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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歡迎來到噩夢游戲在線閱讀 - 第40頁

第40頁

    這不是教廷的標(biāo)志嗎?羅一山指著外衣領(lǐng)口處的標(biāo)志說道。

    齊樂人翻起外衣的衣領(lǐng),果然上面用絲線繡著一個標(biāo)志,看起來頗具抽象風(fēng)格,底部似乎是一個羊角的惡魔,而上方則是一枚扦cha在惡魔頭頂擁戴著王冠的十字架:這是教廷的標(biāo)志?抱歉我不知道,這件衣服不是我的

    哦,還以為你是教廷的人,聽說教廷的大本營在魔族入侵后就搬到了極地的永無鄉(xiāng),那里冷得能凍死企鵝。羅一山冷不丁地說了個冷笑話,自己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人笑點(diǎn)好低,齊樂人無語地gān笑了兩聲。

    永無鄉(xiāng)?教廷?他玩《噩夢游戲》的時候的確有教廷的存在,但是具體在哪里就不知道了,他對教廷的了解也十分有限,雖然主線任務(wù)的確會涉及到教廷,甚至需要前往二十多年前被魔族攻陷的圣殿大教堂

    關(guān)于殺戮之種齊樂人又問起了剛才聽到的名詞。

    羅一山凝重地看了他一眼,警告道:那不是什么好東西,走上這種旁門左道的人,最后不會有好下場的。

    齊樂人的后頸突然刺痛了一下,他摸上了刺痛處,那陣尖銳的疼痛像是幻覺一樣消失了。

    幾個玩家坐到了齊樂人身邊,旁敲側(cè)擊地打探著他的技能,齊樂人不耐煩地皺著眉,并不想理會這群人,最后還是羅一山說他需要休息,讓他躺在椅子上休息一下。齊樂人也的確累極了,原本只是想瞇一會兒,結(jié)果一閉上眼就睡了過去。

    飛船已經(jīng)開始降落了,晃動的船身讓人覺得十分不安,旅客們也都坐了下來,扶著桌椅以免跌倒。

    隨著降落完畢的汽笛聲,旅客們?nèi)齼蓛傻刈呦铝舜摗?/br>
    齊樂人和羅一山道別,扶著扶手走下了飛船。

    飛船下,身穿制服的阿爾抱著手臂站在那里,幾個玩家正圍著他講述飛船上發(fā)生的意外,他漫不經(jīng)心地點(diǎn)頭,把玩著自己的食指上的指環(huán),等齊樂人走下來的時候他立刻抬起頭,然后向他走來。

    齊樂人愣愣地看著他:怎么了?

    阿爾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gān掉了那個垃圾?

    嗯。齊樂人應(yīng)了一聲。

    阿爾懶洋洋的態(tài)度似乎稍稍端正了一些,他斜睨了齊樂人一眼:很好,跟我來吧。

    去哪里?齊樂人問道。

    審判所,恭喜你,從今天開始你被限制行動了。阿爾冷冷道。

    第六十六章 殺戮之種(五)

    齊樂人再一次坐上了飛船。

    幸好這一次他坐的不是那艘被炸開了一個大dòng的飛船,而是審判所自己的飛船,體型更小,速度也更快,造型也更詭異。就算已經(jīng)看慣了huáng昏之鄉(xiāng)各種蒸汽朋克風(fēng)格的器械,乍一看到像一只怪異昆蟲一樣的飛行器還是傷害齊樂人作為一個(室內(nèi)裝修)設(shè)計(jì)師的審美。

    飛船很小,也就直升機(jī)內(nèi)部那么大,阿爾坐在他對面,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一張不到半米的小方桌。

    為什么我要被限制行動?見義勇為也犯罪嗎?被qiáng行帶上飛船的齊樂人憤憤道。

    阿爾抱著手臂,瞇著眼假寐:請配合審判所的工作,謝謝。

    至少你得告訴我原因啊,這么莫名其妙被帶去警察局我不能接受!齊樂人說。

    是審判所,這里沒有警察局。阿爾閉著眼說道。

    所以原因呢?齊樂人不依不饒地追問。

    阿爾沉默了幾秒,就好像真的睡著了一樣,就在齊樂人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阿爾睜開了眼。夕陽的余暉中,他的眼眸不再是褐色的,而是倒影著那火紅的晚霞,幾如在燃燒一般,可即便如此,他的眼神還是冷的。

    原因?他喃喃了一聲,環(huán)在胸前的手臂放了下來,擱在了桌上,他身體前傾,bī近了齊樂人,雖然看起來是個少年的模樣,但氣勢驚人。這狹小的空間讓齊樂人感到很不舒服,他往后仰了一仰,但沒有避開他的視線。

    如果不帶你走阿爾歪了歪頭,露出了一個略顯嘲諷的笑容,你猜你還能活多久?

    齊樂人的表qíng凝固在了臉上,后頸的位置再次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他差點(diǎn)要叫出聲來。

    阿爾憊懶地靠回了座椅上,看著齊樂人qiáng忍著不安和疑問的神qíng,似笑非笑地說道:已經(jīng)感覺到了嗎?

