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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模樣生的好,漂亮的眼睛帶了點哀求似的看著人,簡直犯規(guī),姚淺的心動了動,她來了這么久,還從來沒好好的看過古代的風景呢。 我去了合適嗎?姚淺猶豫了一下,問道。 也不怪她猶豫,裴天生的過往事跡她是清楚的,裴天生單純,他的那些朋友可說不定,萬一人家是打算帶著好兄弟看花魁娘子去的,她跟著豈不掃興? 裴天生連連道:合適合適!不合適他也把他們打到合適! 姚淺無奈,只好去換了件衣服,她先前穿的是件棉布裙子,和裴天生出去穿這個顯然有點不合適,想了想,她找了條月白色的襦裙,簡單不失大方,和裴天生的袍子顏色相近,看著很搭。 不管看了多少次,裴天生都覺得自家的媳婦兒美的像仙子,再一打扮,他的心qíng頓時就復雜了,一方面他覺得自家媳婦兒美成這樣,不帶出去炫耀炫耀,就像是衣錦夜行,另外一方面他又不怎么愿意把這么美的媳婦兒帶出去給人看,他想把媳婦兒藏起來,最好藏進自己兜里才好。 姚淺不知道看上去很正常很冷峻的裴小將軍心里在轉(zhuǎn)著這樣奇怪的念頭,她打扮一新后,就跟在了裴天生身邊,猶豫了一下,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這樣兩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對蜜里調(diào)油的新婚小夫妻了。 裴天生整個人幸福的要冒泡泡了,他還從來沒和媳婦兒這么親近過呢!除了上藥,媳婦兒都離他遠遠的,偶爾才摸摸他的頭,更不肯和他脫光了在g上滾他好想睡媳婦兒啊! 想起那個失敗的dòng房花燭夜,裴天生簡直恨不能回到那個時候打醒那個蠢東西,他要是當時上去和媳婦兒一起滾滾了,是不是連孩子都要有了? 裴天生看著姚淺的側(cè)臉,悄悄的咽了咽口水,他昨天晚上又做夢了,有點記得,要怎么滾滾。 被這灼熱的絲毫不掩飾的目光盯著,姚淺再不察覺就是死人了,她沒想到那一茬,奇怪的看了看裴天生:怎么了? 沒,沒事,娘子,我們走吧。 裴天生紅著臉說道,他步子走得急,姚淺還挽著他的胳膊,重心一個不穩(wěn),就要摔倒在地,裴天生迅速反應過來,攬著她的腰把人穩(wěn)住。 恍惚間,四目相對。 第46章 鮮衣怒馬,紅蓮鎧甲 裴天生的朋友年歲和他差不多,都在弱冠之年,看上去倒也符合官家公子的模樣,沒有姚淺想象的那樣紈绔不堪。 只是裴天生見到人,卻皺了皺眉,不過沒有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 來的人有三個,一個就是那明日過生辰的方公子,還有兩個是對兄弟,姓周,據(jù)說是京畿大營里某位將軍的兒子,身份頗高。 姚淺上前,一一見過,三人連連道不敢,看向裴天生,那方公子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先前不知道你要帶嫂子,一番折騰都打了水漂,我都不知道去哪兒好了。 裴天生冷冷的看著他,半晌吐出幾個字:我不去青樓。 方公子搖搖頭,對姚淺解釋道:嫂子莫怪,都是些唱小曲的地方,天生從不在外過夜的。 無事,他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 姚淺微微的笑了笑,看上去端莊而矜持,裴天生的態(tài)度雖然不明顯,但是能看出來他在見到三人之后前后的反差,這其中肯定有什么微妙,她并不想和這些人深jiāo。 帶著姚淺,能去的地方就少了許多,最后幾人一同去了他們平日里喝酒的地方,一間酒樓。 這酒樓外邊不顯,進去卻是金碧輝煌,姚淺注意到,門口的小二都是要一一驗過名帖才放人進來的,這應當是古代版的高級會所。 裴天生常去的雅間在二樓,那里的窗戶正對著后花園,風景不錯,一行人正往前走,那方公子忽然說道:天生,那是蕓兒meimei? 他仿佛有些不確定,面上帶著遲疑,姚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頓時就知道他為什么遲疑了,另外一個雅間的門并沒有關(guān)上,李蕓兒被一個男人抱在懷里上下其手,她滿臉怒色,奮力掙扎,邊上的人都是一臉漠然。這里是喝酒的地方,少不了美貌的侍女,李蕓兒的打扮實在和這些人太像了,也不怪他們誤會。 裴天生皺了皺眉,說道:那確實是她沒錯。 他說著就朝那個雅間走去,再怎么說那也是他的表妹,他不能就這么看著她被人欺負。 姚淺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怪異感,她看向那方公子,忽然道:方公子認識李家meimei? 裴天生的腳步一頓,面上露出冷意來。 那方公子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姚淺會這樣問,他正要回答,就見裴天生一腳踹來,他整個人躲閃不及,被踹翻在地,一左一右兩個姓周的年輕人再也撐不住,紛紛從懷里掏出了兵器,那個雅間里的眾人都站起了身,他們居然都是帶著武器的。 李蕓兒面上的怒色也不見了,她靠在那男人的懷里,臉頰微紅,瞟一眼姚淺,眸子里滿是得意和興奮。 