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168帝后大婚?郝甜暗戳戳搞事(二更
七月初七,大晟新帝娶耀王長女,立后與大婚典禮同時進(jìn)行。 郝嵩的身份,在三年前公布出來的那一刻,大家就知道他已經(jīng)娶妻生子,但他那時是庶民,原配正妻也是庶民。 所以,郝嵩登基之后,還可以另立高門貴女為皇后,并且舉行隆重的大婚儀式。 阮氏這個低賤的庶民原配正妻,卻是不能給大晟新帝當(dāng)皇后的,她不配! 所有人都覺得這該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椤?/br> 當(dāng)初先帝對阮氏下了砍殺令,就是源于如此。 誰都沒想到阮氏武功好,還命硬! 晟都這日喜氣洋洋,到處都是張燈結(jié)彩,紅燈籠紅喜綢火紅一片…… 大晟的新帝后大婚,是近年來最大的喜事。 之前新帝為先帝守孝三年,禁禮樂慶典,百姓們家里的紅白喜事也都是偷偷摸摸地進(jìn)行著,壓抑不已! 眼下,終于可以放肆慶祝了! 耀王府也是紅紅火火一片。 新娘子已經(jīng)裝扮完畢,只等吉時一到,宮里的鳳轎儀仗隊伍前來迎親。 “啊!不好了!新娘子暴斃了!”一聲尖利的驚呼,響徹在耀王府上空…… 一時間,耀王府慌亂得人仰馬翻…… 大晟皇宮。 郝嵩被一群內(nèi)官駕著穿上了大紅龍紋喜服,像個犯人似的被押解上了龍攆。 他的啞xue被點,連呼救的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嗚嗚嗚……娘子救我啊…… 帝后大婚的流程繁瑣不已,郝嵩被兩名會武的內(nèi)官“攙扶”著,與同樣被兩名宮女扶著的新皇后走完了整個流程。 從早到晚,從晨光熹微到暮色四合。 冗長而繁重。 在整個流程中,郝嵩內(nèi)心慌亂煩躁的同時,又有些疑惑。 郝嵩先前就研究過這個流程,為的是找機(jī)會逃跑,所以每個細(xì)節(jié)他都一清二楚。 似乎…… 與原定的流程有些些不一樣的地方。 比如,先前可沒讓新皇后蓋上蓋頭的。 新皇后大婚要著的鳳冠霞帔,都是在禮部這邊有詳細(xì)規(guī)格要求的。 鳳冠設(shè)計了一道珠簾,以此遮擋新皇后的容顏,卻沒再加一個大紅蓋頭了。 因為是大婚與立后一同進(jìn)行,所以,新皇后要在所有的禮儀完成之后,與皇帝一起接受朝臣的朝拜。 朝臣們朝拜了新皇后,總得知道她是誰??! 如此,新皇后還需要露一露臉,接受朝臣們的瞻仰。 郝嵩皺著眉頭,因為新皇后蓋上蓋頭,他都不知道對方是誰了。 并且,司禮太監(jiān)在立后冊封的儀式上,原本還要當(dāng)眾唱喝一段新皇后的家世生平,然后念一些詰屈聱牙的溢美之詞,這么做主要是給新皇后極其家族長臉的。 新皇后極其家族長臉,皇帝也長臉。 所以這個環(huán)節(jié)必不可少。 現(xiàn)在,這個環(huán)節(jié)卻省了…… 不過,卻又多出個新環(huán)節(jié)。 當(dāng)所有禮儀流程走完,帝后接受了朝臣的朝拜之后,郝嵩被身邊“攙扶”他的內(nèi)官要求著去接新皇后的蓋頭。 郝嵩不愿意。 要說新娘子的蓋頭,那是在洞房花燭夜由新郎揭開,新郎是第一個看到盛裝之下的新娘子容顏的人。 大晟雖然民風(fēng)更為開放,卻也保留了這個習(xí)俗。 當(dāng)然,帝后大婚自然特殊些。 文武百官想要瞻仰圣顏,所以新皇后的鳳冠才會設(shè)計一道遮擋容顏的珠簾,讓新皇后的臉在珠簾下若隱若現(xiàn)。 