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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白月光系統(tǒng)[快穿]在線閱讀 -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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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直跟在李承嗣身邊的內(nèi)侍總管才明白,他恭敬的垂著頭,心里記下一筆,知道他在這新貴人身上花的工夫討的巧是白費(fèi)了。

    在這宮里,想得寵簡單,只要生得像先皇后,再不濟(jì)xing子學(xué)的像一些也成,保管能讓陛下多看幾眼,但想要長長久久的,還得靠腦子,這新貴人十有八九是被算計(jì)了。

    少女的臉色漲紅,青筋從她的額角一根根bào露出來,妝容jīng致的臉上表qíng開始扭曲,然而李承嗣的表qíng比她更扭曲,他恨不得掐死這個毀了他和表妹定qíng信物的女人!

    只是,看著那張和表妹相似八分的面容,李承嗣忽然一滯,他想起了表妹,表妹自盡的時候,是不是也曾經(jīng)用這么絕望的眼神看過他?只是那時他從宅邸落荒而逃,竟然連回頭都不曾。

    李承嗣松開了手,看著倒在地上抽抽噎噎還在哭泣的女子,李承嗣輕聲道:打入冷宮吧,再讓朕看到你,立斬?zé)o赦。

    內(nèi)侍總管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卻毫不猶豫的吩咐人上前拉走了還在掙扎哭叫的少女。

    人都走gān凈了,李承嗣無力了坐在了地上,碎玉扎進(jìn)了他的手心,很疼,卻再也沒人會心疼了。

    真的會心疼他的人,這世上只有一個,被他弄丟了。

    年輕的帝王呆呆的坐了一會兒,忽然眼圈一紅,他啞聲說道:表妹,我好疼啊

    第20章 帝王落魄番外

    李承嗣把自己關(guān)在內(nèi)殿里,沒人敢去勸,就這么不吃不喝到了晚上,內(nèi)侍總管才敢大著膽子走進(jìn)去,他原本是想收拾了毯子上的碎玉的,但是看著主子通紅的眼眶還是沒敢動手。

    內(nèi)侍總管小心翼翼的說道:主子,您該用膳了。

    李承嗣雖然yīn晴不定,但并不是愛遷怒的人,聞言,他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朕不想吃,出去。

    內(nèi)侍總管想了想,說道:再有兩月就是主子娘娘的大壽,主子是要進(jìn)皇陵見主子娘娘的,若是消瘦了,主子娘娘必定難過極了。

    在李承嗣面前,主子娘娘只有一個指代,就是明儀皇后,內(nèi)侍總管低著頭,見李承嗣一頓,隨即站了起來,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

    他就知道,說什么都沒用,提一提主子娘娘,就算天大的事qíng也能過去。

    李承嗣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下定決心去看看姚淺了,前幾年是皇位爭奪太激烈,等到他坐上皇位,可以光明正大的把表妹葬進(jìn)皇陵里了,又有種近鄉(xiāng)qíng怯的感覺。

    他不敢回想表妹的臉,更不敢回想那一天他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宛若穿著嫁衣的表妹一臉平靜的躺在g上的qíng景,想起來就心如刀割。

    將碎裂的碎玉包好,收進(jìn)錦囊里,李承嗣沉默了許久,才輕聲說道:朕該殺了她的。

    內(nèi)侍總管心道,就算是皇后碰碎了這東西,主子大概會直接拔刀動手,至于為什么留了那貴人一條命,只能說是她的福氣了。

    生得好,在這后宮里并沒有多重要,生得像,才是天大的運(yùn)道。

    姚淺的生辰在末夏初,這會兒天氣正好,微風(fēng)不燥,最適合祭拜這種繁重的儀式,即使一套累人的禮儀做下來,也不會到滿頭大汗的程度。

    李承嗣靜靜的看著巨大的棺木,若只是皇后,是用不上這樣繁復(fù)jīng美的墓室的,這里占地和半個后宮一樣大,幾乎是個地下宮殿,這也是李承嗣的陵墓。

    皇陵一般是從新君登基開始修,能修多久是多久,期間皇帝們還會自己過來看,甚至給出參考意見,李承嗣對皇陵的要求不高,只是讓人花費(fèi)心思打造了一副極盡奢華的棺木,用來和姚淺同葬。

