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048蛇精病縣令
“怎么是你?” 蛇精病竟然當(dāng)縣令了? 他的腦子恢復(fù)正常了? 自打百里羨在木寨樓蹭了一頓早飯,揚言第二天還來卻沒有來,郝甜之后就再也沒見過百里羨。 她倒是讓胖牛去百里居送菜的時候順便打探過幾次消息。 百里居里的人一會兒說百里羨在養(yǎng)病,一會兒說百里羨被送往外地看病。 反正這兩年里,百里羨老是生病,他不是在百里居養(yǎng)病就是去外面看病。 至于他參加科考一事,沒露出半點風(fēng)聲。 “你你你……你是百里羨?”跟在郝甜身后的胖牛要比郝甜還激動。 這小流氓怎么老是陰魂不散?。?/br> “正是本官?!卑倮锪w給了胖牛一個“你很有眼力見”的眼神。 收回視線,百里羨向郝甜行了一禮,“下官百里羨,現(xiàn)為花醴縣新任縣令,見過花醴縣主?!?/br> 縣令正七品,縣主正三品。 百里羨給郝甜行禮,沒毛?。?/br> 郝甜還有些懵,她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了百里羨。 臉還是那張上天偏愛的臉,面若朝華,美不勝收。 微微一笑,可令滿園百花盡失了顏色。 但他笑不露齒,藏住了俏皮的虎牙,少了那份活潑肆意的帥氣。 冰肌玉骨的皮膚泛著瑩白的光,薄唇顏色嬌麗,性感而勾人,他的臉上毫無一絲病態(tài)。 一身絳紅色的官服,加之他身,襯得他身姿挺拔,氣質(zhì)沉穩(wěn)內(nèi)斂。 還是那朵高嶺之花,卻也不似那朵清雋出塵的花兒了。 他掉落了神壇,卻不是變成那個皎皎如明月的鄰家少年郎。 而是化身一個斗士,乘上一葉扁舟,劃入了波云詭譎的宦海里,歷經(jīng)沉與浮。 …… 郝甜的眼睛有些酸澀,她不知自己的思緒為何莫名其妙地飄得如此遠(yuǎn)…… 思緒遠(yuǎn)走十萬八千里,其實也不過須臾之間。 郝甜回神時,身邊的很多人都還未拉回思緒。 “大人,您可是新科狀元郎百里羨?”胡員外吃驚地問道。 “正是本官。”百里羨大方承認(rèn)。 聞言,群情燃爆! “聽說新科狀元郎百里羨,連中三元,是咱大昱立國至今第一人!” “還聽說當(dāng)今陛下殿前考校于他,連出三道百年前至今未解的難題,卻都被他一一化解了?!?/br> “是啊!陛下驚喜不已,欽點他為新科狀元郎,并且當(dāng)即下令破格封予他正三品的太子少卿,可他卻拒絕了,真是可惜?。 ?/br> “可不是嘛!有些小官老爺可是一輩子都爬不到正三品的位置,而他卻不稀罕!” “那是因為他對皇帝陛下說他志在四方百姓,愿為天下蒼生謀福祉,所以才請求從地方小官當(dāng)起?!?/br> “可他為什么會到咱花醴縣來呢?咱們這,說好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很不好??!” “對??!不應(yīng)該是去更加貧苦的地方嗎?” “咱花醴縣原先的縣老爺不是他遠(yuǎn)方表叔么!縣老爺急著告老還鄉(xiāng),而上頭卻沒合適人選派過來。想必是縣老爺舉薦的吧!” “極有可能!這狀元郎怕是因著之前得了縣老爺?shù)恼辗?,這才來的咱們這?!?/br> …… 百里羨這個正主沒說話,周邊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正好替他把想要解釋說明的話全部給說了。 “大人,請入座?!焙绿饘⑿闹幸蓡枙簳r壓下,將百里羨請入席位。 