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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三人就喊了半天,說‘誰欺負誰啊,誰趴在地上你們看不出來嗎,老子連他衣服都沒碰到好嗎’?!?/br> “看起來不像是說謊,所以我猜著路同學應該沒受傷,而且他衣服很干凈,都不像是剛打完架的那種?!?/br> 尚清北有些不放心,又問了一句:“戚神,路同學傷哪兒了?” “手腕,”顧戚說完,頓了下,忽然道:“那之前呢?” 尚清北一頭霧水:“什么之前?” 顧戚言簡意賅:“你走之前?!?/br> “走之前?”尚清北低著頭認真思考,“那就更沒……” 尚清北倏地沒了下文。 他忽然想起來,就在黃毛猛地停住腳步的時候,他拉著路言說“快跑”。 當時他好像就一直死死抓著路言的手腕。 尚清北:“……” 尚清北一直沒說話,顧戚也沒催,耐心得很。 最終,尚清北憑著記憶,小心翼翼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戚神,路同學受傷的地方…是這邊嗎?” 顧戚摸到了點線索:“嗯,差不多?!?/br> “那可能是我。”尚清北幾乎能肯定了,主動自首,“那時候……” 顧戚聽完始末,還有些想笑。 沒傷在混混手上,傷在了自己人手上。 所以剛剛大概是顧慮著尚清北,才沒說怎么弄傷的。 看著性子冷,實際上心思比誰都細。 尚清北歉意更甚:“戚神,路同學傷口破皮了嗎?嚴重嗎?” 顧戚也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平白把人嚇了一遭,也覺得不太地道。 原先是擔心路言對傷口不上心,現(xiàn)在知道了,傷口處理得也算及時,于是道:“不嚴重,擦了藥,一兩天就好?!?/br> 尚清北還是有點不安心,說著就要往外跑:“我還是去給路同學道個歉吧。” 顧戚伸手攔下:“不用,已經(jīng)睡了,別去吵他?!?/br> 尚清北:“那我明天去?” 顧戚:“他如果想讓你知道,我就不用來問你了?!?/br> 尚清北一下子聽懂了顧戚話中的意思。 戚神明顯是幫路言處理完傷口才來的,他問了,路言沒說,所以才特意過來一趟。 尚清北最終點頭應下:“我知道了,戚神,我會想別的法子來報答路言同學的!” 顧戚不置可否,對尚清北口中的“別的方法”還挺有興趣,也就隨了他。 第二天一早,天還陰著,可下了一晚上的雨卻停了。 幾天前,路言還覺得下雨麻煩,可今天卻巴不得下得瓢潑。 因為學校非常舍得的拿了一個早自習的時間,舉辦了一個開學典禮……以及表彰大會。 一想到尚清北的演講稿,路言就頭疼,索性直接待在教室。 cao場上所有人卻被這領導陣容驚了下。 簡直堪比一年一度的誓師大會。 臺上所有領導的目光,都集中在發(fā)言的尚清北身上,目光慈祥,仿佛在看一個狀元。 誰都知道他們一中是狀元的搖籃,生源優(yōu)秀,師資雄厚。 可萬事都有兩面。 久而久之,“考試集中營”、“里頭的孩子只會讀書”此類消息層出不窮。 而今天,竟然有兩個學生能挺身而出,與不法分子斗智斗勇,不僅將之繩之以法,最重要的是毫發(fā)無傷。 這叫什么?這就叫智勇雙全。 思及此,他們的目光越發(fā)和藹。 底下所有人:“”……” 什么“冷靜非常,跟不法分子周旋”、什么“避免正面沖突,保護自身安全”。 不是說帶人過去的時候,三個都已經(jīng)趴地上了嗎? 所有人轉過視線去,想看看“冷靜非常,跟不法分子周旋”的路言。 可一側頭,把九班從頭到尾看了一圈,都沒看見路言。 連顧戚都沒見著。 尚清北念完稿子下了臺,曾宏還在長篇大論。 尚清北看了一圈,徑直走到林季后邊,問:“路同學呢?” 林季回答得很干脆:“教室?!?/br> 尚清北:“那戚神呢?” 林季回答得更干脆:“應該也在教室?!?/br> 林季說著,壓著聲音道:“北北你靠近點,低頭,別到處看?!?/br> 尚清北聞言立刻低下頭,有些緊張:“怎么了?” 林季解釋道:“給路言和戚哥打掩護呢?!?/br> 尚清北這才發(fā)現(xiàn),九班后排無論男生還是女生,都靠得特別近,低著頭。 臺上遠遠看過去,肯定認不出誰是誰,更不會注意到少了誰。 為了戲更真點,每人手上還拿了一本英語小冊子,裝作低頭背單詞很忙的樣子。 “對了北北,剛剛我聽老周接了個電話,提了一嘴你和路言獎金的事,什么獎金?”前排的朱瑞問了一句。 “獎金?”尚清北想了一會兒,“哦,本來那小孩子家長商量著是要給獎金的,我們沒要?!?/br> 朱瑞忍不住好奇:“多少?” 尚清北:“一萬吧好像,我也不記得了?!?/br> 所有人:“……” 林季拍了拍尚清北的肩膀:“做得好,視金錢如糞土,是我們九班人該有的品質?!?/br> 典禮結束,林季飛奔著回了教室。 一進教室,就問有沒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