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膚如美玉
金老羽扇揮動下形成了一陣溫煦的風,似乎一個巨大的溫軟手掌,將如巨石般落向地上險些粉身碎骨的齊弦輕輕托住,使之緩緩的落在了一處山坳里。因為這里的蛇蟲鼠蟻和飛禽鳥獸全部被齊弦“成魔”時以萬物煉化訣煉化了,所以并沒有看到任何具備殺傷力的動物。 似乎躺的時間不久,又似乎躺了很久的齊弦募地睜開眼睛,呢喃著:“柳澤煙,澤煙,澤煙!” 身受重傷的他竟然站了起來,看著四面八方凹凸不平的山地,跌跌撞撞的向一個地方走去,路上時而一個踉蹌,卻并未摔倒,這樣走了一段時間,看到前方有著一個巨大缺口,正好是通向這片山巒下方。 因為傷重而渾渾噩噩的齊弦攀到這里,一下跳進了缺口下面的山洞中,而就是這樣一個不高的山洞,跳下去的齊弦似乎引發(fā)了體內(nèi)的傷勢,竟再次暈了過去。 他冷冷的詢問林雄:“澤煙小姐在哪?” “你是誰?我憑什么告訴你?”身為能量體的林雄即便被陳伯捏的渾身酸痛也毫不示弱。 “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莫說是你,就是你整個妖族也休想安寧。”陳伯冷言冷語道。 “嘖嘖……”林雄陰鶩的笑道,“就憑你?也敢這樣大言不慚?能讓妖族不得安寧的人還未出生,真是天大的笑話!” 火老頭走了過來,沖陳伯說道:“陳老頭,將他交給我,我?guī)湍銓彴?,審人這種事我最在行,我還沒見過在我三昧真火煅燒下不肯老實的人呢!” 說完伸手一捏林雄的腦袋,將之從陳伯手中拽出,詭笑的對林雄說:“趕緊如實交代,免得受皮rou之苦!” 身為能量體的林雄傲慢的道:“你又算那根蔥?” 一向容易惱怒的火老不僅不惱,反而大笑道:“我哪根蔥也不是,不過卻能讓你懼怕!” 說完,火老手中陡然浮現(xiàn)出一抹赤紅色真氣,真氣顏色和火焰一般,散發(fā)著灼灼的溫度,火焰在手掌出現(xiàn)的剎那,就聽到一陣“嗤嗤”的聲響,林雄痛苦的叫聲隨之響起。林雄叫聲響起后,火老的笑容更盛,酒糟鼻使勁的嗅了嗅,道:“嗯,炙烤靈魂的味道比皮rou的味道香多了。我這三昧真火剛好對靈魂有極大的克制作用,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br> 火老也不再問林雄說不說,攥著他的拳頭上火焰越來越大,火焰煅燒靈魂的“嗤啦”聲響和痛苦的喊叫聲不絕于耳,原本還神氣活現(xiàn)的林雄在經(jīng)過了一小段時間的煅燒之后,變得萎靡不振,靈魂奄奄一息,好像再燒下去就會不堪重負灰飛煙滅的樣子。 火老將手掌平攤開,林雄的靈魂便隨之躺在了他的手掌上,想要站起來,但那個透明的能量體無論如何用力也撐不起自己的身體了。一股淡綠色火焰將其包圍了起來,痛苦的慘叫聲又連綿不絕的響起,一聲高過一聲,終于,那脆弱到似乎一陣風便能吹散的靈魂體說道:“我說,我說,那個女人被我放在了中央洞府的煉化血池里!” 火老滿意的將林雄的靈魂收入玉瓶,用真氣封好后,想要說給陳伯的他看到后者已經(jīng)火急火燎的奔向了外面,應該是去尋找中央洞府血池里面的柳澤煙了。 陳伯又一次來到了那座寬敞的石洞里,在石洞中央有一個巨大的血池,血池散發(fā)著nongnong的腥臭之氣,陳伯哪里顧得些許,真氣護體的他身形一躍,躥進了血池中。表面看起來巨大的血池竟也極深,大概有數(shù)十丈的樣子,真不曉得里面的血水都是由什么生物的血混成的。太虛門里也就是今晚上方才丟失的弟子,而且這些弟子大多已經(jīng)找到,這幾個山洞里的血池絕不可能是那些弟子的血能夠匯聚成的,只是陳伯也無暇多想,他一直下潛,身處濃郁的血水中,雖然身體以真氣相隔絕,但是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卻難以屏蔽,陳伯幾次都想嘔出,生生憋了回去。 終于下潛到血池底部,在血池底,竟有一個熊頭蛇身蝎尾的怪物,怪物長約一丈左右,圍繞著躺在血池底部最中央的柳澤煙身旁,緩緩盤旋,熊頭大嘴里竟吐出蛇信,“嘶嘶”的舔著柳澤煙那細嫩緊致,粉紅如桃花的臉蛋,猙獰的獠牙輕輕摩擦著,一副愛憐的樣子。某一刻,如綠豆般的眼睛里陡然浮現(xiàn)出一絲凌厲寒芒,后退一尺的熊頭猛然向前,巨嘴大張,似乎想要一口吞噬掉柳澤煙那生著美麗而讓人垂涎臉蛋的腦袋。出現(xiàn)在血池底的陳伯,看到這一幕,幾乎條件反射般一掌拍向熊頭,因為事發(fā)突然,手掌只有幾成力,而且有血水的阻擋,拍到熊頭的掌勁已然不大,但足以將不過逆天五重境界怪物的熊頭拍出丈許遠,使柳澤煙的腦袋擺脫到了怪物的攻擊范圍。血水在這一擊中由水下暴起,血花四濺。 