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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走過來了。 “好吧……”其他成員不明其中深意,自覺地探頭過去討論舞臺需要改進的地方。 十個小組一輪彩排結束,已經到了吃晚飯的點。 但《Baby》A組沒有離開演播廳,而是趁著大家都在吃晚飯休息的時間,再次上舞臺彩排了一遍。 “啪啪啪”,音樂結束,臺下響起了孤零零的掌聲。 是匆匆趕回來的薄老師。 “薄老師好!”練習生們紛紛鞠躬問好,除了姜意。 “你們好?!北⊙苷驹谂_下,微微仰視著舞臺上汗?jié)竦那嗄?,“舞臺很不錯,不過還有一點小小的瑕疵。” “啊啊啊~”《Baby》A組的成員們發(fā)出了哀嚎聲,“怎么又有瑕疵啊薄老師!” “你們自己對著鏡子練習時沒發(fā)現嗎?”薄老師雙手撐在舞臺上,“大概一分四十三秒那里,你們再來一遍試試?!?/br> 涉及到舞臺,姜意倒是沒跟他杠,“再來一遍,從一分三十秒開始?!?/br> 其他成員一聽就懵了,他們哪記得一分三十秒時發(fā)生了什么? 姜意無奈地轉身,想下臺去重新打開音響。 變故就在一瞬間發(fā)生。 這個舞臺是三面延展的,姜意走到最邊緣時,還沒來得跳下舞臺,突然打了個滑,一腳踩空。 “小心!”姚寧寧的驚叫聲剛一出口,就聽“嘭”的一聲巨響。 所有人同時屏住呼吸,回過神來才發(fā)現地上躺著的竟然是薄老師,懷里還牢牢地護著一個人。 沒有人清楚薄衍是什么時候動的,又是怎么接住從舞臺上掉下來的姜意的。 “媽耶!姜意你沒事吧?薄老師你沒事吧?”眾人連忙跳下舞臺,飛奔到兩人身邊。 姜意腦子里一片空白,胸腔里跳動的心臟幾乎和耳畔急促有力的心跳合二為一。 “幺兒?你怎么樣?”薄衍忍過那一陣頭暈目眩,垂眸去看懷里的人。 姜意終于清醒過來,掙扎著從男人懷里爬起來,臉色蒼白驚魂未定,“我沒事?!?/br> “薄老師你流血了!”鄭宇軒一聲驚叫,大家才發(fā)現薄衍的右臂正在汩汩地冒著鮮血。 不知道是誰竟然在這里打碎了一個玻璃杯,薄衍就剛好摔到了這一堆碎玻璃上。 “我的媽呀!如果剛才姜意摔下來,很可能會正面壓在這堆玻璃上,那就完了!” 眾人不由感到慶幸,一時忘記了還在流血的薄老師。 姜意眉心緊擰,“先把人扶起來。” 練習生們這才醒悟,有人小心翼翼地攙起薄老師,有人去把工作人員叫了回來。 而姜意全程都沒再碰他一下。 薄衍也不介意,哼都不哼一聲,只在臨走前低聲道:“姜意,你來一下?!?/br> 眾目睽睽之下,姜意不得不跟在工作人員身后,和他們一起去大廠的臨時醫(yī)療室。 節(jié)目組的醫(yī)護人員只敢做緊急止血處理,讓工作人員趕緊把人送到附近的醫(yī)院去。 工作人員又一窩蜂地涌出去準備車,小小的一間醫(yī)療室里,暫時只剩下姜意和薄衍兩人。 “就連和我呼吸同一個空氣,都讓你感到這么難受了嗎?”薄衍坐在白色的單人床上,修長的腿抵在地板上,英俊的臉上沒什么血色,幽深的眼神依舊如影隨形地黏在對方臉上。 姜意僵直著脊背,站在離他好幾米遠的地方,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你想多了?!?/br> “你就這么恨我嗎?”蒼白干燥的唇角扯出了苦澀的弧度,“幺兒,你是不是在想,我剛才怎么不摔死算了?” “恨……你嗎?”姜意緩慢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天真又殘忍的笑容,“五年了,我早就不恨你了,真的。” 男人臉上的最后一絲血色瞬間褪盡。 五年前,人來人往的首都機場里,高大英俊的少年將哭得滿臉通紅的人死死按在懷里,在他耳邊念咒似地說了一句話。 ——恨我吧,幺兒。 恨比愛濃烈,恨比愛長久。 但如果,連恨都消失了呢? “ 我只是覺得很厭煩而已?!苯饩従徥掌鹆诵σ?,“憑什么你薄衍想走就走,想回來就能若無其事地回來?” 第20章 “我……”薄衍的嗓音像是忽然被什么哽住了,只從喉嚨里發(fā)出了一個模糊的音節(jié),黑沉沉的眼眸里翻涌著痛苦的神色。 我不是想走就走,也不是若無其事地回來。 “薄老師!車來了!”節(jié)目組工作人員猛地一把推開門,氣喘吁吁地闖了進來,“車來了車來了!我們馬上送您去醫(yī)院!” 姜意收回和男人對峙的目光,安靜地垂下眼睫,冷冷淡淡開口道:“麻煩各位老師了,我在這里也幫不上忙,就先回去繼續(xù)彩排了?!?/br> “?。俊惫ぷ魅藛T愣了愣,連聲應道:“行行行,你先回去彩排吧,薄老師就交給我們了?!?/br> 這次薄衍沒再開口挽留,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離開了醫(yī)療室。 路過他面前時,染血的右臂還在滴滴答答地流著血,姜意只瞥了一眼,頓覺一陣頭暈目眩,腿一軟差點沒站穩(wěn)。 他頭一次發(fā)現暈血不僅暈自己的,竟然還暈別人的血。 好在薄衍已經轉過身背對著他,并沒有發(fā)現他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