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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空有美色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李霽轉(zhuǎn)過身,看著應嘉讓的眼睛,她認真看著人的時候,雙眼好似一澗秋波,這種繾綣姿態(tài)落在一個尚未及笄的少女身上很是不妥,李霽如是想著。

    無論她出于何種目的,其中緣由李霽并不想知道,只當她是個樂趣,得了趣拋開就是。

    隨即低低一笑,聲音有著少年郎的清越,又透著紈绔子弟的調(diào)笑慵懶,總之聲音不那么干凈,聽著讓人心跳有些加速。

    “除了這個?你還想要什么?”

    應嘉讓看得臉頰立馬泛了紅,一直蔓延至耳根,這副少女含羞帶怯,欲說還休的模樣。落在李霽眼里,神色立馬變得幽深,聲音都不自覺地變得低啞:

    “你叫什么名字?”李霽又問。

    應嘉讓覺著有些不對勁,回答著他的上一句話,“若是沒有,便不叨擾公子了?!?/br>
    李霽卻自說自話,仿若情人間的誘哄,帶著陳述事實般的疑惑問她:“是四哥派你來的?”

    嘉讓磕磕巴巴,“什、什么?”

    看著呆呆傻傻的,李霽確實被愉悅到了,心情頗好,:“四哥這次選的你,確實是投其所好,以后不用回去了,就跟著我吧?!?/br>
    看著應嘉讓一副云里霧里的模樣,李霽一把拉過她的手腕,往塌上帶,自顧自的說道:“多大了?知道怎么伺候男人嗎?”

    嘉讓立馬全身緊繃,饒是再天真,也聽出話里的意思了。拼命的掙扎,尖叫道:“你放開我,我不是!”

    李霽罔若未聞,親了親她的臉頰。感覺抿了一口牛乳,全是奶香味兒。應嘉讓怕的整個人都在顫抖,她狠狠地咬了男人一口,李霽頓時松開了鉗制她的手,應嘉讓立馬跑了出去。

    李霽蒙了,欲望上腦,連忙追了出去,嘉讓慌不擇路,沒跑多遠便摔了一跤,天還沒有全黑,大致瞧的清人,嘉讓看見是他,哭得小臉全是淚花,又氣又怕地對著李霽說:“我不是伺候你的人,你認錯人了,真的。你放了我吧,我想下山?!?/br>
    李霽定了定神,看著不太老實的身下,無奈的扶了撫額。

    “那你到底是誰?”

    “我...我是,我不能告訴你,你不是好人!”嘉讓一副又兇又慫的模樣懟著他。

    李霽瞧著少女一副奶兇奶兇的模樣,氣極反笑,不懷好意道:

    “我有說過我是好人嗎?倒是你,孤身女子入夜來敲陌生男子的房門,若不是存心引誘還能是什么?”

    應嘉讓百口莫辯,“不是的,我是來山上找阿翁的?!?/br>
    說完,遠處隱隱約約亮起了火把,她眼睛驀地亮了起來,聲音從遠處絲絲縷縷傳了過來,大約是好幾人,在喊著“應福主”。

    嘉讓知道肯定是道觀的叔伯來尋自己了。立馬站了起來,向不遠處揚著手,叫道:“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李霽看了一眼身旁激動求救地女孩兒,也確定了她不是自己的哪位“好哥哥”派來的。還是好心的提醒她:

    “以后別再一個人出來了?!闭f完便消失在了夾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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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應府書房里,應有期與大兒應清讓商量著朝中事務。

    應有期兩年前曾是平都知府,因政績出色,升遷回京,任國子監(jiān)祭酒一職。

    應清讓弱冠之年,就已科舉功名在身,在大理寺任評事一職。

    “你可拜見過了姜宜濃姜大人?”姜宜濃是姜府的二爺,也是姜宜舟的親弟弟,應有期和姜宜舟年少的時候是同窗,所以情分非比尋常。

    上次姜宜舟出事,若不是應府幫襯及時,恐怕就沒那么好的運氣只單單是貶官而已。

    “上回隨浮寧去姜府,已經(jīng)見過了。”朝堂之上的事誰也說不準,姜大伯貶官,所幸姜二叔在地方上政績突出,被調(diào)回了檀京,若不是這樣,meimei到時候嫁過去,還不得受姜家其他族人的氣。

    “嗯,年年入了秋便要嫁過去了,屆時姜二鎮(zhèn)持著姜府也不會虧待了年年?!?/br>
    “浮寧今日都還同我問年年的喜好,想來他也十分中意年年的?!睉遄屳p輕一笑,姜浮寧從小就是個只會讀書的淡泊性子,每次見著年年就像是鋸了嘴的葫蘆,什么話都不多說。

