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罪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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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妍聞聲,步子就地一頓,霎時哭出聲來:“煊兒!”下一刻,她疾步奔到床邊推開那兩個太監(jiān),一把將姜煊攬入懷中,緊緊抱住道:“娘來了,煊兒不怕了,娘在這兒!” 姜煊此時正高燒不退,經(jīng)她一抱,在她懷中生生一愣,起滿紅疹的小臉兒上掛滿了淚花道:“娘?真的是娘么?這不會又是夢吧……” 裴妍聽了這話更是心痛如刀絞,捧著他臉,哭著哄道:“傻孩子,你看看,不是娘是誰?” 裴鈞走到裴妍身旁,抬手替她懷中的姜煊扯平了前襟道:“煊兒不怕,舅舅帶娘來接你回家了。” “舅舅!”姜煊啞著嗓子叫了一聲,眼眶中打轉(zhuǎn)的淚水頃刻涌下。 他摟緊了裴妍的脖子,雙手扣起來,就像再也不想撒開。裴妍忍著眼淚抱上他起身,由裴鈞扶著往外走去,又走回了楓林齋外胡黎的馬車邊。 胡黎撈開車簾讓裴妍和姜煊上車,又再度告誡裴鈞千萬莫忘他幫的這忙,聽裴鈞答應(yīng)了,才再度撈開車簾讓裴鈞上去。 不多時候,馬車行到司崇門內(nèi),侍衛(wèi)要上前查檢,胡黎抬手亮了手牌打笑兩句“事急”,得宮門侍衛(wèi)全數(shù)放行,這便將裴鈞、裴妍和姜煊渡到了宮外。 裴鈞扶著裴妍下了車,見前方巷角停著另外一架馬車,剛站定了,便看那馬車?yán)锾匠鲒w先生的腦袋來,揚(yáng)手叫他們趕緊上車。 裴鈞讓裴妍先上了車,自己抱著姜煊后上,本以為姜越就在車中,豈知入了車廂卻見車中只有趙先生一人,不由道:“晉王爺呢?” 趙先生一邊穿上自帶的防疫罩衣,一邊急道:“王爺方才一回府中,便聽探子回來報(bào)說,泰王、福王幾位叔父輩兒的王爺,竟連夜攜家眷逃出京城了!眼下,王爺正囑郭氏兄弟領(lǐng)人出城追蹤,便只得托信讓梅少爺幫著尋尋治痘的大夫,又令我駕車來接你們出宮,說是晚會兒再去忠義侯府與咱們會和。” 裴鈞聽言凝眉:“泰王他們逃了?這是逃要回封地去?” “可不是,這真乃糊涂!”趙先生惡嘆道,“他們賄賂了城防放行,殊不知城防一手收了錢,一手卻要上報(bào)宮里。若非王爺先于宮中扣了城防的消息,他們這豈非伸著腦袋給宮里砍?” 二人低聲說著此事,在姜煊沿途的咳嗽聲中,馬車很快就到了忠義侯府。 董叔已讓全府下人都罩上麻衣、蒙了臉,梅林玉正領(lǐng)著大夫等在正廳里。見裴鈞、裴妍回府,董叔忙迎上前來瞧瞧裴鈞懷中的姜煊,一看之下,眼眶即刻紅了,聽孩子顫著嗓子暈乎乎地叫了聲董爺爺,他更是淚都要下來:“作孽啊,誰成想宮里也能染上這病?” 梅林玉搖頭直嘆,拉著裴鈞袖子把他往里帶:“哥哥,你趕緊擱下孩子醫(yī)病,同妍姐都洗洗去,別孩子沒好大人又染上了?!?/br> 裴妍卻從裴鈞懷中接過姜煊:“我不走,我要陪著煊兒?!?/br> 梅林玉急了,攔在她跟前道:“jiejie,兩個專治痘瘡的大夫馬上就到了,我還帶了個得過天花的婆子來幫襯,有他們照料,我同董叔也看著,你何苦冒這個險!” 裴鈞也勸:“裴妍,天花是毒癥,這府上人人都要當(dāng)心,你快隨我去拿草藥薰薰干凈。倘若留著病氣害了自己,你還拿什么去照顧煊兒?” 裴妍猶疑一時,這才聽進(jìn)了勸,裴鈞便讓董叔抱了姜煊先去裴妍屋里,又親自點(diǎn)了輪班雜役待命,這才拽著裴妍各自尋屋洗浴干凈,燒了舊衣、換上新衣,又由韓mama燒了盆草藥上下薰身,直薰到眼澀鼻酸,才又罩上新的麻衣蒙面,走到裴妍的院中。 裴妍已先他一步過來,未得大夫準(zhǔn)許入內(nèi),便正與梅林玉一同守在姜煊屋外向內(nèi)張望。 屋中燈火通明,兩個治痘的大夫也穿著一身疫裝,此時已替姜煊脫了衣裳,正仔細(xì)查看著姜煊身上的疹子。 二人凝重地商討了片刻,向外道:“世子殿下還小,這痘又出得急、出得烈,高熱不退,若是貿(mào)然止痘,定會傷及臟腑、并發(fā)他癥,眼下便只得試試順勢而行,先逼出痘來。只要痘疹結(jié)痂掉落,世子殿下便可無虞,只是……” “只是什么?”裴妍扶在門框上慌慌問道。 大夫踟躕:“只是,這逼痘之法,也不是萬全。依照小世子的病狀,約莫只兩成把握得治?!?/br> 裴妍聞言,雙膝一軟:“兩成……” 梅林玉忙扶住她,見她煎熬,亦急得說不出好話來。所幸裴鈞此時還冷靜,先拉了裴妍在廊中坐下道:“兩成亦是生機(jī)。煊兒福澤厚,一定熬得過來?!闭f著便沖屋內(nèi)的董叔招手。 董叔會意,忙從袖子里拿出銀錠賜給兩位大夫道:“二位務(wù)必盡心盡力,若是治成,大人還有賞賜?!?/br> 倆大夫趕緊謝禮,當(dāng)即吩咐藥童、婆子備辦起藥浴和湯劑來。 裴鈞見開始醫(yī)治,想了想,還是招來滿府下人與姜越送來護(hù)衛(wèi)們,叮囑他們謹(jǐn)防外人打探。 正此時,六斤在外叫了聲:“晉王爺來了!” 裴鈞一回頭,果見姜越風(fēng)塵仆仆走入后院來,還不等問話,姜越已急急說道:“裴鈞,又來消息了。” 裴鈞聽言一頓:“泰王找著了?” “不,不是那件事?!苯綋u了搖頭,深吸一氣平復(fù)呼吸,眼見滿府下人正忙著給姜煊屋里端盆送水換東西,人多眼雜,便上前兩步將裴鈞拉到廊外,壓低聲道:“南地駐軍傳來飛書,說蒼南道的鹽民揭竿起義了!” 裴鈞腦中一懵:“什么?怎么會……” ——在前世,南地鹽民起義是薛張改弦失敗的標(biāo)志,在他記憶中,應(yīng)當(dāng)是元光十三年春天發(fā)生的事情,今生怎會此時就發(fā)生了? 這無疑是再一次打亂了原本按部就班的歷史之路,而這一亂,也無疑是比承平國姬改嫁和李存志之死更為宏大的變數(shù)。 姜越見裴鈞震驚不言,只當(dāng)他是意料之外,此時不愿耽擱,已再度出聲道:“這還不算完。裴鈞,你且猜猜那鹽民中領(lǐng)頭起義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