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搜尋
齊弦走后不久,大殿里憑空多出了六人。細一查看,竟然是金木水火土五老和一直跟隨著柳澤煙的陳伯。六人幾乎同時出現(xiàn)在大殿里,六人中的陳伯剛一出現(xiàn)就寒聲問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加任何感情的聲音讓人如墮冰窟。 門主眉頭緊鎖,回道:“暫時還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是內(nèi)部人做的。太虛門這五大峰均設(shè)有防護罩,外人很難進的來,修為高者勉強進來也會第一時間被我感應到。只是,能夠在我等眼皮底下把人帶走,而且這幾人無不是踏入或者即將踏入逆天境界的強者,這個人的修為一定極高?!?/br> “那倒不一定?!遍T主的話剛落,搖著羽扇的金支主反駁道,“我的徒弟我清楚,就算碰到飛天境界的強者雖不能一戰(zhàn),但幾招還是能夠抵擋的,你們哪個人的徒弟沒有兩件保命法寶?能夠不出手就將六人在我們眼皮底下帶走,怕是至少要實力高于我等的強者?!?/br> “我不想聽這些無用的分析,我只想知道是誰把小姐帶走的!”白須白發(fā),鶴發(fā)童顏的陳伯一字一頓的說。聲音里有著難以掩飾的憤怒。 “陳老頭,你冷靜點。我都還沒發(fā)火呢,你倒先控制不住了。還是聽金老頭講完再說吧!”陳伯身旁長著酒糟鼻的火老頭嘆了口氣,道。 “你們能忍,我可忍不了。我是看著我家小姐長大的,她要是有什么閃失,我這把老骨頭還活著干嘛!”鶴發(fā)童顏的陳伯暴怒的吼道。 “你吼什么。誰的徒弟不是手把手教的,就你對你家小姐感情深么!丟的弟子哪個不是我們辛辛苦苦培養(yǎng)出來的?哪個不是我們的心頭rou?我看,那些人就是打算用他們來威脅我們!”火老頭也跟著暴吼著。 只是他這話一說完,眾人都微微點頭。 搖著羽扇的金老頭聲音略帶些鄭重的說:“火老說的沒錯,那些人或許是想以我們的徒弟做要挾籌碼。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不會輕易被殺的?!?/br> “嗯……” 幾人都點頭表示贊同。門主問道:“金老頭你剛才說對方的實力不一定高于我等,那你覺得他是用什么辦法悄無聲息的將六人擄走的?” 金老頭搖著的羽扇頓住,略微沉吟了一會,道:“他們或許是被邪術(shù)cao控了?!?/br> “邪術(shù)?”其余幾人皆大驚。 門主捻了捻胡須,比綠豆大一些的眼睛微瞇,疑惑的開口問道:“金老。邪術(shù)乃是妖魔才會使用的,我太虛門何來的妖魔?” 金老頭直視削瘦老者,怒問:“那日我等來到太虛門時,帶著三長老出去的白袍男子是誰?” 門主想了想,那天他出去阻止發(fā)怒的三長老時看到了那人,回道:“他是我太虛門內(nèi)門弟子,名叫林奉天。” “可是林雄后人?”金老頭詰問,緊繃的皮rou出現(xiàn)了怒容。 林雄?削瘦老者比綠豆大些的眼睛看著前方,眼神漸漸迷離,陷入了回憶里。 “風黎,你是不是怕我搶你的門主之位,所以告訴師父我是一名妖?枉我如此相信你,你卻出賣我!”一個電閃雷鳴的夜晚,一位身形高大,著華麗褐色長袍的男子站在太虛門青巖峰中央的廣場上怒喊道。男子妖異的臉龐在偶爾閃電照耀下顯得猙獰可怖。 “林師兄,不是我告訴師父的,絕對不是我,我對天發(fā)誓。”在他對面不遠處,著青色長衫的男子有些害怕的解釋道。 “不是你?你分明是妒我修為比你高,怕我日后搶奪你門主之位,才向師父告發(fā)我的。今日,我絕不會放過你。”著華麗褐色長袍的男子越說越激動,突然間曲掌成勾,向著對面的穿著青色長衫的男子。 “妖始終是妖?!币粋€蒼老的聲音像是從烏云中傳來一般,在四方響徹,“孽畜,我念與你相識多年,沒有廢你修為再趕你下山已是網(wǎng)開一面,休要不知好歹在山中生事!” 那穿著華麗褐色長袍的男子跪在地上,仰天大喊:“師父,師父,你不能趕走徒兒。徒兒的一切都是師父給的,徒兒不能離開你?。煾?,師父,妖又怎樣,我從沒亂殺無辜呀師父!” 男子聲竭力嘶的喊聲,只換來一聲巨大的嘆息。良久之后,那蒼老的聲音緩緩道:“我不想落下收妖為徒的罵名,你要是不想讓我愧對先師,愧對太虛門創(chuàng)派祖師,你就立刻離開太虛門,永生不要再踏入太虛門一步?!?