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系幸存計劃[無限]_分節(jié)閱讀_7
但譚邱不愧是常年推銷,對兩人不甚熱情的態(tài)度毫不在意,自來熟地攀談:“唉,我這六年也是舒服過頭了,自己,家人朋友,認識的客戶鄰居,一個中選的都沒有,我差點都忘了世界上還有個光塔,結(jié)果跨年夜忽然就被選了,還一進場就是高難新手關(guān)?!?/br> 坐在雪堆上的青年微微側(cè)頭,羅小北知道他想問什么,湊過去低聲說:“有超自然因素的場次一般生存難度都高,新人什么能力都沒有,《光塔手冊》說新手關(guān)99%都是現(xiàn)實背景才對?!?/br> “不要迷信別人的經(jīng)驗?!甭窇研禽p聲回答。 “嗯。”羅小北撓撓頭,“防衛(wèi)軍團其實自己也是這么說的。” 路懷星拉了拉領(lǐng)口,把亂動的小鳥擺正,沒有對防衛(wèi)軍團再做出什么評價。 風雪停了,四面八方都是白,但下山肯定是往低處走,方向不難找。雪中的不明物體也沒有再出現(xiàn),羅小北主動接過路懷星的登山杖,積極探路,路懷星只抿了抿嘴唇,沒說話,跟著往前走。 一路都是雪景,只半路一個房頂插著小紅旗的木屋,像是個極限愛好者自建的休息點,但誰都沒提出進去,直接繞著走了。海拔逐漸降低,呼吸變得順暢起來,氣溫似乎也沒那么低了,天色漸近黃昏,晴空夕陽照在白雪上流光溢彩,也是一副難得的美景。 路上他們邊走邊啃了點壓縮餅干,吃飽后譚邱好像緩了過來,聲音帶了點雀躍:“要到了嗎?新手關(guān)成績好,后續(xù)能解鎖的能力獎勵就更好,以后正式比賽也更有利?!?/br> 新人的比賽系統(tǒng)界面里就有兌換頁面,但現(xiàn)在是鎖著的。 “路哥小心,雪里有東——咦?雪里那是……” “壓縮餅干包裝袋?”譚邱走過去,有些喜悅,“有其他選手嗎?生存關(guān)人多力量大?!?/br> “我扔的?!甭窇研怯媚_尖碾了碾那個包裝袋,邊角被他撕了兩個等長豁口,很明顯。 一句話戳破兩個人的好心情,氣溫不知何時又降低了,前方夕陽里有一個巴掌大的黑點,像極了之前路過的木屋。 羅小北開啟震動模式:“我們回到山上了……超自然主題!路哥,你不會早猜到我們走不下去吧?” “噓?!甭窇研秦Q起一根手指,“木屋有人?!?/br> 他說的是有人,但另外兩人的表情卻像是聽見他說“有鬼”。 路懷星側(cè)耳聽了半晌,腳步卻半點沒停,那倆慫隊友嘴歪眼斜地墜在他身后,走到近前才發(fā)現(xiàn)路懷星并不是把他們往鬼屋領(lǐng),那木屋前面聚的確實是人。 是選手。 那里有五個人,但其中一人最為耀眼,他沒穿場地里提供的防寒服,依然一身耀眼的白制服,本該和雪地融為一體,可白制服上的赤金色太陽紋正在發(fā)光,遠看像一團火焰。 “防衛(wèi)官!”羅小北驚喜的喊聲差點導致雪崩提前,極其愧疚地捂住嘴巴,躲到路懷星身后。 離得近了路懷星發(fā)現(xiàn)那還真是一團火,這位防衛(wèi)官的制服顯然造價不菲——那玩意應該內(nèi)置了軍工納米機器人,能發(fā)熱。其他四個選手正哆哆嗦嗦挨著他,伸著凍僵的手烤防衛(wèi)官取暖。 白影在人群面前閃過,速度太快,熱源遠離后大家才有所反應,卻只看到防衛(wèi)官正在扒一個病弱青年的外衣? 一瞬間所有人都有掏出手機重新掃一遍條形碼的沖動,看看這防衛(wèi)官是不是假貨。 防衛(wèi)官傅重明嚴厲地喝問:“你衣服下面是什么?” 青年沒有反抗的意思,他微微敞開領(lǐng)口,薄薄的肌rou覆蓋著肋骨,在他身體最溫暖的地方,一只禿毛鳥崽正在睡覺,嘴角還沾著餅干渣。 “是只幼鳥,她叫路顏?!?/br> 青年蒼白的身體和凸起的骨點看起來有點硌,嘴角卻有一點柔軟得不可思議的淺笑。 傅重明只看了一眼,立刻把他的衣服系好,防止冷風灌進去。他身后的選手也恍然大悟,不過有一人不太放心:“長官,這比賽場地里的鳥能隨便撿嗎,會不會不安全?” “不會。”傅重明看著路懷星的臉,眉宇間的壓迫感在一瞬間盡數(shù)收回,耐心替他解釋,“光塔在傳輸選手時偶爾會產(chǎn)生波動,卷入真實世界的其他小型動植物。這片雪山?jīng)]有活物,這鳥自然不是比賽場里的東西?!?/br> 聽完他解釋,質(zhì)疑的選手立刻沒了二話,但傅重明繼續(xù)對路懷星說:“我知道你,是防衛(wèi)官把你從療養(yǎng)院接到光塔下報道的,你可能完全不了解這個比賽,這是個生存挑戰(zhàn)賽,到處危機重重,這樣一只剛破殼沒多久的鳥本身就很難養(yǎng)活,你在這兒花精力養(yǎng)它,也可能會耽誤事?!?/br> 路懷星微笑,卻沒有真的理睬這句勸告。 他在想另一件事——在光塔外的大部分防衛(wèi)官負責的是維護社會秩序,他們顯然不像是會殘忍地把植物人丟進危險比賽自生自滅,那就說明被光塔選中者如果不向光塔報道,會產(chǎn)生很嚴重的后果,逼得防衛(wèi)官不得不做出這個舉措。 這五個人的遭遇大同小異,也是無法走下雪山,莫名回到起點,于是傅重明也得出了和路懷星一致的推測,帶他們到了這個登山休息站暫做修整,天很快就要黑了,黑夜總是會讓人有不好的預感,何況這還有個超自然劇情。 “你們被不明雪包追了嗎?”路懷星問。 “嗯?!备抵孛鼽c點頭,他的腰上有一把匕首,顯然是從木屋里找到的,他說,“雪下是人形物體,我先前砍斷了一只手?!?/br> 說完他指指房檐,羅小北一眼看去又是媽呀一聲吼,這位防衛(wèi)官實在不拘小節(jié),把一個斷手大喇喇地掛在房檐下,遠看跟掛著凍臘rou似的。 所有選手抖得整齊劃一,離凍rou遠遠的,卻不敢對凍rou制造者有半句怨言。 傅重明幾不可見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