格都不一樣,卓哥就在里面,還是個好幾場戲的角色呢?!?/br> 俞向北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這時候,一個帳篷里面有人走了出來,臉色有些焦急。 胖子眼睛一亮,拖著俞向北過去,嘰嘰咕咕和那人說了好些話。 半響,那人繼續(xù)走,胖子有些面露失望。 “怎么了?”俞向北聽不懂,只能問胖子。 胖子臉上失望越加濃烈:“他們一個武替受傷了,急著再找一個,但要馬術(shù)好的?!?/br> 他說完準(zhǔn)備離開,但俞向北沒動。 胖子回頭,面露疑惑。 俞向北說:“我會騎馬?!?/br> 不僅會,馬術(shù)還非常厲害。 俞爸最愛的就是騎馬,他們自己有馬場,在俞爸死前,每個周末,俞向北都要和俞爸去馬場騎馬。 那些藏在記憶深處的自由自在生活,再也沒有了。 等俞向北回過神,他已經(jīng)在馬上。 穿著一件古裝,手上拿著鞭子,機器架在他的后面,對準(zhǔn)了他。 “開始——” 導(dǎo)演一聲,俞向北縱馬前行,速度極快,和旁邊另一個武替較量著,速度很快很快。 他一定要騎得非???,快到別人看不清楚他的臉最好。 為了逼真,馬鞍非常仿古,硌著屁股疼。 俞向北咬牙切齒,想到剛剛胖子被打的模樣,覺得自己這也算不得什么。 世間百態(tài),他這算不上苦。 他正了正臉上的表情,嚴(yán)肅又認(rèn)真。 兩人圍著校場跑了三圈,到終點的時候,俞向北一勒韁繩,黑馬穩(wěn)穩(wěn)站在終點處。 他安撫地輕拍這匹馬,嘴角微微往上,笑得自信張揚。 導(dǎo)演打了個手勢,胖子趕緊喊:“快下來!” 俞向北一個帥氣翻身,下馬,走到一旁。 他剛剛替的那位演員是個中年男人,他和另一位中年男人被攙扶著爬上馬。 那人坐在馬上,深深吸氣。 “開始——”導(dǎo)演又喊了聲。 那男人勒住韁繩,像是剛剛停下,臉色嚴(yán)肅的表情頓時變了,嘴角微微往上,額頭有汗珠,眼里帶著勝利的喜悅。 他不似俞向北剛剛張揚,卻也輕松自得。 最讓俞向北吃驚的是—— 那人竟然拍了拍那匹馬,位置和俞向北拍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