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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抹了一把嘴唇,看著手背上的大片鮮艷的血液,她的嘴唇抖了抖還是沒舍得將其擦去,qiáng撐著酸軟無力的身體拼命的站直,一把攥住卓青薇的手腕,呼吸急促的難以平復(fù),艱難的從喉嚨里擠出來一句話,快、止血! 卓青薇絲毫不顧及肩膀上、手掌里的猙獰傷口,她一把將蘇棠摟在懷里狠狠的親了下去,舌頭輕易的撬開緊閉的唇齒,和她一起分享著鮮血的腥甜味道。 蘇棠掙扎不過,被吻得大腦缺氧還不忘用余光掃過對方的肩膀,艱難的從口袋里扯回來手帕抵上還在流血的傷口處,含糊不清的說著,一會、一會再親、先止血! 卓青薇意猶未盡的將嘴唇移開,看著對方眼眸含淚的模樣更是心喜,她細(xì)心的將蘇棠嘴唇上的點點血跡慢慢舔去,才松開鉗制住對方的動作,紅唇勾起低笑一聲,道:今后你大可以繼續(xù)逃,只要你喜歡,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玩這種游戲。 蘇棠喉嚨一哽,伸手yù拉過她受傷的手掌,卻被卓青薇突如其來的動作所打斷。 卓青薇黑眸一掃,隨手拎起綁在蘇棠手腕上的鎖鏈一角,受傷的手掌直接將其攥住狠狠的向下一拉,尚未愈合的傷口迸發(fā)出鮮紅色的血液染紅了黑色的鎖鏈,黑紅兩色jiāo纏在一起頃刻間迸發(fā)出金色的光芒。 卓青薇! 蘇棠的驚呼聲沒有任何作用,她的身體被詭異的鎖鏈固定住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的發(fā)生。 卓青薇手上的鮮血越流越多將細(xì)長的鎖鏈盡數(shù)染紅,濃稠的血腥味在空中越發(fā)的清晰,卓青薇蒼白的臉頰徹徹底底的失去了血色,漆黑如墨的長發(fā)以ròu眼可以看到的速度褪去顏色,一寸一寸的化為蒼老的純白色。 鮮紅的血液順著鐵鏈滴在她的手臂上,guntang的溫度恨不能在她身上燙出一道傷疤,蘇棠發(fā)出低低的痛呼聲,卻不知道是手在疼還是心在疼。 鎖鏈漸漸地全部被浸上鮮血,耀眼的金色持續(xù)久久方才散去,蘇棠只覺得意識越發(fā)的模糊,在昏過去前最后一秒她看到的是卓青薇死灰色的面容,生命力仿佛都在剎那間被盡數(shù)透支。 再度醒來,蘇棠已經(jīng)回到了那間熟悉的臥房。 她臉色空白的盯著天花板看了良久,最后低下頭看看綁在手腕上的鐵鏈,上面依舊包括著柔軟的綢緞,造型也和之前并無兩樣,就像她昏過去之前看到的只是假象而已。 但是,蘇棠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鎖鏈的力量已經(jīng)牽扯到了她的靈魂,即使她再用手段解開這道鎖鏈,但依舊解不開綁在靈魂上的那道看不見的繩索。 她的嘴唇動了動,無聲的長嘆一口氣。 蘇棠,你還好吧?裴芷玉閃了進(jìn)來,目光中帶著些許的擔(dān)憂,卓青薇沒對你怎么樣吧? 蘇棠懶懶的抬頭看了她一眼,我更好奇,她為什么沒對你怎么樣,竟然還放任你留在這里。 裴芷玉擺擺手,我也很納悶,之前按照咱倆談好的計劃,我設(shè)計她在那邊多停留了一段時間,沒想到她會敏銳的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到不對勁,后來更是不管不顧、甚至不顧自己會受傷也拼命的趕了回來。 再后來呢? 沒有了。裴芷玉搖搖頭,我趕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她抱著你回來,你昏迷著躺在她的懷里滿身的血,嚇得我還以為她怎么你了。 蘇棠怔了怔,輕聲問道,你有沒有看到、看到她的頭發(fā)? 頭發(fā)怎么了?裴芷玉很奇怪的反問。 