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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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朦朧, 桑酒盯著溫季瓷看了一會,溫季瓷的眉峰攏著,眉眼間帶著克制的忍耐。 桑酒知道她不能再招惹溫季瓷了, 于是乖乖地閉上了嘴,縮在被子里。 桑酒不再開口,房間里是重新安靜了下來,但這樣自欺欺人的所謂平靜遠遠不夠。 溫季瓷下了床,目不斜視地從散落地上的衣服上跨了過去,走到了衣柜前, 給桑酒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 連床沿邊溫季瓷都沒靠近, 只是把衣服扔了床上。 “把衣服穿上, 我去洗個澡。” 溫季瓷頭也沒回,只是聲音遠遠落下, 燈光昏暗中, 他進了浴室。 桑酒坐起身, 換好衣服,她沒準備走,想著躺在床上等溫季瓷出來??墒巧>七^來的時候, 就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 等著等著, 桑酒就睡著了。 即便被子被誰掀開,泛著涼意的空氣貼近,桑酒也只是換了個姿勢, 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一聲輕笑, 溫季瓷將桑酒連人帶被子抱進了懷里。 桑酒醒來時,溫季瓷已經(jīng)不在房間里了。 由于桑酒幾乎天亮才睡, 早上溫季瓷叫她起床時, 她選擇了賴床, 一睡就到了中午。 桑酒一看到時間已經(jīng)遲了,立即從床上彈起來洗漱下樓。原本就兩天的假日,這一天就被她這么睡了過去,下午就要出發(fā)了。 樓梯走了大半,桑酒停下了步子,站在樓梯上看著底下的溫季瓷,一臉哀怨。 明明溫季瓷睡的比她還少,怎么他看上去就神采奕奕的。 溫季瓷抬眼看著桑酒,勾了勾薄唇。 “下來的時候小心點?!?/br> 話音剛落,桑酒跟受了詛咒一樣,從三節(jié)高的樓梯上摔了下來,雖然不算高,但她的腳背一崴,腳扭了。 溫季瓷站得遠,即便他看出情況不對,立即過來了,也沒接住桑酒。 桑酒本來就怕疼,反正在溫季瓷面前,她也沒什么好掩飾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這什么事啊?我就是再不想走,也不能讓我摔斷腿啊?!?/br> 明明桑酒的模樣很可憐,溫季瓷卻忍不住發(fā)笑,他小心地把桑酒的褲腳撩上去,輕觸了一下桑酒的腳踝。 “腳沒斷,只是扭傷了?!?/br> 桑酒覺得自己實在太背,只是出來幾天,還能受個傷再回去。桑酒只能認命地讓溫季瓷把她抱上了車。 連回程的路上桑酒都一臉懨懨地看著窗外。 “早上大伯打電話過來,讓我們?nèi)ヒ惶死险?,今晚大家都會在那里聚一下。”溫季瓷知道桑酒心情不好,聲音放柔了些?/br> 桑酒也只是沉悶地哦了一聲。 溫季瓷側(cè)頭看了一眼桑酒,他一手握著方向盤,空出的一只手握著了桑酒放在身側(cè)的手。 十指緊握,溫柔相扣。 桑酒察覺到手上的觸感,立即將視線收回,低頭看著溫季瓷的手,壞情緒莫名消失了大半。 她同樣用上幾分力,回握住溫季瓷的手。 “那你先送我去莊瀾家,然后晚上接我去老宅。” 桑酒傾過身子,手肘靠在她和溫季瓷的中間,語氣也輕快了不少。 溫季瓷自然而然地成了桑酒的司機。 提前幾天,桑酒就和莊瀾約好了,因為溫季瓷突然決定要出來散心,所以桑酒才把見面的日子推遲了。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莊瀾家外面,溫季瓷下了車,繞到桑酒的那一側(cè)。 