    “年年純良,只盼她日后平安喜樂便好。”其他的什么榮華富貴都不祈求,一輩子順遂才最要緊。復又瞧了一眼應清讓,“我兒呢?可有心儀的?爹也好上門提親去?!?/br>
    應清讓想到了什么,卻搖了搖頭,“還是等敏讓回來再說吧。”

    二弟敏讓,現(xiàn)如今遠在邊關,二月的時候邊關戰(zhàn)事四起,大齊與戎狄之戰(zhàn)節(jié)節(jié)敗退,朝廷為了平息戰(zhàn)亂,派去了戰(zhàn)死的鎮(zhèn)國將軍崔正欽的嫡次子崔鶴唳,崔小將軍。

    崔將軍少年英雄,在此之前已有滿身軍功,這次敏讓也是為了追隨崔將軍,才不顧危險也要遠去戎狄。

    邊關傳來捷報,崔將軍力挽狂瀾,將戎狄驅(qū)逐至中甲關以外二百里,保住了周邊一眾城池?,F(xiàn)在差不多全大齊都知道了崔將軍的英雄事跡了。

    而敏讓此番得勝歸來,也為應府長臉了不少。

    “兵部荊大人說眼下大軍休整,約莫九月初便能回京,等年年出嫁,敏讓也差不離就回來了。”

    應有期面上盡是欣慰與驕傲之色,這個老二,從小就皮實,讓人cao心。沒想到走武將這條路,真讓他闖出了一點名堂。

    ......

    幾日過去,應嘉讓依舊是心有余悸,她不敢將那晚的事告訴別人,謊稱那晚狂風大作自己摔了一跤才怕得哭出來。但這幾日做夢,總是夢見那個陌生男人陰沉沉的將自己往塌上拖。那人著實太壞了,她又沒有得罪過他,為什么要那樣對她?

    “小姐,定國公府的頤小姐來咱們府上下帖,說是邀您過府一敘?”蘭荇打斷了應嘉讓的神思。

    “賀蘭頤?母親應下了?”

    “是呢,奴婢伺候小姐梳洗吧。”

    應嘉讓輕蹙著眉,九月十八便是她與姜浮寧成親的日子,這樣算下來,就剩四個月了,母親前兩日還說讓她安心待在府里跟繡娘學習繡嫁衣。眼下怎么會放她去國公府?

    到了定國公府,應嘉讓戴著帷帽下馬車,那日伺候在賀蘭頤身邊的丫鬟笑盈盈的前來拜見,“應小姐安,奴婢名喚秋汝,小姐派奴婢來接待應小姐。”

    應嘉讓跟著秋汝,穿過了幾道垂花門和冗長的回廊,才終于到了賀蘭頤居住的蒹葭院。

    “不用去向老夫人請安嗎?”應嘉讓有些不解,怎么直接就來了賀蘭頤的院子。

    秋汝笑道:“應小姐有所不知,老夫人這個時辰都在禮佛,所以不用前去請安?!?/br>
    賀蘭頤翹首以待,見著她臉上欣喜不已,“嘉讓,你可算來了!”

    說著便親親熱熱的拉著她的手進了屋,而后扯了些閑話,才憤憤不平的說道:“靜嫻太壞了,那日你怎么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呢?”

    “這是在你府上,她是公主,總不能給她沒臉吧?何況我也沒出事?!?/br>
    應嘉讓越是大度,賀蘭頤就更是意難平,“不行,我一定幫你把她教訓回來?!闭f完,賀蘭頤便蔫了,有些悶悶不樂的。

    “你怎么了?把我叫來也不止因為這事兒吧?”她猜得出來,賀蘭頤有旁的事。

    “你、你果真和姜府定了親?”

    應嘉讓不置可否。

    “啊?為什么???我聽說姜府的當家人被貶去了西南,你嫁過去不是會被人笑話嗎?不能把親退了嗎?”雖然有些落井下石,但她也是為了應嘉讓著想。

    “話不能這么說,家父仁義忠信,家風甚嚴,斷不能如此背信棄義?!?/br>
    賀蘭頤被嘉讓義正言辭的言論說得有些慚愧,小聲嘀咕道:“本來還想讓你做我的嫂子呢...”

    應嘉讓默不作聲,腦海閃過世子的模樣,耐不住有些好奇他未來的世子妃是個什么樣的女子。

    “不說這些了,我找你來,可是有很多話想說的。你可知道七殿下被冊封燕王之事?”

