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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幾個人鬧了這一出后,張之躍放下筆伸了個懶腰,“杜副隊,晏老師,我的畫完了,申請回宿舍補個覺。” 晏離看向杜何,杜何完全沒有要搭理的意思,晏離也不知道杜何具體是打算怎么安排的,想了想也就自己做主點了頭。 杜何這一沉默,一直沉默到吃完晚飯才開了尊口,“符也畫過了,下午也休息夠了,晚上去模擬場?!?/br> 畢竟進入三年級就會有模擬課,除了從沒參加過模擬訓練的陳昕,其余三人都沒什么特別的反應。 晏離一路跟著往山上走,卻忍不住總拿眼神瞟杜何,想問他上午究竟是遇到什么事了,卻又看杜何這會兒神色正常不知該如何開口。 就在晏離第N次瞟向杜何時,杜何一伸胳膊勾住晏離脖子,“待會兒進了模擬場,高興你就玩兒兩把,覺得無聊就找地兒待著玩玩手機?!?/br> 晏離反復張了幾次嘴,才憋出一句,“這樣不大好吧?怎么說柳主任也是把這事兒交給我們的……” “有啥不好的?往年就來一個人還不是照樣這些玩意兒?模擬場撐死了蹦跶幾只鬼怨,那幾個三年生四年生搞得定。再說了,這不還有我看著嗎?你要是上手,依你出任務練出來的反應速度,他們幾個還玩兒啥?” 晏離一想也是,便不再糾結,而是順著這個話題接了下去,“我看書上但凡提到預備學校模擬場的,都是說圈地建立,可也從來沒見過具體描述建立之法的?!?/br> “說簡單也簡單,選好地方定好界限,兩個人提前以陣法設界限,陣法引怨擋煞,進入模擬場的人警惕著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怨,及時驅除也就是了。但是說難呢,也確實有難度,因為模擬場多是為學生服務的,從安全角度來說,界限陣法的穩(wěn)定性要求特別高,所以也不是誰都有能力來設的?!?/br> “那我們今天的模擬場,是你跟柳主任設的?” “為了應變不可控的變故,設界之人不入界也是規(guī)矩。我是要進來的人,自然不可能是我設的?!?/br> “那……” 杜何湊到晏離耳朵旁輕笑道,“你還真當郭大爺只會看大門呀?” 熱氣隨著輕笑落在耳邊,晏離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隨即瞪大了眼睛,他真的只是把郭大爺當做一個與杜何相熟的長者,完全沒想過還有其他。 杜何被晏離完全沒掩飾的表情逗樂了,笑著呼嚕了一把晏離的頭發(fā),若不是因為提前聯(lián)系了知道郭大爺在這兒,他就算去上頭撒潑打滾也不讓晏離過來。 事關晏離,總覺得不是百分百的把握,心里就不踏實。 晏離自然不知道杜何在想啥,只不過見他笑瞇瞇地呼嚕自己頭發(fā),自覺對方此時心情不錯,便趁機問道,“上午你沖著他們發(fā)脾氣,是不是又收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了?” 杜何差點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晏離說的是啥,愣了下后不自然地咳了一聲,“沒有。就是被吵得打輸游戲了?!?/br> 晏離狐疑地盯著杜何,之前那么多事兒都沒見他發(fā)過火,為了場游戲不至于的吧? 不過沒等晏離繼續(xù)問,幾個人已經(jīng)到達了模擬場。晏離踏入模擬場站在角落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確實像杜何說的那樣,也就沒什么心理負擔地“袖手旁觀”了。 徐盛不愧是四年生,cao作起來游刃有余,孔伶伶之前看著像是有點嬌氣的女生,出手卻也稱得上 干凈利落,也就是陳昕估計是第一次,興奮地滿場亂竄,至于張之躍,竟然跟晏離一樣站在角落里,除了剛才一個鬼怨離他太近才不耐煩地甩了張符,基本也可以算得上“冷眼旁觀”了。 跟之前畫符的時候不同,杜何反而沒有事不關己地在邊兒上躲懶,游走在幾個學生之間,雖沒出手卻也保持著隨時來得及出手的狀態(tài)。 晏離又關注了一會兒場內幾人便收回了視線。他本就不太愛玩手機,游戲更是只有一款消消樂,還是之前有次出任務的時候,苗臨為了生命值強行給他下載的。這一時間無所事事,不自覺地就把視線落在離自己不遠的張之躍的身上。 這個圈子里,張是大姓,但凡是這個姓的能力者,或多或少都會跟張家沾親帶故,可不論是柳國志還是那幾個學生,似乎都沒有跟張之躍有多親近之感。雖然這兩天的接觸,感覺也有可能是張之躍本身的性子就不大合群,可這在習慣了隊里另幾位的存在的晏離眼里并不是什么致命的大問題,還是說,這是對方在故意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正當晏離想得出神之時,張之躍突然回過頭,耷拉著眼皮看著晏離,晏離偷盯人被抓包,正覺得尷尬,張之躍卻突然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眼淚鼻涕一起飆了出來。晏離一愣之后順手就從兜里掏出紙巾遞了過去。 張之躍也沒扭捏,道了謝后接了過去一通亂擦。晏離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再聯(lián)想到之前張之躍的站姿跟回過頭時的那個眼神,不太確定地問道,“你…剛才是站著睡著了?” 張之躍將剩余的紙巾抵還給晏離,“啊,瞇了一會兒……” 完全忘了之前還在思慮張之躍身份的事情,晏離皺了皺眉,“我看你似乎從早到晚都很容易困頓,眼下站著都能瞇過去,是不是身體有什么……嗯……你去醫(yī)院檢查過嗎?” 張之躍擦鼻涕的手一頓,總是睜不開的眼睛此時倒是睜得真真兒的,“晏老師,我姓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