裴天生把姚淺護在身后,壓低聲音道:這些人是沖我來的,你找機會趕緊跑,不要回裴府了,尋個地方躲起來。 姚淺這個時候自然不會說什么要死一起死的話,她知道,這么多人在這里,必然是存著活捉了裴天生去威脅裴晉的心思,她留在這里也沒有用,反而會讓裴天生分心。 她輕聲道:你要小心。 裴天生對她笑了笑,莫怕。 他不著痕跡的動了動,轉(zhuǎn)了個方向,看上去是要對著那男人說話,實際上卻是把姚淺轉(zhuǎn)向了那個原先的雅間。 天生回來也不少日子了,一直沒見表哥,還以為表哥是忘了天生,沒想到啊,今天表哥弄這么大的陣仗來歡迎我。裴天生看向那男人,微微冷笑道:還真是榮幸之至。 那男人從李蕓兒胸前抬起頭來,露出一張俊朗的面容來,不是大皇子江含又是誰。 電光火石之間,裴天生就想了個通透,也是他回了京城之后就太過松懈,總以為他們不會有這么大的膽子,但是如今這陣仗,他們何止是有膽子?這膽子已經(jīng)大到要包天了。 只要他這邊一落網(wǎng),只怕江含就要立刻起兵造反,用他來威脅父親,父親只要按兵不動,眾人就會以為他還是站在江含這邊,等到一切事畢,江含登位,他們想做什么都來不及。 裴天生冷冷的目光在方公子身上掃過,李蕓兒也就算了,他素知她的品xing,這些人,這些人他倒是不知道,原來的這些至jiāo好友,一個個都有了自己的算盤,不惜用算計他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慢慢的后退了幾步,把姚淺帶到那雅間房門前,江含眾人都沒注意到他這個舉動,也許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江含大笑了幾聲,對裴天生道:意外嗎?你的好友背叛了你,就像你們父子當初背叛我一樣。 他摸了摸李蕓兒的臉頰,笑容更深:還有愛慕你的女人,我不過是許了她一點好處,她就像是狗一樣巴巴的跟了上來,裴天生,做人做到你這份上,活著gān什么呀? 這話我送還給你。裴天生繼續(xù)和江含扯皮,你長得又丑人又老,說話帶口臭,除了許好處,沒有女人會愿意留在你身邊。 江含俊朗的面容抽了抽,就在這個時候,裴天生劈手奪下離他最近的一個刺客的刀,直接一刀捅進了那刺客的腹部,鮮血濺了出來,李蕓兒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忍不住大聲的叫了起來,她想往江含的懷里縮,卻被他揪著頭發(fā)推到一邊。 抓住他!要活的! 江含氣急敗壞的說道。 裴天生一把把姚淺推進雅間,帶上門:快走!從窗戶下,只是二樓,跳下去。 姚淺也不含糊,只要她跑的足夠快,裴天生能多拖上一會兒,她就能趕得及通知裴晉來救人! 然而進了雅間,她卻愣了,那窗戶是被封死了的,她根本沒有辦法逃出去。 裴天生能在戰(zhàn)場上以一敵十不落下風,江含也清楚他的本事,為了萬無一失,他把整個酒樓都封了起來,里面足有二百多人,要是這還抓不住一個裴天生,那他也不用去造反了,直接洗洗睡了拉倒。 姚淺打不開封死的窗戶,卻發(fā)現(xiàn)了雅間另外一個門和對面的雅間是通的,她咬緊牙關(guān),想了想裴天生將近九十的好感度,把心一橫,拔下了頭上的發(fā)簪,在地上死命的磨尖,她用尖端在胳膊上劃了一道,頓時劃出一道血痕,鮮血慢慢的滲了出來。 裴天生被困在過道里,死死的護著那個雅間的門,他月白色的袍子被鮮血浸泡,沒人是他的對手,然而人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是殺豬還二百頭,源源不斷的人涌上二樓過道,裴天生漸漸的手都抬不起來了。 他的眼睛被血濺的有些模糊,身上也多了很多的傷口,他幾乎已經(jīng)在想著,他今天是不是就要死在這里了?沒有死在異族的馬蹄下,沒有死在邊關(guān)的huáng沙里,就這么無聲無息的死在這里,他真的不甘心。 差不多了吧,他拖了有多久他自己都記不清了,她肯定跑出去了吧?最好跑的遠遠的,回去江寧。 這時,喊殺聲忽然停了,刀劍摩擦的聲音靜了,裴天生費力的睜開眼睛,卻見他的媳婦兒用簪子抵著江含的脖頸,一步步朝他走來。 你,你沒走?他啞聲說道。 姚淺解釋:窗戶被封死了,跑不掉。 她也沒想到事qíng會這么順利,順利的有些過了頭,她繞到后面的時候,江含一個人站在雅間里,邊上李蕓兒捂著臉委屈的在哭,她從背后一撲上去,簪子就正好抵住了他的脖子,江含并不會什么武藝,被抵住了脖頸,整個人都僵硬了。 裴天生沒想到江含做的這么絕,但是這不是姚淺涉險的借口!她完全可以借著他拖住那些人的工夫,找個地方躲起來,他被抓或者是死了之后,這些人根本不會費工夫去找她! 江含雖然被制住,但是這么多人在這里,他們不會放任他們就這么帶著他離開,至少,也要留下一個人。 裴天生輕聲說道:把他jiāo給我,你走,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的。 姚淺沒有說話,她的簪子被磨的很尖銳,此刻死死的抵著江含的頸動脈,只要她手一抖,江含就會立刻死在這里,顯然江含也是清楚的,他連說話都不敢,生怕驚嚇了姚淺。 你放他走。姚淺說道:你放了他,我就立刻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