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ABO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54
說完,他對季幕禮貌道:“季公子,招呼不周?!?/br> “顧伯父,您言重了?!奔灸贿B忙起身。 顧黔明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狐疑地問道:“我記得你的名字,是三點水的‘沐’,對么?” “以前是,后來改成了落幕的幕?!奔灸唤忉?,恭敬地站直了身子,“我父親說,我改名的事情,有提前和您還有陸叔叔打過招呼?!?/br> 哪想顧黔明根本不知道這事兒,他只是覺得季幕同四年前他因生意來往去季家拜訪時見到的長得有些不大一樣,才多問了一句。不過那會兒,顧黔明也沒有多仔細地看“季沐”,因此疑慮只存了一瞬,就消散了。 “這些瑣事,雖然沒什么要緊,但有時候還是應(yīng)該同我說一下?!?/br> 他是個死板的人,觀念也相對傳統(tǒng)。得知此事陸秋遠并沒有告知他之后,顧黔明顯然有些不悅,但他從不會苛責陸秋遠,相反,他對陸秋遠很是客氣地說:“我這陣子都比較忙,家里的事,勞你多關(guān)心了。” 陸秋遠輕輕地“嗯”了一聲。 顧黔明一走,外頭的雨瞬間又落下來。 暴雨一場。 陸秋遠用勺子慢吞吞喝粥,心里卻在低語:淋不死你,顧黔明。 然而,顧黔明一出門就坐上私家車走了。真正被淋成落湯雞的,是他陸秋遠的兒子顧遠琛。 還好顧遠琛的身子骨硬朗,初冬淋了一場雨也沒有感冒。 也難為他回來的時候,還記得帶草莓牛奶。 季幕開始沒認出他手里提著的一箱東西是什么,只慌慌張張地拿了一塊干毛巾給他。顧遠琛把牛奶放到地上,沒有接季幕的毛巾。 他火急火燎地沖了澡,換了身休閑的衣服下來時,張嫂已經(jīng)幫他擺好了碗筷。陸秋遠坐在沙發(fā)上削蘋果,削完就遞給季幕,茶幾上放著一瓶剛喝了幾口的草莓奶。 “剛?cè)攵拖卤┯?,溫度一下子降了好多,你這些天出門要穿暖和些?!标懬镞h叮囑季幕,說完,又對顧遠琛說,“桌上的姜湯記得喝,小幕剛才給你煮的?!?/br> 季幕紅著耳朵,捧著蘋果小口咬著吃,不敢邀功。 才吃了沒幾口,就聽陸秋遠唉聲嘆氣道:“C大的宿舍樓比較舊,也不知道有沒有給你們宿舍的空調(diào)換新的。冬天稍微凍著就容易感冒……小幕,要不你辦個走讀手續(xù),直接住家里吧。” 身后的顧遠琛差點被姜湯嗆住。 季幕連忙拒絕:“陸叔叔,住宿舍里上課方便。而且我宿舍的空調(diào)挺好的,夏天制冷的時候也沒見有問題。” 再說了,以前季幕在季家,住的可是老舊的閣樓,哪有空調(diào)這種東西,就連暖氣都供不到他的閣樓中。夏天熱了他就去傭人房里打地鋪,冬天冷了他就在被子上多鋪幾件衣服保暖,哪有那么嬌貴?這次生病只是一個意外,歸根究底是他過量服用了抑制劑。 季幕自認皮糙rou厚的,但也理解陸秋遠的擔心。 因為在他們眼里,自己就是那個從小被季家養(yǎng)在蜜糖罐子里的季少爺,不承想,他居然是一個冒牌貨。 季幕見陸秋遠不答應(yīng),接著解釋:“陸叔叔,我這學期還有晚課,到時候回宿舍真的比較方便些?!?/br> 陸秋遠聽著季幕找各種借口,心里和明鏡兒似的。季幕住在顧家的這陣子,顧遠琛的態(tài)度一直都挺冷淡的。這種情況下,愣是誰都沒底氣繼續(xù)住下去。他惋惜,但也不強迫季幕,順了他的意思。 或許是季幕做好了隨時就要搬回去的準備,約莫在一周后,他的腳徹底消腫了。家里的草莓奶也漸漸喝空了,剩下幾瓶季幕都是省著喝的。 顧遠琛見了,在陸秋遠的督促下,“自覺”地又去搬了一箱回來,這讓季幕十分難為情。 而陸秋遠則抽空帶季幕去醫(yī)院做了個檢查,確認沒事后,才放心地讓季幕收拾行李,也再三叮囑,千萬不可以再過度服用抑制劑。 今天一大早,趁著家里沒人,季幕約了陸澤安,實則是想借用他的車。 “說吧,你要去哪個商場?”陸澤安穿得很潮,腦袋上戴著個紅色的毛線帽,頂尖有個毛線球,看著很可愛。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陸澤安今天又逃課了,他這個復讀班上了和沒上一樣,平時全靠季幕幫忙補習。 照陸澤安的話來說,就是季幕給他講題的思路比復讀班的老師的清晰一倍,為此,陸澤安說過季幕其實很適合當老師。 “安哥?!奔灸蛔詮闹狸憹砂脖人笠粴q后,就一直這樣喊他,“你知道這邊哪里的菜市場比較大嗎?” “菜市場?”陸澤安蒙了,他長這么大從沒去過菜市場,“你干嗎不讓張嫂去?” 他哪知道菜市場在哪? 季幕為難地說:“張嫂今天請假了,不然我也不會來麻煩你。” “你也不早說,早知道我就把我家的保姆阿姨帶出來了?!?/br> 沒辦法,陸澤安用手機導航了一個附近的菜市場。他手里拿著季幕給的草莓牛奶,咕咚咕咚地喝了兩口,當自己是收了季幕的“賄賂”,不能不幫忙。陸澤安喜歡飆車,但今天季幕在他車上,他貼心地放慢了車速,就怕嚇著這個做什么都溫溫柔柔且沒脾氣的季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