郝嵩被逼著,不情不愿地用喜秤揭開了新皇后的紅蓋頭。 然后—— 郝嵩露出一臉震驚的表情,之后再是狂喜! 若不是他被點了啞xue又被身邊兩位會武功的內(nèi)官控制了腕脈,他此時一定會沖上去…… 新皇后的容顏露出來后,不止郝嵩情緒激動,連朝拜的文武百官們也有很多激動不已的。 這這這……這女子是誰? 明麗盛華的一張臉,美得不可方物。 只是,為何沒有一點小女兒家初嫁的嬌羞,反而是散發(fā)著一股成熟端方的風(fēng)韻。 高高在上地睥睨著朝拜的文武百官,不見絲毫瑟縮與怯場。 好似她天生就該是這般居于上位,傲視群倫! “新皇后不是定了耀王家的女兒嗎?那女子可沒這般好看,難道是臨時換人了?那這又是哪家的女兒?”文武百官的人群中,有人發(fā)出一聲詢問。 “滋啦啦——”他的話很快就如冷水入沸油,炸開了鍋…… 文武百官們你問我,我問你,紛紛議論著,卻都不知這位新皇后究竟是誰家的女兒。 四海國賓都來了,朝臣們也不敢議論得太放肆,紛紛看向禮部尚書。 帝后大婚,欽天監(jiān)和禮部一同cao辦,這兩個部門的最高長官此刻懵逼不已。 誰特么給換的人! 站在文武百官最前排的耀王、秋首輔、駱神侯,三人目光互視,眼刀子互飛。 三名內(nèi)官已經(jīng)默默地查探了緣由,紛紛走到這三人身邊稟告。 三人聽了,皆是震驚不已! 奈何定局已成,如今當(dāng)著四海國賓的面也不能做出有失國體之事。 所以—— 只得暫時忍下來。 文武百官朝拜之后就是宮宴。 帝后高坐主位,招待四海國賓,文武百官作陪。 郝嵩笑得像個哈巴狗似的,一雙眼睛像是黏在了身邊的新皇后身上。 “娘子,多吃點,你都瘦了?!焙箩砸粋€勁兒地給他的新皇后夾菜。 眾目睽睽之下,郝嵩這般做法實在有些于禮不合。 但是,他當(dāng)了三年多的傀儡皇帝,被逼迫著做各種事,今兒個好不容易高興一回,并且還是在他的大婚之日,他當(dāng)然是怎么歡喜怎么來。 至于朝臣和國賓的眼光,他不在乎! 他只在乎自家的親親娘子! 阮氏看著面前碗里堆積成小山的食物,英氣的秀眉挑了挑,卻也還是沒多說什么。 難得自家丈夫今日高興,她就縱容著他吧! 賓客席上的郝甜看著郝氏夫婦當(dāng)眾撒狗糧,猛灌了一杯酒。 哼!又想騙老子談戀愛! 郝甜壓下心中的酸澀,環(huán)視在場的眾人。 四海國賓們一個個皆是面露探尋之色,都知道今日大晟的帝后大婚有蹊蹺,卻苦于探聽不到。 因為大晟的人瞞得死死的。 而大晟的朝臣們,一個個面色陰翳,望向高坐上位撒狗糧的帝后夫婦,一個個的眼珠子里能噴火…… 郝甜漫不經(jīng)心地端著酒杯,玩味一笑。 今日之事,一波三折,但是,她們成了最后贏家! 起先,是耀王的女兒出嫁前在府中暴斃。 耀王不得已推出一個庶女頂替。 然而,先前耀王的嫡長女是在禮部這邊走完了三書六禮的。 換個庶女頂替,可不只是換個人這般簡單。 禮部那邊全部得改名,改生辰八字,改畫像……改改改…… 冊封的時候還有繁瑣過程,冊封圣旨、皇家玉牒、宗廟族譜……這些也需要改…… 好在禮部尚書就是耀王這邊的人,改起來雖然繁瑣,卻也并不是完不成的事情。 只是為免生變,這才給新皇后多加了一張紅蓋頭,免得有心人認(rèn)出來,中途打斷典禮。 禮部尚書的原計劃就是等群臣朝拜之后,讓新帝揭開新皇后的蓋頭。 反正這個時候新皇后都入了皇家玉牒,也在宗廟里祭拜過了,上了皇室族譜,封印也到手了,也被朝拜過了,誰都無法站出來阻止了…… 就算是臨時換人,木已成舟,誰敢搞事? 計劃很美好,實施很艱難。 耀王的庶女在出了耀王府后,還未到皇宮,半路就被駱神侯派人給掉包了。 