蘇棠深吸一口氣,頭發(fā)是什么顏色的? 自然是黑色。裴芷玉不假思索的回答,怎么,她和你在戰(zhàn)斗中頭發(fā)還變色了? 沒有。蘇棠面無表qíng的回答,沒得到想要的答案看起來心qíng不是很好,十分隨意的朝裴芷玉擺擺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裴芷玉: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現(xiàn)在卓青薇已經(jīng)防范,你還有逃出去的辦法嗎? 蘇棠舒舒服服的躺在g上,將身上的被子蓋好,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沒有打算,逃不出去,也不打算再逃了。 蘇棠你怎么想的?裴芷玉被她的不安套路出牌震到了,卓青薇給你洗腦了?我記得你前天還說,不能忍受自己完全沒有自保能力,過受制于人的生活,怎么被抓到一次就變卦了? 蘇棠完全不為所動,她誠懇的向?qū)Ψ浇忉尩溃何抑笆沁@么想的,后來我發(fā)現(xiàn),相比受制于人,我更沒辦法忍受卓青薇受到傷害,而且如果受制于人的人指的是卓青薇,我覺得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裴芷玉風(fēng)中凌亂,你 我很好,至于席雪到底想作什么幺蛾子,我也不打算管了,我又不是救世主,憑什么犧牲我和卓青薇來換取別人的幸福。蘇棠打了個哈欠,態(tài)度隨意的直接送客,慢走不送啊。 沒得到滿意答案的裴芷玉走了,蘇棠看著臥室的門被一點點的關(guān)上,門外隱約的模糊身影也被隔離在外,移開視線和天花板大眼瞪小眼的發(fā)呆。 天氣一如既往的酷熱,活人站在太陽底下都有被融化的風(fēng)險。 頂樓之上,蘇棠放下手里的望遠(yuǎn)鏡若有所思,別墅處于郊區(qū)方圓百米渺無人煙,莫說動物就連喪尸都看不到,著實有些詭異。 若這座城市已經(jīng)被國middot;家所放棄,所以沒有人煙出沒,那為何連喪尸都從未出現(xiàn)過。 蘇棠微微凝神,心里暗道:應(yīng)該是某種異能者的能力,類似于古代的陣圖。 踏踏 腳步聲慢慢靠近,蘇棠背對著門口一動不動,下一刻已經(jīng)被人從背后摟住,身體不由已的向后傾去倒在對方的懷來,刺鼻的血腥味迎面而來。 細(xì)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細(xì)心的為她將鬢角的碎發(fā)攏過耳后,溫qíng的親吻落在她的頭發(fā),之后才是卓青薇溫柔纏綿的聲音響起,餓了么,今天想吃什么? 蘇棠乖乖的靠在她的懷里,濃密的睫毛擋住了眼中復(fù)雜的qíng緒,口中嘟囔著開始點餐,晚上吃毛血旺好不好? 卓青薇輕笑一聲,柔聲拒絕她的提議,不好,毛血旺太辣不能多吃,對身體不好。 短促的笑聲卻帶著詭異的聲調(diào),聽的蘇棠寒毛直豎,想吐槽又怕惹惱這位yīn晴不定的大魔王,只能扁扁嘴道:那你看著做吧,我都行。 這句話,在半個小時之后成功的打了蘇棠的臉。 飯菜的香味飄到臥室里,蘇棠吸吸鼻子迫不及待的跑下來,直奔廚房而去。 她必須要說,卓青薇的廚藝在近期有很大的進(jìn)步,從一開始的廚房殺手到如今,至少她做的菜再也沒有炒不熟的時候了! 卓青薇已經(jīng)洗完澡換上家居服,純白修身長裙上系著卡通圖案的圍裙,她端著一盤做好的菜肴從廚房里走出來,慢慢放在餐桌之上。 蘇棠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的動作,那雙修長白潤的手上不染塵埃,骨節(jié)分明恰到好處,指腹飽滿紅潤,指甲被修的整整齊齊的大小相同,端著菜的樣子就像在捧著藝術(shù)品。 不,蘇棠反駁了自己的上一句話,那雙手本身就是巧奪天工、最為jīng致,最有收藏價值的藝術(shù)品! 