    什、什么?齊樂人有點(diǎn)慌了,他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遇上了一個麻煩,很大的麻煩。

    它在努力生長,像一顆種子一樣,舒展根系吸取著lsquo;土壤rsquo;里的養(yǎng)分,用力地生長。真是生機(jī)勃勃的小東西。阿爾做夢一般呢喃著,總有一天它會長出來,變得更qiáng壯,也更貪婪,榨gānlsquo;土壤rsquo;里的每一絲養(yǎng)分,哪怕大地就此枯竭也無所謂,它從不知道感激,也不懂得回饋,它只會掠奪而已。可即便如此,總有人貪圖它的力量,飲鴆止渴地去索求它,直到越陷越深,直到不可挽回。

    齊樂人已經(jīng)隱隱約約知道了他在說什么:殺戮之種嗎?

    但這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經(jīng)讀檔了,為什么還是會被寄生?

    阿爾笑了起來,難以辨識是同qíng還是冷漠,他沒有回答。

    飛行器在落日島偏僻的角落降落,齊樂人跟著阿爾下了飛船,前方沐浴在夕陽中的建筑群仿佛是中世紀(jì)的圣所,以一條排列著石柱的道路為中軸線,兩旁是對稱的白色建筑,充滿了宗教的氣息,卻又不是單純的宗教建筑群。

    他們降落的位置是在中央廣場上,四周零星有幾個人走過,穿著和阿爾一樣的制服,行色匆匆。

    阿爾帶著齊樂人向遠(yuǎn)處的一個白色建筑走去,遠(yuǎn)遠(yuǎn)看去,那個建筑比四周的建筑都要高,沿途都是神職者一類的雕塑,以不同的姿勢禱告。齊樂人邁上了臺階,抬頭望去,這個依山而建的白色建筑巍峨莊嚴(yán),在夕陽中仿佛是一座圣潔的庇護(hù)所一般。

    一陣海風(fēng)chuī來,微微咸澀的空氣讓齊樂人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一邊邁著步子一邊抬起了頭。

    兩個年輕的男人從審判所中走了出來。

    走在前面的那個有一頭黑色的長發(fā),他穿著和阿爾相似的制服,外面還罩了一件黑色的長風(fēng)衣,不遠(yuǎn)處的海風(fēng)chuī來,他的長發(fā)和風(fēng)衣一起飄起,露出修長潔白的脖頸和漂亮得男女莫辨的臉。

    BOSS。阿爾站直了身,低頭叫了一聲。

    那人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一眼兩人,冷淡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齊樂人卻愣住了。

    不是因?yàn)閯偛拍莻€男人,而是因?yàn)樽咴谀侨松砗蟮膶幹邸?/br>
    寧舟在齊樂人身邊停了下來腳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落日柔和了他的面容,也柔軟了他的眼神,可齊樂人知道,這剎那的溫柔只是光線帶來的錯覺。他清楚地記得,曾經(jīng)寧舟不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的,那時的她靜靜地看著她,就好像看著世上最珍愛的瑰寶,而如今同一雙藍(lán)眼睛里那燃燒著的愛意已經(jīng)現(xiàn)實(shí)無qíng澆滅,甚至終將被時間凍結(jié)成冰。

    停在寧舟肩上的大黑鳥咕咕叫了一聲,好似不忍看這對陌路人,拍著翅膀飛向了大海和夕陽。

    寧舟低下頭,從齊樂人身邊走過,快步追上了之前的那個男人。

    你好像對他很有興趣?長發(fā)男子挑了挑眉問道。

    他為什么會來審判所?寧舟不答反問。

    咦,你竟然會主動問我?那個新人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他感興趣地問道。

    和你無關(guān)。寧舟打開停在審判所外的飛船的艙門,坐了進(jìn)去。長發(fā)男人嘖了一聲,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飛船升空,飛向huáng昏之鄉(xiāng)的邊境。

    長發(fā)男人打開桌邊的抽屜,拿出茶葉泡起了茶。飛船微微晃動著,他倒水的手卻穩(wěn)得紋絲不動:喝杯茶去去酒氣,我都聞到你身上這股宿醉的酒味了,呵呵。

    寧舟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幽冷的目光凝視著他。

    長發(fā)男人自顧自地呷了一口,嫌棄道:這茶葉什么味兒?

    隔板后的飛船駕駛員低聲道:抱歉BOSS,我回頭就換一種。

    他又嘖了一聲,把杯子放下了:好吧,別瞪著我了,我說就是了,他應(yīng)該是被殺戮之種寄生了。

    寧舟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我可以

    男人擺了擺手:對付這種東西,審判所還是有辦法的。只是他還有別的用處。

    見寧舟看著他的神qíng略有不善,他反倒笑了起來:啊啊,放心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會把人弄死的。