/br>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著華麗褐色長袍的男子如癲狂般仰天大笑許久,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轉(zhuǎn)身離去。離去之時,以靈識傳音對青衫男子說道:“師父死去時,就是你太虛門不得安寧之日?!?/br> 原本,風黎只以為這是一句狠話,前任太虛門主早已飛升多年,太虛門在他的管理下一直安然無恙,井井有序,直到今天,聽金老頭一說,他才猛然想起當時的那個風雨之夜,想起那個已經(jīng)記不得模樣的人。 “你是說林奉天是林雄的兒子?”門主風黎捏著胡須,疑惑發(fā)問。 “剛一見到他我就覺得他體質(zhì)奇異,他只是在那站著,也有微不可見的靈氣不斷涌向他的身體,只是一時想不起是什么體質(zhì),就在剛才,我才想起,他應該就是妖之體里面的妖靈體,即身體無時無刻不在吸收靈氣?!笔治沼鹕鹊慕鹄项^十分確定的說。只是當他確定這個答案的時候,他的眉頭也隨之皺了起來。金老頭繼續(xù)道:“若他真是妖靈體的話,恐怕抓他們不一定是來要挾我們?;蛟S是用他們來提升自身實力,或者練什么妖功?!?/br> “那澤煙的處境豈不是很不妙?門主,你快想想,太虛門有哪里可以藏身?!甭牭浇鹄项^的話,陳伯頓時焦急起來,不住的催促道。 “除太虛門禁地之外,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么能夠藏身的地方?!毕魇堇险呦肓撕芫?,也沒能夠想出什么地方來。他建議道:“太虛門雖然有很多地方會阻礙靈識,我們七人聯(lián)手試一下,看能不能找出那些隱藏的地方?!?/br> 火老頭說:“七人?用的了這么多嗎?一個人怕是就能夠?qū)⑦@青巖峰翻個底朝天把!” 門主風黎搖頭,邊向下邊走邊說道:“太虛門暗處幾乎都被籠罩著,能夠隔絕靈識探入。一個人的話只能搜索表面,還是別磨蹭了,大家聯(lián)手試一試吧!” “誰?” 突然,屋頂上傳來一聲極細的聲響。雖然聲音很小,對于大殿里的人來說,已經(jīng)足夠暴露了。聲音傳出的剎那,金老頭羽扇一揮,發(fā)出聲音的那片屋瓦處便出現(xiàn)了一個大洞,洞外能夠看到天空中高懸的明月。這時,兩個身影有些狼狽的從缺口處跳了下來,其中那個人影尷尬的捎頭,說:“掌門,是我?!?/br> “你不是走了么?”門主風黎疑惑的問。眼里沒有怒意,就像一位慈祥的老人問孩子‘吃飯沒’似的。 齊弦又捎了捎頭,說:“我擔心柳澤煙,所以就又折回來打算看看門主怎么處理?!?/br> “你一直在瓦上偷聽?”金老頭白色短粗的眉毛微皺,皺眉的樣子格外唬人。 蹲在地上的依依看到金老頭這幅樣子,飛到了齊弦身前,警惕的看著他。 齊弦抱住身前的依依,抱歉的道:“只聽了一會,我只是想知道柳澤煙的情況,多有打擾,請各位支主和門主見諒。” 幾人對視了一眼,皆看到對方眼里的驚訝。他們實在不明白,他們這種境界的修為竟然讓不過戰(zhàn)天境界的齊弦在屋頂偷聽了許久,如果不是對方搞出聲音,恐怕他們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 齊弦也很詫異七位老者是不是故意讓他聽到的,不過還好,見他們都沒有要深究的意思,齊弦心里悄悄松了口氣。不然的話,就算有小獸幫忙,恐怕連其中一人都難以對付。大殿里的每一人,都讓齊弦有一種無力感。 “既然這樣,你就暫時給我們護法把。記住,不許讓任何人打擾我們?!遍T主非但不介意齊弦的偷聽,還讓齊弦護法,引起了許多人的詫異。 不過與自己徒弟被擄相比,這種詫異顯然要小許多。猶豫了一會,七人盤坐在大殿右邊蒲團上,掌掌相對,然后閉上了眼睛。 待了一會,齊弦感到一種巨大的壓迫感傳來,不是來自rou體的壓迫,而是深入靈魂。在這種壓力下,齊弦的呼吸都變得紊亂了,忙以真氣相護,才抵擋住了這種巨大的壓迫。而依依,好像沒有感覺到什么特殊,蹲在地上看著七人,如同牢房里牢頭看待犯人的表情。 看著施展靈識的七人,齊弦不敢有太大異動,生怕會打擾到他們,本來打算關(guān)上殿門的他最終放棄了這個打算,在大殿了盤坐了下來。 妖。齊弦心里突然出現(xiàn)這個詞,這是他踏入太虛門以來第一次聽到“妖”這個詞。小時候,母親不要他出去玩,便嚇唬他說外面有妖怪,后來說的次數(shù)多了,齊弦也就不害怕了。本來他以為妖只是母親虛構(gòu)出來的東西,沒想到卻是真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