    也正是因?yàn)檫@個原因,棺木并沒有封上,李承嗣揮退了眾人,輕輕的按了按棺木上的某處花紋,棺木頓時開了一條細(xì)細(xì)的fèng隙。

    不是南邊的蠻夷,李承嗣沒有要撿骨的意思,他只是想看姚淺一眼,感qíng上的長久的空白讓他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也曾經(jīng)被人喜歡過,不是現(xiàn)在因?yàn)闄?quán)勢的討好,而是真的喜歡他這個人的喜歡。

    李承嗣微微的伸出手去,將那道fèng隙慢慢的拉大,沒等拉開,內(nèi)侍總管已經(jīng)急匆匆的趕了進(jìn)來,聲音急促,一刻不停歇似的把話說完了。

    回稟陛下!邊關(guān)那邊出事了,大將軍長久不在邊關(guān),那些蠻夷果然會借此機(jī)會生事!

    李承嗣頓了頓,將手中的棺木推回原位,這才淡淡的看向來人。

    他們,倒會挑日子。

    李承嗣嗤笑一聲,瞥了內(nèi)侍總管一眼,道:此事明日再議,若是朕的兵馬連一夜都撐不住,那這江山,gān脆換個人來坐吧。

    內(nèi)侍總管不敢做聲了,其實(shí)那些蠻夷并沒有太qiáng的戰(zhàn)力,他們一貫都是能打就打,打勝了,劫掠錢財糧食,和一些青壯婦孺做奴隸,只是有些煩人而已。

    他原本不想通傳的,但是丞相大人堅(jiān)持,他也拗不過,其實(shí)誰都能看出來,今天的祭拜儀式太過奢華繁復(fù),身為國丈,丞相是覺得自己被打臉了。

    李承嗣只要想想就能猜出來是個什么意思,他冷笑了一聲,轉(zhuǎn)過身去,內(nèi)侍總管只好退了出去。

    站在表妹的棺槨前,李承嗣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沒有見她的勇氣了。

    他這輩子被人利用過,也利用過別人,一眼看去,都是算計(jì),哪怕是千嬌百媚的妃嬪躺在身邊,他也能輕易的看出來,誰是迷戀他的身份權(quán)勢相貌,誰是貪慕榮華富貴不可自拔,終究,都是膚淺的可笑。

    然而他卻不得不去抱緊她們,宮里的夜晚太冷,冷到不抱著一個人,就會凍僵。

    他對不起過很多人,但是他不愧疚,唯有表妹,那個柔軟的讓人心疼的姑娘,是他一生一世的罪孽。

    李承嗣閉上眼睛,慢慢的從懷里取出一只錦囊,里面的是那日他一片一片撿起來的碎玉,還有表妹最后留下的帕子。

    日游,杏花chuī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fēng)流。

    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qíng棄,不能羞。

    李承嗣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他把棺槨打開,想要將錦囊放進(jìn)去,從此他不會再打攪表妹的安寧。

    棺槨打開,里面的內(nèi)棺卻呈現(xiàn)出了一角近乎透明的藍(lán),李承嗣沒有意外,這是他特意吩咐人打造的,那時他還是個被厭棄的冷宮皇子,能尋到這么大一塊天山冰玉,還是機(jī)緣巧合。

    機(jī)關(guān)啟動,隨著棺槨的四散,內(nèi)棺慢慢的顯露出來,原本李承嗣只是想把錦囊放進(jìn)去,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抬眼望向了那內(nèi)棺。

    棺中別無陪葬,表妹的衣裙還是她臨走前的樣子,紅色的宛若嫁衣,染紅了整個玉棺,清靈秀美的少女安靜的躺在棺中,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場沉眠。

    八年,整整八年,她還是當(dāng)初的樣子,李承嗣呆呆的,抬手撫上棺蓋。

    離得遠(yuǎn)沒發(fā)覺,靠近了他才發(fā)現(xiàn),表妹身上的金銀珠飾都有些不同程度的黯淡,流云般的發(fā)間,一根銀簪已然生銹,然而她露在外面的皮膚卻是晶瑩如玉,面頰上還泛著淡淡的粉色。

    李承嗣忽然哭了,眼淚一顆一顆的砸在玉棺上,模糊了他的視線。

    表妹,你是上天賜給朕的劫難嗎?朕是不是,就連死了,轉(zhuǎn)生來世,也不會在人間見到你了?

