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比zuoai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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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也贿m合修眉吧?!?/br> 笑容一凝,梁景明剛想起來,可萬姿動作更快,轉(zhuǎn)瞬又把他按倒在床—— “怎么不適合?所有人修下眉毛都會精神很多。現(xiàn)在不光女生,很多男生都有修的,只是你沒試過罷了?!?/br> 興致勃勃地連蒙帶哄,她難得漾起尾音撒嬌,握著他的手來回搖,直到他心軟點頭:“來嘛來嘛~讓我開心點嘛~” 這種開心對她而言,堪比兒時打扮芭比娃娃。 但梁景明畢竟不是沒意識的玩偶,繼續(xù)枕著萬姿腿根,他只感覺她以眉筆為尺子,在他臉上不斷來回比劃,解幾何題般又是畫小點又是連輔助線,弄得他終究還是面露遲疑:“……你在干嘛?!?/br> “找你眉尾落點位置啊?!?/br> 從沒見梁景明對外貌如此上心,萬姿覺得好笑,假裝換上修眉刀猛刮幾下,又突然停?。骸芭恫粚?,不是這里。” “……”頓時瞳孔放大一瞬,拳頭都握緊了,可他再不安也只敢旁敲側(cè)擊,“……我好像沒怎么見過你修眉。” “我是找人做的野生眉,不用怎么刮?!?/br> 怎能不知他的意思,萬姿極力抑著彎唇,鄭重其事地頷首:“不過你放心好了,我經(jīng)驗豐富,手法熟練?!?/br> “小時候我媽殺雞,我都負責拔毛。” “……” “誰準你笑了?” 猛拍一下微顫中的梁景明,但她自己下一秒也沒繃住,瞇著眼低下頭去,在他眉心輕輕一吻。 他跟她在一起,干什么都會很開心。其實她又何嘗不是,真正的樂趣哪里源于打扮別人。 只因為這“別人”,是他。 “不鬧了不鬧了,我真的要動刀了?!?/br> 午后暖陽粘稠地淌入房間,浮著焦糖色光芒。修眉的沙沙聲,就像在慢慢剝開糖衣,等待濃厚甜味的降臨。 梁景明眉毛濃淡得宜,尤其襯他那深眼窩高鼻梁,原生搭配恰到好處,根本沒什么修正余地。但萬姿故意放慢動作,一根根仔細地刮去雜毛,再一下下用濕紙巾抹去,有種近乎孩子氣的珍惜。 而他靠在她身上,仿若孩子的溫順小羊。 似乎也不介意可能會被送去獻祭,他這下純粹放心地,浸在她的目光里。 他連閉眼的時候,都有溫柔又勇敢的表情。 “好啦,你不用怕。” 人性向來奇怪,他真信任她了,她反而有些過意不去:“我技術(shù)真挺好的,高中就開始自己修眉毛了?!?/br> 忍不住莞爾,他在黑暗中聽得認真:“我還以為你以前不弄這些。” “高叁畢業(yè)的暑假,準確來說?!?/br> 她也笑:“那時我剛高考完,寒窗苦讀的生涯徹底解放,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媽終于不管我了?!?/br> “不然在這之前,她從來不讓我反鎖臥室門,總擔心我在里面開小差,要我必須隨時迎接突擊檢查。有時候半夜也會闖進來,看我有沒有真的好好睡覺。” 搖了搖頭,萬姿笑意更深:“所以你可以想象,我上大學前的那個暑假,不用讀書不用考試,我名正言順過得有多快樂。” 修好一側(cè)眉毛,又換到另一側(cè),沉浸在精細重復的勞作里,她像是樂高尺寸的伐木小人。 萬姿突然有點理解,為何洗頭小弟、的士司機以及按摩阿姨,都容易有莫名其妙的傾訴欲。原來當手忙心不忙時,有些話自然而然就淌出來了。 “那兩個月,我整天宅在家里,特地買了個小桌板,好躺在床上吃早餐。一天就能看完一整季電視劇,邊做些點雜七雜八的小事。什么修眉毛啦,做面膜啦,涂指甲油啦?!闭f著說著,她愈發(fā)輕快,“而且我還特別喜歡瞎化大濃妝又卸掉,也不為給誰看,就純粹讓自己爽?!?