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罪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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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蔡延絕不會坐視蔡沨被押解入京、罪禍九族?!迸徕x把懷中的小狗換了只手,沉聲一嘆,“從鹽案起始,我已捅了蔡延四把刀子,刀刀見血,蔡沨和唐氏之案更是要他的命。眼下唐家一去,直如斷他半臂,我們又扯出了蔡沨來,他不會就這么放了我,也不會就這么束手就擒。要徹底滅除蔡氏,我以為必然還要待你掌權(quán),才能一舉將他們斬草除……嘶!這狗!” 他忽地倒吸口涼氣,引姜越一驚,竟見是那小狗狠狠地啃住了他的手。 姜越神思頓時被岔開,連忙將小狗提開去,卻見裴鈞手上被咬過的地方已然有幾個極深地牙印,當(dāng)即也不管他手上還有狗的口水,徑直就拽過來細(xì)看:“咬破沒有?” “沒呢,它才多大點兒東西?!迸徕x由著他攥了自己的手看,瞥了他手里那蹬腿兒嗚嗚的小狗一眼,眉頭皺起來,“可說來真怪,這狗總喜歡咬我,也不知是記了什么仇。眼見這幾日還長了力氣,從前可咬不成這模樣……” “你怎不早說?”姜越聞言變色,“這狗是邊民養(yǎng)來看家上戰(zhàn)場的,一旦認(rèn)了敵人會記住一輩子,記得越久便越兇猛。它要是在你府里養(yǎng)大了,往后立起來足有人高,到時候不經(jīng)意間忽然發(fā)難,一口下去非死即傷!” 裴鈞聞言暗驚,不置信地看了那小狗一眼:“那怎么辦?眼下煊兒被關(guān)在宮里,要不……我讓梅六把這狗帶走?” “你以為我不知這狗是從哪兒來的?”姜越眉頭一跳,頗煩心地看向他,“要不是他從梅家的斗狗場里給你找了這兇狗崽子,你也就沒這樁事兒了。眼下已是多事之秋,若要再讓人查出你和梅家的黑場子搭上了干系,你豈不是伸著脖子讓蔡延來砍?” “那我可沒主意了?!迸徕x把嘴一撇,抱住姜越,腦袋還往姜越肩窩里一蹭,綿著嗓子裝可憐道:“還是王爺疼疼我罷,好歹給想個法子,可別讓這小狗要了我的命去?!?/br> 姜越被他這忽如其來的撒嬌唬了唬,整個人都一晃,不免低頭看了眼裴鈞死命往他肩窩里鉆的腦袋,又看了眼他另手提拎的半大小狗,一時直覺語塞,頓了頓才道:“行了,你……你先放開我。這狗我先替你養(yǎng)著。” “成,都聽王爺?shù)摹!迸徕x溫馴聽話地放了姜越,可不待姜越再說出一字,他竟即刻又捧著姜越的臉,照著姜越的薄唇就是一親:“王爺可真疼我?!?/br> 姜越被親得一愣,手一松就叫手里的小狗摔在地上。小狗嗚聲一叫,此時竟半分消停也沒有,居然徑直又跳起來咬住了裴鈞的小腿。 “嚯,這狗真和我有仇!”裴鈞嘶著氣兒彎腰拎起那狗來,指著它鼻尖子罵,“虧我日日拿好東西喂你養(yǎng)你,到頭還真是個養(yǎng)不熟的——” 說到這兒他猛地一停,神色竟似怔了。一時他腦中閃過好幾張人臉,合著這話,又帶出無數(shù)的過往在他心間翻涌,叫他忽地閉上眼,沒有再說下去。 “怎么了?”姜越察覺他神色,忙將他手里的小狗放走,拉他進(jìn)了院子坐在石桌邊,抬手給他倒了盞茶,“你可是……還在介懷崔宇欺瞞你之事?” 裴鈞嘆了口氣,連同他的手指一起握住了他遞來的茶盞:“老崔人都沒了,我還介懷他做什么?” 他一時不愿姜越再問下去,待摘出茶盞來喝了口茶,便轉(zhuǎn)而問姜越道:“轉(zhuǎn)明為暗、借勢復(fù)活之事,你考慮得如何了?” 