八卦隨時可以擼,但把人堵在門口不讓進,就有失主家風(fēng)范了。 筵席已過半,席面上狼藉一片,郝甜讓胖牛去后廚帶著廚師們再弄幾個菜加上來。 雖然百里羨是遲到了,但他身份擺在那,不能怠慢了去。 “縣主,下官來遲,自罰三杯。”百里羨很上道,主動給郝甜鋪臺階。 “大人公務(wù)繁忙,百忙之中還能抽空來赴我這等小宴,已經(jīng)是我極大的榮幸,我敬大人三杯?!蹦哪茏屗P酒,對方已經(jīng)很給臉了,郝甜只得陪著喝了三杯。 “縣主,下官此次前來,略備了一份薄禮送與令妹慶生,同時也帶來了大將軍王的禮物。” 百里羨的話剛落下,門口唱禮的小廝就開始高聲唱喝:“大將軍王進禮,紫金紋長命鎖三對、玉如意三對,金項圈三對,牡丹富貴鐲三對,長海夜明珠六顆……” 小廝足足唱喝了一刻鐘,才將大將軍王的禮物清單給唱完。 “聽見沒,大將軍王賞賜的全是成雙成對的好東西,有一半都是送給那三個小女娃的!” “那三個小女娃可真是會投胎!” “是??!要不是有郝甜這個縣主jiejie,她們哪有這般好命,連大將軍王都給她們送生辰禮!” “對??!要不是有郝甜,這郝家二房哪有今日這般出風(fēng)頭,怕不是那三個小的一出生也就是個賠錢貨的賤命呢!” “噓……小點聲!這話背后說說就好,別被旁人聽到傳到人家縣主耳朵里,不然你會吃不了兜著走!” “呸呸呸……我也就一時心急口快,你們幾個可別給傳出去了呀!” …… 席間有人議論紛紛,郝甜假裝聽不到。 小廝繼續(xù)唱禮:“縣老爺進禮,黃金百兩,紋銀千兩,鎏金紫砂壺一對,長海鮫珠一對,良田百頃,高宅一座……” 眾人聽著,艷羨無比。 縣老爺很大方??! 可聽著聽著,有些人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縣老爺似乎是把當(dāng)今陛下的賞賜都當(dāng)禮物送過來了??! 新科狀元郎百里羨獨得當(dāng)今陛下賞識這事兒,不說全民皆知,但如胡員外這等時常外出談生意的鄉(xiāng)紳富戶,卻是知曉的,就連陛下給狀元郎賞賜了哪些東西,也是一清二楚的。 胡員外與同桌的幾位老爺交換了眼神,皆是一臉的驚訝。 這花醴縣主不簡單??! 除了大將軍王給臉,連新來的縣令都傾力討好。 郝甜先前沒關(guān)注新科狀元郎的事,都不知那人就是百里羨,更不知他送禮的門道了,還當(dāng)是人家里有礦,隨便壕出手的。 …… 一場生日宴,賓主皆是心情復(fù)雜。 送完客,郝甜讓胖牛帶人收拾整理,她打著哈欠回了主院。 阮氏已經(jīng)帶著玩累了的三只小崽兒睡下了。 橙花告知郝甜,南榮斐在書房等她。 郝甜徑直去了書房。 然而,等得無聊的南榮斐已經(jīng)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郝甜:“……” “咳咳咳……”郝甜用力咳嗽幾聲。 剛夢見周公的某少宗主“嚶嚀”一聲,幽幽睜開眼,一臉迷茫。 我是誰?我在哪? 郝甜已經(jīng)在內(nèi)心里替南·嬌弱·榮·少男心·斐補齊他的臺詞。 “你找我啥事?”郝甜累了一天,不想再同南榮斐瞎蘑菇。 南榮斐揉了揉朦朧睡眼,用飽含睡意的沙啞嗓子道:“我來向你辭行?!?/br> “又要去尋毒物?”郝甜并不意外,因為南榮斐時不時就要外出,所以她以為他這次又是如此。 “……算是吧!”南榮斐卻回答得模棱兩可。 “幾時回?” “不確定,這次可能要久一點?!?/br> “那好,一路順風(fēng),我就不送你了哈!”當(dāng)一個人的外出成了家常便飯,便不會過問太多。 