/br> “也許是當時過得太自在了,導致我一直認為,獨處美好得不得了??上Ш髞硪宦飞洗髮W又工作,不是住宿舍就是跟別人合租。等到終于有條件獨居了,工作也比以前忙了不少?!?/br> “家布置得再舒服又如何,不過就是個睡覺的地方?!?/br> 垂眸俯首,掩住了表情,可嘆息依舊漫在回憶里。 她在講給他聽,也在講給自己。 “以后吧?!?/br> “以后如果有機會的話……工作不再這么忙,我再賺更多一點,希望可以不用租房了,有一個真正屬于我的家?!?/br> “然后我要特別設(shè)計一個房間,只有我能進,只有我能用,純粹就讓我放松。不是有個說法叫‘man cave’么,男人需要一個特定空間來看球喝酒打游戲,做任何逃避現(xiàn)實的事情。其實女人也需要的,是個人都需要的。” 不知為何,明明什么都沒喝,不過給梁景明抹掉最后一點雜毛,萬姿卻有些微醺的愜意。 細細碎碎說著心事,一切如幅朦朧影綽的水粉畫,一筆添上一筆,她描摹著她的遠景。 懇切而隱秘。 “在那個房間,我像高中畢業(yè)放暑假時一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是誰的孩子,朋友,伴侶,乙方……” “我只是我自己?!?/br> 話音方落,梁景明睜開眼睛。 也許是沉在黑暗中太久了,他雙眸有種初生幼崽般的澄澈透亮。頭件事便是來尋找她,他的目光并不銳利,卻足以喚醒沉醉的夢境。 笑了笑,萬姿收起修眉刀: “搞定啦,我拿鏡子給你看看?!?/br> “誒,挺好的……” 實在太了解他這種直男性格,她掃他一眼,直接略過他的感言:“你看不出和修眉之前的區(qū)別,對吧?!?/br> “……嗯?!?/br> 相當挫敗地老實點頭,梁景明還趕緊找補:“但比我想象的好多了,我還以為會像——” “我其實給你修了好多,雜毛都刮掉了,整個形狀利落不少——” 突然回過味來,萬姿微瞇起眼。 “等等,你以為修眉會像什么?” “就很細很挑……日本男生那種……” 越說越羞赧,他聲音愈發(fā)收?。骸八杂悬c害怕?!?/br> 生怕她不明白似的,他還雙手向上一推眉毛。 正想象梁景明柳葉眉配混血顏該多怪異,萬姿猝不及防直面他這副更怪異的模樣,大笑著扔了個抱枕過去:“你有病啊!” “害怕也不早說,還讓我修?” 一把抓住柔軟布料,他卻如被擊中般后倒在床,拖著她一起。 拉起她的手,在唇上柔柔一吻。 “因為你剛才說,你經(jīng)驗豐富,手法熟練。” 四目相對,相對而臥。 暖意在他們之間氤氳,溶在近乎拉絲的眼神里。 “傻瓜?!?/br> 嘴角極力壓著弧度,可笑意依舊漫在眉梢眼角,萬姿索性不遮掩了,探身埋進他胸膛脖頸。 深深地吸一口氣。 她剛認識梁景明時,怎么會想到這個寡言內(nèi)斂的男人,有朝一日會做鬼臉逗她開心。也完全不能想象,有朝一日他們躺在同一張床上,聊天會比zuoai更有趣。 可現(xiàn)在的感覺,的確比那時更好了。 “萬姿?!?/br> “嗯?” “我剛才也聽你說……” 被安穩(wěn)地抱著許久,她聽見他欲言又止。也許離喉頭太近,她只覺得他斂了笑意,投入?yún)s也發(fā)著悶。 先前的嬉戲打鬧仿佛激浪,潮落而散,不復存在,只露出屹然礁石。 但有些東西,比礁石還要冷硬。 “房子真的很重要,對不對?!?/br> “怎么?暗示我給你買房呀?” 愣了愣,萬姿再抬頭時,已換好表情。 隱約預判他的話語走向,她本能想避,故意挑釁地輕拍他臉頰:“你清醒點,我雖然愛你,倒也沒有那么愛你。” “不是這個意思?!?/br> 驟然笑出聲,梁景明看起來放松了些:“我是說,我的條件你知道的……” “抱歉啊,我買不起房子,沒辦法給你一個真正的家?!?/br> 可輕快神色如漣漪,存了片刻便了無蹤跡。 唯恐她失望一般,他凝視著她,又接一句:“……短期之內(nèi)?!?/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