姜越坐在他身邊,給自己也倒出盞茶來:“我已考慮好了,也與趙先生、郭氏兄弟連夜商定,一切就按你說的辦。大殮后送殯的日子是九日后,禮部定下的墓xue在西皇陵,要想前去,必然會經(jīng)過西城?!?/br> 他取過石桌上押在幾冊文書下的一個卷軸,展開來指給裴鈞看: “西城出水的位置在此處。眼下這開井的案冊從京兆交上去了,還壓在工部等批,內(nèi)閣手中幾宗大案在議,無暇顧及此事,我們出其不意,他們也不會想到要防備。到了那日,待我的棺木途徑此處,便讓水流涌出,橫漫街巷,而我便在棺中大力叩棺,應(yīng)水而出?!?/br> 裴鈞接過卷軸一看,緩緩點頭:“此時再著人驚呼天降異象、晉王復(fù)活,都不必同皇權(quán)之說扯上干系,宮里也必然驚動,朝野亦足可震驚?!?/br> “郭氏兄弟預(yù)計,我一出棺,百姓必然大驚,坊間傳聞頓起。此時會有禁軍前來讓百姓閉嘴,而宮中驚怕,自然又會著人前來問詢?!苯绞掌鹁磔S,拉過一旁的書冊翻開來,放在裴鈞面前的桌上,“趙先生仍舊在找妥帖的說辭,于我‘復(fù)生’后的排布也提了好些計謀,極想與你商議。這幾日你就受累,多往我這死人的府上跑跑罷。” 裴鈞不看那書冊,反倒只握住他拿書的手指捏了捏:“那我干脆今晚就收拾了搬來?!?/br> 姜越卻道:“不行。你被宮里逐出,押入大理寺又未被定罪,現(xiàn)下已成了姜湛和蔡氏的眼中釘、rou中刺。近日宮中定會派人盯緊你,若是知道你往來我府上,怕是會引人起疑?!?/br> “那不如這樣?!迸徕x支著桌面湊近他,輕輕在他側(cè)頸啄了一口,“我不是在京郊有幾處莊子么?此事決計需要咱們碰頭,你來我往卻怎樣都危險,那不如你干脆帶上你的謀士,跟我去莊子上住個幾日,定好計策。那莊子在山坳里,人煙少,我一早打探過,也一直有些排布,有什么事情都好防備,不像在京中夾手夾腳。” 姜越聽言一想,垂眸問:“可你官中還有事務(wù),近日放榜后馬上就是殿試,你身為禮部尚書,怎能脫身?” “我報個重病給吏部,遞折子說出京調(diào)養(yǎng)就是?!迸徕x托著腮,倦然看向他,“最近這一出出的也真快把我鬧出病來了,眼下若是一倒,還不知道多少人要喜得跳舞呢。況且……殿試我也不想在場?!?/br> 姜越斂眉:“為何?” 裴鈞眉頭一展,坦然道:“我不在,別人就能為難我學(xué)生了。我不想讓錢海清入頭甲?!?/br> 姜越不解:“為何?” 裴鈞搖了搖頭,嘆:“樹大招風(fēng)呀?!?/br> 說著他先掠過這茬兒,拍拍姜越手背道:“那小子的事兒暫時還不算要緊,眼下咱們還是先顧著復(fù)生的事兒為好。明日我正巧要尋梅六替我給老崔做喪,正巧,便把九日后西城出水之事,叫他去鋪排罷?!?/br> 姜越有絲奇怪:“此事涉及坊間瑣碎,我還以為曹鸞去做才最合適,你卻怎不用他?” 裴鈞一時不語。 姜越再度察覺裴鈞的異樣,不由放下手中茶盞問他道:“裴鈞,你究竟在煩心何事?” 裴鈞此時想來,曹鸞此人不僅只是他的友人,現(xiàn)下也與姜越之計息息相關(guān),便也不再好瞞著姜越了,尋思一二,就將董叔所言盡數(shù)告知了姜越,并長嘆一聲道:“我在宮中時,姜湛曾指摘我與六部密談,更知道你也在場??赡谴尉垩缛舨皇莾?nèi)中有人透露,外人不會知道你也去了。” 姜越頓時凝眉:“你懷疑曹鸞做了姜湛的眼睛?” 裴鈞抬手抹了把臉,眉間已蹙成薄川,語氣頗為低沉道:“我也不想懷疑他,可排除了不可能的人,他卻不得不讓我疑心。” 姜越一時嘆息,待稍加細(xì)想方道:“那出水之事便先交由梅老板去排布罷,我也會讓李家從旁幫襯他。至于曹鸞……你若不忍自己去查,我便幫你去看看?!?/br>