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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顏藥被戚越接走的時候, 漂亮精致的小臉卻是皺巴巴的,細(xì)眉蹙起, 烏黑的桃花眼濕漉漉,嘴角也往下耷拉著, 簡直就是個活生生的嫩包子。 蘇州北目送著小孩不情不愿的背影, 單手撐著下巴,眼中隱隱約約帶出了點笑意。 連盤踞心頭多年的煩躁和郁氣,都在剛剛的攤牌中緩緩消弭了。 他放下手, 正想按下驅(qū)動輪椅的開關(guān), 手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小型黑洞,那黑洞緩緩盤旋著, 一眼望進(jìn)去只能看到浩瀚廣袤的星海。 男人便抬起另一只手,掌心覆在黑洞上方,低聲警告:“方黎已經(jīng)在研究你了,再鬧出人命, 可沒有第二個顏藥替你彌補錯誤。” 威脅的話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成效卻是顯著的,那盤旋的黑洞很快就沒入蘇州北的手心, 不再隨意出現(xiàn)在體表。 蘇州北松開手看了一眼, 隨即沉默地出了門,往鐘長生的住所而去。 鐘長生這邊已經(jīng)吃完了早飯, 在看方黎送過來的實驗報告, 見蘇州北慢悠悠進(jìn)了門, 便道:“來得正好,過來看看方黎改進(jìn)的藥方?!?/br> 蘇州北接過藥方掃了一遍,眸中閃過驚異的神色,好半天才緩緩開口,卻只說了兩個字:“天才?!?/br> 鐘長生摸著胡子呵呵笑了起來,眼中滿是欣慰:“我也沒想到方教授真能做出這種藥,這藥若是給藥藥用了,他臟器功能上的褪化絕對能得到有效的抑制,如此一來,就算體型變小記憶退化,藥藥也不至于因為內(nèi)臟支撐不了生命運轉(zhuǎn),過早地離開我們。” “不錯。他在原來的配方上加了變異的黃芪?這想法倒是出人意料?!碧K州北研究了一會兒配方,拿出隨身帶著的筆在紙上標(biāo)明了數(shù)量,“按這個量入藥吧,黃芪變異后藥效有點猛,那孩子年紀(jì)小,別用太多?!?/br> 鐘長生接過去看了一眼,微微頷首,“那接下來兩周熬藥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沐秋昨天出了院,我讓他先在家休養(yǎng)一陣子,方便處理好上次的新聞?!?/br> 蘇州北詫異地挑了挑眉,“怎么?方黎罷工了?” “他要嘗試進(jìn)行第一次的人格融合,目前只是嘗試融合記憶。所以接下來一周可能都處于被催眠的狀態(tài),照顧不了藥藥,否則方黎也不至于這么急著把原來的藥方改良完成?!?/br> “人格融合?”蘇州北一字一句地重復(fù)了一遍,隨即琢磨過來,搖了搖頭說,“怪不得那小鬼一直急著救他爹,恐怕是擔(dān)心救晚了,他爹就只剩下一個人格了。方黎是真會藏,瞞了這么久。他另一個人格是什么?” “陳穆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戚家的養(yǎng)子戚越?!?/br> “方黎和戚越是一個人?差別未免太大,我聽說辛家有意和戚家聯(lián)姻,戚家就戚越一個獨苗,可別真是要給藥藥找個后媽。”蘇州北嗤笑一聲。 “……這事我倒是沒聽戚越提起來過?!辩婇L生摸了摸胡子,遲疑道,“倘若辛家的女兒本來就是藥藥未來的mama呢?那問題似乎也不大?!?/br> “是這個理?!碧K州北應(yīng)了一聲,垂眸盯著藥方上方黎的簽名,忽然問,“鐘老有沒有想過,倘若方黎結(jié)婚,時間到了藥藥應(yīng)該出生的那一年,那孩子會怎么樣?” 這話一出,鐘長生的神色就沉了下來,“蘇教授想說什么?” “一個時空是不可能存在兩個一模一樣的人的,這意味著顏藥只能有一個?!?/br> 蘇州北把藥方收了起來,按下輪椅開關(guān)往后退,轉(zhuǎn)了個方向朝著門,才鄭重道: “你可以算一算那小鬼出生的年份,他的時間不多了。 在我看來,方黎根本不需要進(jìn)行人格融合。您也說了,方黎人格融合是為了變成一個完整的人,承認(rèn)兒子的存在,從而成功留下藥藥。 可我們都知道,我們保不住藥藥,就算現(xiàn)在方黎人格融合成功,留下了藥藥,也終將失去他。 他只能活到他出生那一年。” “州北,你要知道,這件事并不是沒有轉(zhuǎn)機?!鄙砗螅婇L生語氣凝重地反駁了一句,然而老人話里陡然帶上的顫音,還是泄露了他內(nèi)心的震動。 蘇州北沒有回答,撐著頭思考了很久。 屋內(nèi)霎時靜了下來,在場的兩人卻都心緒不寧。 這漫長的沉默不知持續(xù)了多久,蘇州北才放下手,眸色轉(zhuǎn)為堅定。 “院長,該放下的時候還是要放下,藥藥來到這里,本就不僅僅是為了尋找父親,還有著更重要的使命。 人生很多時候機會只有一次,那孩子雖然變小了,但目標(biāo)一直很明確,沒有改變過,是無論如何不會放棄這次機會的。 他一個幾歲的孩子都看得清楚明白,我們作為長輩,如何就蒙住了眼睛?強行留下他只會釀成又一場悲劇,更多無法圓滿的遺憾,得不償失。 方黎真沒必要融合人格,因為那無濟于事。藥藥肯定也不希望自己的父親為了自己而做出犧牲?!?/br> 蘇州北緩聲把話說完,沒有聽到回應(yīng),便徑直出了門,不再打擾屋子里的老人。 而屋內(nèi)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卻是在蘇州北離開后,緩緩彎下了挺直的背,雙手掩面,很久都沒有起身。 作為當(dāng)代醫(yī)學(xué)圣手,鐘長生沒有救不活的人,但凡是到了他手里的病人,只要還有一線生機,就有希望救回來。 方黎可以說完美繼承了鐘長生的衣缽,甚至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