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罪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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緝鹽司司長是個勤于孝敬才被閆玉亮調(diào)來京中等待致仕的老巡按,司中其余人等也不愿參與這政治風向過于強勁的要案,生怕惹一身sao,于是閆玉亮稍一授意,司長便同意派錢海清隨張三前往,令五日內(nèi)啟程。 接下來幾日忙壞了梅林玉。他一時要打點沿途中轉(zhuǎn)之地,一時要備辦船員一路吃食,偶然還要被裴鈞尋去問問糧草、被父親耳提面命,不免只覺生下來還沒這么累過。 這累一直累到了錢海清與張三臨行,一干準備終于齊了,他便接了姜越與裴鈞便衣前去為這二徒送行。 其時,夏已入仲,京南運河的碼頭邊熱風似浪。錢海清臨著上船,回頭問裴鈞道:“師父,師姑都快從大理寺出來了,再用不著借鹽賣錢替她打點,那咱們查這趟案子,為的可是替晉王爺成事兒么?” 裴鈞把他腰上的綠松石環(huán)佩更系緊了些,替他理了理衣裳,刮他鼻尖兒道:“咱為的是替天下人成事兒。” 說罷,裴鈞拍拍他肩頭,抬頭望了眼已然登船看向他們的張三,低聲湊到錢海清耳邊道:“只不過,那張家阿三是個木頭,咱要藏鹽運走的事兒你且別告訴他,以免他氣急了咬你。” “……咬我?”錢海清聽言回頭,看了甲板上的張三一眼,此時設想到師父所言的情形,不免略微尷尬地沖這位肅穆屹立在河風之中的張尚書苦苦一笑。 張三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冷著臉催促一聲:“該走了,錢司丞?!?/br> 錢海清見他如此莊重的模樣,更是同裴鈞捂嘴一樂,聽一旁姜越輕咳兩聲暗示不滿,這才不舍地與裴鈞別過。 藍天白云下,暖風和煦,梅氏商號賣與朝廷的這艘大船漸漸行遠。 裴鈞望著這白帆張揚的大船,尋思著:這本該是他的船呀。一時暢想起來,他卻絲毫想象不出自己乘船逃出此方紅塵的模樣來,不由只能哀然嘆著,帶著無奈的笑意喚了姜越與梅林玉一道乘車,篤篤前往大理寺接裴妍出獄。 裴妍入獄時還是冬日,此時出獄,京中卻已入夏。裴鈞為她帶了的梅四娘鋪子里最時新的衣裳,令她好好換上、梳了頭發(fā),才扶著她一步步走出班房,再度走回了天光日下。 這時裴妍再見姜越,開口行禮還習慣稱姜越為皇叔,一時趕忙捂了自己的嘴,些許淚目地改口叫了姜越王爺,又自稱民婦,這才終于回頭看向裴鈞,含著淚笑起來:“裴鈞,快帶我回家吧?!?/br> 一行人回了府中,闔府上下歡天喜地。董叔親自下廚cao持了一桌子好菜,又領(lǐng)人細細替裴妍安置好用度,一通收整,天已入夜。 裴鈞與裴妍相談一時,囑咐她早些歇息,從裴妍院中出來卻徑自罩上外衫,似要出去。 董叔追上他問:“大人去哪兒?。俊?/br> 裴鈞一邊朝忠義侯府的后門走去,一邊低聲道:“董叔您記著,今夜我哪兒都沒去,我整夜都在府里陪jiejie。” 董叔聽了,立時肅容應了,忙囑咐下人四散開去收拾東西,自己不發(fā)一言地送裴鈞從后門出去。 姜越和梅林玉已在門外等著,二人身旁有兩架馬車。 裴鈞一見梅林玉就問:“東西呢?” 梅林玉一邊跳上后一架馬車一邊道:“這兒呢?!?/br> 此言一落,靜謐的長巷里似乎響起一陣吱吱聲來。 裴鈞轉(zhuǎn)向姜越道:“今夜這事兒不大干凈,你便別跟了,明日一早我再去尋你?!闭f完他轉(zhuǎn)身就要上車,姜越卻忽然在后拉住他胳膊。 裴鈞不禁回頭:“怎么?” 姜越遲疑一時道:“沒什么,你萬事小心?!?/br> 由此,三人在巷中分別,姜越乘車回府,裴鈞與梅林玉卻一路乘車到了刑部大牢。 夜晚的刑部沒有官員坐鎮(zhèn),僅點著紙燈由衙差守著。裴鈞一路走入班房,一路囑咐眾衙差道:“今夜你們沒見過我,我也沒有來過,無論何事發(fā)生,你們皆不知情。聽懂沒有?” 六部中衙差、獄卒都是多年聽從裴鈞調(diào)派的,榮辱都與裴黨系于一處,此時自然點頭稱是。牢頭默默派出兩人跟隨梅林玉去了馬車上,取來了梅林玉備好的一大麻袋東西,又拖著那口麻袋隨裴鈞走向獄中。 走道昏暗,至盡頭處方現(xiàn)一方燈火,細看去,牢室里坐著個蓬頭垢面的中年男子,正對著油燈喃喃有詞。 裴鈞慢慢踱步到那牢門跟前,敲敲牢門上的鐵鏈笑道:“蔡大學士,托您洪福,家姐出獄了。” 牢中人一聽他的聲音,整個人都一驚,污發(fā)后的一雙眼睛更是即刻仇恨地瞪向他,瘋了一般撲上來道:“裴子羽!你殺了我大哥!” 牢門鐵鎖被他撞得一聲巨響,裴鈞冷笑著后退半步:“非也,蔡飏,你大哥的死是他自己找的,你的,自然也是?!?/br> 蔡飏不明他此話何意,只憤恨吼道:“裴鈞,你這陰險卑鄙的小人!你別得意太早!你父親當年揮師北上,也是想伐我蔡氏滿門,他既未成,你也一樣成不了!” 裴鈞聽言,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此時只令獄卒打開牢門將大麻袋拎了進去,淡淡道:“先父磊落,不屑陰狠,自是無法與你蔡氏相抗,可我則不同。” 他抬手示意,梅林玉便冷著臉上前解開了大麻袋上的繩子,一時袋子張開了口來,只見內(nèi)中竟是上百只吱哇亂叫的灰黑老鼠。 辨不清身形的大小老鼠在麻袋中四處攢動,被昏燈照出惡心的油光來。兩個獄卒一見此景,皆面有難色,蔡飏更是目如銅鈴,恐懼叫道:“裴子羽,你要干什么!” 裴鈞沖兩個獄卒動了動手指,獄卒二人便拉著那袋子向蔡飏走去,一時,老鼠瘋狂的吱吱聲與蔡延驚恐的慘叫充斥了整座刑部大牢。 凄厲的聲響中,裴鈞冰冷的聲音透過濕悶的空氣傳入蔡飏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