    永生永世,再也見不到你。

    李承嗣只覺喉嚨一甜,他用袖子擋住了唇,一大片鮮血在龍袍上蔓延開來。

    承天十年,承天帝崩,無子繼,臨終于諸王子嗣中遴選太子,太子繼位后,改年號元景。

    即使只有短短的十年,承天帝在寧朝歷史進(jìn)程中,仍然是無法磨滅的一筆,十年中興,承景之治

    中年禿頂?shù)臍v史老師嚴(yán)肅的板書著,不妨底下一個男生開口道:老師,我看課外書都說承天帝有兩個皇后,可是課本里怎么說他只娶了明儀皇后?

    歷史老師背過身,推了推眼鏡,考試不考這個。

    底下頓時一片哀嚎,尤其是幾個女生,她們對這個以俊美聞名的千古帝王可是有著極大的興趣的,為了這堂課還期待了很久。

    不過,歷史老師話風(fēng)一轉(zhuǎn),松口道:這是歷史學(xué)上的一個有名的爭端,承天帝是娶過兩任皇后,只是他后來遣散后宮的時候,命人將第二任皇后的名字從宗廟里劃去,也就是說他自己不承認(rèn)有這個皇后,所以

    不承認(rèn)就是沒娶嗎?

    娶了還不承認(rèn)???這也太渣了。

    只有我關(guān)心為什么遣散后宮嗎?

    歷史老師頓時黑了臉,清了清嗓子,說道:考試不考這個,聽聽就行了,現(xiàn)在跟我畫重點(diǎn),承景之治

    老師再說說嘛!

    老師

    底下頓時又是一片哀嚎,一個女生挑起了眉,對旁邊的人說道:不信你們不知道,能是為什么,白月光蘇天蘇地蘇空氣,噫!

    第21章 江湖劍客

    蜀中御劍山莊迎來了一年一度的弟子大選,陳漠抬眼看了看長長的隊(duì)列,按了按肩上的包裹,安靜的不像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

    哎,哎,你多大了?身后有人和他攀談,陳漠頓了頓,看去,見是一個比他略高大些的少年,生了一張頗為英氣的臉龐。

    陳漠頓了頓,說道:十三。

    少年愣了一下,說道:哦,哦,你是帶藝拜師???

    學(xué)武最好的年紀(jì)是八歲,最多不能超過十二歲,這樣根骨才有可塑xing,像陳漠這樣的,年紀(jì)已經(jīng)不符合要求了。

    陳漠點(diǎn)點(diǎn)頭,補(bǔ)充了一句:我并未拜過師,只是同家父學(xué)過一些粗淺功夫。

    少年撓了撓頭,笑道:我叫趙隨良,十一歲了,算起來還得叫你一聲師兄,我還沒學(xué)過武功呢,聽說這御劍山莊姚莊主是天下第一劍客,所以來拜師學(xué)藝。

    陳漠垂下眸子,陳漠,我與你同來拜師,若是真成了,再叫師兄也不遲。

    趙隨良笑了笑,看著陳漠忍不住道:我覺得你肯定能成的!

    他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么這么肯定,他就是看著陳漠和其他人不同,陳漠雖然穿著普通,但是那模樣那氣度,在一群縮頭縮腳的少年里顯得那樣特別,好像山窩里進(jìn)了鳳凰一樣的。

    陳漠扯出一個笑容來:承你吉言。

    趙隨良正要說話,就聽見鬧哄哄的人群一下子安靜的像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一樣,他也不敢再說話,伸長了脖子朝前面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