熊頭蛇身蝎子尾的怪物看到破壞他好事的陳伯,約有一尺長的蛇信緩緩伸縮,兀地,蝎子尾從側方偷襲甩向了陳伯身后,蝎子尾上有著一根與血水顏色相近的暗黑色金屬針,金屬針劃過時,兩寸距離寬的本就紅到有些泛黑的血水變成了純黑色,化成死死黑色氣體向上方生去。 陳伯手中陡然出現(xiàn)一把似是由匕首組成的輪子,一揚一甩,準確無誤的劃向蛇身與蝎子尾交接的地方,頓時將之分成了兩截,那橫掃而來的蝎子尾因為沒有后續(xù)的支持而落到了血池底,由匕首重疊組成的青色輪子成功斬斷蛇身后并沒有飛回去,而是在陳伯并攏伸直的食指中指控制下飛向蛇身與熊頭相接的地方。 知道這古怪武器厲害的怪物哪里敢硬接這一擊,連忙忍痛躲了開來,被斬斷的蛇尾處流出略微泛黑的血液,不一會便與滿池的血水融在了一起。只剩下熊頭蛇身的怪物極其怨毒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斷去他蝎子尾的陳伯正抱起臉色變得暗黑的柳澤煙,當他打算離開血池,身體背對他時,熊頭蛇身的怪物瞅準了機會張大長著獠牙的嘴,悄無聲息的迅速接近陳伯,然而還未有所行動,便看到身側一尺外一柄由數(shù)把匕首重疊而成的輪子在瞳孔中極速放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斷了他那驚恐的熊頭和蛇尾交接地,熊頭上綠豆般的眼睛滿是驚恐及難以置信,輪子旋轉著,將怪物如切菜般切成了許多段,鮮血融進了這片血池里。 陳伯抱著柳澤煙躥出血池,激起的血水花在血池旁四散灑落,使得整個洞xue里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腥臭之中。陳伯將柳澤煙渾身濕透的柳澤煙放到地上,左手大拇指點在她的人中xue,右手放在她的腹部,靈識順著右手手掌延伸到她體內(nèi),左手拇指灌注進真氣,藉此觀察了解她體內(nèi)的情況和傷勢。 當陳伯的干枯的手掌接觸到柳澤煙的濕透的肌膚時,柳澤煙的身體發(fā)出了細微的顫動,身體顫動的時候,那站著水漬的長長的眼睫毛也隨之輕輕動了動,閉著的眼睛睜了開來,只是眼睛有些迷離,迷離中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渴望,她發(fā)黑的臉色在眼睛睜開后慢慢轉變成了淡淡的緋紅色,如春天盛開的桃花,紅唇微微張開…… 陳伯干枯的手掌并沒有因為柳澤煙睜開眼睛而起開,他眼睛微閉,凝神觀察著柳澤煙體內(nèi)的情況,眉頭越皺越緊,臉色越來越難看。 陳伯給柳澤煙查看身體時,不知何時蘇醒過來的齊弦拖著頭重腳輕,似乎隨時會跌倒的身子來到了這里。他當時就是在這里看到的柳澤煙,所以醒過來后的齊弦便直接來到了這里。看到躺在地上的柳澤煙,齊弦的心里如一團亂麻般,雙眼緩緩涌上赤紅色氣體,赤紅色還未全部覆蓋他的眼睛,一直隨身攜帶的古樸銅板散發(fā)出一陣微弱的白色光華,一道清流流出,緩緩的凈化著出現(xiàn)絲絲煞氣的齊弦體內(nèi),將他眼睛上的紅芒緩緩驅散。 齊弦走到柳澤煙身旁,本想問陳伯柳澤煙狀況的他看到眉頭緊皺的陳伯閉著眼睛,沒敢出聲打擾。瞥到因為全身濕透而清晰可見的胸部,心跳陡然加速了些,抬起頭,不去看她。這樣靜靜的呆了一會,陳伯睜開了眼睛,渾濁的老眼中閃爍著淚光,離開柳澤煙人中的左手胡亂抹去了眼里的淚水。 陳伯手掌離開柳澤煙身體的剎那,原本發(fā)黑的臉龐變成了緋紅色,紅色一直蔓延到她細滑的耳垂,猶如熟透的蘋果,鮮嫩欲滴,都叫人忽略掉了她身上散發(fā)的nongnong腥臭之氣。 陳伯對齊弦說:“你去洞口外,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雖然柳澤煙這幅模樣讓他很不放心,但心知陳伯不會對她做出什么的齊弦不敢耽誤,立刻照辦,走到了那個轉彎處。 如此待了一會,齊弦越加不放心起來,雖然見到柳澤煙幾次都是陳伯的陪伴,但他卻不是很清楚陳伯的為人,萬一,萬一這老頭表面正經(jīng),其實內(nèi)心險惡,那豈不是…… 齊弦越想越害怕,于是屏氣凝息,悄悄的向洞里走去,走到那個弧形彎時,身子微彎,探頭望向山洞,環(huán)視一圈,終于在后面的角落處看到了柳澤煙和陳伯…… 連綿不絕的山脈里,蔥蔥郁郁,生機勃勃,植被無比豐富,有望天樹、白木香、黃桐、橄欖、棕櫚樹、橡膠等等,參天古木,遮天蔽日武動乾坤。山脈里千年古木盤根錯節(jié),百年老藤纏疊繚繞,這里樹木狼林,兇獸橫行出沒武動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