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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騰出時間去學(xué)醫(yī)了,比上一世要刻苦許多。事業(yè)上的發(fā)展和前世毫無區(qū)別,依舊順風(fēng)順水。 一直到了21歲這一年,他見到了辛茉意,未來的妻子。 如同上一世,他和辛家締結(jié)了商業(yè)聯(lián)姻,可這一次,不知為何,他莫名地開始對妻子好了,百依百順,有求必應(yīng),甚至在結(jié)婚當(dāng)天就想好了自己未來兒子的名字。 他分明什么都不記得了,卻還下意識地覺得兒子的名字是“顏藥”,希望妻子能順利把兒子生下來。 辛茉意確實被顏青城的誠意打動了,她開始對顏青城有了好感,卻依舊不愿意自己孕育孩子,堅持要用試管嬰兒技術(shù),理由是她永遠年輕,她的一生屬于音樂,絕不會安分地選擇相夫教子,虛度一生。 婚姻觀念的不同到底還是出了問題,哪怕顏青城并不愛妻子,辛茉意的答案依舊令他大受打擊。 他沒有過去的記憶,卻知道自己一定要有個叫顏藥的兒子,并且不能是試管嬰兒,他的兒子,要像正常的孩子那樣,平安地出生,一輩子健健康康。 執(zhí)念使人瘋狂,那段時間的顏青城,每日在公司加班到深夜,哪怕公司無事可做也沒有回家和妻子爭吵的想法,常常一坐便是一整夜。 他清楚自己沒有權(quán)利要求妻子一定要為自己生兒育女,女性本就有自由選擇是否要孩子的權(quán)利。 可妻子明知道試管嬰兒技術(shù)會讓未來的孩子一生受盡病痛折磨,甚至可能活不到成年,依舊不愿意妥協(xié)。 最終,顏青城還是提出了離婚。他很希望擁有一個兒子,可若是這樣會讓兒子一輩子受苦,那倒不如不要,他知道自己舍不得。 為人父母,誰能看著兒子受累?還是自己親手釀造的苦難,未免太過殘忍?;蛟S兒子從未來到這世間,反而是一種幸運。 為此,妻子哭過鬧過,依舊無法說服顏青城放棄兒子選擇她,兩人還是離了婚。 前妻遠走他鄉(xiāng),另嫁他人。顏青城守著他的商業(yè)王國,孑然一身。 那一世,顏青城依舊死于病毒,依舊死在38歲那一年,他沒有再次結(jié)婚,也沒有兒子,沒有顏藥,就那么在鐘老院長渾濁的淚水中,孤獨地離開了人世。 直至第三世來臨。 顏青城再次按部就班地過著自己的人生,然而這一次,他對于兒子的記憶比上一世要清晰很多。 他耗費了更多的時間去改變自己,彌補自己人格上的缺陷,早早就學(xué)習(xí)做一個好的父親。 他請了保姆學(xué)習(xí)如何照顧孩子、給兒子做小衣服、建嬰兒房、家里堆滿了他自己做的兒童玩具,甚至和那些剛剛結(jié)婚生子的年輕父母一樣,去上早教課,學(xué)習(xí)怎么教兒子。 他花了更多的精力去學(xué)醫(yī),事業(yè)上不再像前世那樣一飛沖天,卻也發(fā)展順利。 身邊的人都以為顏青城瘋了,為了一個莫須有的孩子,做了那么多準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等兒子出生。 依舊是同一年,他娶了辛茉意。 不同的是,這一世辛茉意似乎因為顏青城的改變,而愛上了他,但愛情并沒有使她盲目,她依舊選擇了瞞著丈夫培育一個試管嬰兒,為了成全丈夫的心愿。 于是顏藥出生了,在顏青城措不及防的情況下。 最可怕的事情也發(fā)生了,當(dāng)妻子告訴他兒子的存在時,顏青城突然記不起來自己過去二十多年做了什么。 他看著家里的嬰兒房、玩具、小衣服,什么都想不起來,甚至以為是妻子準備的。 他也忘記了兒子叫顏藥。 直到兒子兩歲那年,快病死的時候,他才在鐘長生的提議下去了西藏,帶回了兒子的名字和一把長命鎖。 后面十幾年發(fā)生的一切事情,便是顏藥上輩子的回憶了。 命運的悲劇性,能摧毀人的意志,輕而易舉使人三世的努力付諸東流。 顏藥不知道他爹盼他盼了三輩子,顏青城也不知道自己每一次的努力都在既定的命運中功虧一簣。 真正的、唯一的打破命運桎梏的轉(zhuǎn)機,發(fā)生在上一世,顏青城逝世的時候。 那是顏青城病逝的前一天,他躺在病床上側(cè)頭看著窗外,等兒子過來。有一些遺言還沒有囑咐,他不放心兒子。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不知為何,顏青城突然看到了外面小路上的顏藥。 本該有人照顧的少年罕見地沒有人跟著,也不打傘,就那么安安靜靜地坐在輪椅里,在細密的雨中,低頭看著花壇里盛開的郁金香。 少年細軟的黑發(fā)都被打濕了,濕漉漉地貼著額頭,伸手去摘花的那只手瘦骨伶仃的,蒼白而消瘦,仿佛隨時都會折斷。 這個醫(yī)院是顏家的私立醫(yī)院,院子里種的花都是照著兒子的喜好來的,少年倘若想要,隨便找個人就能替他摘一大把回來,顏青城不知道兒子為何要親自去。 少年認認真真地摸了好幾朵花,最后才選了一朵看起來很少女的粉色,摘了下來,抱在懷里,緩緩?fù)浦喴坞x開了。 過了許久,病房的門被推開,顏藥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頭發(fā)也擦干了,抱著花進門。 少年把粉色的郁金香插進花瓶,遞給顏青城看,小聲說:“這個送給爸爸。” 粉色郁金香,永恒的愛。其實并不適合表達親情,兒子卻傻乎乎地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