欽天監(jiān)里有駱神侯派系的人,禮部能做到的一些事,欽天監(jiān)的人也能做到。 可是吧—— 事情還有轉(zhuǎn)折。 “新皇后”的鳳轎進(jìn)宮后,秋首輔又派人掉包一次。 呵呵…… 秋首輔桃李滿天下,門生滲透大昱各個官職領(lǐng)域。 欽天監(jiān)和禮部,都有秋首輔的門生。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當(dāng)這三人皆是信心滿滿、志在必得的時候,卻不知郝甜拿著“彈弓”盯著他們好久了。 郝甜把駱神侯和秋首輔的如意算盤告知了禮部尚書,再對他進(jìn)行威逼利誘一番。 禮部尚書就默默地站到了郝甜的陣營。 郝甜的說法是,反正最后事情曝光,耀王、駱神侯、秋首輔,那三位只會互相攀咬。 而耀王也只會認(rèn)為是駱神侯和秋首輔從中作梗壞了好事,反而便宜了她人,卻不會懷疑到禮部尚書的頭上。 既然三人都有后招,郝甜效法三人耍個花招將阮氏換成新皇后這事,也說得過去。 畢竟郝甜身后有十二令執(zhí),這十二人中說不定就有潛伏在大晟官員中的。 細(xì)思極恐…… 三人除了各自相互猜忌,還要猜忌郝甜。 這個時候,耀王哪里來的心思懷疑自己人! 郝甜這一招空手套白狼,簡直不要太爽! 吃了個暗虧的耀王三人,除了憤恨地盯著高位上的帝后,再就是憤恨地盯著郝甜。 帝后都是名正言順來的,要想廢黜必須想個說得過去的法子。 而郝嵩確實是名正言順的郝氏一族后裔,廢黜他會很麻煩。 新皇后又是當(dāng)著四海國賓的面名正言順地冊立的,不留她個三年五載,大晟皇室都要遭外界笑話了。 所以,現(xiàn)在帝后二人,還得捧著。 耀王與駱神侯和秋首輔形成大晟的三方勢力,三方分庭抗禮,誰都不愿誰再進(jìn)一步。 所以對于新皇后的冊立,三方明爭暗斗了許久。 最后就算定了耀王之女為新皇后,還不還是在出嫁這天“暴斃了”! 并且,就算是在這一天,三方依然還暗戳戳地搞出好多事情,平白給了郝甜一個鉆空子的便宜機(jī)會! 頂著“大昱花醴公主”的身份出席的郝甜遙遙舉杯,敬向憤憤盯著她的三人。 初次見面,送上一份小小的“見面禮”,不客氣! 郝甜笑得狡黠。 三人眼中怒火更甚……卻很快又壓下,神色明明暗暗地變化間,最終歸于平靜。 不過是第一次交鋒,往后的日子還長,不到最后,誰勝誰負(fù)都是未知。 郝甜看著三只老狐貍斂了神色,她微微一笑,也垂眉斂目,自顧自地喝酒,沉思。 接下來要走的路,確實還很坎坷。 郝嵩沒有實權(quán),阮氏就算順利入主后宮,手中又掌控了鳳印,怕是最多能在后宮里對著一群內(nèi)官和宮女說上幾句話,卻沒多大的實際用處。 況且,后宮里還有一群妃子,除了先前塞給郝嵩的女人,今日帝后大婚,不僅冊封了皇帝,同時還冊封了十二位妃嬪。 這十二人就是耀王等三方勢力塞給郝嵩的。 所以,整個后宮,都是這三方勢力的細(xì)作! 后宮今后必然是是非之地,尋找解決辦法的問題,還得從前朝入手,關(guān)鍵是為郝嵩奪來皇權(quán)。 當(dāng)個皇帝如郝嵩這般憋屈的,郝甜前世聞所未聞。 她只知道當(dāng)皇帝各種爽! 卻不知道當(dāng)皇帝的各種慫與衰! 當(dāng)然,也許是她知識淺薄,見識少。 郝甜想想郝氏夫婦今后的日子,就覺得頭疼。 可眼下也只能走下去,至少先讓一家人團(tuán)聚,整整齊齊地、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家人同心,其利斷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