桑酒剛準備下車,車門就從外面被人拉開了,身前的安全帶一松,溫季瓷隨即俯下身來。 溫季瓷的手已經(jīng)穿過了桑酒的腿窩,一副要把她抱進去的架勢。 剛意識到這一點,桑酒眼疾手快地把溫季瓷的手拽了出來。 溫季瓷明顯不贊同地看著她。 “腳受傷了還到處亂跑?” “這是在大門口!” 桑酒是堅決不會讓溫季瓷在這里抱她的,更何況門口還有著監(jiān)控,能看得一清二楚。 即便在旁人看來,可能只是哥哥對meimei的照顧,但耐不住桑酒自己心虛,總覺得能被別人看出點端倪。 溫季瓷看著桑酒這副做賊心虛的模樣,也緩緩地站直了身子,不過他沒挪半寸,還是擋在車門邊上。 他唇角彎著弧度,漫不經(jīng)心地調(diào)侃道。 “難道要我看著你一步步跳著進去?” 別說桑酒自己同不同意,溫季瓷是不可能允許這種事發(fā)生。 極不應(yīng)景的,身后傳來了滑過地面的摩擦聲,莊瀾推著輪椅出來了,她知道桑酒腳扭了,特地出來接她。 桑酒的反應(yīng)更快,她用沒受傷的那只腳輕輕地踹了溫季瓷一腳,制止了他接下來的所有動作。 桑酒還把視線從溫季瓷的身上移開,笑著看向他的身后,仿佛跟前沒溫季瓷這個人似的,避嫌工作做得極其到位。 溫季瓷覺得好笑,可也不準備在桑酒朋友面前拆穿她。 不知不覺做了“電燈泡”的莊瀾正推著輪椅走近,明明傍晚的太陽光還明媚耀眼,可怎么溫度突然下降了好幾度呢。 當莊瀾快走到車旁時,溫季瓷往側(cè)邊退了一步。 桑酒看溫季瓷一讓開,立即單腳從車上跳了下來,她沒敢看溫季瓷的眼神,往輪椅上一坐。 服務(wù)周到的莊瀾推著桑酒往旁邊走了幾步。 “我們會照顧好桑酒的?!?/br> 桑酒坐上輪椅后,才討好性地朝溫季瓷笑了一下,然后揮了揮手。 “那哥哥你待會再過來接我吧?!?/br> 頓了幾秒,溫季瓷才不緊不慢地嗯一聲。 莊瀾沒急著把桑酒推進她家里,而是等溫季瓷上車離開后,才開始往里走,一邊走,一邊還若有所思地說著話。 “你哥對你還挺不錯的……” 上半句是桑酒還挺滿意的,下半句的話就聽得不太對勁了。 “你居然能這么心安理得指揮著你哥,膽子也真是大?!?/br> 桑酒決定不和莊瀾計較,等莊瀾推她進了房間,她自己單腳跳到了沙發(fā)邊上:“等樓月來了,我要鄭重宣布一件事?!?/br> 桑酒這種少有的正經(jīng)態(tài)度,一下子勾起了莊瀾的好奇心,她立即打電話催促樓月。 莊瀾左等右等,等來了樓月路上堵車的消息,等樓月進來的時候,差點沒被莊瀾的眼神殺死。因為桑酒在這里逗留的時間不多,溫季瓷很快就會過來接她了。 真的到宣布的那一刻,桑酒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輕咳了一聲,先繞了一個圈子。 “宋佑沒有和你們說什么嗎?” 話音落下,樓月和莊瀾一臉茫然地看著桑酒,好像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宋佑嘴巴倒是挺嚴的,半點口風(fēng)都沒透露。 桑酒眨了眨眼,淡淡地吐出極具殺傷力的話來。 “我戀愛了?!?/br> 下一秒,不是當事人的莊瀾卻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猛咳了好幾下,全咳到了樓月臉上。 如果放在平時,樓月肯定會和莊瀾打鬧一番,不過桑酒說的話實在太過讓人震驚,她都沒空計較了。 空氣足足安靜了有一分鐘。 “是誰?不會是上次那個追你的人吧?” 樓月很快抓住了重點,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桑酒戀愛的消息,她能品上一個月都不膩味。 桑酒被兩雙眼睛死死盯著,她還是在重壓下點了點頭。 “是誰?長得帥嗎?人品如何?” 一連串的提問,讓桑酒都不知道挑哪句先回答。 