相比之下,那盤散發(fā)著誘人香味的菜肴顯得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等、等等! 蘇棠上前一步,近距離的觀察餐桌上的那道菜肴,只覺得自己的三觀都在炸裂。 白玉盤上的菜肴紅白兩色,紅燒ròu色香味俱佳散發(fā)著一種快來吃我快來吃我啊的氣息,而白色的卻是一種不知名的食材,它被剁成方塊大小經(jīng)過烹炒后和紅燒ròu混在一起,顏色晶瑩剔透煞是好看。 這是什么?蘇棠顫抖著手指向那盤菜,不停地祈禱著自己只是看錯了或者想錯了,臉上帶著期盼問向卓大廚,是我看錯了吧,這不會是喪尸腦袋里的晶核吧? 卓青薇嘴角噙著笑意,目光溫柔的恨不能滴出水來,她柔柔的稱贊著蘇棠,轉(zhuǎn)過菜盤為她介紹道:棠棠的眼力真好,這就是高階喪尸的晶核,我為你炒的這枚是風(fēng)系晶核,你吃了以后 等等!蘇棠一臉的悲痛yù絕,我為什么要吃!我能不能不吃! 卓青薇收斂的臉上的笑容,絕美的臉上yīn沉一片隨時可能會打雷,冷冽的目光打在蘇棠的身上,冰冷的回答:讓你吃晶核是為你好。 不吃行不行! 卓青薇怒極反笑,呵 蘇棠果斷的打斷她yīn陽怪氣的笑聲,我吃! 炒熟的晶核又脆又甜,咬起來像是脆皮紅蘋果,混合著咸香的紅燒ròu吃在一起,別有一番風(fēng)味。 蘇棠一邊吃一邊清水流兩行,卓青薇這大廚的手藝和創(chuàng)意實在不得了,想她曾經(jīng)聽裴芷玉描繪的大學(xué)食堂里的黑暗料理,什么芹菜炒西瓜、荔枝燉白菜,這些讓人咂舌的菜譜和喪尸晶核紅燒ròu相比,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滿滿的一盤菜很快被吃的七七八八,蘇棠放下筷子拿起水杯一飲而盡,胃中的充盈感讓她忍不住打個飽嗝,長出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 眼前籠罩下一片黑色的yīn影,蘇棠抬起頭來不由得一愣,卓青薇微微俯下身雙臂撐在她的兩邊,兩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指腹輕輕抹去上面的淚痕。 指腹上一片濕滑的觸感,眼前的女人眨了眨眼睛,一滴水珠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卓青薇只覺得那滴淚水落在了她的心田,灌溉了一片gān枯的荒蕪之地,然后結(jié)出來奇異的果實。 卓青薇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中湊上前去,舌頭掃過對方的臉頰,將上面的點點淚珠卷入口中,她能感覺到懷里女人身體上的輕顫,卻固執(zhí)的不愿放手松開,動作反而更加的纏綿。 咚咚咚! 房子外面?zhèn)鱽硪魂噭屿o傳到兩個人的耳邊,蘇棠本以為會打斷卓青薇怪異的行為,卻沒想到對方竟然一副充耳不聞的姿態(tài),直至將她臉頰上的淚水全部舔去,才意猶未盡的停下動作,拉開小幅度的距離。 蘇棠抖抖耳邊,伸手指指外面提醒道:不去看看嗎? 卓青薇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不答反問:我做的菜好吃嗎? 好吃,特別好吃!晶核脆的像蘋果,甜味又像西瓜,好吃的不行!蘇棠誠懇的回答,心里補(bǔ)充一句:就是吃起來特別的反胃嘔! 卓青薇狹長的眉毛一挑,臉上不見喜怒,卻道:喜歡,下次我?guī)黼娤稻Ш私o你嘗嘗,好不好? 嘔 如果不是怕卓青薇又犯病,蘇棠十分的想當(dāng)著她的面直接吐出來,最后顧及到對方這個毛病卻只能點點頭,含淚忍rǔ的回答:好啊,我嘗嘗和這個晶核口味是不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