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如今比起來，原著里的霧隱沒有琉璃，沒有蒼野麻子，沒有林檎雨由利和桃地再不斬等人，亦能在五代目水影照美冥時期依舊運轉(zhuǎn)地平穩(wěn)。

    這個忍村經(jīng)歷過不少次折騰，實力一降再降，卻也不會因為她們幾人的離開而變得虛弱多少。

    正相反，迎來新的霧隱時代，她們這些有“血霧”色彩的舊面目沒必要出現(xiàn)了，就像保護著村子的霧一樣，無聲地飄散即可。

    琉璃找向蒼野麻子時，她還是在原來的居所。

    常年戴面具，又少陽光，蒼野麻子膚色蒼白，看起來似乎只有三十歲，但那淡然無波的眼神卻分明地提醒了琉璃，對方已經(jīng)付出了所有的青春。

    “琉璃，來讓我看一看。”蒼野麻子眉眼中透著輕松，她拉著琉璃的手，仔細地端詳。

    “當初撿到你時，臟兮兮地，也不好看，沒想到會長成一個大美人。”

    “……”三年前你不是還見到我了嗎？琉璃啟了啟唇，本來心里一大堆的煽情都忘詞了。

    她揉了揉琉璃的臉，然后向下，大概是想測量琉璃的尺寸，琉璃有些不自在地躲了躲。

    “哈哈哈……”蒼野麻子停下手，笑得開懷，“害羞了？”

    “不是?！绷鹆Я⒓椿卮?，大概是發(fā)覺反應過激，她繼續(xù)道，“我只是……”

    感覺怪怪的，對于當初在霧隱教導她忍術的兩位老師，她可是一直當做長輩的。

    “你去找那丫頭了嗎？”

    “嗯?！?/br>
    “不開心？”

    琉璃有些緘默，“我不知道?！?/br>
    蒼野麻子倚著琉璃坐下，悠悠道：“那是誰，這些年送來的情報里一直囑咐我們，一定要照看好她？”

    “老師?！绷鹆玖艘宦?。

    蒼野麻子也不再取笑，有些感嘆地道：“她可不需要我們照顧，那么強大的感知力和醫(yī)療能力，霧隱可不愿放人?！?/br>
    “老師，你現(xiàn)在還算是霧隱的人！”琉璃沒好氣地道。

    蒼野麻子無所謂地道：“我早就叛出霧隱了，現(xiàn)在啊只能求學生收留，不過林檎可不想看到我。她冷冰冰地，你想辦法說服她。”

    這也是琉璃一直奇怪的問題，“為什么會這樣，你們明明是……”

    “同伴么？”蒼野麻子嘆息了聲，她搖搖頭，“琉璃，你可知道，我非常討厭霧隱，討厭到每次呼吸，都感覺惡心的地步。作為一個霧隱的忍者，這么多年，我只是想打破它，或者說……毀了它。”

    “不算這次照美冥關于霧隱忍者學校的改革，歷史上還曾有過兩次變革。有一次是你們那一屆，由于只活下來你，松月楓和桃地再不斬三人而引發(fā)的變革，更早的一次……”蒼野麻子聲音漸漸低沉。

    琉璃經(jīng)歷的畢業(yè)考試是所有人一起廝殺，故而會有桃地再不斬殺死其他所有人的慘劇。

    而在更早之前，忍者學校畢業(yè)的規(guī)則是，朝夕相處的兩人，進行捉對廝殺，直到有一人死掉為止。

    一起訓練，一起寢居，彼此討論夢想討論未來的兩人，卻要爭個你死我亡。這種同伴間的死斗，比之琉璃時期的并肩面對敵人，更加殘酷。

    封閉的演練場里，她們年紀僅僅十歲，那名監(jiān)考官戴著的動物面具顯得可怖，在他一聲令下后，兩人間便只能活下來一人。

    這是干柿鬼鮫作為一只鯊魚，最崇尚卻又最憎惡的規(guī)則。

    蒼野麻子還記得是她先動的手，而林檎雨由利則一直閃躲著，不愿全力相向。面熱心冷，或許說得便是自己。

    心冷的人，才適合當忍者。

    她們實力稀松，卻也相當，在一方畏手畏腳的情況下，勝負分得很快，不多時，林檎雨由利便倒下了。

    “后來呢？”琉璃不禁問道。

    “后來，監(jiān)考官必須要親自確認林檎的死亡，而那個時候，是唯一的機會?！?/br>
    忍者學校的畢業(yè)生，只學習了最基本的三身術，自然不被監(jiān)考的忍者放在心上，在他毫無防備地俯下身時，她們兩人齊齊動了。

    那人死的時候，面具下的眼睛瞪大著，估計也是不敢相信，這兩個小女孩居然敢殺自己，更是得手了。

    她們的默契極其完美，哪怕二十多年沒有并肩作戰(zhàn)過，卻也沒有一絲懸念地干掉了矢倉。

    當她們拖著監(jiān)考忍者的尸體走出來時，引發(fā)了不小的震動。這符合畢業(yè)所要求的“必須有一人死掉”，主考官意味不明地審視著兩人，給予了通過。

    “那為什么還會……”

    蒼野麻子沉默了許，平靜道：“因為那時，我是真想殺了她的，她心里應該也清楚?！?/br>
    琉璃輕吸了口氣，沒有再說什么。

    在那一屆后，忍者學校的畢業(yè)規(guī)則改變，世人都認為她們是最堅不可分的同伴，卻不知從那時起，兩人間生了一道很大的裂痕。

    大到，對方危在旦夕也不理會，她策劃刺殺水影時林檎雨由利不知情，而林檎雨由利病危時，她也不知道。

    “所以，我討厭自己，就像討厭霧隱，林檎應該也是。”蒼野麻子嘆了口氣，認真地看向琉璃，“琉璃，你和松月楓跟我們不一樣，那丫頭……”

    “怎么做是你來選擇，但身為忍者，切莫畏縮?！?/br>
    琉璃咬了咬下唇，低聲道：“我去見見林檎老師?！?/br>
    ………………

    ………………

    “哪有這種事，你別聽蒼野胡說?！背龊跻饬?，林檎雨由利皺了皺眉，卻是這般說道。

    琉璃有些無言，不過這些陳年老賬她也懶得去問清楚。起碼沒錯的是，林檎老師對蒼野老師的確很冷淡。

    “老師，雪之國馬上會遇到麻煩，你來幫我好嗎？”琉璃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地撒謊，她是清楚林檎雨由利的脾氣。

    林檎雨由利盯著她。

    “快四十歲的人，還這么別扭干什么……”琉璃小聲地嘀咕。

    “你說什么？”

    “沒有。”繼續(xù)面不改色說謊。

    “你說得對?！绷珠沼暧衫α诵Α?/br>
    “呃……”

    到最后，兩人離開后，琉璃選擇了暫時留下。

    她慢慢地走進了霧隱醫(yī)院，像走回了以前。

    “楓，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