郝甜閑閑地擺了擺手,轉(zhuǎn)身往外走。 她太困了,好想原地躺下見周公。 “那個……”南榮斐卻忽地起身,叫住了郝甜,“我這一次真的可能要出去好久好久?。 ?/br> “嗯,去吧!去多久都隨你??!”郝甜毫不猶豫地說。 一個習(xí)慣了丈夫常年出差的妻子,久了都會心如止水的。 而郝甜和南榮斐又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小相公”外出什么的,郝甜無感。 南榮斐知道郝甜就是這般的冷情冷性,也就不再同她繼續(xù)糾結(jié)這件事。 不過心里還是有點小失落,他覺得這小丫頭就像只養(yǎng)不熟的小白眼狼。 南榮斐走上前,越過郝甜走到門邊,抬腳正準(zhǔn)備越過門檻,卻又猶豫了一下,收回了腳,轉(zhuǎn)身回頭,遞給郝甜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我走了?!?/br> “走吧!”郝甜好脾氣地?fù)]揮手。 “我真走了……”南榮斐委屈地噘起了薄唇。 他本就是男生女相,一張臉生得比很多的女子還嬌美動人,他一扮委屈模樣,更顯得嬌弱可憐惹人疼惜。 郝甜身上的雞皮疙瘩暴起! 將她的瞌睡蟲都給擠跑了。 “滾!”連吼帶咆,郝甜扯著嗓子吐出一個字。 南榮斐臉上委屈的小表情頓時煙消云散,他連跑帶飛,翻墻出了縣主府。 看著南榮斐匆匆逃遁的身影,郝甜內(nèi)心“呵呵噠”。 果然,對某些人就是不能太友好。 郝甜盯著南榮斐離去的方向,心中狐疑。 以往,南榮斐要外出,確實都會知會她一聲,有時是他自己來說,有時是管家來傳達(dá)。 然而,像今天這般磨磨唧唧又猶猶豫豫卻還是第一次見。 難道,有貓膩? ※※※ 從縣主府逃出,哦不!飛出的南榮斐,繼續(xù)施展輕功,幾個翻飛就進了縣衙后院。 他熟門熟路地摸到書房,掛在廊檐下,正準(zhǔn)備偷窺。 書房的門卻適時打開。 南榮斐猝不及防對上一雙璀璨星眸。 “咳咳,好巧??!”南榮斐心虛又尷尬地打了聲招呼。 大半夜的掛縣衙后院廊檐,好巧? 百里羨的嘴角扯了扯,“進來吧?!?/br> 南榮斐翻身下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大模大樣地走進了書房。 “我——”南榮斐剛吐出一個字,就被百里羨打斷。 “書桌上有你要的東西,拿了快滾?!?/br> 南榮斐:“……” 一晚上兩個人都叫他滾,難道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風(fēng)姿無雙、風(fēng)華絕代的萬人迷小可愛了么? 感覺小心心受到了無數(shù)的傷害。 南榮斐做西子捧心狀,一臉的委屈巴巴、可憐兮兮,“嚶嚶嚶……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欺負(fù)我……” 百里羨移開視線,不看南榮斐賣慘,幽幽地道:“追靈鳥的壽命只有一年?!?/br> 南榮斐一聽,立馬收回玩鬧心思,秒變嚴(yán)肅臉,他拿起書桌上的小鳥籠,轉(zhuǎn)身就走。 走到門口,還是牙癢癢地忍不住懟了一句話:“你是白眼狼,你那小媳婦跟你一樣,也是小白眼狼!” 百里羨揚唇淺笑,“正好相配?!?/br> 南榮斐:“……” 懟也懟不過,還是滾吧…… 不對!是走! 于是,南榮斐大搖大擺地從縣衙后院的后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