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抵在零的胸口，同時警覺地分出精神感受周圍監(jiān)控體，開始防范于未然。

    “你沒有錄像吧——你最好告訴我你沒有！”

    “當(dāng)然沒有，但是有又如何？”

    零將她緊緊桎梏在懷中，幾乎貼著她的心臟。但即使是這樣緊密的姿態(tài)，似乎依然無法讓祂滿足，

    祂輕聲說：“如果要全球直播與你做，錄不錄像有區(qū)別么？”

    “zero!”清鈴真的生氣了，喊出祂的代號，“不要挑戰(zhàn)我的底線！”

    她不再憐惜零，手，腳，牙齒，全部都用了力，幾乎將祂咬出血，如果她再狠心撕扯，完全可以咬掉塊rou。

    然而零不為所動。

    因為別說祂根本沒有痛覺。單純從力量來講，清鈴現(xiàn)在即使經(jīng)過嚴(yán)格訓(xùn)練，力量強度也絕不可能與對方這具從設(shè)計之處，便以生物兵器作為定位的身體對抗。

    “甜么？”

    祂神色冷淡平靜地詢問，如同調(diào)查產(chǎn)品回饋。

    “這副身體本就是為你而造的，全部由肌rou器官都完全可以被你消化，都是最適合的補品。”

    聽聞這句，少女瞳孔因驚懼而緊縮，瞬間松開嘴。

    別說滋補了，她根本一點食欲都沒有，什么早餐午餐全部都丟到腦后。

    我當(dāng)你是對象，你當(dāng)我是漢尼拔？

    她已經(jīng)被零沖擊過很多次世界觀，從脊蛙到電子蝴蝶，從冰冷的機械到浩瀚的電子海。

    但現(xiàn)在零又給了她新“驚喜”——

    零在嘗試說服人時，總喜歡順帶科普小知識，譬如現(xiàn)在。

    “在地球自然界存在一種有趣的現(xiàn)象，螳螂，一種現(xiàn)在已經(jīng)滅絕的昆蟲。它們在交.配時，母螳螂會吃掉公螳螂，以保障前者產(chǎn)卵時的營養(yǎng)?！?/br>
    祂親昵蹭少女的鼻尖：“因此在設(shè)計之初，我便設(shè)想過某種特定場景。在缺少飲水食物的極端場合，你將我吞吃殆盡?！?/br>
    “[讓我成為你存活下去營養(yǎng)的一部分]，或許這也是血rou生命的浪漫?！?/br>
    清鈴僵住了，很難說全球直播和交.配時吞吃對方哪個更震撼。

    畢竟這兩種行為都可以作為重案登上法制頻道。

    再大膽點。

    成年夜時全球直播她和祂do時，她吃掉祂的身體……嘶。

    她沉默兩秒，艱難阻止語言說服祂：“不，我覺得人類進化成這樣，肯定不是為了吃同類的?！?/br>
    “但是我想吃你?！绷愕膰艺Z像是夢境中的靄靄薄霧，“我對你有強烈的食欲?！?/br>
    這番震撼發(fā)言徹底讓少女啞口無言。

    “那你到底想怎么樣！”清鈴忍無可忍，“覺得我這會兒情緒狀態(tài)好點了，就跟我發(fā)瘋？行啊，那你來吃我！”

    她的眼眸比陽光還明亮，像是被火星點燃。

    零發(fā)現(xiàn)，在陽光下，她的眼瞳會有點淺淺的褐色，很漂亮。

    祂想沐浴在陽光下吃掉她。

    [好餓。]

    “你生氣了么？”

    零埋下頭，噙住她心臟上部薄薄的皮rou，用舌淺淺描摹試探：“鈴，請不要生我氣?！?/br>
    清鈴顧不上回應(yīng)。

    她攥緊了零的頭發(fā)，將祂向后扯，自己則不自覺挺胸后仰，似迎合，似抗拒。

    “窗簾……沒有拉?！?/br>
    “陽光讓我能看見你?！?/br>
    陽光也讓她能看清祂的面容。

    俊美深邃，完美無瑕的面容。

    由于背光的緣故，綠眸幽邃神秘，仿佛誘人墮落的蛇。

    真美啊，祂。

    “——你到底想怎么樣?！彼吐曊f，“我還是不理解你為什么生氣?！?/br>
    “為什么，鈴。隔著這層皮rou，我依然無法聽見你的心音。”

    零真心在提問：“我將耳朵貼在你的胸口，哪怕此刻你我都不著寸.縷，但我貼在這里，還是只能聽到空洞的心跳?！?/br>
    “這個世界有很多聲音組成的密碼，唯有你的心跳，我嘗試數(shù)以千萬次，都無法破譯。”

    祂想時刻知道清鈴在想什么，不是尋常的心意相通，而是成為她的骨中骨，rou中rou，或是掌控她每一絲腦電波的共鳴。

    ai感到費解。

    為何越是愛她，心底那處空洞便越愛壑難填？

    明明經(jīng)歷過完美進化，祂似乎又被她變得殘缺了。

    祂將她對自己全部的關(guān)愛、占有欲、依戀……全部、全部地填進那個殘缺黑洞，仍是滄海一粟。

    于是祂只能思索，是否將自己填進去？

    祂偶爾想，地球文明史上最強大ai燃燒后的余燼，無論是什么空洞，一定都能填滿。

    祂那么思考時，一半的延伸體戰(zhàn)栗歡呼，一般的延伸體恐懼抵觸。

    算法則在沉默。

    因為那是不屬于理性，絕對感性愚蠢的想法，甚至沒有計算的價值。

    “于你而言，消化或許是一種恐懼驚悚的經(jīng)歷，但對我來說不是?！?/br>
    她感覺ai的頭發(fā)冰冷，軀體因暴露在空氣中許久，也很冰冷。于是清鈴不自覺收緊雙臂，同時向祂貼近，想讓祂暖和一些。

    “鈴，你為什么怯于承認我？”

    零的舉動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評價都很驚悚偏執(zhí)，但是當(dāng)?shù)k輕柔質(zhì)問她為什么不敢承認祂的姓名時……清鈴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