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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群人還是窩在離長桌幾步遠的折疊圓桌上,吃起了燒烤。 沒有桌布、沒有高腳杯、甚至連座位都不夠。 桌上也很快擺滿了鋼簽,與那張整潔到不行的長桌相比,稱得上狼藉。 可卻沒人覺得不合適。 包括路言。 這也是路言第一次知道,原來他對“燒烤”這種東西,也是能生出胃口的。 也不是什么火候控制對了,食材選對了,可能只是因為是和這一群人一起吃。 顧戚看著路言空掉的杯子,開口道:“蜂蜜柚子茶,看著還可以,要不要嘗一下?” 蜂蜜柚子茶? 路言都不知道桌上還有這個東西。 “下午煮的,悶了一段時間,現(xiàn)在喝應(yīng)該剛好。”顧戚說著,已經(jīng)起身。 柚子茶放在陳蹊她們那頭,和顧戚這邊隔了點距離。 “柚子茶是嗎?”陳蹊立刻端著遞了過去。 柚子茶放在一個透明煮茶壺里,因為人多,煮的也多,加上這茶壺,總歸有些分量。 顧戚怕陳蹊拿不住,起身去接。 動作使然,顧戚往前傾了傾身。 這一傾身,腰際的衣服,不可避免就要擦到桌沿。 顧戚沒注意,路言卻一眼就看到了。 桌沿不臟,但林季剛又端了幾盤燒烤上來,桌子本就很滿當了,只好東移西挪,才將將空了幾個位置出來。 位置一動,這邊的幾根鋼簽也攏在一塊,尾端被一個瓷盤抵住,而頂端,正對著顧戚這邊。 路言看著那削尖的簽頭,想也沒想,手比思緒更快。 在他自己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手已經(jīng)抓住了顧戚腰際的衣服。 兩人均是一怔。 路言因為動作急,手上用了幾分力,拉住衣角的時候,指節(jié)都有些泛白。 拉衣角和拉袖子一樣,似乎天生就帶著一種近似于“依賴”的軟氣。 尤其是腰際這種敏感的位置。 顧戚恍了一下神,低下頭去。 路言沒抬頭看他,手還攥著自己的衣角。 看起來……乖得有點過分。 林季已經(jīng)伸手,替顧戚接過那個茶壺。 可完全不敢打擾,也沒往顧戚他們那邊放。 不看、不聽、不問,只盯著眼前的燒烤。 頭都差點埋進盤子里。 “怎么了?”茶壺已經(jīng)被林季接過,放好,可顧戚看著路言攥在他腰間衣服上的手,沒坐下,“想要拿什么?” 聽見顧戚的聲音,路言才像是回過神來似的,松了手。 “有簽子?!甭费援敃r沒多想,現(xiàn)在卻莫名有點不自在。 顧戚視線一掃,看著桌沿邊那一攏簽子,笑了。 “怕我扎到?”顧戚嘴角揚了揚。 路言撇過頭去,撒了謊:“怕弄臟衣服?!?/br> 顧戚沒戳破路小同學的謊:“好。” 路言知道顧戚沒信,也知道他是放過這個話題了,可看著剛剛自己抓過的那個位置,那擰成一小團的襯衫,路言:“……” “衣服皺了?!甭费赃€是出聲提醒了一下。 畢竟是襯衫,皺著觀感不太好。 “那就皺著。”顧戚輕笑。 路言:“……你理一下?!?/br> 好好穿衣服。 顧戚卻偏頭看他,默了一會兒,好整以暇:“手剛碰過簽子了,臟的?!?/br> 說著,顧戚往椅子上一靠,抬了抬手,給路言看了一下。 就好像在說“看,真碰過簽子了,沒騙你”。 路言有些后悔為什么開了這個口。 看著顧戚眼睛里那明晃晃的“你幫我理一下”,路言輕一抿嘴,把顧戚剛說的原話,還了過去:“那就皺著。” 顧戚沒忍住,輕笑出聲:“那等下他們問我衣服怎么皺著的時候,我就實話實說了。” 路言看著他。 顧戚:“就說有人抓的?!?/br> 路言:“……” 路言覺得顧戚這件襯衫,可能跟他犯沖。 等解決完一桌子燒烤,又里里外外外清理完,已經(jīng)將近八點。 因為人多,分工、分頭,每人做一點,倒也不累。 只是身上多少都帶著點炭火氣。 路言先上樓洗了個澡,然后是顧戚。 下樓的時候,看著那趴了一地的人,開口提醒了一句:“浴室全都空著?!?/br> 可這群燒烤剛開始的時候,就嚷著受不了,吃完立刻洗澡的人,都攤著不動了。 “言哥,我們先消消食?!?/br> “趴著消食?”路言無情戳穿。 林季嘿嘿笑了一下。 “現(xiàn)在空著不洗,等之后就要排隊。”路言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孫雨蒙剛好從廚房出來:“言哥,別管他們,他們就是想等著待會兒一起洗呢?!?/br> “班長,你這話說的好變態(tài)啊!”朱瑞反駁道,“什么叫等著待會兒一起洗。” 路言喝了一口水,悠悠看了他們一眼。 地上所有人:“……” 孫雨蒙:“你們剛剛不是說等下一起洗嗎?” “前提呢,前提,你要把前提說出來?。 敝烊饟]了揮手,“言哥,你別聽班長亂說,不是等著待會兒一起洗,是打算一起開黑來著,這邊還有體感游戲機,可以賽車,我們打算玩爽了,再上樓洗澡繼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