因為樓月遲到了好一會,桑酒和溫季瓷約定的時間居然到了,手機屏幕亮起,溫季瓷打來了電話。 桑酒無奈接起了電話,準備把這事暫時再保密幾天。 “這人以后我會告訴你們,不過依據(jù)你們現(xiàn)在的心理素質(zhì),可能會直接暈過去,所以謎底下次再揭露?!?/br> 果然,桑酒剛說完,房間里就響起了一陣哀嚎。 “不帶這樣的!” 可溫季瓷的車子已經(jīng)停在了外面,被桑酒吊足了胃口的莊瀾和樓月,也不能不放桑酒離開。 她們乖乖地把桑酒推到了門口。 溫季瓷看到桑酒出來,打開車門,站在車子的一側(cè)。 “麻煩你們照顧桑酒了。” 樓月和莊瀾實在太過死心眼,根本沒往溫季瓷身上想,就連溫季瓷不顧桑酒的眼神阻攔,將她抱進了副駕駛座上,她們也沒猜到。 桑酒看了一眼樓月她們的神情,她覺得靠她朋友自己猜是行不通了。 今晚溫季瓷的大伯一家也都在,溫家其他的親戚也會過來,他們特地挑了個時間一起聚一下。 車子很快就到了老宅,玄關(guān)外面有幾節(jié)臺階,溫季瓷忽的伸出手,撐在桑酒的胳膊下面,將她一下子拎了起來。 桑酒甚至以為她是個重癥患者了,路也不能自己走。她下意識往大廳里面看了一眼,生怕有人會看到。 在樓月她們面前可以適當放松一些,但是在家人面前,桑酒徹底收斂了起來,不敢和溫季瓷有任何的逾矩行為。 還好溫季瓷到了房內(nèi),就稍稍松了手,只是扶住了桑酒的手臂。 人還沒到齊,桑酒先回了自己的房間。 因為今天在莊瀾那邊冷落了溫季瓷,桑酒越想心里越過意不去。 等全部人都回了房,桑酒才從自己房里出來,悄悄地往溫季瓷的房間走。 整個宅子都亮滿了燈,恍如白晝,桑酒的一舉一動仿佛都無處遁形,她更是放慢了動作。 幸好溫季瓷的房間離桑酒的不遠,桑酒艱難地扶著墻,單腳挪到了溫季瓷的房間。 生怕敲門聲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桑酒沒敲門,直接開了門進去 門半敞著,桑酒也沒料到她來得這么不巧,溫季瓷正準備換衣服,上衣已經(jīng)脫掉了,上半身不著寸縷。 盡管昨晚桑酒差點就和溫季瓷坦誠相見了,但在昏暗的光線和如今亮滿燈的情形完全不同。 聽到身后的動靜,溫季瓷轉(zhuǎn)過了身,看到門口的桑酒,神情微怔。 很快,溫季瓷注意到了不對勁,他眉眼一凝,視線落在了桑酒的腳上,她扶著門框,單腳倚靠著。 下一秒,溫季瓷快步朝桑酒走了過來,桑酒下意識地就要往后退。可沒等她退離,她又聽到不遠處門把手擰開的聲響。 腹背受敵,桑酒只剩下了一個選擇。 桑酒往前跳了一步,徹底進入溫季瓷的房間,房門在背后合上。 禍不單行,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還是朝著這個方向過來的,桑酒忽的朝溫季瓷伸出了手。 “抱我?!?/br> 太過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溫季瓷都沒反應(yīng)過來。 腳步聲更近了,桑酒壓低聲音催促著,她現(xiàn)在腿腳不便,等她找好地方藏起來,人都來了好幾茬,所以不靠溫季瓷靠誰呢。 “快點抱我進衣柜!” 桑酒的余光瞥見了敞開的衣柜門,剛才溫季瓷還沒來得及拿衣服,剛打開門,桑酒就進來了。 同樣的,溫季瓷也聽到了門外的聲響。 他短促地輕笑兩聲,沒讓桑酒焦急太久,微微彎下身,將桑酒抱了起來。 因為突然騰空,桑酒下意識把手圈住了溫季瓷的脖子,手底下傳來燙人的溫度。 桑酒忘了一件事,現(xiàn)在溫季瓷可沒穿衣服! ※※※※※※※※※※※※※※※※※※※※ 現(xiàn)言預(yù)收:《貪戀成癮》、《誘她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