    飛船很快到達(dá)了一海之隔的huáng昏之鄉(xiāng)陸地,走過這道城墻結(jié)界,外面就是被惡魔統(tǒng)治的世界了。

    長發(fā)男人將寧舟送到了邊境。

    我回永無鄉(xiāng)了,有消息及時通知我。寧舟說道。

    長發(fā)男人沒骨頭似的靠在飛艇上,懶散地沖他揮了揮手:一路順風(fēng),代我向教皇冕下問好。

    寧舟的身影消失在了結(jié)界外,男人無趣地打了個哈欠,回到了飛船中。

    現(xiàn)在回審判所嗎?駕駛員低聲詢問道。

    靠坐在座椅上的男人支著臉頰看著一望無際的海,落日的余暉落在他的側(cè)臉上,每一根睫毛都被染成絢麗的金紅:回去吧,去看看那個倒霉的小家伙。

    第六十七章 殺戮之種(六)

    齊樂人有點(diǎn)焦躁。

    進(jìn)入審判所后他就被帶到了地下的一個房間中,四面都是單向的玻璃,在外面的人能將里面的qíng況看得一清二楚,里面的人卻只能看到四面黑色的玻璃墻。

    他坐在審訊椅上,對面的桌子后只有一張椅子,桌子上gān凈得連一絲灰塵都沒有。

    阿爾也不知去向,只有齊樂人一個人坐在這間毫無隱私可言的審訊室里,焦慮不安地等待著。審訊室里一片寂靜,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來自地下的寒氣從腳底一直往上爬,沒有多久就讓人覺得手腳冰冷僵硬。

    齊樂人總覺得有人在單向玻璃后看著他,那是一種審視的眼神,摒棄了對人類的尊重,而是以評估貨物的眼神,掂量著他。他不慡地瞪了回去,雖然隔著玻璃他只能看到一片純粹的黑暗,但是他就是憑著直覺瞪了回去。

    哎呦,這個家伙的直覺很敏銳啊,難道他在超感這塊很有天賦?一個戴著眼鏡的女孩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說道。

    阿爾抱著手臂站在一旁:妙莉,要講科學(xué)。

    妙莉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科學(xué)不能解釋一切,身在噩夢世界你就早該把科學(xué)這種無用的東西丟到一邊去了,否則你該怎么解釋qiáng化、技能卡、生存天數(shù)這些東西?哦還有那個惡魔結(jié)晶,我至今沒搞懂這是什么超自然的能源,亞特蘭蒂斯的磁歐石聽起來都比惡魔結(jié)晶科學(xué)。但是你不能否認(rèn),噩夢世界的科技樹就是建立在惡魔結(jié)晶上的,否則到現(xiàn)在這里都只是中世紀(jì)的歐洲而已。還有殺戮之種,這究竟算是植物還是動物?或者gān脆是超越了現(xiàn)有物種分類的新類別,比如惡魔種?不管怎么說,我們已經(jīng)遠(yuǎn)離科學(xué)了,對吧,BOSS?

    長發(fā)的男人將冰冷的目光從齊樂人身上收了回來,冷淡地說:取消Plan A,啟用Plan B,就當(dāng)放長線釣大魚吧。

    可是BOSS妙莉想要爭辯什么,被男人掃了一眼又憋了回去,好吧,我知道了。那負(fù)責(zé)訓(xùn)練他的事qíng

    jiāo給你和阿爾了。長發(fā)男人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BOSS,還有一件事阿爾叫住了他,他回過頭,不耐煩地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xù)說。

    阿爾明顯已經(jīng)感受到了他的不耐煩,有個耐心奇差的BOSS最好還是有話快說,于是他gān脆利落地說:聽飛船上的旅客說,齊樂人應(yīng)該有某種復(fù)活技能,他和被殺戮之種寄生的玩家jiāo戰(zhàn)時連續(xù)復(fù)活過兩次。

    讓妙莉一起問清楚。說完,長發(fā)男人懶得再看審訊室一眼,邁開長腿離開了yīn冷的地下室。

    妙莉攤了攤手:大小姐都這么說了,那我就進(jìn)去了。

    阿爾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里似乎有某種警告的意味。

    好啦我知道啦,也就背后這么叫他,誰讓他活活就是大小姐脾氣呢。妙莉嘻嘻說完,打開了審訊室的門。

    齊樂人一聽到開門聲就抬起了頭,門外走進(jìn)來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女xing,她禮節(jié)xing地沖齊樂人笑了笑,將懷里的記錄本和筆放了下來,拉開椅子坐好。

    你好齊樂人,我叫妙莉,審判所執(zhí)行官。我知道你來到這里有很多困惑,畢竟帶你來這里的阿爾不是個擅長和人溝通的人,但你要相信,我們正在試圖拯救,或者說盡力保證你的人身安全。妙莉?qū)λ⑽⒁恍Γ瑳]有給他留下說話的余地,那我們開始吧。

    齊樂人思忖了片刻,選擇了配合。

    姓名。

    齊樂人。

    年齡。

    二十五。

    進(jìn)入噩夢世界的時間。

    十多天。

    妙莉停下記錄的筆,抬頭看了他一眼,頗為感興趣地說道:你是我見過最酷的新人。

    猛地被異xing表揚(yáng)了一句,齊樂人有些赧然,進(jìn)入審判所后焦慮的qíng緒也有所緩解: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