    就是那個貌若謫仙,讓賀蘭頤等人都為之傾倒的七殿下?嘉讓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皇上要為燕王選妃呢,唉,也不知會選上誰?”

    “頤兒可是也想被選上?做燕王妃?!睉巫尨蛉さ馈?/br>
    “我不似紀瀾燦,對殿下窮追不舍,在我心里殿下便是天上的月亮,可遠觀卻不能靠近。再說,我可受不了皇室那些教條規(guī)矩?!鄙倥f著七殿下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立馬又恨恨的說道,“但也不想便宜了紀瀾燦那個女人!”

    “不想便宜了誰?”賀蘭集那聲很有辨識度的清朗聲音響起。

    “哥哥?”賀蘭頤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而賀蘭集的視線都在應嘉讓身上,“表妹也來了?”

    賀蘭頤犯嘀咕,這么親熱?自己親meimei看都不看一眼。

    “見過世子?!眱扇艘暰€短暫相交,應嘉讓低頭行禮,極為規(guī)矩。但賀蘭集那道復雜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卻不容忽視。

    賀蘭集看著眼前的少女,她穿著一身淺紅流彩暗花云紋長裙,顏色嬌俏鮮妍,比上一回見的時候更為清媚靈動。一截腰掐的極細,賀蘭集心里比劃著,他若是雙手一握,恐怕還會盈余不少。略施粉黛便如桃花敷面,還是那么令人眼前一亮,怦然心動。

    可惜卻早早的定了親,再怎么喜歡,也萬不能奪人之妻,想起那日姑姑的眼神,明晃晃的都是告誡,他怎么不懂?他是定國公府的支柱脊梁,萬不能踏錯一步。

    就算是這樣,他還是來了。眼前只兩面之緣的女孩就算不說話,只淡淡的看著他,賀蘭集都覺著,為著這個,他都得百忙之中親自來一趟。

    賀蘭集不動聲色的走近應嘉讓身旁,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不是要打探燕王妃的人選嗎?吶,給你,別說哥哥不疼你。”賀蘭集撂下一本小冊子,卻沒像往常一樣,放下東西便走。

    賀蘭頤狂喜,“?。「绺缒闾昧税?!”她趕緊翻了翻,疑惑又驚喜的大呼,“沒有紀瀾燦?”

    ......

    江公公不安的看著已經(jīng)被冊封為燕王的七殿下,按理說這算是值得高興的事,殿下卻陰著一張臉,本來就清冷的一張臉,現(xiàn)在更添漠然了。

    李霽是眾多皇子之中第一個弱冠便冊封為王的,若是個不爭不搶的,倒也是件大喜事,可一但冊封,那便是真正的驅(qū)逐于皇權之外了。

    江公公是近身伺候的,他怎會不知道主子心里所謀劃的大業(yè)。

    如今暗里羽翼漸豐的他,早已不是那個稚弱的沒有母親庇佑流著外邦血統(tǒng)的小皇子。

    江公公如是想著,若是盤藍公主,也就是貴妃娘娘沒有死,憑著陛下的寵愛,七殿下也合該是個霽月清風般的閑散王爺,過著閑云野鶴,撫琴弄簫的謫仙人一般的日子,斷不會去觸碰分毫這世間至高無上的位子。

    而那個踩著千人枯骨萬人熱血的位子,便不會造成他的主子這般冷漠,陰晴不定的性子。

    李霽看著江公公為他呈上的選妃冊子,這里頭都是皇上為他挑的,李霽嘲諷一笑,他當然知道英國公府的紀瀾燦為什么不在這上面,不止紀瀾燦,任何一個三品以上大員家的嫡女都不會出現(xiàn)在上面。

    他是皇上珍愛著卻又拋棄了的兒子,他那份復雜又令人不屑的父愛,過了這么多年,李霽早就不在乎了。

    反正這里頭的女子他一個也不會要。李霽揉了揉眉心,沉聲開口,“應祭酒的升令暫且放一放...”

    江公公一怔,立馬明白了過來,應有期若是不出意外,今年的官員考核應該是可以讓他升至三品。

    但三品官的嫡女是不可與親王聯(lián)姻,若應有期一直是四品官員,那么他的那個女兒,也就是上元節(jié)的小狐貍,便能成為殿下的囊中之物了。

    思及此,江公公心中一喜,殿下這是開竅了,有了喜歡的姑娘,以后也不至于這般冷漠了吧?

    不對!那應祭酒的女兒不是與姜大人的兒子定了親嗎?殿下這是要奪人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