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是不是要破產(chǎn)了?!蔽ú欢鹑?,但兩人的交流話里話外都是高風險三字。 破產(chǎn),破產(chǎn)不至于,大概率只是背負數(shù)百億刀負債,他想。 薛天縱輕嗯一聲點了點頭調(diào)侃,“是啊,要破產(chǎn)了,養(yǎng)不起下面的人了呢。” “我不用你養(yǎng),你讓我離開吧。”唯回道,沒怎么思考就脫口而出。 “東家只是收益不穩(wěn)定,又沒拖你工資,你離職干什么?!毖μ炜v捏著她的腰rou問,咬著牙才忍住不辦了她,“要跳槽也得等我開了你?!?/br> 唯不耐煩的往旁邊挪了挪,“你不疼嗎,動來動去的?!?/br> “不疼啊?!彼Φ奶煺?,唯知道擔心自己了,好事。 “你第一桶金是怎么賺的?”她實在好奇,起身伸了個懶腰往床上走去。 “讀中學時順手做空日歐元。”薛天縱跟著她,看著她躺在床上的可愛樣癡迷不已,“半年翻了二百七十倍?!?/br> “后為氫能投資了三分之一,為光伏投資了四分之一,科技就不用了,華藝已經(jīng)是龍頭了?!?/br> “那還有一半呢?!彼w好被子抬手關(guān)了燈,寂靜的臥室里聽到了他扯到傷口發(fā)出的冷吸。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氫能和光伏這兩個詞,有人已經(jīng)在多年前就捷足先登。 “繼續(xù)投資,還有花了啊?!彼J真的答,這些話倒也沒有胡謅,他的確就是那樣才被叫太子銀的。 賺的多等于花的多,在那之后順利成為華藝錢莊和銀行的會長,畢竟他花掉的每一分都會從另一個渠道繼續(xù)流進賬戶。 快睡著時,耳邊響起了她的輕聲,“我的,爸爸mama呢。” 薛天縱睜開困倦的眼看著黑暗里的天花板,被子下的他拉緊了唯的手,“他們被調(diào)去新加坡大使館工作?!?/br> “讓我去那里看看他們吧?!彼D(zhuǎn)過身,在黑暗中看著他模糊的俊臉輪廓,語氣盡是謹慎。 “有什么看的?!彼淞寺曇簦驳木芙^她。 “你連我爸媽都不讓我看!”唯掙開他的手,下一秒就轉(zhuǎn)過身背對他嘟囔,“那你還說什么愛我!” 薛天縱欲哭無淚,人家二胎都有了,這樣的事實讓她知道,她一定會難過的。 甚至,自己把她帶來南加州這么久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還特意給那個醫(yī)生留了聯(lián)系方式也沒有人打過。 “好了,等我忙完就施法帶你去?!彼讨蹅?cè)過身子攬上她的小腰,捏著她小腹的軟乎乎的rou。 親眼見證是不是就死心了,現(xiàn)在,幾乎沒有什么可以分開她和他了,除了那個近在咫尺的婚約。 他想了想,居然就在下月初了。 “我,我結(jié)婚,你想來嗎?!毖μ炜v小心翼翼的問,怕她去,怕她不去。 “你結(jié)婚我去什么。”她了當?shù)木芙^,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般睜開眼,“我不去?!?/br> “行,我提前離開加州回港,舉行完儀式就回來找你?!?/br> “不和她結(jié)婚,真的不可以嗎?!蔽ㄎ膯枺瑸槭裁磳λ菢訅牡娜俗约哼€心存僥幸,為什么還留有余戀。 比起恨他的所作所為,她更恨自己刻在骨子里的軟弱和被動,雁過拔毛,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欺負她。 “你知道不和她結(jié)婚我要付出什么代價嗎。”薛天縱靠在她后肩,嗅著刻在骨髓里的味道柔聲問。 他付出的代價,會讓這些年來得到的一切都會付諸東流,不復存在。 身份,權(quán)利,錢財,社會地位,都會化為烏有。 失去身份的一些金融活動會讓他面臨百年監(jiān)禁,而這還是表面上的。 “最多,四年,最少,兩年,我就終止。”薛天縱苦著臉,他是真的無奈,無關(guān)被逼,畢竟聯(lián)姻也是自己年少輕狂隨口就答應下來的。 各取所取,等價交換,天經(jīng)地義,他毫無怨言,只恨自己沒有更多能力居然要犧牲婚姻換取更多。 怪不得父親不喜歡自己呢他的確沒用,小時候沒能讓mama回心轉(zhuǎn)意,長大了不能娶自己愛的人。 他最對不起的,除了母親也就唯一人了。 “我不會再問了,睡吧?!彼c了點頭,乖巧的語氣顯得更委屈了。 薛天縱見不得她委屈,但這樣兩難的路他從未走過,通往成功之路的每個牌匾都刻著有舍才有得,舍誰,舍什么,怎么舍,這是一個管理者優(yōu)先考慮的東西。 他重重的闔上了眼,這算是最折磨他的選擇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